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 【泰倫斯 x 嵐斯:功虧一簣】 ※此為泰倫斯若未被教會收養,而由撿到的嵐斯一手撫養大,結果被反攻的故事。 總結而論:童養媳(幹 他曾將希望付諸於教會,期望真正的人類能夠給予一名棄養的人類最好的照護。但一切終究是癡心妄想.....至少在望著這名嬰孩的當下,他除了無所適從以外更帶著隱隱的卑屈。 兩個月前他於倫敦磅礡的雨幕裡遇上了遺棄在小巷口的嬰孩。那弱小的身軀以白巾包裹,卻染上了泥濘的色彩,而在深邃的夜空被陰雲籠罩時,唯有那雙他桃花心木色的眼睛朝著他的方向凝望,彷彿全世界於這個瞬間只剩他一人能夠拯救他,遠離潮濕的寂寞。 他不是沒有想過,照顧一個人類孩子將會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考驗。打自意識清晰且足夠他銘記舊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是非人的存在──他是吸血鬼,蠶食別的生命體的血漿而存活的物種,神鬼謠言裡鼎鼎有名的存在:他們擁有無盡的生命與不死的靈魂,卻能輕易因木樁扎入心臟而崩壞......雖然最後一點與他並不匹配,但可想而知,他不是個正常的人類。 如果讓人類擁有非人類的觀念,是否等同於糟蹋了他的一生?那是他感到最為恐懼的瞬間。當人不再是擁有人類價值觀的存在,是否還可以稱作是人呢。可為求一夜安穩,他仍舊是將那嬰孩擁抱進懷裡,在大雨裡奮力向前,直至他那失去主人的宅邸為止。斯瓦恩‧拉古薩伯爵於十年間離他而去,宅邸屬於他,傭人屬於他,那略顯豐厚的財富資產還有土地全都屬於他。 但他一點也不快樂。彷彿心中被鑿出的洞已經無法補上似的,也使得他在無法見到野貓的夜晚,只能在倫敦的雨裡靜待晨曦。 還是說這個孩子就是他的方向呢?在一身濕裡他靜靜地望著似乎在奔跑路中睡去的嬰孩,他有著幾縷與眼睛類似,卻又一絲偏淡的可可色頭髮,皮膚柔嫩光滑,好像一個失手就會將其捻碎似的。當他看見那位孩子的手緊緊的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指,即便他曉得那是身為嬰孩的本能反應,卻還是為此痛哭流涕。 「我總覺得,我從最一開始,就跟你命中注定。」 猶記著斯瓦恩伯爵在巷口邀請自己一同入宅之際,他那紅寶石珠光的眼睛比任何一刻都還要閃亮......此時此刻,他因拾起了一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希望,又再度晶瑩璀璨了起來。 那名孩子只是隨著自己的一聲輕笑,同樣投以一聲喜悅。 此刻的他正陷入兩難。即便他曉得自己應該照顧好他──泰倫斯,那是他為他取下的名字。連取名的意義還有理由他都早已忘卻,可他就是永遠地將他的名字銘刻在心上。身為吸血鬼必經的歧視與排擠有增無減,而他並不需要那樣的人類受自己牽連,同樣成為孤單的人。 孤單的浪人,他一個人就夠了。斯瓦恩‧拉古薩已飛向遠方,總使他曾埋怨他未遵守諾言,心底卻也希望對方能夠幸福。如果終點必然如此,他希望每個人都能終有歸屬。 至少他懷疑過,或許泰倫斯應當不屬於他。 可當他求助於教會,虔誠信仰著上帝的修女卻拒絕了他。理應愛著眾生的上帝唯獨拋下了吸血鬼,理應幫助眾生的上帝唯獨拋下了他。 因修女的禱告,從未將他條列於被救贖的清單之上。 眼下他只能將孩子帶回宅邸,幾個月下來他似乎已經適應了睡的少、顧的多的時光,可心底仍就懼怕著那樣的孩子會被自己的價值觀帶壞,而這也使得他徹夜未眠了一陣子。 他多希望他能好好做個人類,至少確保未來某一天,他會離他而去。 或許這樣他便不會難受、也許這樣他可以為自己找藉口:是他長大了,而不是他從未老去。 「.....事情就是這樣呢。」 他伸手往他的方向探去,已經成長許多的孩子眨著一雙柔細的眼睛,手掌已可以貼上自己的手掌心,那樣的大小差異使得他感到好笑,卻也相當的鼻酸。 事情就是這樣啊。他總是不斷在困境中這樣說服自己,然後繼續走下去。 既然教會不愛他,也不願意愛泰倫斯,他想,至少他要以雙倍的愛,好好將他撫養長大。這樣想著的他伸手撫摸了他的頭,換得了一聲軟綿的嗓音。這樣的聲音也使得他從喉頭發出了一聲帶著磁性的疼惜。 「我會負責的,你就好好吃、好好睡吧。」 「泰倫斯。」 他一聲一聲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 為了讓泰倫斯能夠正確的學習到人類的生活與知識,或許他也是費盡了苦思吧。幸虧斯瓦恩伯爵在離開前留下了大量的文庫,其中各式分類應有盡有,他想了解一個人類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只是擔心人類就與吸血鬼一樣,感情豐富卻也難以追摸,可能不能理解全貌。對此他也是找遍了所有文集,甚至連小說類型都不放過....在描寫劇情時的人類特別感性,那是他觀察到的結果。 除了衣食交通,宗教、天氣環境、地理、天文.....在他能理解的範圍裡他都竭盡所能的教授給泰倫斯。起初他也期望對方能夠上學,但在自己毫無資訊的戶籍底下,要完成這件事實屬天方夜譚。衡量之下他最多也只能請些不畏懼吸血鬼存在的家教老師,雖然這不免讓自己的身分消息幾度走漏,但他一點也不擔心。 倒不如說,要先習慣有這種存在,提前作好預防,才是正確的。正如同斯瓦恩伯爵所說,人類總是害怕周邊的人與自己不同,而會先行選擇避開或接受,到頭來結局都是這兩面,他只是偶爾期望能夠找到自己的同溫層而已。 所有社會裡應當習得的知識,他花費了好幾年一一傳授給泰倫斯,但唯有一個他總是猶豫不決.....性知識。 做為一個剛有意識便是成年人個體的他來說,其實性方面他從未有過追求。怎麼說呢....他的確是擁有性慾的,但他卻無法對這件事釋懷。以現實層面來說他就已經沒有與他人親密接觸的機會了,罔論性交呢?看著露天電影院播放的愛情片、於街道上訴說著甜言蜜語的情人,親吻、撫摸、深入.....他沒有少看過,在這裡待久了總會看到些什麼的,但他無法想像自己要去理解這一塊。大概是一種覺得自己無緣就無心思去探究的態度吧,連斯瓦恩伯爵對於這塊的理解,他也從未好奇過。 只是覺得自己探索毫無意義。但此時此刻對於一個同樣擁有性慾的人類來說,要先預防才能避免到不完全的性知識所造成的危害,對此他也是咬緊牙關的去理解並一一指導給泰倫斯。 過程極為困擾害臊,他自己說著說著都會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光是文字贅述他就有些受不了了,有時看到圖片更驚慌失措.....雖說性教育本身就是合理且有必要的,但要他看開還是困難了些。 名為泰倫斯的孩子對於他的教導總是靜靜地點著頭,也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沒有。在長時間的觀察下,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孩子的性格本身就比較內向、寡言,偶爾會作出一些驚為天人的事,但多半都頗安靜。 稱呼自己為父親的時候,不得不說他還是感到一絲自豪的,他總覺得能被這樣稱呼肯定是被信任了吧....這種急迫需要肯定的自己被這樣滿足,也挺好笑的。而他也總是溫柔的回應,時而觸碰他的頭去柔蹭著可可色的軟髮,時而輕輕的捏著他的臉頰,也感覺到人類與吸血鬼有著最根本的差異。 小孩子會長大阿,他想。靜靜地在歲月的消磨裡,泰倫斯從原本的嬰孩也日漸茁壯,開始能幫助自己打理家務、也能與其他人類僕人交談。 也許,那就是當初斯瓦恩伯爵帶回自己時,他所看見的自己吧。在雨幕卸去的清晨,他總喜歡帶著泰倫斯,落坐於涼亭之下看著雨滴從屋簷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入了地面上積起的水漥。逗弄著爬上了椅子的蝸牛、摘下支架上盛開的桔梗,讓他感覺,那就是有家人的喜悅。 「總有一天,你會去到更遠的地方。」 在泰倫斯望著一旁的桔梗並回憶起父親提及過的花語時,一旁的嗓音如此說著。 他回首,桃花心木色的眼睛默望著那青年,有著一頭白雪的髮絲,宛如年末倫敦下起的初雪。爾後向上望去,那即是猶如沾在礦石之間碎裂的朱砂。 白雪與朱砂。 「雖然一開始沒有想到,但現在就告訴你吧。我最後一個姓氏盧西安森,是桔梗花的意思。」 「哪一種桔梗花,其實不重要,但花語就是我曾經在教你園藝知識時提到的:永世不忘的愛。」 「泰倫斯,總有一天,你會為了精進自己、抑或追求幸福,去到更遠更遠的地方。」 「我不會阻止你,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不過,至少你要記得我喔,記得我曾經在你的人生裡駐足過。」 「答應我好嗎?」 少年的瞳孔裡有著幾瞬破碎的波光,在雨後的太陽裡,傾斜的陽光打上了他倆。 名為嵐斯的父親闔上了那雙朱色的眼眸,彷彿太陽的燦爛無法融進他的靈魂似的,可卻靜靜的照射在了名為泰倫斯的少年瞳孔裡。 稻花直挺的植在土根。一如他此時此刻心中的堅定。 他總是稱呼他為,親愛的『父親』。 或許自此之後才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親暱的不可思議的『嵐斯』。 === 要怎麼與他更為親暱,時常是他在空閒之餘思索著的問題。 六月的倫敦有種花香的氣味,也許是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花開季節的時程較晚導致。泰倫斯靜靜望著窗外盛開攀爬上的藤蔓,揭開窗幕一看即是滿開的花叢,帶著一絲淡淡的芳香。 嵐斯自從自己開始研讀書籍後,似乎又更為忙碌了些。也許是因為曉得自己不用再二十四小時照顧孩子,他開始探索別的興趣、又或者更像是回憶舊事──他開始練劍、也時常去花更多時間培育花種,照顧著路邊無家可歸的野貓的三餐。那本來就是他時常做的事,至少他從年邁的老僕人嘴裡是這樣聽說的。為了撫養一個孩子他不免把事情的先後順序做了調整,現在只是回歸以往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絲酸澀的感覺,就在心頭蔓延。 總是看著窗外的嵐斯、一面閱書的他注意到了一些事:他不再是把對方當作父親看待。 這樣說絕非是在貶低他,而是那種情感昇華成了另一種層面......他感覺他不再是父親,而是一個確確實實的男人。一個自己可以交際、一同玩樂的男人。就跟朋友一樣。 甚至,超越了也沒關係。 但他曉得嵐斯是不會越過這條線的,至少不是他自己。嵐斯相對保守很多,也容易受限於過去的情感還有社會的眼光之下。他總是竭盡所能的希望自己可以像個普通人類,總有一天會離他而去。但泰倫斯沒說過、至少沒對他本人說過──其實他心中渴望的,僅有他而已。 不知不覺,外頭又下起了雨。一年之中近三分之二的天氣裡皆為雨幕的倫敦使得他的心情已不再受天氣所影響,可嵐斯偶爾還是會因雨而觸景生情。 他總是望著天邊,似乎是看著他沒能看到的方向。或許,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伯爵先生吧。 瞇起了桃花心木色的眼睛,他擱置的書頁上,有一對不知性別的孩子,相互以唇交疊於彼此之間。如果細讀文字他便能理解,在思想開放的這個時代,性不再是一種詛咒或羞恥之事,甚至可說那是人類翻騰過剩的感情之下自然生成的產物:人會喜悅、興奮、投入、淪陷......爾後親吻、撫摸、深入,再正常不過。 那就是愛的一種阿。或許嵐斯追求的是承諾與親暱吧。 還想,再靠近一些。泰倫斯則是在這樣的根基下,想要往外探索。 「阿真是,我怎麼會忘記帶傘......天啊。」 正當他聽聞大門口進門的聲音,他提著毛巾以及熱水趕去。嵐斯偶爾會因過於認真思考而忘記自己應該隨身攜帶的傘,這樣在雨中回來的他的樣貌他見過好幾次。他的髮絲會因為雨水的溼氣而平攤在他的額上及頰側,更顯得他的肌膚比起路邊的人還要更為白皙。在披風之中因雨水滋潤而必需褪下的衣物裡有雨的氣味,但總會嗅到一絲花的香氣,又或者是其他層面的東西.....類似於賀爾蒙。 嵐斯總是對自己溫柔的微笑著,一面拉開了自己頸上的高領。他並不算瘦弱,甚至可以說是擁有肌肉的.....記憶裡兒時他們會共澡時,他可以發現嵐斯確實是有肌肉,只是穿搭風格以及氣場讓人感覺他滿文弱的。男性的酮體在藝術的描寫裡他沒少見過,但對於嵐斯的表現,他總覺得心癢難耐。可他永遠都是那樣淡然冷靜。 「嵐斯,去洗個澡吧。」 不得不說,每次他都能瞧見對方因自己不再稱呼他為父親而略顯驚訝的神情。但嵐斯總是驚愕了幾刻,便會立刻接受現實,好像他總是這般逆來順受一樣。 「也是。我先盥洗一下,等會兒來吃早餐吧。」 說罷,他也只是望著青年將衣物扔進了籃子裡,便取過了他手中的毛巾。 手指間觸碰到時,他也看見了嵐斯似乎有些緊張、手指抽動了幾刻,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對他微笑,爾後離去。 那讓他更加堅信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 想看見他的七情六慾,如此而已。 === 「嵐斯,你是怎麼看我的?」 在早飯過後,於床緣看著書的嵐斯抬起了眼,望向了佇立於自己身旁,望著窗外的少年。十幾年了,他已不再像雨中撿起的棄嬰那般柔弱,而是帶著一絲成年男子擁有的氣息與靈魂。 每當他凝望自己,他總想避開視線......因為感覺,有一股將要炸開的感情正在恣意妄為。 他闔上了書,內文似乎是在講述食肉植物的園藝知識,最近花園裡有一些病蟲害的問題需要解決,他也在早販期間囉嗦了幾句。雖然嵐斯總覺得泰倫斯對這一點興趣也無,但他卻在他的平靜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肯定與尊重。 也許,他比他所想的,還要更加成熟吧。 「怎麼看你的?你是我兒子阿。」 細想多回,他仍舊只能以親人去回應。他不是沒有想過更親的關係、只是眼下他只有說出親人的勇氣.....他沒有告訴他,自己是以撿到的方式獲得這份情緣。即便他已多次強調,少年絕非與自己有血緣關係,他們終歸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他確實因為自己說了這句話而遙想──如果他們可以再近一些,也不壞吧。 「......」 嵐斯望著那抹眼神因他的回應而黯淡了些,心裡其實很焦急。那樣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嗎,那要是什麼才足夠呢?更明確一些的答案又是什麼呢?他不敢想像,他害怕去思考。 他因理解自己與他是不同的關係而恐懼。因為,無法任性的,渴求更多。 「....泰倫斯?」 放下了一旁的書,嵐斯伸手撫過了他的頭,像是自己習慣的那樣溫柔的柔蹭著他的髮絲。 但這一回不一樣。少年將他的手取下,反而是擱置在了頰側的鬢髮上,讓他溫暖的手心可以包覆自己偏小的臉孔邊。眼神依舊是那樣泰然自若、平淡,卻又有一股一片由火炎灼燒過的原野在發燙。 正當他細想局勢的不對勁,一聲輕推,嵐斯也感覺到自己正在向後倒去,因重心不穩而設法架起另一手於床側,卻又是經由對方的手送往了一旁。平衡再度失去,而嵐斯與如他的預期,仰躺在了潔白的床上。他的白髮與床單足以融合在一起,卻有一絲驚愕之間閃動的朱色眼眸,色光散成了朱砂的碎片,反射進泰倫斯的桃花心木色眼瞳裡。因盥洗過後而身穿白襯衫的他隱約裸露出的膚色依舊是白皙的,卻在臉及耳畔暈染開了一層薄櫻。 他們維持著一上一下,稍稍偏小的身體以俯身的姿勢跪倒於他前。好像他記得這個意思......在侵略以前,配偶間總是那般在床上細語情愛,爾後任由情感與賀爾蒙的綻放,在夜色裡靜靜地交付彼此。 他曉得嵐斯不是這樣的人,但此時此刻露出了一絲緊張的氣息的他連呼吸都亂無章法,而這也讓他更堅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嵐斯是個有慾望的人,只是畏懼於表達。 他伸手以拇指的指腹壓著嵐斯的下唇,感覺到一絲溫熱的氣息從喉頭竄上,靜靜的以停頓的時間吐出。平靜的雙眼每回凝視著他,都可以感覺到一絲悸動使他渾身發燙,連原先看來溫柔無比的祥和樣皆於此刻亂章無序。那層櫻色靜靜的化成了騷紅,連觸摸都不用觸摸,他就知道他已經心跳加快到快要吞噬了聲音。 他聽見了對方呼喊著自己的名字,略帶疑問性。可他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以那雙瞳看向對方,手指從下唇推挪至嘴角,略顯小的手掌心包覆住他的頰側,一絲溫熱的觸感已經變成了火燒的滾燙。他望著的那雙眼睛似一如以往那樣逆來順受,微微的瞇起的眼神無疑是在告訴他.....他還在反抗,只是敵不過。 他想看到他的慾望,甚至再直白一些──他也有這樣的情慾,也想要占有。 如逮到了食物的植物那樣,將其擄獲,不再放手。 「......」 可他什麼都沒做。在幾聲沉默,僅剩屋外的綿綿細雨正在打亂氣氛,他便鬆開了他的束縛,靜靜的離去。 還在床上轉不過思緒的青年於片刻之後爬起,坐於床側的撫摸著自己被觸碰過的嘴唇。那種溫度還在,甚至可說是如電流一般酥酥麻麻的,讓他連伸手觸碰時,手指都錯愕了幾刻。 「......」 他一直抗拒於接受自己的情感已不再像以往那樣純粹的現實。自以為說謊說久了、逃避久了,它就會變成自己預期的那樣。泰倫斯與他終歸是兩個世界的人,他耗盡無數心力就是在說服自己這件事。可是如今,他已經無法這樣確信了。 甚至可說,泰倫斯即便只是一個轉念或有意為之,他一定會淪陷。又或者如即將踏入嘴邊的動物那般,早已倒數著入虎口的日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絲難耐的灼熱感,於心頭萌芽。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wp07EfE7uFpUJXtDGl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