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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聆同人06

《第六章 失之交臂》

阿浪做了很多夢，夢到母親，聆牙，天命，不患，大家在一起又分離，最後被小裂遇害的畫面驚醒。

睜眼看到又是這個魔宮的房間，濃郁的花香味道已經消散，窗外的風吹進來蠻涼快的，感覺旁邊有個溫暖的軀體倚著自己。

跟自己同色的髮絲微亂的披散在臉上，再熟悉不過的半面面具，規律的呼息。把床中間和所有的被子讓給阿浪，自己蜷縮著睡在外側。

「阿浪，我說過無論何時都會罩著你的」
還是把琴的時候他曾經這樣說過，直到今天他還在實踐承諾。總把別人排在先於自己的位置。這什麽世界第一的琵琶。

阿浪突然圈著小裂的脖子，身子不住顫抖，這可把小裂驚醒了。

「阿浪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小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阿浪，他隱約記得自己在送走少游後遇襲，被巨大的鐵鎚打中後直接失去了知覺。大概阿浪隨後趕到把自己救起了吧？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天命和殘雲他們現在怎樣了？還有丹翡姑娘呢？」

阿浪雙手抖了下，將自己拉離小裂。這可把小裂嚇壞得不輕，他搖撼阿浪肩膀：「怎麼了阿浪！？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已經不在了，不在了啊、」阿浪泫然欲泣「…你離開了六十幾年了。」

兩年前在一個隱密樹林中的院子，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躺在塌上，歲月在她臉上沒留下太多痕跡，倒是一頭青絲已成白髮，但不管變成怎樣，在阿浪眼中她永遠是初見時那位充滿氣質的撫琴少女。

「謝謝你陪伴我過了幸福的一生。」婦人一抬手，塌前的老先生變回滿頭橘紅色頭髮的少年，那是阿浪為了跟她一起變老所施的障眼法術。男人總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完美，卻無法騙過女人玲瓏剔透的心。

眼見淚水自那對翠綠色眸子滾滾落下，婦人慈愛的伸出手撫上阿浪的臉龐。「傻瓜，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罷了，」

「至於那孩子的消息，就靠你了。」
她是在初春時分走的，一如她撫琴時的優雅和從容。那天阿浪把她安放在梨花木雕成的棺木中，舖滿了花朵下葬，自己伏在墓碑上昏睡了三天三夜，直到一場花雨將他澆醒，矇矓中，一個黑髮藍裙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過，像往常般温柔地把他叫醒。

那天之後阿浪振作起來，整理行裝回到護印師們聚居的地方，卻發現那早已破敗不堪，他到處打聽，護印師一族因得不到朝廷照護，早在多年前一次邪道群眾的襲擊中消失了，護印師夫婦也不知所蹤。他只好回到最後和小裂道別的莊子獨居直到凜雪鴉出現。

聽到這裡，小裂已崩不住眼淚，用手臂擦淚水卻越擦越多，最後牽動了胸口的刀傷一口血自嘴中咳了出來。阿浪立即手忙腳亂的給他輸送真氣。

「哈、哈……我沒事的，我是器物，我不會死，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小裂安慰性的拍拍阿浪顫抖的手。

「只是覺得人生好諷刺…」小裂痛苦的掩著眼睛呢喃道：「原來有了手腳，也不是事事如意呢……」命運老開他大玩笑，讓他得到了跟少游相處二十年的珍貴時光，卻失去了陪伴在好友們身邊的六十年光景。

對背部輸送真氣對情緒起伏的人沒半點效用，阿浪不能再失去聆牙。

突然覺得，一向愛呈強的小裂現在一付虛弱的模樣，還有那崩潰流淚的表情，心中有什麼東西突然被點燃了起來。

小裂還想說點什麼，嘴唇卻被阿浪啄了一口，再一口，然後是一輪舌吻。

阿浪的唇好柔軟舒服，魔力源源不絕湧入令胸口一陣暖意蕩漾，刀傷也變得不痛了。

可是小裂還是把阿浪推開－－不管這是媚香的殘餘副作用，或是為了療傷，他不想這一時衝動讓阿浪後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