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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少年與他唯一的聽眾》


  咚地一聲,少年又在空無一物的平地摔倒了。
  緊貼泥地的關節陣陣的疼,希卡里擰著眉拉直發疼的手肘撐起身。他將背上的琴袋解下攬在懷中,翻過身仰躺在草地上,蔚藍的天空和他的眼眸映成一色。
  他愣愣地凝視遙遠的天邊白雲凝成討人厭的導師張牙舞爪的模樣又散成百變怪的原型,任由自己的腦袋放空。
  
  他又逃課了。
  希卡里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非得被關在小小的教室裡,聽著自己未來也未必能實用的大道理,學習詭異的符號公式。
  他只想彈吉他,他只想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那裡有繽紛的色彩和絕美的旋律。
  少年闔上眼楮,靜靜感受微風撩過細草,感受植物掃過自己皮膚的觸感,他沉默地倘佯在自然為他演奏的交響樂中。
  
  「嗶、嗶嗶!」
  希卡里的思緒被一只青藍色的鳥類寶可夢喚回,小傢伙在他的視野裡盤旋,最終無禮地踩上他的吉他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這傢伙想幹嘛?
  希卡里眨了眨眼,寶可夢也眨了眨眼。
  下一秒鳥類寶可夢不分由說地撲面而來,少年反射性地想把對方揮開,卻發現對方只是以他棉花般柔軟的羽翼將自己臉上及身上的塵土擦抹乾淨。
  希卡里抱著吉他茫然地起身,鳥類寶可夢鳴叫著在他身旁轉了兩圈便拍拍翅膀滿意地離開了。
  
  真是奇怪的寶可夢。
  少年摸摸鼻子兀自困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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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那孩子又來了。)
  少年停下刷弦的手,悅耳的曲調戛然而止。他低頭和停在音箱上的老朋友沉默對視,最終無奈地將撥片收攏進掌心。
  希卡里探出指尖輕輕地蹭過對方柔軟的雙翼以及青藍色的腦袋,可惜對方不太領情。他唯一的聽眾振振翅膀表達不滿,用肢體語言催促少年繼續演奏。
  湛藍色的眸子綻開笑意,他再次刷起和弦,輕巧地落在地面上的鳥類寶可夢也跟著晃起腦袋隨節奏鳴叫。
  
  斑駁的碎光打在偷閒的少年身上,人類和寶可夢的樂音交織成悠閒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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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知道了。」
  女人放下話筒,這是她第無數次接到學校的電話。她望向那個令她頭疼的罪魁禍首。
  「那麼你考慮的如何?」
  女人以手指點了點筆記本上斗大的字樣。
  「神奇寶貝……訓練家?」
  「嗶嗶?」
  希卡里放下水杯歪歪腦袋。他不明白這個職業具體的內容,況且自己從沒想過成日與神奇寶貝為伍——當然是指他遇上青綿鳥以前。
  「你得去鯨落地區的綠光鎮,學校那邊……算了反正你的出席率也跟沒註冊一樣。」
  少年盯著碎碎唸著邊在筆記本不停寫上註記的母親,轉過頭和青綿鳥互相對視。
  「一起?」
  「嗶!」
  「那我可以帶吉他嗎?」
  「隨便你。」
  女人隨意地擺擺手,少年又偏了偏腦袋。他不知道這趟旅途的正確與否,但總會比坐在小小的教室裡快樂吧?
  希卡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拳頭擺在青綿鳥的面前,鳥類寶可夢愉快地鳴叫著以喙輕輕抵上少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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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出發了。」
  「嗯,注意安全。」
  「嗶——!」
  
  希卡里帶上他的小小世界前往全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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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準備》

  「你的行李要裝在哪?」
  「琴袋。」
  「不會刮傷吉他嗎?」
  「……阿。」
  …
  「你不要把行李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