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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見。

睜眼是黑的,伸手是黑的,連空氣也是黑的。

北地的小王子枕著柔軟的鵝毛枕,身下的床褥是整個王國最好的絲綢織成的,床的木紋雕刻著華美精細的家徽——他的吃穿用度與他的雙生哥哥、北地的王全然無異——然而此刻他的王擁有了整個北地,王最親密的弟弟卻被囚禁在城堡的一隅。

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多久了,他的日與月被剝奪,行動的步數被限制,接觸的人只剩下他的哥哥、他的王。

他甚至很久(他猜測應該很久)沒有穿上衣服,泛著涼意的絲綢被褥就是他的衣,根據他哥哥的說法,虎杖悠仁穿與不穿衣服沒有任何的意義,除卻宿儺沒有人會看見他身上情愛過後的痕跡,宿儺也不需要他穿上衣服,反正它們總是會被脫下。

啪噠。

沈穩又孤單的腳步聲一聲又一聲的響起,虎杖悠仁的心臟隨之收緊,心跳聲在小王子的耳邊鼓動,靴子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至近,虎杖的呼吸漸漸加重,指縫間的絲綢被褥被竄緊。

喀噠。

木門吱呀一聲,燭光在黑暗中搖曳,王的影子印照在紅絲絨地毯上,哪怕是弱小的燭火也晃花了虎杖悠仁的眼,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盯著他兄長的影子,一瞬間他彷彿在影子上看見龍角,就像是惡魔。

王的指腹就像天鵝絨般滑過虎杖悠仁的臉頰,捏著他的臉強迫虎杖悠仁抬頭看著他,虎杖悠仁想避開對於他而言已然陌生的光亮而瞇起眼睛,眼角的淚就這麼順勢落下。

宿儺笑了出聲,他拭去虎杖悠仁眼角的淚,戲謔地問他:「喜極而泣?」

虎杖悠仁一把抓住宿儺的手腕,王倒是不在意這點,虎杖悠仁再怎麼用力也傷不了他半分,

「幾天沒見這麼想我嗎?」他甚至用小王子的反抗來調戲他,曲解虎杖悠仁的肢體動作。

拇指用力的摁進虎杖悠仁的口腔,肆意地在小王子的口腔內攪動,津液順著嘴角流下,虎杖悠仁喘著氣,想往後移動逃離宿儺的戲弄,臉卻被緊緊掐著無法如願。

他的兄長捨棄姓氏繼承王位,遠古的龍血在他體內沸騰,象徵力量的紋身如同詛咒般在宿儺身上蔓延——自此之後他成為大陸上最令人戰慄的存在,也成為虎杖悠仁永遠無法逃離的枷鎖。

擁有一切的雙生兄長與一無所有的雙生弟弟,在黑暗的角落中淫亂的交媾、亂倫。

弟弟的臀部被掰開,粗大的陰莖抽插著穴眼,虎杖悠仁跨坐在宿儺腿上,被操弄地不自覺伸出舌頭,舌尖立刻被宿儺含住逗弄。

虎杖悠仁的腦袋發脹,唇瓣交疊的水聲滋滋地迴盪,他的思緒開始發散,恍惚間他想起他們小的時候也曾擁抱過彼此,兒時單純的擁抱像乾燥溫暖的棉絮在他的思緒中紛飛。

虎杖悠仁有些懷念這個。

*
虎杖悠仁癱倒在床鋪中,衣服摩擦的聲音傳入他耳中,燭火搖晃著,似滅未滅,他背對著宿儺,琥珀色的眼茫然的盯著床柱——他現在才發現那不是家徽。

雪的氣味在虎杖悠仁的鼻尖飄蕩,他眨了眼,聲音艱難地被擠出咽喉,他問:「冬天來了嗎?」

宿儺漫不經心地撫摸虎杖悠仁的頭髮。

「凜冬從未離開過,我親愛的弟弟。」他回答他。

虎杖悠仁翻過身,琥珀色的視線對上他的兄長,龍血的象徵在他身上留下可怕的印記,但虎杖悠仁從未好好的看過它們。

他伸手摸上宿儺眼下的紋路,宿儺抓住他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一個吻。

虎杖悠仁又想起他們兒時曾去過南方,他們在陽光照射過的草堆嬉戲。

「能抱抱我嗎?」他問道。

宿儺對此沒有特別的反應,他傾身將虎杖悠仁攬進懷裡。

太陽的氣味在此刻無比清晰。

*
如同宿儺所說的,凜冬從未離開過北地。

虎杖悠仁披著粗劣的斗篷,臉上帶著塵土,在枯木間穿梭。

大雪下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停了一回,他必須趁勢趕路,儘快離開北地。

低沈悠長的龍嘯聲從遠方震懾大地,虎杖悠仁抬頭一看。

天空中什麼也沒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