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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烏鴉沉寂而沙啞的聲線劃破夜晚的蒼穹,黑壓壓一片墜了下來,像落日來不及歸巢就被吞噬,像彎月讓釣鉤散漫的挑上了天,當小號的音符緩緩讓人奏出,伴隨著弦樂器的高雅,紫幕至中分開、用綢緞撕裂了舞台。

  這是A參與的其中一場公演,群舞的片段整齊劃一的恍若Ctrl鍵所複製貼上,柔軟的肢體是人類的替代語言,而惡魔呢?少年是力與美的結合,自黑暗中入場:他身著一身黑衣,享受與夜合體。

  當雙臂高高舉起、放下——模仿著柔軟而堅毅的翅翼撲騰,高速旋轉的停頓時他抬眸,尋常的眼神在此刻卻令臺下的群眾不自覺噎了口水,男子的氣場不經意使身側的表演者相形失色,整個表演的舞臺皆是他長足的落點,A天生在適合這兒發光發熱。

  音樂伴奏隨著劇情慢慢轉為壯烈,直至最終止息,夜裡的黑羽要棲停了、歇下了,A永遠維持著一貫的冰冷,是一種俗而高高在上的鳥,他們狩獵時辰未到,少年不置可否的盡著自己此時的責任,門票費、演出費、落幕,僅是如此,簡單的很。

  在謝幕後A回到臺後,表演妝容卸去,他半瞇著眼睛用手抹了層護唇膏,冬日的乾燥之於惡魔沒有影響,但一絲滋潤或許能抹去些對於今日台下少了名天生黏人的小丫頭,而感到的異樣煩躁。

  

  02.

  「呼呼,A同學!」

  在少年提早自偏門離開了鎂光燈的注視,他不屑於那些媒體的爭相採訪,而不遠處飛快邁腿跑來的少女令他皺起了眉頭,原來她是知道自己今日有公演的,過去往往說著要來看表演的不是她自己嗎?

  「抱、抱歉,我......那個我......」女子一段急奔,煞在A面前後,很自然的扶著他的手開始大口的喘氣,究竟是跑的多急促才能喘成這副模樣?他皺起了眉頭凝視著那隻上頭還有汗的小手。

  「手先拿開。」他開口打斷,一連串囫圇的話還伴隨著千羽的喘氣聲,更讓A聽了覺得煩躁,女孩在緩過氣下來後,吞吞吐吐說完了自己為何會因事耽擱,而沒趕上他的演出。

  明明自己並沒有想知道對方為何沒有來觀賞,但在聽完對方的解釋以及誠懇的歉意後,A的心情卻古怪的好上了些,他放棄了命令女子拿開:此刻她的手還搭著的部分,似乎每次都是這樣,往往是他為她修改許多原則?

  方才那逆著光的身影:略顯嬌小但不畏前行,A在與她分別後閉上眼,試圖將揮之不去的畫面抹去,但濃烈的色彩彷彿是天使留下的福音吻痕,連綿不絕的迴盪在他腦裡,男子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唉,看來今夜將會是這等惡夢來公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