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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柴犬，聖誕

　　「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就等你回來了。」

　　昏暗的天色下影子拉過街角，她收起手機，旁邊商店播送著聖誕歌曲，糖粉的氣味與成對的路人洋溢溫馨氣氛。

　　螢抓著書包開始奔跑，黑色髮絲像是緞帶飛揚，她是被牽引的候鳥正急切地歸巢。


　　沸騰的水冒著泡，加入湯底後安德有條不紊地攪拌，探頭看向烤箱時被身後的人撞得踉蹌。

　　「好香。」

　　始作俑者月光一臉迷茫，下巴抵著她的肩嗅著，氣息撩得耳際發癢。安德笑著卻沒把人推開，舀起一杓吹了吹湊到月光嘴邊，「睡迷糊了，把我當成螢了嗎？」

　　月光嚐完豎起拇指，捏了下安德的臉，責備的話語氣卻是溫柔，「安德就是安德喔，做菜這麼厲害怎麼會認錯。」

　　安德有個念頭想放置菜餚不管，才能騰出手擁抱，最後還是理智和到時的烤箱阻止了衝動。而擔心阻礙安德動作的月光退開開始佈置，只是不時晃來試試味道，連帶聞聞頸後與自己相同的沐浴乳氣味。

　　螢推開門時見到便是兩人在桌前湊近、氣氛和諧無比的景象。

　　彷彿一副恬靜美好的油畫在面前展開，她的腳步卻莫名停滯，好似不速之客畏懼著打破平衡。然後她感覺到安德柔軟的掌心，接觸傳遞的溫度淌過心中，笑容蘊含的溫暖更甚。

　　橙髮的女孩從其中走出，牽著她的手踏進了畫框構成的藩籬，毫無猶豫。

　　「螢來了就可以開動啦。」安德說完月光立刻下了一盤蔬菜，舉著筷子叮嚀道：「洗手完才能吃！」

　　螢笑著點頭，這時才感覺到延遲而至的飢餓。安德簇擁她到洗手台前，一把抱住螢的腰後望著鏡子裡的她，圓潤的眼好似看穿所有。

　　螢尚未回神就被親了下，安德笑嘻嘻地看著她掩住臉頰，氣音化作熱氣蒸騰耳膜。

　　「少了螢我們是不會開動的。」

　　走回餐桌時她們的手還牽著。兩人坐定後月光將螢落下的髮撥至耳後，夾了一個麻吉燒湊到她面前同時說著「啊－－」。螢沒有推拒，咬下後濃郁的起司味在口腔爆發，她不甘示弱的夾了其他愛吃的菜到兩人碗裡，直到月光嚷著「夠了」才停歇。

　　笑鬧聲伴隨沸騰的水聲在房間迴盪整晚。

　　今年聖誕的火鍋好像特別美味，並非因為節日也不一定和湯頭相關，只是單純和喜歡的人一起。

　　處理完碗盤後安德步入客廳，月光比了噤聲的手勢，方才掃蕩完甜點的螢貼著她已然睡去。安德蹲在她們身前，伸手揉開螢眉間的小褶，被兩道目光注視的人依舊睡得安穩，絲毫不覺地朝月光懷裡蹭了蹭。

　　安德起身，回來時甩開棉被籠住三人，陰影底下沒有其他，是單純屬於她們的天地。月光招手示意她接近後做了「我有禮物要給你們」的口型，安德回了「我也是」，她們同時望向中間沉沉睡去的女孩，再看回彼此時無聲地笑了。

　　禮物還是一起拆吧，反正往後還有許許多多個聖誕節。


　　螢清醒時已是早晨，她端詳著月光的睡顏，自然而然落了一吻，小心翼翼地翻身後對上安德直視的雙眼，差點驚呼出聲。

　　安德拉近距離，纖長的睫毛清晰，鼻尖抵著她的。

　　「我也要。」

　　「我有禮物要送你們。」螢像是掩飾尷尬回應，安德嗯了聲，親完說了「好巧」。螢乾脆地閉上眼，想著是過於擁擠的被窩才讓耳朵紅了。

　　然而她們沒有絲毫分開的意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