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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竈門少年感冒了?」

蝶屋敷的診療室被某人的大嗓門撼動。蝶屋敷的主人兼主治醫師不為所動,嬌嫩的臉上緩緩堆疊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煉獄先生既然連嗓門都恢復了,看樣子身體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真是可喜可賀。」

端坐在胡蝶忍面前的煉獄杏壽郎聞言,沉穩地笑了。

「這都是胡蝶小姐的功勞,以及蝶屋敷所有人不辭辛勞地協助我養傷!話說回來,你剛才說竈門少年他……?」

哎呀?胡蝶忍不動聲色,卻在心裡打了個突。復健期間天天嚷嚷著什麼時候可以恢復過往鍛鍊的煉獄先生,如今聽她宣布身子調養得差不多了,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提鍛鍊,而是追問一名下級隊士的身體狀況?

「嗯嗯,沒錯喔,炭治郎感冒了。只是著涼加上太過操勞而已,好好休息兩天便沒事了。」忍意有所指地輕笑著,「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是因為兩位都幹勁十足,不怎麼願意乖乖待在床上好生休養呢。」

「唔嗯,這可不行!」杏壽郎雙手環胸,聲如洪鐘:「既然生病了就該休息!竈門少年現在人在哪裡?我過去看看!」

忍朝病房的方向比了比,鬼殺隊的炎柱立刻邁開步伐,飛也似地奔去。忍見狀,再也忍俊不住,咯咯地笑出聲。



這下可傷腦筋了。躺在病床上的炭治郎無奈地摸摸自己燒紅的臉頰。

本來給胡蝶小姐看過診也吃了藥,即使小葵說他正在發燒,應該好好睡一覺才對,但炭治郎一心只想著出任務,不願被小小的風寒耽擱。不如趁小葵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出發吧──原本炭治郎是這麼盤算的,哪裡知道──

「聽說少年感冒了是嗎?那麼看護的工作就交給我吧!」不知從哪裡聞風而來的煉獄先生睜著火眼金睛,銳利的視線牢牢鎖在炭治郎身上。「怎麼了,少年?快躺下休息吧!我會在這裡好好照顧你的!」

煉獄先生話說完,便雙手抱胸端坐在炭治郎床邊,不怒自威的氣勢令炭治郎實在無法說出「其實小的根本不需要您的看護」這種會遭天打雷劈的話來。如果換作是其他時候,要是能夠跟煉獄先生獨處的話,炭治郎高興都來不及了,可是偏偏這回他都想好要開溜了……

「唔嗯?怎麼了,睡不著嗎?」

炭治郎只是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便迎上煉獄先生強烈的視線。被盯得這麼緊,看來開溜的計畫只好放棄,至少在煉獄先生離開之前,炭治郎只能躺在病床上,做個乖寶寶了。

「那個,煉獄先生……」

「什麼事?」

「您的身體……都沒事了嗎?」

在無限列車一役中,被上弦之參打瞎的左眼,現在仍依稀看得見猙獰的傷疤。一想到那對環繞著金圈的火紅眼瞳竟被惡鬼毀去其中一隻,炭治郎便恨不得自己趕快變強,強得足以趕上柱,足以保護所有人,保護煉獄先生──

杏壽郎望向少年。只見少年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只剩下一雙水汪汪的圓眼露在被沿外,額角被體溫染成濕潤的粉紅色。杏壽郎笑了,總是昂揚的眉頭舒緩下來,低垂的眼簾下盡是溫柔的波光。

杏壽郎伸出手,輕撫少年前額的瀏海。

「我已經沒事了,少年也要早日康復,好嗎?」

少年躲在被子底下,用力地點點頭。體溫透過頭髮傳來,煨得杏壽郎的掌心一陣陣發燙。



片刻之後,負責巡房的小葵過來量病人的體溫。

「為什麼燒得更嚴重了?難道是藥量不夠嗎?」小葵一頭霧水,負責看護的炎柱也不明所以。

只有炭治郎本人心裡明白,如果煉獄先生一直待在他床邊的話,他的體溫根本不可能降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