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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亂的時間　金修／洛修

＊沉月之鑰同人
＊OOC屬於我

11


　　「我、咳，我是說，我的世界裡已經有一個個性跟你很像的人了，不需要第二個。」

　　「哦？有多像？他也喜歡你嗎？」

　　「才沒──等等，什麼『也』！你也沒有喜歡我好不好！」

　　「聽你的發言總是覺得你想要我喜歡上你呢。」洛艾爾輕蹭了一下修葉蘭的側臉，親暱的好似情人一般，「所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長得有我好看嗎？」

　　『你是哪來的自戀狂啊！』

　　『我不好看嗎？當時的我隨便一招就有人前仆後繼地想上我的床耶。』

　　『……』

　　「很混帳，很愛戲弄人，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人看了很不順眼！」修葉蘭擠出了幾個金侍的缺點，但洛艾爾顯然不買帳。

　　「優點呢？不可能沒有吧。」

　　有，還真有。客觀來看，金侍的優點還真不少。

　　洛艾爾分明是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但卻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壓力之下，修葉蘭的巧舌失去功效，忘了可以說謊糊弄過去，乾巴巴地擠出了稱讚。

　　「……工作做得不錯，反應很快然後很聰明吧。」

　　「好客觀喔。」

　　「愛聽不聽隨便你，放開我啦。」

　　「還有一個問題還沒回答喔？」

　　長得如何──

　　修葉蘭咬緊牙根，內心經過強烈的拉扯後，決定站在金侍這邊。

　　「比你好看。」

　　『雖然是場面話，但還是謝謝？』

　　「真的？」洛艾爾聲音有幾分納悶，把修葉蘭從懷中轉了過來，人也跟著湊近，整張臉擠在了修葉蘭的視線範圍內。

　　「親愛的，你仔細看看？」

　　他甚至過分地抓起修葉蘭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我看得很仔細了！你輸了！」

　　雖然這幾日洛艾爾不斷貼著他，但他幾乎很少碰觸到對方，這會兒突然被迫撫摸對方的臉頰，掌心底下的細膩觸感讓他渾身不自在，彆扭至極。

　　在他眼裡，洛艾爾跟金侍在外貌上除了髮型基本上一模一樣，現在形同於「金侍」抓著他的手，用臉頰往他手心蹭，除了惡寒外，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心情。

　　……因為在這個親暱接觸中，他竟然察覺不到討厭。

　　除了不自在以外，他沒有以往見到金侍，跟他攀談幾句就想把人的頭扭下來的衝動，也沒有真的很排斥這樣的碰觸。

　　這讓修葉蘭陷入了幾分呆滯，被洛艾爾抓著手蹭了好一會兒。

　　「你都看我看到呆了，還說我不好看嗎？」

　　溫熱的手指扣進對方的指縫間，指腹撫過修長的手指，洛艾爾輕聲反問。

　　「……我沒這樣說，」修葉蘭嚥了下唾沫，方才的衝擊還在他腦內盤旋，讓他無法專注在眼前的洛艾爾身上，回答也顯得薄弱，「我只是說你差他一點。」

　　「唔，看起來你真的比較喜歡對方耶？你們有這麼親密嗎？就像我現在這樣。」

　　「我是純粹以長相來評論，跟親不親密沒有半點關係──」

　　修葉蘭簡直要爆炸，他現在說的話除了受到洛艾爾的審視外，還有一個金侍肯定豎著耳朵在聽，等到他能稍作喘息時，就會抓緊機會的來揶揄自己。

　　到底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好端端的究竟為什麼會跟金侍出任務，又為什麼會來到他的世界啊──

　　他努力不讓內心的崩潰彰顯在臉上，盡量維持著表面的溫文優雅。

　　「聽起來就是不親密。」

　　「……那又如何？」

　　「要跟我睡一次嗎？你會愛上我的。在有床上技巧的加持下，你一定會覺得我看起來順眼多了。」

　　語出驚人的洛艾爾讓修葉蘭瞪大了眼睛，要是洛艾爾此刻不在面前，他肯定會敲一敲自己的腦子、揉一揉耳朵，以確保自己沒有聽錯。

　　他正欲高聲駁斥時，腦袋忽然閃過了一件事，讓他話音一轉，勾起了微笑。

　　「先不提我為什麼非得在你和他中間選一個……你現在跟我講這麼多，是不是只是想拖延回去的時間？」

　　修葉蘭看著洛艾爾揚起的笑意，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伸手捏住他的臉頰，「你別像著小孩子一樣，真的不想住就搬出來，你這麼大的人難道你大哥真的管得動你？」修葉蘭重重嘆了一口氣，「你分明還是有點在乎你大哥的，那就繼續乖乖跟家裡住。」
　
　　他的話讓洛艾爾總算安靜下來，不再繼續糾纏他。

　　而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修葉蘭，立刻跟腦袋的人抱怨「對方」的惡行惡狀。

　　『你到底以前有多厚臉皮啊？什麼睡一次就會愛上你，這種話誰信啊！』

　　『梅花劍衛你沒有嘗試過，先不要這麼篤定喔？我技術很好的。』

　　『……我不想知道！而且誰要跟你睡？你想太多了！』

　　『是不是想太多我覺得可以等之後再下定論，回去等我拿回身體後，不介意的話可以來試試看啊。』

　　金侍不知廉恥的話語讓修葉蘭幾乎要瘋，這兩個人到底哪裡有問題？就算他真的很好看沒錯，也不必這麼想跟他上床吧！難道沒見過好看的人？

　　他把這番話告訴金侍，卻得到後者意外的答覆。

　　『長相當然是上床的第一要件，不過個性也是很重要的，這兩天相處下來，我發現你的個性挺不錯的啊。』

　　『什麼這兩天下來？我個性一直很好好嗎？我才想說你個性怎麼這麼惡劣！』

　　『啊……這樣想想，在這裡確實能放飛自我呢，挺不錯的。』金侍喃喃自語，隨後又說，『還是你帶洛艾爾回去，留我下來？』

　　『先不提辦不辦的到，我為什麼要啊！洛艾爾比你煩太多了──』

　　『唔，你叫他洛艾爾還是會讓我以為是在叫我呢，至於你說他很煩……其實他應該就是想逗你而已，所以故意的。』

　　『逗、逗？』

　　金侍是洛艾爾本人，也就是最了解洛艾爾的人，由他說出口的話，修葉蘭沒理由不相信，也因此聲音也變得結巴。

　　『嗯，梅花劍衛你很可愛嘛，都講過幾遍了，還是你以為我在胡說？』

　　金侍的聲音含著笑，從腦袋裡直接響起來的聲音，隱約讓修葉蘭有種耳根酥麻的錯覺，臉頰也微微發燙。

　　他還來不及回應金侍，洛艾爾就注意到修葉蘭的異樣，訕笑著問：「怎麼臉紅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吧？」

　　『你臉紅了？』

　　修葉蘭還處在不知該如何回應洛艾爾的情況，就聽見金侍的問話隨後響起，把他逼得毫無後路。

　　「我只是有點熱。」

　　「熱？」洛艾爾歪頭看了下，隨即伸手貼上他的側頸，笑著戳破他的謊言，「不是喔，你這是害羞。」

　　『誇你可愛你就害羞了嗎？真的很可愛耶，難怪那傢伙那麼愛捉弄你。』

　　『閉嘴！你不要再加油添醋了！』

　　洛艾爾眼睛轉了圈，最後眼神落在了修葉蘭跟著發燙的耳根上，愉悅地彎起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

　　「我想吻你，現在。」

　　「咦？什──」

　　「不要推開我。」

　　在嘴唇幾乎貼近時，洛艾爾低喃了一句，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了唇上，讓修葉蘭在錯愕之間，嘴唇也微微地張開，被人輕輕地舔吻過。

　　雖然不是第一次跟洛艾爾接吻，但……

　　這次對方先預告了，也給他能夠「推開」的決定權，修葉蘭卻還是動彈不得──絕對不單單只是因為洛艾爾讓他別推開，還有更多道不明的情緒搞得自己亂透了。

　　他看得出這個世界的洛艾爾想要不在乎很多事，卻又無力於完全放棄那些令他煩悶的聯繫，想親近也做不到，想遠離也捨不得。

　　也許是因為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可憐，再加上那雙真摯看著自己的雙眼……雖然金侍說洛艾爾的性格很糟、不值得信任，可是在早已認識更會偽裝的金侍以後，他覺得他能看出洛艾爾沒有說謊。

　　至少對方看起來真的想要把自己多留在這裡久一點，也想要吻他。

　　在修葉蘭的默許之下，親吻變得深入而黏膩，甚至連擱在身側的手都輕輕地拉住了洛艾爾的衣襬，配合地讓人肆虐。

　　他知道金侍肯定在看著，但他腦袋一熱就同意的親吻，美好地讓人捨不得離開。

　　嘴唇和舌尖都被吸吮的微微發麻，洛艾爾的唇移開時，修葉蘭的兩瓣唇早已鮮嫩欲滴，像是被咬了一口而露出的鮮紅果肉。

　　「……我真的沒辦法留在這裡。」

　　修葉蘭伸手擋住了在盯著他片刻後，又要靠近的洛艾爾。

　　「那在你回去之前，都在我身邊陪我？」洛艾爾沒有糾纏，只是輕輕一笑，認真地看向修葉蘭，隨後又補充道，「當然，我也會幫你找找回去的方法──雖然是有點捨不得，但那個世界應該有你重要的朋友吧？」

　　也還有你。

　　修葉蘭內心反射性地蹦出這句話，在震驚之餘，也順著洛艾爾的話點點頭。

　　「點頭就是要陪我的意思喔？」

　　「……知道了啦。」

　　在走回去的途中，修葉蘭的手被人緊緊握在手中──即便路上停留的目光讓他掌心發燙，但他卻忍住了那些探詢，沒有甩開洛艾爾的手。

　　而沉默許久的金侍，終於在這時候開口了。

　　『梅花劍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一開口，就讓修葉蘭緊繃了一瞬，再次被迫認知到他現在答應的陪伴對象的「本體」，其實就在他體內，即便脫離了洛艾爾，也脫離不了金侍。

　　『……大概知道吧。』

　　『唉。』金侍無奈地嘆了口氣，充滿了欲言又止的情緒。但最後為了緩和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尷尬，他選了一句毫無關聯的話來調節氣氛。

　　『你們回去要上床嗎？如果要的話，你先跟我說一聲，我要躲起來睡覺。』　

　　『什、什麼？』

　　『你不是要把握這段期間跟他談戀愛嗎？那搞不好今晚就做了。』金侍頓了頓又開口，『我從你的眼睛看出去只能看到我自己，我對看著自己欲求不滿的臉沒有興趣。』

　　修葉蘭瞬間想像到了金侍眼底的模樣──他看著自己親吻「自己」、碰觸「自己」……要是換成他……

　　唔？我長得這麼好看，搞不好我能接受啊。

　　『……我不知道啦，隨便！你能躲起來不看就不看啊。』

　　『真的要做啊？』

　　『……』

　　『唔……他都可以了，回去之後我們要試試看嗎？老實說不談個性，你的臉和身材是我的菜，洛艾爾如此著迷於你，我其實能理解。』
　　
　　雖然和洛艾爾如果發展出更親密的關係──其實某方面來說就是跟金侍發展──畢竟個性這種東西和相處起來的感覺，時間不會帶走多少。

　　因此金侍提的這個未來……不得不說，修葉蘭覺得有一半以上的機率成真，但他一點也不想告訴金侍。有種自己當面來說啊！

　　『我不想談這個！閉嘴！』

　　『唉，有新歡就不要舊愛……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你才不是舊愛！混蛋，吵死了！』

　　『所以我是新歡囉？洛艾爾就是我嘛。』

　　『你真的很煩！金侍！』

　　金侍給他的回應是一連串的笑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