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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 番外篇 【番外一:與狼共舞】 沃爾多和珀希瓦爾的婚禮舉辦於繁花盛開的季節。 紅毯兩側放滿花籃,彩色玻璃投影的十字架光影落在紅毯終點,作為證婚人的麗娜奶奶滿臉和藹欣慰,望著兩位新郎官一起從教堂門口走來。 沃爾多穿著狼人的傳統禮服,灰色的長袍繡著神祕古老的花紋,頭上戴著早晨從小孩們手中收下的花冠,其餘戴不下的花飾則插在衣服的各個角落,意外營造出一種森系華麗感。 與之相對,珀希瓦爾的禮服裝飾簡單,俐落貼身的純白西裝勾勒出身材,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自後腰延伸而出,宛如裙擺的層層白紗,以及頭上的白紗頭冠──這是在替麗娜奶奶圓夢,修女終生未嫁,將生命奉獻給神,於是作為她的養子,珀希瓦爾自願穿上類似婚紗的禮服,完成她心底的遺憾。 交換婚誓,互戴戒指,獻上誓言之吻,教堂的彩色玻璃投影將兩人的禮服染上繽紛,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葡萄酒香,醇厚又醉人。 切開沃爾多做的三層大蛋糕,拔開酒塞,高腳杯搖晃,熱鬧的寒暄之後,終於進入最多人期待的環節──丟捧花。 由於這次的婚禮特殊,乾脆兩位新郎都丟一個捧花,等於有兩次機會,小鎮沒結婚或準備結婚的女孩們都摩拳擦掌。 「一、二、三──丟囉!」 第一輪搶到捧花的是圖書館管理員小姐,她當場對著靦腆的吸血鬼子爵反求婚,弄得吸血鬼差點心跳停止,雖然他本來就沒有心跳。 第二輪居然是翠湖女巫,她拿著捧花本想玩個反告白,轉頭看見現任男友極度糟糕的吃相,沉默了會兒,把捧花讓給其他友人……她決定明天就讓前男友人數加一,媽的,張嘴咀嚼加超大吃飯聲真的不能忍,看在今天有喜事的份上再留他一天。 於是莫名其妙被塞了捧花的泰倫斯和戴納面面相覷。 「呃……」泰倫斯才剛出聲,就被戴納打斷。 「我們回去就準備婚禮的事!」經過這些年的相處,戴納已經明白對付他要一次說仔細,不能留下任何誤會空間,「是我們兩個的婚禮,不是其他人的──我和你!」 「……我只是想問你,結婚想在什麼季節?」 「──!」說話不會快一點嗎?!這個討厭的傢伙!戴納心裡怒罵,身體卻自動紅著臉去抱他,晃了晃尾巴,小聲回答:「什麼時候準備好就在什麼季節。」 真是太好了,他們的祝福都有延續下去,沃爾多沒停止過傻笑,偷偷去勾旁邊伴侶的手,怎知對方直接反牽了回來。 對呦,他們已經不需要隱瞞關係,如今的和平盛世底下,已經沒有任何顧慮了。 沃爾多開心地噢了一聲,低頭親吻他的伴侶,引起親友一陣熱鬧的起鬨。 珀希瓦爾怎麼都沒想到,自從結婚後,沃爾多的滿月本能會直接變成發情期。 「珀希…噢,珀希……」沃爾多在他身上亂蹭亂舔,巨狼毛絨絨的長毛又軟又舒服,抵在腿側的硬物不容忽視。 雖然現在比較像是被大狗狗舔,被舔了渾身口水的他面無表情地想著,壓抑住即將爆發的潔癖,衡量用暴力鎮壓的可能性。 「嗚噢嗚嗚……」灰狼可憐的嗚嗚聲在耳邊響起,瞬間就令人心軟了一半,「好熱…想要……」 「唉,」珀希瓦爾終究還是敵不過他的撒嬌,「你變成人形我就答應。」 花了點時間想起轉換型態的方法,撲上來的狼人渾身熱紅,灰藍眼中的理智岌岌可危,心急地咬住伴侶的頸側,用獠牙輕輕磨上下滾動的喉結。 高溫的掌心隔著被舔濕的衣物四處點火,透出肉色的襯衫能隱約看到胸前的粉紅,看起來實在太過可口,沃爾多沒忍住,張嘴狠狠咬下。 「唔!」珀希瓦爾下意識掙扎,馬上被用力扣住雙手腕,不得不呈現側躺的姿勢,而狼人的另一隻手已經伸入褲子裡。 衣物被拉扯的緊繃感伴隨著撕裂聲,立刻心急地往嬌嫩的穴口插入一根指頭,疼痛讓他縮起身子,痛呼稍微喚回了點狼人的理智。 「對不起……」低頭磨蹭他發白的唇瓣,直到顫抖的鼻息恢復穩定,沃爾多起身,掐住腿跟分開雙腿,舔上布料裂口中央的小穴。 「等、呼嗯…哈啊!」感受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深入體內,珀希瓦爾瞪大眼,剛想叫停,前列腺就被狠狠戳刺,瞬間酥麻感爬過全身,拒絕的話語被吞回喉嚨。 好熱…腦子像是要融化了,朦朧的意識只記得能從伴侶身上獲得解藥,珀希身上好香,沃爾多癡迷地嗅聞著,面前充血的棒體散發著誘人的麝香,想要從中獲得更美味的液體,該做的不是觸碰它,而是進攻底下緊緻的後穴。 充血的皺褶被舔的水光淋漓,隨著主人呼吸張縮的模樣非常可愛,裏頭細膩濕軟,乖巧含住手指的內壁中有一塊凸起的軟肉,只要輕輕一搓…… 「啊嗚!」 就能聽到可愛的叫聲。 「喜歡…好愛你……珀希,好可愛。」發情期的沃爾多比平時更加黏人,進攻也更為積極,普通狀態的他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句話,「珀希,我想要你的精液,射給我好不好?」 「什──咿!那裡、哈…!太、太快!」穴口被四指撐到最大,快速按著敏感處磨擦,本能的合攏雙腿,卻只是更用力夾住他的頭,髮絲和狼耳蹭起一片癢意,「呀啊啊啊啊啊!」 尖叫著交代出第一次,珀希瓦爾脫力的喘息,看著那隻還帶著濕意的手將黏液抹上自己的腹部,微微起伏的肌肉水亮,濁液一部分進了狼人嘴裡,剩下大半被抹回主人的體內。 還在高潮的餘韻中,碩大的肉棒便擠了進來,抵著微腫的前列腺前進,頂入最深處迴彎的瞬間,珀希瓦爾忍不住乾嘔出聲,有種自己要被貫穿的錯覺。 太多、太滿了,側身進入的姿勢讓本就粗長的肉物更加深入,剛過不適應期的身體敏感無比,便要承受激烈的愛意。夜晚限定的貓耳和貓尾被不停撫摸,襯衫不知何時被撕開,淡色的乳暈上多了一圈牙印,另一邊的乳尖則不停被獠牙戳弄頂端小孔,像是試圖從中吸出些汁水般用力吮吸。 受不了,全身都被激烈的愛著,肚子被頂弄出突起,白金髮絲甚至沾染交合處留下的汁液,珀希瓦爾發出了撒嬌的泣音嗚咽。 「…乖噢。」沃爾多摸頭安撫,感受到對方放鬆許多,將手指擠入拳頭,十指緊扣。 他很喜歡伴侶被進入時的表情,歡愉中混雜著些許痛苦、羞赧、憤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愈來愈無法控制的呻吟則是最好的鼓勵,隨著情慾累積而緊繃顫抖的身子更顯可口。 「咕嗚……」弓著身再度交代出來,珀希瓦爾本以為他會有休息時間,就像以往一樣,但他忘了──現在是狼人的發情期。 高潮攪緊的後穴被狠狠肏開,痙攣中的腔穴用力吸吮,想排出侵入者,反而讓這場性事更加失控劇烈。 「不…哈唔、呃、嗚!」下意識就想逃離,珀希瓦爾剛伸出手想爬出狼人身下,便被掐著腰、扣著手腕狠狠按回去,「──!」 這一下撞進了沒被造訪過的更深處,痛爽交織,無力的趴在地上承歡,後入式讓他有種成為獸類的錯覺。 「珀希好甜…好喜歡你,想要、嗯,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罪魁禍首還在深情告白,嘴上有多癡迷溫柔,下半身就有多狠。 不誇張的說,這瞬間珀希瓦爾連結紮的想法都有了。 好不容易等到熟悉的膨脹,後穴被強硬撐開注入的感覺無論幾次都不好受,珀希瓦爾抵著自己的手臂,粗喘著氣,放鬆腹部,讓熱液的灌注更加順利以免自己受罪。 啵,軟下來的肉棒拔出,白濁從艷紅微腫的穴口溢出,順著被撞紅的會陰流到囊袋,最後滴落地面。 「結…結束了吧?」珀希瓦爾剛想爬起身,就被沃爾多按著肩膀趴回去,背上的觸感有點不對,這種感覺……他嚥下口水,「你為、為什麼變成狼形?」 「對噗擠…」年輕狼人哭著道歉,「但四不夠……」 「等──!」比人形大上好幾圈的肉棒開始抵住穴口發力,前一輪射進去的精液被擠出,皺褶被撐到透明,光是進入就令人發瘋,無聲尖叫數次,渾身透出熱汗。 開始律動後,理智和意識更是直接被撞得粉碎,淚水涎水控制不住,滿溢情慾的雙眸像是真的能流淌出蜂蜜。敏感的背後遭受到軟毛的不停搔弄,混沌的大腦將癢、痛、爽徹底搞混,從此難以分辨界線。 克制著想咬後頸的本能,壓抑住隨著情慾一同高漲的食慾,沃爾多舔舐伴侶的背脊,試圖轉移注意力,溫熱濕軟的大舌和軟毛交替撫慰,反而更加催發情慾,珀希瓦爾想叫他停止多餘的動作,趕快射出來要緊,張口卻是一連串破碎的呻吟。 後穴滿是泥濘,白色的液體部分被拍打成泡沫沾在股縫,一部分則在兩人的性器之間牽連成絲,畫面淫糜無比。 奶油色的貓毛根根豎立,快感電流不停流竄,已經管不了表情有多失控狼狽,分不清楚自己是否還在高潮,模糊之間似乎聞到了淡淡的尿騷味。 我失禁了?珀希瓦爾剛理解點狀況,後穴的刺激便將思緒攪亂,只能想著體內奔馳的肉棒,像是隻進入了發情期的貓咪,軟叫著索求更多寵愛。 這一晚究竟有多荒唐,珀希瓦爾不得而知,因為他醒來時,沃爾多已經收拾(毀屍滅跡)完畢,還做了豪華草莓蛋糕陪罪。 「……」珀希瓦爾面無表情坐在真狼沙發上吃蛋糕,全身都痛得要命的他無情宣布,「你以後發情期給我喝藥抑制,不准碰我。」 「噢……」沃爾多委屈,但他能理解。 過了許久,珀希瓦爾才小聲補充,「如果你能保證控制在人形,我可以考慮兩個月一次。」 「──!」沃爾多眼睛一亮,「我會努力的!」 「哼。」珀希瓦爾才不會承認他被弄得有點舒服,覺得偶爾追求刺激還不錯。 ──畢竟他當初決定和狼人在一起時,就設想過所有可能性,並做好心理準備了。 【完】 【番外二:泉水之歡】 出發去找啟明星之前,泰倫斯不抱任何希望,甚至還把後事處理完畢,只等著最後的輝煌閃耀。 懷著愧疚去找昔日戰友,怎知之後的一切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安全退役,還有了一個愛鬧彆扭的男朋友。 ……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把狼人帶回家時,他有點擔心兩方會有衝突,想好了如果吵起來,要堅定地站在戴納身邊,說是自己想以身相許,怎知家長的反應比想像中還大。 ──是好的方面。 沒有謾罵,沒有質疑,只有慶幸和祝福,握著他的手哭泣,說他可以不再管他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怎麼能?泰倫斯的感情和責任感都不允許。 他本就極為顧家,重視親情,忽然說出要他不再管家裡事,簡直像是要將人掃地出門一樣。 於是這場見面會以泰倫斯的難過告終。 確認他的家人只是不想泰倫斯再受到威脅,也希望他能活得更加自由後,戴納努力當調解人,直白尖銳地指出問題,笨拙的安慰和提出解決辦法,結果演變成全家人抱著巨大黑狼痛哭的場面。 救狼啊……戴納感覺要被人類們勒死了,還有不要偷蹭眼淚鼻涕在他的毛毛上!他們要負責洗嗎?! ……真不愧是一家人,都笨得要命。 拯救局面的是來自王室的使者。 新王以照顧國家英雄為理由,允諾了許多福利和便利給泰倫斯家。 「不必感到不安,這是我們早就該替你們做的。」王室使者對著泰倫斯行了大禮,「這些年,謝謝你站在最前面抵擋一切。」 泰倫斯還在不知所措,就感覺到肩膀被戴納的爪子輕拍,轉頭,對上那雙深灰色獸瞳的瞬間,聽見了彆扭的鼓勵。 「你該為自己感到驕傲。」戴納說:「你不欠任何人。」 「──」泰倫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有點想哭,又覺得心臟飽漲到鈍痛,胸口一片溫暖。 最後,他跟著黑狼去他的居住地,試著打造出第二個家──屬於他和戴納的家。 半年過去,他已經習慣村莊的生活。 悠閒的慢步調,熱情純樸的村民,偶爾來串門子的戰友和他伴侶,戴納的滿月衝動也很好解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症狀是毒舌和易怒,但最多就只是炸毛而已,常常他們互相鬥嘴到一半,黑狼就邊抱怨人類好脆弱,一邊把開始打哈欠的泰倫斯圍起來,相擁著入睡。 沃爾多和珀希瓦爾常常在森林裡跑來跑去,有時會分享一些秘密景點給他們,就比如現在準備前往的溫泉。 「我一開始沒多想。」珀希瓦爾叼著新菸桿,說:「後來沃爾多說泉眼剛好在靈脈上,所以泉水有特殊功效。」 「是讓人泡進去之後比較不痛的功能喔!」沃爾多搖尾巴,無論何時都笑得友善燦爛,「珀希說這個溫泉就給你們了,我們還有其他地方可以泡,不用擔心。」 感激地收下了禮物,雖然僅限泡在水裡的時間止痛,但泰倫斯依然對於泡溫泉滿是期待。 ……其實還有點小心思。 如果是在能止痛的泉水裡,戴納應該就能鼓起勇氣碰他吧? 不只一次發現愛人獨自解決慾望,每次提出要做點大人的運動,都被嚴厲拒絕,說他的易痛體質不適合。 不試看看怎麼知道呢?遲早要面對這個問題,泰倫斯沒那麼脆弱,戴納不用如此小心翼翼……雖然他有點高興。 溫泉位於溪谷的小角落,有人為整理過的痕跡,圓潤的鵝卵石圍了一個浴池區,還有一個巨大且平整的斜坡石床可以躺。 一看就知道是來自戰友的精心準備,泰倫斯喃喃自語道:「之後要好好道謝才行。」 各自脫下外衣,換上浴衣,他們並非沒見過彼此的裸體,不過貴族出身的泰倫斯較為含蓄,就算知道附近不可能有人來,依然穿了件薄布下水。 溫泉水微燙,乳白不透明的泉質滋潤,沒泡多久便感受到皮膚變得絲滑,向後靠上石壁…沒有以往該有的痛感,泰倫斯難得放鬆下來,享受來自大自然的饋贈。 「喏,你喜歡的。」戴納給旁邊剛下水的人類一個木碗,香奶冰淇淋一整坨糊在碗裡,賣相粗曠,來自狼人手工魔法現拌。 對甜食無感的泰倫斯默默吃冰,牛奶的鮮香在口中瀰漫,冰涼的甜點剛好驅散熱意和害臊。 直到許久之後,他們才解開關於甜食的誤會,但已經成為習慣。每當炎熱時,人類總喜歡向黑狼討一碗現做的冰淇淋吃,而黑狼則會熟練的拿出材料,用魔法邊幫對方降溫,邊攪拌冰淇淋。 感受口中融化的香甜,泰倫斯看著戴納發呆,總覺得各方面都很受他照顧。 無論是半年前的夢魘潮中,將他平安帶回來;當他猶豫不決時,做堅定的後盾,給予勇氣和鼓勵讓他勇敢踏出腳步;亦或是,剛搬入新家,第二天就做好了各種防撞設施,過幾天後甚至連家具都換成偏柔軟圓潤的款式……所有種種,都是不曾有人給予過泰倫斯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愛護。 「真是,連吃東西都不會。」嘴上嫌棄著,戴納伸手過來的動作卻很輕柔,捧著他的臉,用拇指腹慢慢擦去不小心流下的液體,控制著角度,連指甲都沒戳到人。 他其實很纖細呢,內心一動,泰倫斯微微側首,舔了口沾上冰淇淋的指尖。 戴納嚇到整隻狼跳起來,「嘎!幹、幹嘛啦?!」 「……噗。」這什麼反應? 「笑什麼啦!」戴納惱怒地用力甩尾巴,吸飽水的毛毛撒出一大片水霧,像是螺旋灑水器一樣的畫面令泰倫斯笑得更大聲。 …好像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放縱的笑容,戴納不知不覺看呆了。 原本因長期征戰而粗糙的皮膚最近慢慢恢復貴族特有的細膩白皙,渾身被熱氣和笑意蒸得透紅,蔚藍的眼眸像是真的裝入了太陽,光芒從眨動的眼睫之間透出。 他真的好喜歡這個璀璨又溫暖的人,等戴納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觸碰到他的臉,梳開細碎的髮絲,一副準備吻人家的架式。 「?!」什麼時候?!他也太唐突了吧?!泰倫斯會不會討厭他? 交往半年,親親都沒幾次的戴納小心觀察許久,發現心儀的人類只是閉眼等待,沒出現牴觸的情緒後,大著膽子覆上雙唇,慢慢地舔舐,小心收起獠牙不刺激他的痛覺神經。 好喜歡,唇舌交纏更多的是情感上的交融和滿足,情不自禁抖動耳朵尖,戴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放在腿上,抵著額頭感受彼此的溫度。 「那個…」泰倫斯把木碗放到一旁,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乾脆直接問:「要做愛嗎?」 「噗──咳咳咳!」怎麼都沒想到對方能直接成這樣,戴納緩過來後,又羞又惱地吼:「你怎麼能這麼直接?!貴族禮儀沒教你要含蓄一點嗎?!」 泰倫斯滿臉無辜,「禮儀老師不會教這種東西。」 「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不教,聘請他們幹嘛啦!」 「學社交禮儀和餐桌儀態啊。」 「──不要那麼認真回答我!」 於是泰倫斯乖乖閉嘴,等黑狼情緒平復,接著問:「所以我們──啊嗚。」 「我說過,」戴納惡狠狠瞪著人,摀嘴的力道卻很溫柔,「你太容易痛,貿然做的話會很痛苦。」 拿下覆在嘴上的大掌,泰倫斯令狼意外地堅持道:「溫泉的功效很明顯,我感覺現在可以。」 「……」僵持許久,戴納終於妥協,不過他有個前提,「我先試著在下面。」 「咦?」依照狼人的習性,通常都是做上面的才對啊? 「咦什麼?」捨不得他痛不行嗎?戴納凶巴巴地抱著人躺到石台上,而且他先自己體會過,如果之後要互換體位,才知道怎麼避免不舒服。 泰倫斯微愣,低頭看向自己身下的狼人,雪狼的身材在狼人中屬於較為修長的類型,高大、優美又不失力量感,濕布黏貼在身上透出肉色,濕潤的褐膚泛著健康的紅,像是逐漸融化的牛奶巧克力。 黑狼抖著耳朵,瞇起深灰色的眼眸,俊美的臉上滿是不耐煩…這是緊張了,泰倫斯逐漸能讀懂對方的微表情,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確定嗎?」 戴納高傲地揚起下巴,輕哼一聲,紅著臉用膝蓋蹭他的腰側,邀請意味明顯。 「我會努力的,」泰倫斯一臉認真,「我有問過珀希瓦爾。」 「──?!」戴納再度炸毛,「你有沒有羞恥心啊?!」 泰倫斯輕聲說:「…丟臉總比受傷好啊。」 「嘖。」無法反駁,好氣狼,他果然是個卑鄙的人類。 乳白的溫泉水輕晃,蒸氣模糊了隱忍的低喘,黑色狼尾在水面附近掃動,時不時滑過白皙的大腿內側,帶起酥麻和癢意。 修長的手指探入後穴,另一手摩擦著前面的巨物,泰倫斯很努力在刺激情慾,但其實還是不太舒服,戴納皺著眉,更多的感受是不適和痛苦…原來作為承受方是如此辛苦。 幸好沒讓脆弱的人類來,戴納粗喘著氣,看著在撸動自己性器的手,莫名覺得色情,大概是因為膚色對比太過強烈?還是單單因為喜歡這個人?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令他感覺後穴被開拓的痛感減少許多。 好想接吻…但又拉不下臉,正在糾結時,一股異樣的快感忽然從尾椎開始爆發,沿著脊椎一路爆炸,意識空白了一秒,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叫出羞恥的聲音。 那是什麼?戴納難得露出呆愣的模樣,連如願得到親吻都沒反應過來。 終於找到了,泰倫斯手上的動作更加仔細,時不時觸摸讓人瘋狂的那點,慢慢磨著彼此的唇瓣,同時試探著撫摸狼人肌肉飽滿的胸部。 「唔啊…」舒服地繃直尾巴,貴族式的吻太過克制溫柔,戴納乾脆反客為主,托著他的後腦短暫放縱野性,模糊的命令道:「用力點…呼嗯!對、呼啊…好舒服……」 褐色的胸肌上,淡粉的指印特別顯眼,乳首掐得紅腫,小巧敏感的肉粒被拉長時,能得到主人尾音顫抖的低呼,眨落生理性淚水,隨喘息張闔的唇間,獠牙若隱若現,既美麗又危險。 當體內真的被進入時,戴納低哼出聲,有點漲痛。 好舒服,泰倫斯略失去理智,加上沒有經驗,忘了等對方適應便大力抽插起來──戴納喜歡大力點,是吧? 「啊哈!唔!」指甲在石床大力抓撓,本來完全充血的柱體有點變軟,黑狼仰頭,呼吸短促,怎麼都不像舒服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泰倫斯不知所措就要拔出,「我、我弄痛你了嗎?」 「──沒有。」戴納嘴硬道:「你以為我是誰?哪像你那麼脆弱?」 「真的?」泰倫斯不怎麼相信,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 「吵死了。」乾脆用吻封唇,放鬆後穴讓那根形狀漂亮的肉棒更好進出,戴納不老實的四處在對方身上點火。 泰倫斯怕痛,所以也很敏感,被摸幾下就很有感覺,白皙的肌膚輕鬆就能留下痕跡……真是氣狼,怎麼會有這麼不矜持的體質啊? 慢慢能感受到被進出的快樂,隨著律動逐漸軟下身子,毫不掩飾的快樂反應和呻吟,弄得泰倫斯既興奮又害羞。 明明平常容易害臊的是戴納……泰倫斯莫名感覺有點不開心,低頭舔了下他的獠牙,立刻感覺性器被死死咬緊,痛感令他輕呼出聲,眼尾泛起些許淚光。 以前沒那麼嬌氣的,真是被黑狼寵壞了,才會一點點痛就想出聲撒嬌,泰倫斯蹭著來幫他拭淚的掌心,用肢體語言表達愛戀和依靠。 真的好喜歡他,試著黏人的不停索取,唇舌交纏時不小心碰到獠牙帶起些微的痛癢,飽滿的肌肉在掌下揉捏成不同形狀,勾住腰際的小腿緊繃,嫩紅的肉穴沾滿黏膩的體液,乖巧吞吐肉物的模樣是意想不到的坦誠勾人。 「哈、哈啊…噢…嗚……哈嗯!」深灰色的獸瞳放大,眼尾被情慾染上艷紅,隨著慾望累積逐漸軟化態度,順從的回應索求,反向索取更多,獸類的佔有慾在發酵,想要在對方身上沾滿自己的味道,宣告所有權。 狼人的體溫普遍比人類高,內裡更是溫熱燙人,適應後開始主動扭腰吞吐,哭喘著纏住人,用小腹摩擦前面沒受到照顧的肉棒,看著白皙的腹部被悄悄塗上白濁便感覺滿足不已。 戴納在混沌中分出了一絲心緒思考著,該不該把人類養胖一點呢?現在身材雖好,但有點太瘦了,人類的肌肉還要鍛鍊才能維持,左右以後不需要他去戰鬥,不如慢慢減掉。 「…總覺得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肉骨頭。」泰倫斯敏感的捕捉到視線,不過他誤會成另一種方向了,「等下,換我在下面做一次吧?」 戴納挑眉,剛想說現在這樣也挺舒服,就感覺體內被灌入一股熱流。 戴納:「……」不是,我還沒釋放耶,是不是有點太快?這種舒服到一半突然被暫停的感覺不太好耶。 「以生物學角度來說,人類的持久度本就比不上狼人。」泰倫斯非常冷靜的說:「所以要想我們兩個都同時一次高潮,除非你早洩,或我天賦異稟。」 本來還覺得對方前半段話很煞風景,一聽到後面的關鍵字,戴納直接氣到齜牙,「誰早洩?!」 「我假設而已。」泰倫斯直接坐到他的小腹上,依然挺立的頂端正好抵在入口附近,頓了頓,金髮碧眼的騎士略委屈地問:「……你不想要我嗎?」 「──」倒吸口氣,戴納不得不承認內心的渴望,咬了咬牙,移動位子,讓兩人的下半身都浸入溫泉。 揉著臀部軟肉,緩緩擴張穴口,故意引了些溫泉進去,戴納小心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一有皺眉或嘶氣的跡象就停下,等適應後再繼續。 他的動作太過仔細溫柔,直到肉物進入產生的飽漲感才讓泰倫斯有了實感。 「嗯唔……」比想像中還要刺激,才吞了一些些便忍不住落淚,完全停不住的淚水嚇到了黑狼。 「哇!啊呃……你、你還好嗎?」戴納手足無措,慌張地抹眼淚,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稍緩過來後,泰倫斯抖著唇,慢慢往下坐,邊說:「我…嗚啊……我沒事,只是、只是──哼嗯!」 匆忙撈住腿軟的人類,戴納耳邊響起差點讓他理智線斷裂的告白。 「我只是覺得太滿了……滿滿都是你,」摸著狼耳上的毛毛,泰倫斯輕喘低語:「好喜歡這種感覺。」 「…我也喜歡你。」溫柔地緩慢律動,伴侶很敏感,輕輕頂弄反應就很大,像是被抵住敏感點猛戳,但事實上他有特意避開那處突起──又或許泰倫斯體內全是敏感帶也說不定。 第一輪時,戴納還有心思吃豆腐,現在面對截然不同的反應,便只剩下心疼和體貼。 沒事的,他是個疼愛伴侶的狼人,不會讓人受苦。 泉水攪動間,有些白濁從上一輪承歡的後穴流出,上頭粗大的性器挺入另一個艷紅小口,肉物還有大半在外面,吃不進去就不勉強,最敏感的頭部被滑膩腔穴包裹已經足夠刺激。 脆弱的人類已經說不清話,哭紅的眼睛之後想必要冰敷吧?戴納掐著他的腰磨動,覺得伴侶現在愛哭易碎的模樣很可愛,剛才強勢又愛撒嬌的樣子是不同的風情,哪種都愛得不行──他果然很喜歡這個人。 「沒事…放輕鬆享受就好,都交給我來吧。」笨拙地哄人,黑狼小力吮咬頸側鎖骨,輕鬆留下一串串紅印。 「嗚……呃嗯!咕嗯……」俊美的五官因情慾而扭曲,泰倫斯模糊的視線中,唯有那深情專注的深灰色特別清晰。 正被愛著──他第一次如此深刻體會到這件事。 想努力去回應,有點不知所措的胡亂扭動,卻被舔著耳朵告知:乖乖待著就好,他不用再改變任何東西,維持最初的模樣便是最好……本來就是喜歡原本的他啊。 牢牢擁抱著彼此,感受肉體和精神的相互結合,每個觸碰都像是在無聲告白,炙熱的心意比泉水更加溫暖,從內而外,渾身都被捂暖了。 想哭,已經在哭了,那就偷偷混在裏頭,扶著寬大的肩頸律動,蹭著臉頰撒嬌,初次完全依賴另一個人,把自己完全託付出去,隨著對方的節奏起舞。 最後戴納沒有射在他體內,濃白體液糊滿線條分明的背部,差一點就能濺到燦金短髮上,黑狼為此暗自可惜。 清潔時,泰倫斯回想整個過程,非常實際的提出了改善方案,「下次,我在上面時,你要不要邊幫我擴張後面?」 「噗──咳咳咳!」這傢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戴納剛想發作,看到伴侶認真的表情,瞬間只感到滿滿的無力,「啊……你真的煩死了。」 「?」 「行啊…到時候就別哭。」 「我覺得不可能,做愛時的眼淚幾乎都是生理反應,我沒辦法控制,你也……」 戴納紅著臉,摀住他的嘴,咬牙切齒道:「你就不能浪漫點?」 「……」泰倫斯側頭想了想,直直看著狼人的眼睛,說:「我愛你。」 「嗚──我也愛你啦!」 【完】 【番外三:某日的紀錄】 〔巨大黑影佔據天空,赤紅色不祥的滿月融化,本該溫柔的夜晚象徵成了腐蝕萬物的毒藥。 獵魔士們組成的防線破了,由於一連串的微小自私,一環扣著一環引發連鎖效應,勝利已經無望,向著反方向奔逃,專注於保全自身才是最佳解答。 ──但有兩個人選擇了回頭。 站到了巨大夢魘面前,幾乎徒勞的向著人類無法戰勝的敵人舉起武器。 舉盾的瞬間,拉弓的瞬間,原本不信神的兩人同時獻上祈禱。 「「神啊……」」 半人高的金盾發出耀眼的光芒,泰倫斯的目光越過黑暗,看見家人們的幻影,那些平凡、普通又熱鬧的日常。 一旦夢魘潮攻破首都,他的家會變成什麼模樣? ……無法想像,不敢想像。 身為教廷的獵魔士,他對於宗教無感,但此時面對著難以戰勝的敵人,泰倫斯向神祈求著奇蹟。 「神啊,若你真的存在,請賜與我守護的力量!將我的肉體化身為盾牌,以我的意志築起不倒之牆,令所有邪惡止步於此──」 手上的銀弓發熱,繃緊的弓弦出現從未見過的光芒箭矢,珀希瓦爾能感覺到手心被灼傷的痛楚,血液在沸騰,心跳快到疼痛,過載的力量捲起狂風,刮得皮膚生疼。 他其實沒想太多,只是憑著責任感驅動站到了最前面。 想守護的人遠在天邊,爬滿葡萄藤的小鎮中唯一的老修女,趕回去絕對來得及,他大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後退……但如果連獵魔士都放棄,手無寸鐵的平凡人該如何自保? 純粹的守護意志凝實成箭矢,出生不久便被拋棄,珀希瓦爾此刻卻為了人類站到前線,向未曾眷顧過他的神明祈求。 「神啊,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和我開什麼玩笑,但是這次就好…請明鑑我的意志吧,我的所求僅有毀滅黑暗,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都儘管拿去──」 「「我願,奉獻此身!」」 奇蹟發生了。 從盾牌延伸出的金線交織成壁壘,將腐蝕液和夢魘攔截,同時部分傷害反應到泰倫斯身上,騎士服下的皮膚出現被腐蝕的刺痛,巨大夢魘每次敲打都讓他疼到發顫,卻從來沒有想過放掉盾牌。 他背後升起了刺眼的強光,那是珀希瓦爾的箭矢。 猛然暴漲的力量灼傷手臂,瞄準夢魘核心的瞬間,胸口和右手被過載的光芒刺穿,立刻壓抑住生理本能的顫抖,無視渾身上下的灼痛,珀希瓦爾堅定地放開弓弦。 璀璨奪目的光芒由地面射向天空,有如撕裂夜空的流星,光芒正中核心,巨大夢魘崩毀,餘暉焚毀後續的夢魘潮,無數夢水晶墜落坑底,成了後人所稱的奇蹟洞穴。 結束了,兩位獵魔士先後倒地,被趕來的人們帶回醫療室搶救。 泰倫斯當晚就醒了,但隔壁病房時不時傳來需要緊急救護的警鈴聲,因此強撐著傷痛參加慶祝典禮時,看見珀希瓦爾才覺得格外震驚和荒謬。 「你不是才剛醒?」 「嗯,一群瘋子……」 整場遊行,泰倫斯的印象只有旁邊粗重且痛苦的喘息聲,好幾次都覺得對方會當場昏迷或喪命,雖然自己狀況也不太好,不過強行把還需要待在重症病房的人拖出來,只為了做一場安定民心的遊行,實在太過分。 更難以置信的是,新上位的國王還打算讓他們在登基典禮後的晚會上進行表演。 這就是他們拚死戰鬥時,獲取大權的勝利者?他們未來的守護對象? 泰倫斯感覺手腳冰冷,旁邊的珀希瓦爾聽完國王陛下的裝腔作勢後,直接上前揍了對方一拳──許久之後,泰倫斯才知道他前面如此安分是在等止痛藥生效。 「誰敢上來!」他的怒火震懾了皇宮的衛兵,鮮血滲透襯衣滴落,珀希瓦爾環顧四週,問:「誰敢動我們?」 ──誰敢對剛拯救了國家的英雄施以暴力? 不是仗勢欺人嗎?那他就以同樣的方法回敬。 珀希瓦爾側頭看了眼泰倫斯,低聲對根基不穩的國王問道:「……你覺得,我現在出門,轉去民間醫院接受診治,醫生看見我的身體狀況,再聯想今早的遊行,會發生什麼事?」 剛上任的傀儡國王不清楚,但旁邊其他貴族安插過來的親信很清楚,這會激起民怒,會讓剛到手的政權更加不穩定。 於是他們不得不放棄原本的計畫,安分等他們修養完畢,再進行一連串的政治操作。 至於珀希瓦爾離開後,他們重新開始蠢蠢欲動就是後話了。〕 「嗚嗚嗚……」 「……」剛進入新王的書房,就看到陛下趴在桌上暴哭,親信默默鎖上房門,半放棄的詢問:「陛下,請問那兩位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已經摸透陛下了,當他情緒不穩時,與其關心他的身體狀況,不如問他的偶像近況。 「嗚…我把、把多年前的那場戰鬥紀錄寫出來了。」果然,新王陛下的煩惱和他偶像有關。 親信想了想,「您不是想復原紀錄很久了?還和那兩位的伴侶成了秘密筆友,小心打探許久,如今終於完成,應該高興才是。」 「因為紀錄官不准我把這段放到正史裡,說有太多主觀敘述……」 「…請您體諒,那是他們的工作。」 「所以我才只在這裡哭啊。」 親信:「……」 他真是受夠陛下的追星腦了。 說起追星腦,他就想起登基前,陛下收到來自北極星的賜婚請求,直接僵在原地,一副世界被顛覆的模樣,接著更是當場哭出來。 陛下的原話大概能簡化成「我的偶像那麼完美,怎麼突然就不繼續獨自美麗了?無法接受!」。 ……說實話,親信至今不懂這是什麼心態,他們結婚不是應該感到快樂嗎? 怎知賜婚後,才是他一切痛苦的開端。 看著在典禮上力挺獵魔士的雙狼,並於典禮後的晚會上,不小心撞見偷偷跑去角落親暱的兩對愛侶,陛下不知道被觸動了什麼開關,忽然說了句:「好萌。」 親信:「?」 新王:「我要向全世界推廣他們的美好。」 親信:「??」 新王:「你幫我去弄個祕密作家身分,我要出書。」 親信:「???」 然後,他現在抱著銷量第一名的獎狀站在陛下面前聽他哭訴,不能讓偶像名留青史。 ──拜託,誰來和他換一下工作。 他們已經在文學圈以另一種形式留名,拜託陛下別鬧了。 現在貴族婦女最流行的就是陛下寫的書,連他老婆都在看,還興奮地和他討論裡面各種劇情和細節,什麼「啟明星習慣吃伴侶做的飯菜,能算是全身都由對方親手養成嗎」、「北極星究竟是天然呆還天然黑」之類的話題,他不想再和人認真討論第二次。 是的,第一次討論必定是貢獻給新王陛下。 由於被討論者是真實認識的人,親信覺得十分尷尬,害他每次與那兩對夫夫見面,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沒營養又沒必要的疑問。 ──救命,他真的很想換工作。 想了如此久,通常新王陛下應該早已處理情緒完畢,把悲憤化為力量,振筆直書寫起新文章才對。 於是他又問了一遍,「陛下,請問那兩位最近有任何困難嗎?」 「北極星和戴納…嗚…終於要結婚了。」陛下繼續哭訴,「但是婚禮當天,是南方大公的生誕日,我不能出席婚禮……嗚啊,為什麼大公不晚幾天出生啦!」 「……陛下,這不是大公能控制的。」 「知道啦,所以我才只在這裡哭。」 「……?」好耳熟的對話,是不是幾分鐘前他們也重複了一次? 「我決定了。」新王陛下終於決定面對現實,「你代我參加大公的生誕日,就說我重病,怕傳染所以才不克前往。」 您居然選擇的是那邊嗎?!……不對,他好像不該這麼意外。 如果拒絕的話,不知道是否會聽到類似「王位可以不要,我偶像結婚一定要去看」之類讓他血壓攀升的話,於是親信識時務的答應了。 但有件事他一定要先提醒,「陛下,請您克制反應,無論是北極星、啟明星對您禮貌性微笑,還是沃爾多、戴納當眾吻他們的合法伴侶,都請您不要再激動到尖叫或暈厥,上次啟明星婚禮,您恰好站在角落,加上我們的掩護才沒引起騷動,這次請您千萬要記得──就算看到偶像也要好好呼吸!」 「我會注意的,」新王陛下自信滿滿地說:「我還向女巫買了記錄儀器,絕對不會再錯過任何細節!」 「──您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吧!」 把報表和公文砸到桌上,平民出生的親信回想起路上繁榮和平的景象,針對貴族的彈劾案逐年減少,許多有問題的人都被新王清理掉,提拔許多新晉為沉寂的上流社會帶來新風氣。 事情好壞參半,新王很懂得把握尺度,制衡著權力流動,將夢魘產生的頻率控制在前線能夠負荷又能讓新晉獵魔士訓練的範圍。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偶像。 就比如剛才,或現在突然興致勃勃地問:「你覺得下一本寫什麼好?假設他們都在學院裡相遇?那要老師配學生,還是學生配學生、老師配老師?」 親信認命地回答:「無視教學倫理的話,我認為老師配學生比較好…最近許多讀者覺得年齡差很萌。」 「原來你有在幫我看讀者回信啊?」 「……我家夫人是您的書迷。」 「喔──」 「陛下,請不要用想取材的眼神看我,我是不會給您靈感的。」 「我只是關心下屬的家庭狀況而已,沒什麼不良意圖啊。」 「我和夫人感情和樂,謝謝您的關心。」 「……你真無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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