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關於牛奶


§§

【第二幕】

▲我認為這幕非常適合演繹在舞台之上，即便只是幾幕草草收尾的劇不應該選用跳躍感這麼強勁的呈現方式，觀眾只會看得一頭霧水，但作者應該忠實地承認人物的想法，無論是否與觀眾相悖

△所以，我想選用一個狹窄的舞台，也可以用布幕圍成小空間，只要在視覺上能把他牢牢「困」住，用什麼方法，我個人對於這幕的場景分配沒有太大的意見

老師：為什麼看著一盒牛奶發愣？

我：【將牛奶盒轉到有效期限的位置，向對方展示】它過期了，不能喝。

老師：如果是道具的話，有沒有過期都無妨。

我：【看著湊近的對方，警惕地向後退】它不是道具，它是牛奶。

老師：它只是道具，對於演員來說。

老師：喝掉。

我：【面對著拆開來的一盒牛奶，試圖把臉別過去卻失敗】嘖……我不是！【喝下，吞下，跌在地上，想向後卻被舞台、布幕縮限行動範圍，嗆進氣管，從嘴裡溢出的液體弄髒衣服，對，可以再誇張一點，就算盒裡已經沒有東西了仍然仰著頭，直到老師繼續下一個舉止，或者說，下一個訊號之前，不準結束表演】

▲不準……為什麼要用這個說法，表演……為什麼要用這個詞彙

老師：感覺好多了？

我：【乾嘔】不好……完全不好。

老師：我倒是覺得不錯，不是嗎？為什麼要用「不好」來形容現在的感覺？

我：【深吸一口氣，語速略快地喊著】我根本不在乎你怎麼想，我，咳、我知道你也一樣，所以別問，閉嘴，別靠近我。

△空間似乎變小了

老師：真是糟糕，不靠近你？我可以把你塑造成一個成功的完成品，為什麼不聽我的？

△空間似乎變小了

老師：你已經不由分說地把我的忠告拒之門外了，你已經扭曲了，你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你必須接受所有流進身體裡的，無論腐敗或清澈，你該將我的教誨視作氧氣，視作養分。

△空間似乎變小了

我：……你會有滿足的一天嗎？

老師：當你不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當我不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是成功的嗎？

▲這並非我所想，無法否認的是。

——《訪談紀錄2》

總之就是，小時候被老師強迫喝完一杯酸掉的牛奶，開始討厭進食，長大後某次因緣際會下又喝了一次鮮奶就喜歡上了牛奶，但依舊討厭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