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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為你而生》（上）

*7000+ HE
*Summary：2018年萬聖節，轉生的夏油傑因一聲呼喚而恢復上輩子的記憶
*上篇中五條出場極少，下篇才是五夏專場～上篇為劇情向、下篇沙雕快樂向
*此篇的「轉生」為同靈魂轉生，借用《魂環》對轉生的設定，下篇會解釋


　　你還要任人擺佈到什麼時候，傑。

　　「哐啷！」
　　瓷白的馬克杯落地碎成一片。夏油傑扶著牆、大口喘氣，冷汗沿著臉頰流下。
　　方才，隨著一聲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呼喚，大量的記憶流入腦海。那是上輩子的記憶，上輩子他是非術師家庭出身的咒術師，擁有千年難遇的咒靈操術，於十五歲入學東京咒術高專、結識一生摯友五條悟，十七歲叛離咒術界，二十七歲百鬼夜行失敗死於五條悟之手。這些記憶千真萬確，有關咒術的部分更是刻印在靈魂裡，不容做假。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夏油傑看著自己細小的胳膊手掌，咬唇沉思。這不應該，他現在名叫佐藤傑，今年十歲，直到剛才前都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而且，現在是2018年萬聖節。
　　距他的「死亡」過去十個月。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在「死」之前就轉生了？來自靈魂的連接使夏油傑十分確認，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真的，可這違反所有他所習過的知識。但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
　　方才叫他的，是悟的聲音。
　　流入腦海的，除了上輩子生前的記憶外，竟然還有他死後十個月的。雖然因為是肉體的記憶所以比他「生前」的記憶更加模糊不清，但夏油傑已經了解，有個詛咒師盜走他的屍體，與咒靈聯合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計畫。然後在剛剛，那個詛咒師利用他的肉體封印五條悟。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悟身上。
　　不可饒恕。

⛀

　　2017年十一月八日，乙骨憂太殺死虎杖悠仁，又將他以反轉術式復活。當二人與伏黑惠會合、準備前往高專時，三人收到一封由咒靈捎來的信件。
　　當乙骨憂太感覺到信件上附著的咒力時，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是米格爾的咒力。但為什麼？」乙骨反覆翻轉信封以咒力解封信件，同時對兩位學弟解釋，「米格爾先生過去半年一直和我在非洲執行任務，雖然是詛咒師卻是值得信任的人。他現在寄信給我，說不定有什麼事要說⋯⋯啊。」
　　他蹙眉思索，很是不解。「他讓我立刻去一個地方，不要帶不信任的人，說有能改變現況的方法。」
　　「那位米格爾先生是什麼人？乙骨學長又為什麼會和詛咒師合作？」伏黑惠問。
　　「五條老師讓我和米格爾先生一起到非洲找某個咒具，不過最後沒找到就是⋯⋯米格爾先生以前是盤星教的成員，自去年百鬼夜行後就被五條老師抓來工作了。啊，虎杖可能還不知道，盤星教是個宗教組織，之前的教祖就是夏油傑。夏油傑的目的是滅絕世界上的非術師，他在去年平安夜發動百鬼夜行襲擊新宿和京都，最後被五條老師處刑了。」
　　乙骨憂太做了簡單的解釋。伏黑惠自小身處咒術界，又算是五條悟的養子，對百鬼夜行的內幕知道的比較多。虎杖悠仁則是第一次聽說相關內容，包括去年被新聞大肆報導的平安夜事件，以及「夏油傑」這個人。
　　「所以⋯⋯真正的夏油傑其實去年就死了。」虎杖悠仁總算稍微理解「夏油傑」這個人。在這之前，他對夏油傑的印象僅限於澀谷事變的幕後兇手，在澀谷事變後又一直沒回高專，相處的人僅有忽然喚他為弟弟的脹相。脹相能告訴他的只有加茂憲倫及九相圖的情報。
　　「米格爾先生在正事上不會說謊，能夠信任。既然地點都在東京⋯⋯在回高專前，我們先過去一趟吧。」
　　乙骨憂太拍板定案。

　　他們根據信上的指示，來到一棟破舊的大樓。出乎眾人意料的，前來領路的竟然是東京高專校長——夜蛾正道的咒骸。咒骸帶著四人穿越大樓地下室的秘密通道，走了十幾分鐘後，四人推開一道以咒力防護的門。
　　「呦，乙骨，好久不見。」
　　黑人術師米格爾咧嘴朝他們打招呼。「有人想見你呢。」
　　他帶著他們又穿過幾道長廊，最後進入一個會客室。會客室中數位術師或站或坐，虎杖張望了下，除了夜蛾正道外全是不認識的面孔。乙骨倒是認識幾個，有些是去年夏油傑來宣戰時所帶的詛咒師。而會客室中央最大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坐姿十分隨意、一條腿曲在身前的男孩。
　　「乙骨君，好久不見～里香小姐最近可好？」
　　男孩有著一雙帶笑的狐狸眼，前額上留著標誌性的一小撮瀏海。饒是僅見過其成人模樣的伏黑與虎杖都認出對方是誰。
　　「夏、夏油傑？！」
　　面對伏黑與虎杖的怒吼，立於夏油傑身後的雙胞胎立即憤怒了。
　　「誰准你們直呼夏油大人的名諱，高專的咒術師！」
　　「不准⋯⋯侮辱夏油大人！」
　　「好啦好啦，菜菜子美美子，不要激動。他們是客人。」男孩先安撫身後兩位女孩，然後伸手邀請四位客人。三位學生注意到，他手上戴有個類似鐐銬的手環，上面滿是符文。
　　「乙骨君，還有後面的虎杖君、伏黑君，以及脹相君，請坐。」他笑容滿面，卻散發不容質疑的氣度。
　　乙骨憂太首先坐下，虎杖和伏黑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直到夜蛾正道朝他們點點頭，他們才勉強落坐。既然校長都在這裡，那這個幼年版的夏油傑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吧，脹相則警戒地站著。夏油傑見狀，笑道：「目前在場最強戰力是你們那邊的乙骨，何必這麼提防我呢。」
　　脹相對夏油傑的臉就沒好感，不接這話。乙骨憂太開口：「里香的話，去年已經成功解咒，所以不論你還有什麼目的，都達不到了。你把我們找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事？」
　　「欸——里香小姐已經成佛啦，真可惜。我還是很想要強大的咒靈呢。」十歲的男孩露出異常誇張又欠揍的失望表情。乙骨冷下臉，十分想把刀拔出來砍人。他對夏油傑沒有好感，對方去年可是狠狠傷害了他的同伴。要不是米格爾信上說有打破現況的方法，他一點都不想和夏油傑面對面坐在這裡。
　　「傑，說正事。」
　　「是、是。」
　　校長低沉的聲音使男孩收斂了些。他坐正身子，稍微說明自己的狀況。
　　「萬聖節那晚，我恢復前世作為『夏油傑』的記憶。在此之前我只是個沒咒力的普通男孩，我想，可能是悟被封印時的呼喚喚醒我肉體內殘存的意識，才連帶讓我恢復記憶，同時那個盜用我身體的詛咒師羂索的記憶也有部分流入我的腦海。之後我立刻聯絡能夠聯絡上的家人，讓他們全力協助奪回獄門疆。」
　　「所以，當時才有部分詛咒師突然決定協助咒術師？」虎杖問。
　　「是。羂索似乎打算把獄門疆放到海溝深處，共享的記憶沒讓我得知海溝的確切位置，也不確定他會不會換藏匿處。我接收到他的記憶時，他也知曉我的存在，因此我現在才會戴著這個。」
　　夏油傑舉起手，展示上面類似鐐銬的手環。「這是禁咒環，將我全部的咒力降低到接近零的狀態以免被察覺，同時我也無法使用咒力。雖然這樣，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無法奪回五條老師嗎？」伏黑惠冷冷問道，但語氣中仍帶著一絲失望。
　　「當然不是。找你們來，就是我有辦法並需要你們的協助。」夏油傑說。
　　他的話令三人震驚無比，虎杖與伏黑甚至直接站起身。
　　「你可以解封五條老師？！怎麼做？」虎杖十分急迫地問。
　　「『獄門疆・裡』，這是類似監獄後門的存在，目前在天元手裡，這也是從羂索記憶得到的情報。只要拿到『裡』，就能在不取得獄門疆的狀況下解放悟。」夏油傑一臉輕鬆說出極其重要的情報。
　　乙骨等四人被情報砸得頭昏。虎杖悠仁急得想走，「那我們還等什麼，天元在高專吧，我們趕快回去！！」
　　「別急別急，虎杖君，心急可是會壞事的，這是來自成年人的教導。」十歲男孩模樣的夏油傑瞇著眼笑著，活像不懷好意的狐狸。夜蛾正道咳了一聲，夏油傑才重新講回正事。「還有一件事，獄門疆只有其持有人羂索擁有開關的能力。雖然世界上曾有兩種事物可以破壞所有術式，但能無效化一切術式的天逆鉾早在十二年前就被悟毀掉了，米格爾能擾亂術式的黑繩也在去年百鬼夜行被用光了。所以，就算你們拿到『裡』，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五條老師在幹什麼啊？！」」
　　虎杖伏黑雙雙抱頭，臉上混合不敢置信、恨鐵不成鋼、氣急敗壞、灰心喪氣等各種表情，十分精彩。乙骨也很想苦笑，老師就是這樣的人啊。就連夜蛾正道聽到這都忍不住捂臉，太丟臉了，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怎麼一個比一個奇葩。
　　只有仍然站著的脹相沉著臉，冷冷問道：「所以，這就是你的交換條件？讓我們保護你？」
　　夏油傑又笑起來。「賓果！這裡有個聰明人呢。」
　　「什麼意思？」虎杖悠仁不解。
　　「獄門疆的開關權在羂索手裡，但，羂索用的是誰的身體？」夏油傑雙掌一拍，道：「靈魂與肉體的聯繫是不可忽視的。先有靈魂，靈魂再塑造肉體，肉體的成長也會反饋給靈魂。靈魂是什麼？是一個人的心靈、記憶、情緒、能力、術式核心。我過去的肉體記載了我的記憶與術式，因此羂索才以此將悟封印，又用咒靈操術實現死滅迴游。而當我重新想起上一世的記憶，這一世的肉體也開始產生改變。證據就是，原本十歲的我是隻沒有咒力的猴子，現在卻重新擁有咒靈操術。」
　　他搖了搖手環。「不過現在不能用就是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獄門疆裡』會認同夏油先生作擁有者，夏油先生也同樣擁有開關獄門疆的權限。」伏黑惠思考。
　　「如果我們把夏油先生護送到天元那邊，就可以解封五條老師！」虎杖悠仁興奮極了。

　　於是事情便如此拍板定案。由於在夏油傑覺醒的那刻，羂索也察覺到他的存在，同樣持有獄門疆的控制權，對方一定不會容忍夏油傑活在世上。為了避免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乙骨等人決定盡快護送夏油傑到薨星宮。
　　出發前，乙骨憂太叫住夏油傑，單獨問道：
　　「我對這個計畫沒有意見，也非常希望五條老師獲得自由。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主動幫我們？你的目的是滅絕非術師吧，繼續這個狀況，對你的大義不是更有利？」
　　乙骨憂太不關心世界發生什麼變化，他唯一的祈求是家人朋友平安快樂。夏油傑在一年前深深傷害過他的同伴，即使現在因共同利益站在同一陣線，他仍然十分不信任他。
　　十歲的男孩抬頭看他，輕輕勾起嘴角。「沒錯，我的目的是創造咒術師的樂園，這個大義從過去到現在都沒變過。事實上羂索行為導致的猴子死亡非常合我心意，如果成功條件不是這樣，我甚至想給他鼓掌。」
　　他話鋒一轉。「但放任咒術師自相殘殺可不是我樂見的未來，死滅洄游的機制會令咒術師殘害彼此，而我渴望的並不是同伴互相傷害的世界。你知道為什麼夜蛾老師會在這裡嗎？」
　　乙骨憂太因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住，搖了搖頭。他原以為夜蛾校長是被脅迫或是叛變，對方看似與夏油傑關係甚好，但感覺都不像。
　　夏油傑冷冷說道：「高層將悟列為我的同夥、永久驅逐出咒術界，夜蛾老師也在連坐名單要被處以死刑。硝子要不是因為術式，恐怕也逃不過。讓我老師和同學受到傷害的世界，並不是我所期望的世界。」
　　他的目光逐漸飄遠，像是看向很久很久以前，曾經青春洋溢的三年。
　　「最重要的是，他傷害了悟。」
　　「我饒不了他。」
　　他輕聲地、沉著地、發誓般地說道。
　　乙骨憂太感到十分不解。雖然在去年百鬼夜行後，他從各方人士那知曉五條悟與夏油傑曾是同窗、摯友，但五條悟是殺死夏油傑的人。一個人對殺死自己的人沒有絲毫怨懟，甚至還對對方受到傷害感到極度憤怒、要為他報仇，這到底是什麼感情？
　　「我不理解，五條老師殺過你。」乙骨提醒。
　　「那是我對不起他，讓他做這件痛苦的事。如果里香小姐因為某些原因必須殺掉你、你會恨她嗎？」
　　乙骨搖搖頭。
　　夏油傑笑了。他像是想起什麼美好的回憶，臉上露出乙骨憂太未曾見過的無陰霾的笑容。
　　「我要五條悟一生無風無雨、無憂無慮，擁有世界上他想要的一切。不因他是六眼，而是因為他是五條悟，他值得一生平安喜樂。敢用我身體傷害悟的人，我定要他被碎屍萬段、在地獄受盡各種酷刑。」
　　說完這話，他又換回那種宛如面具般、玩世不恭的笑容。「所以乙骨君不必擔心我動機不純，雖然討厭猴子，但在『解封五條悟』這點，我和你們絕對是同一陣線。如果沒別的疑問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

　　幾乎在他們離開盤星教的秘密基地沒多久，他們就遭遇襲擊。據夏油傑所說，他們的據點曾花費非常多心思在隱蔽上，才能抵禦羂索派出的探查咒靈。可一踏出基地，羂索特地放在東京留守的咒靈便前仆後繼地襲來。
　　近百隻的二、三級咒靈，以及三十隻以上的一級咒靈。
　　「我們還真是受歡迎！澀谷被放出來的咒靈是全集中到這來了嗎！」虎杖一邊擊出黑閃一邊大叫。脹相一發攻擊解決朝虎杖逼近的二級咒靈，兩人迅速退回隊伍中心。
　　「羂索放了跟宿儺手指在那隻咒靈身上，除了他自己的咒靈外，周遭的咒靈也會不斷往我們這邊來！」菅田真奈美大喊。
　　這支隊伍除了乙骨四人與夏油傑外，夜蛾正道、米格爾及菅田真奈美也跟了過來。其實有不少盤星教的幹部原本也想跟，但夏油傑下了死令、不許實力不夠者加入隊伍，其他盤星教的家人只能在外圍解決較弱的咒靈，雙胞胎還事先被下了安眠藥，否則這次無論如何她們定會死跟著夏油傑。
　　「不知道羂索還有什麼後手，這樣太慢了。傑、憂太、虎杖、脹相，你們先去高專，我和伏黑、米格爾、菅田幫你們開路！」夜蛾正道一拳將咒靈擊出老遠、再指使咒骸們撲上去將其撕碎，同時對大夥怒吼。
　　「老師⋯⋯乙骨，麻煩了。」夏油傑咬緊牙，喚出這幾天吸收的咒靈中速度最快的一隻。被發現後就沒有隱藏的必要，禁咒環早就被拿下，夏油傑以這幾日從東京收集來的咒靈戰鬥。乙骨以咒力暫時清出一條路，虎杖悠仁與脹相護著坐在咒靈上的夏油傑快速奔出，夜蛾、伏黑、米格爾及菅田真奈美則留下擋住多數咒靈。
　　「虎杖，敢死我就殺了你！」
　　「知道了！伏黑你也別死啊！」
　　「夏油！去年被五條悟痛揍的債你還沒還我，結束後你得付我工傷費！」
　　「夏油大人，一路平安！」
　　夜蛾正道正面迎向一隻一級咒靈，內心卻出奇平靜。
　　兜兜轉轉十一年，竟然能夠再以同一陣營的身份相見。希望這場戰役結束後，大家都能笑著再聚上一聚，這次一定要痛揍這兩個小子一頓。
　　夜蛾正道感覺自己很久沒在戰鬥中笑了。
　　「傑，歡迎回來。」

　　由於被夜蛾正道、米格爾等相當於兩個特級兩個一級分掉大半咒靈，四人之後前進的速度相當快。但在高專外側，他們仍然碰上大Boss。
　　冰的詛咒師里梅、兩隻特級咒靈，而最大幕後黑手羂索正坐在飛行咒靈上，用以前夏油傑接待信徒的姿勢笑咪咪地看著他們。
　　「死人就應該乖乖待在地底，別來添亂不是嗎？」羂索撐頭笑問。
　　「你怎麼不用來問問自己？」夏油傑反嘲。
　　「多謝你的身體，真的非常好用，五條悟的反應也很值得回味。原本以為以你的大義，你應該會站在我這邊，但從那些噁心的記憶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羂索站起身，拍拍身上的五條袈裟。他望向夏油傑一夥人，眼底是看待死物的漠然。「千年後再在地府和五條悟相見吧。」
　　咒術師一方需要將夏油傑活著送入薨星宮，詛咒師一方卻只需成功擊中夏油傑一次，以對方未經淬煉的十歲男孩身體，一擊就可使他斃命。在距離薨星宮僅剩五百公尺的距離，戰鬥開始了。
　　這是場極為激烈的戰鬥。虎杖與脹相拖住一隻特級咒靈和里梅，乙骨試圖帶夏油傑往前衝，卻被羂索與其操縱的蜚蠊咒靈黑沐死阻攔。面對能同時使用咒靈操術與重力術式的羂索及能夠分身的蟑螂咒靈，就連乙骨也感到吃力。
　　耗費兩隻二級咒靈為自己擋住攻擊的夏油傑苦笑，「我算是明白以前和我打的術師有多討厭我了。」
　　攔腰提著夏油傑的乙骨一刀斬斷攻擊，面色嚴肅，「真難纏⋯⋯『里香』！！」
　　祈本里香留下的禮物——僅限五分鐘的特級過願咒靈『里香』——完全顯現。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羂索冷笑。
　　戰鬥持續進行，高專內有人注意到元兇出現而前來參加戰鬥，但羂索也同時召回還在和夜蛾等戰鬥的咒靈。九十九由基高調登場加入戰局，卻見羂索露出冷笑，竟是召喚咒靈同時放出濃霧與劇毒。
　　「小心！千萬別吸進去！」
　　九十九由基大喊。
　　夏油傑等人趁包括羂索在內的全員視線暫時被遮蔽，下了個險棋。乙骨憂太配合九十九由基繼續與羂索纏鬥，夏油傑則悄悄由虎杖悠仁帶著衝向薨星宮。原本一切順利、薨星宮近在眼前，卻在最後一刻被羂索注意到，一發威力強大的攻擊朝二人直衝而來。
　　「危險！」
　　率先注意到攻擊的夏油傑將虎杖悠仁用力一推，兩人堪堪避開致命攻擊，卻也導致二人分開。里梅趁機對夏油傑施放連續技，夏油傑操縱自己速度最快的咒靈驚險萬分的避開，被迫離薨星宮越來越遠。正當夏油傑集中全部心神閃避里梅的攻擊，卻聽虎杖一聲驚恐的大喊：「夏油先生！」
　　一隻咒靈從隱蔽處躍出，瞄準夏油傑的頭顱要一口吞下。夏油傑在千分之一秒內勉強進行閃避、移開自己的重心，最後僅有右臂遭到吞噬。
　　「喀擦！」
　　「砰！」
　　咒靈帶走男孩的右臂，隨後立刻轉過身，再次襲向目標。虎杖仍在奔跑、乙骨大喊里香、九十九的攻擊也迅速跟隨，卻都來不及了。夏油傑痛得眼冒金星意識迷離，聽見咒靈張口瞬間還想著，十歲小孩的身體真是太遜了，連像樣的反應或召喚咒靈都做不到。
　　「砰！」
　　一陣煙塵瀰漫。羂索皺眉，那隻咒靈受到攻擊，沒能成功吃掉夏油傑。眾人的視線在煙塵中尋找，最後看見一位臉龐佈滿燒傷的女性。
　　是禪院真希。
　　「天元讓我拿來的，快用。」
　　禪院真希扔給剛被自己救下的夏油傑一個小立方體，上面有詭異的縫合線痕跡。羂索臉色大變，身邊頓時充滿劇烈的殺氣，原本還略佔上風的乙骨和九十九被衝得後退三尺。千年大業竟要毀於一旦，他什麼也顧不上了，朝夏油傑與禪院真希的方向放了重力術式的最大輸出。
　　面對即將到來的攻擊，禪院真希攔腰提起夏油傑就想跑，卻心知自己絕對跑不出攻擊範圍。範圍極大力度極強的攻擊直逼眼前，夏油傑面對這生死關頭，卻顯得從容無比。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左手單手持獄門疆裡，將之湊到唇邊，用彷彿是對情人訴說心意的溫柔語氣，笑道：

　　「獄門疆，開。」

⛀

　　於是牢門開啟、封印解除，最強六眼再度降世。
　　五條悟現身戰場。
　　白髮男人甫一降臨，那雙深受上天恩賜的蒼天之瞳便緊緊鎖定還予他自由之人。瀕死的黑髮男孩躺倒在地、置身於血泊中，右肩以下空空如也，而那雙熟悉到靈魂深處的紫色眼睛正對他笑。
　　「來得真慢啊，悟。」
　　連確認都不需要，只一個對視，他就知道那是他。
　　是夏油傑。
　　五條悟緩緩轉過身，平舉的右手一握，便將剛才擋住的重力攻擊消弭於無形。他冷冷望向戰場，看見熟悉的學生們、不曾見過的敵人，以及盜用他摯友身體的詛咒師。
　　頭上有縫合線的「夏油傑」露出冷汗，逞強似地笑著，「你們兩個，真是噁心。」
　　「憂太，幫我個忙，治好他。」五條悟開口。白髮男人明明只是站在那裡一步未動，周圍的人卻感覺壓力逐步增強，幾乎到喘不過氣的地步。
　　里梅見大勢已去，立即開始觀察逃離路線。他的最終目的是復活宿儺，羂索成功與否根本不重要。但，此刻，他與羂索在五條悟的心中，以是即將死去之人。
　　羂索身後一次性放出全部咒靈，連帶虎杖香織的重力術式一起，妄圖能在與六眼的戰鬥中獲得一絲生路。可任憑誰看五條悟捏起手勢的神情都能知道，這次他不會再有機會了。

　　茈的光芒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