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公安降谷零的病假通知】

萬能的警察廳菁英，公安警察降谷零先生，在歷經四天連續加班與感冒摧殘之下，終於，倒下了。

在接到黑田管理官的強制命令『我不想看到部下因為不懂得自我管理倒下』後，被批准了三天的病假，警備企劃部的其他人也像是串通好一樣，把降谷零手上負責的工作全都分配好了，就只差把自己扔出去而已。

不知為何在降谷零收拾好資料後，某該死的FBI的車也抵達了警察廳樓下。

「奇怪了，你是有在警察廳裡裝竊聽器嗎？為什麼連我幾點下班都知道。」
降谷零看著一臉欠揍的FBI，不知道是被感冒還是眼前的人氣得頭昏眼花。

「別想太多了，降谷君，我只是剛好路過。」赤井打開車門，邀請他上車。
「你現在頭暈開車不太安全，上車吧，我載你回去。」
「我可以坐計程車回去。」
「向外人暴露你家的位置嗎？不要冒這種險比較好吧？」

雖然不太服氣，但說的也有道理，降谷零便帶著他的牢騷與發燒坐上了赤井的車。
----------------------------------
「電腦、資料、隨身碟，都已經幫拿回警備企劃部了，讓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處理公務，波洛咖啡廳那邊也幫你請病假了。」
「真有效率啊，FBI。如果滾出日本的速度也這麼快就好了。」
「恐怕你要失望了，在任務結束前還早得很，而做這些也不是我，是你能幹的下屬做的。」

風見嗎，說的也是，讓FBI接手日本公安的資料未免太危險了，簡直是直接把國安機密交給外人。

赤井將降谷推往房間，躺好，蓋好棉被，

「降谷君，好好休息，有什麼要做的都可以告訴我，想吃什麼我來做。」

赤井此話一出，給降谷零起了個壞心眼，既然他都這說了，就物盡其用吧。

「那…我想吃雞肉粥，材料冰箱裡有，可以隨便拿去用，你如果還需要其他材料再去買；還有衣服還沒洗，第一次提示聲響洗好之後放柔軟精，第二次提示聲響按烘乾，如果沒烘乾就再按一次烘乾鈕，襯衫洗好要燙，其他摺好放衣櫃就行；傍晚帶哈羅去散步，路程通常是繞河堤兩圈，不要跑太久，哈羅雖然總是一副很有活力的樣子，但是這個歲數的小狗還不懂自己的體力到哪裡，常常衝過頭，要幫牠控制；回來記得要先幫哈羅擦腳不然泥土會踩得到處都是。大概就這樣。」

「毫不客氣啊。知道了，我來做，你休息吧。」

赤井將他安頓好，輕輕關上房門。才稍微閉上眼睛，就聽到廚房的方向傳出各種嘈雜的聲響。

「啊…糟糕，是不是放太多了，算了就這樣吧。」
「哈羅，不要咬著襪子，另一腳又跑哪去了？西裝褲可以放一般洗衣機洗嗎？」
「米吸水之後膨脹了好多…不會滿出來吧…」

本來還在擔心休假會影響工作進度，但現在看來應該先擔心這邊的FBI，行不行啊…，他不是常常用鍋燉東西嗎？不，還是說他只會拿鍋燉東西？

忙活了好一陣子，在房子內四處奔走的聲音也終於安靜下來。

過了沒多久，赤井端著托盤，上面擺著看起來明顯能吃的食物，暫時放心了。

「聽起來很忙啊，做點家務難倒你了嗎，FBI？」
「不是很常做這些事。雞蛋卷起鍋有點早了，裡面還有點糊，但是味道是沒有問題的。」
「沒煮熟的雞蛋容易有沙門氏菌，我都生病了還想害我，你好毒的心啊。」
「…你不想吃那我拿走。」
「抱歉抱歉，有點得寸進尺了，我要吃。」

零張口要赤井餵他，畢竟是自己寵出來的也沒辦法，只能慣著他。

「是甜的啊。」
「不喜歡嗎？」
「沒有。」
「是嗎。稀飯還有很多，你多吃一點。」赤井又端來一鍋滿出來的稀飯，大約是今天一整天的份了。

赤井安頓好零吃過飯，又回過頭去廚房洗碗。看著赤井，有人幫忙處理家務的感覺還算不錯，原來家裡有人在是這種感覺嗎？

----------------------------------
「降谷，如果需要支援，隨時向我報備。」

黑田管理官雖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其實不是那樣一板一眼、難以溝通的上司，甚至長野那時避免與高明見面也是黑田管理官先一步出手協調的，要知道黑田手下的臥底公安可不只他一個。不用多說，在隨時緊繃的臥底生涯中，有著一個專注盡責、重視下屬的上司是多大的幸運。

「降谷先生，善後工作就交給我們處理，先去休息吧。您為了這個案件已經兩天沒闔眼了吧。」

這是風見兩天前對自己說過的話，早知道會燒得這麼嚴重，確實應該聽他的話去休息才對。總覺得他做事越來越幹練了，多將案子交給他處理也沒問題。

「不要努力過頭了，零。」

這是景光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在他胡來的闖入大樓救人，或是騰空跳到另一棟大樓之後，景光總是一臉無奈的幫自己擦藥，然後這麼說。他不希望青梅竹馬為了任務殞命，但誰知道先走的反而是擔心人的那個呢。

零習慣去執行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論是為了公眾的安全、上頭的命令，還是出於自己不服輸。有時候，其實沒有人要求自己做那麼多，指使自己的只是這固執的腦袋，認為還可以做更多，還可以做得更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伴們太早離開，想要替他們做到更多，也就忘了煞車。

但是…
他知道，太過努力，他知道，應該放手更信任身邊的人，從來不是沒有人對自己伸出援手。
但是，為什麼不能更放心讓他人去做呢，為什麼自己不能停下來呢。

「零，起來了嗎？」
零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看見哈羅舔著自己的臉，赤井坐在床邊，不知道待了多久。

真的累了吧，平時的話那怕是入睡了，只要有他人進門自己都會醒來的，但是現在卻毫無防備的睡的安詳。

「我才去拿藥，沒想到你就睡著了，哈羅沒吵到你休息吧。」赤井把哈羅抱走，小爪子在空中甩啊甩，似乎還想在他身邊多待一會。

「沒事，小睡了一下，感覺還不錯。」零接過赤井手裡的藥吞下，公安可不能隨便吃別人給的藥，赤井例外。

「是啊，你確實是應該多休息一下。」

赤井摘掉帽子，將哈羅放到床上，撈過降谷的肩頭抱住他，兩人一狗一起窩在一張床上。

「你幹嘛，想一起感冒？」
「嘴巴閉起來，呼吸太多冷空氣會刺激呼吸道。」

無視了零的抗議，赤井輕輕拍著零的臂膀，像是哄小孩子睡覺一般。哈羅也在零身邊坐定了位置，整張小臉都藏在被窩裡，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溫暖的氣息，這是他所要守護的和平與安穩，但自己卻少有時間去感受這一切。

「沒事的，偶爾休息一下也不要緊的。」

在赤井的聲音下，零安穩地睡著了。
----------------------------------
降谷的公寓樓下，一輛掛著偽造車牌的黑頭車等待多時。車內的獨眼男人搖下車窗，看那個帶針線帽的男人走下樓來。

「降谷的狀況怎麼樣？」
「吃完藥睡得很熟，順利的話估計第二天傍晚左右就會退燒了，但是我會盡可能說服他再多休息一下的。」
「那就好。」

兩邊雖然不是劍拔弩張，但也瀰漫著一股冷漠的氛圍，該說雙方的個性都是如此，還是基於立場不同造成的隔閡。
赤井這邊先開了口打破沉默。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這可不是提問應有的語氣。如降谷所說的一樣，是個狂妄又自信的男人。

「你跟公安打過交道應該很清楚，別指望能得到確切的答案。」
「公安不追究我的身份了嗎。」
「來葉崖那時折損了三輛車，出動十多個公安，你要我相信他什麼都沒找到嗎？」
「造成你們的困擾非常抱歉。」
「這就免了。光是在人家的國土上違法搜查、使用槍械，就足以直接要求你們遣返回國了。」
「那麼，不被遣返的理由又是？」
「你們似乎有什麼計畫吧，跟降谷。這並不代表我們公安信任FBI，只是同意了你跟降谷之間的協議，僅此而已。」

對黑田而言，赤井秀一還不是一個值得完全信任的對象，雖說他與降谷有過幾次合作，但那只針對事，在黑衣組織那段虛實交錯的來往更不能算數。站在日本公安的立場，放任其他外國執法人員在自己的國土上並不是明智的決定，先不說立場不同，光是行事作風、防範國家情報洩漏就是一大問題。

但是降谷卻向自己提出了情報交換這一方案，降谷很聰明，他不會提出對公安不利的條件，但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危險？零有可能會將任務放在自身安全之前，如果是這樣，就更必須確認與合作對象的關係，那怕是威逼利誘，也要確認合作者能保障臥底的安全。

「我懂了。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為什麼特意聯絡我？」
「從萊伊到赤井秀一，又到沖矢昴，他寫的關於你的報告書能塞滿三個檔案夾。」

三個檔案夾還算保守的了，這種程度的執著說沒有特別的意思絕對是說謊，但也許降谷零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零擁有對案件及其敏銳的觀察力，對自己的理解卻出奇的少。如果有這麼個同樣敏銳的、執著的、注視著他的人，零是否也會有所改變呢。

「是嗎。」赤井微微低下頭。

「那孩子就拜託你了。」
黑田搖上車窗，命下屬徑直離開。
即使不相信FBI，不相信赤井秀一，但黑田相信降谷的判斷，他只是來確認零沒有被迷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看來是個很愛操心的岳父啊…」
赤井看著離開的車影，在心底感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