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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比起仙台更少下雪,冬天的景色一成不變,虎杖努力搜索自己腦中的詞彙庫存也只找出清冷二字來形容這個冬季,唯有這間房間被他們佔據的時候,他才感覺得到溫度。 「現在去?」無視了左大腿的微微發麻,虎杖認真地放下漫畫,望著臉朝上卻沒在看著自己的釘崎問道。 「怎麼可能啊?你看伏黑那個繁忙程度,要讓他沒工作做可能得叛逃才辦得到吧。」釘崎的眼睛沒有離開雜誌,但虎杖知道她沒在看了,而是一心在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誰要叛逃啊。」牆邊的伏黑默默地吐槽,但沒人理會。 「那怎麼去旅行?」虎杖繼續追問。 「所以都說了是新年、新年!看日出!泡溫泉!」釘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就算是咒術師也有新年休假啊,本來詛咒的數量過年前會先減少、到年後才會多起來,我們就年末的時候出發,看完新年日出和參拜完就回來,怎麼樣?」 「光是工作就夠累了,還要旅行,而且八成一回來就馬上有新的工作......」工作量是兩倍的伏黑忍不住抱怨。 無法反駁,「雖然是這樣啦......」釘崎有點失落地說,「啊啊啊但是你不覺得很悶嗎?整天都是工作發呆工作發呆。」然後翻身離開虎杖的腿,在床上不甘心地翻滾,但倒也沒有要強迫伏黑或排除他和別人一起去的意思。 看新年日出啊,有點嚮往呢。不太習慣腿上的熱度突然離開,虎杖思考著釘崎的提案。 於是,「想去。」虎杖脫口而出,但只是小聲到難以聽見的呢喃。 然後他們就決定去新年旅行了,直到前往旅行前夕,虎杖都還沒能理解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明明釘崎提起的那天,一切還不了了之的,但似乎隔天一早釘崎的旅行提議就得到二年級前輩們的熱烈贊成,成功組成了五人加一隻貓熊的小型旅行團。 而虎杖意識到自己加入了一個旅行團的時間點,是過了大概一周,他難得和伏黑一起出任務時,伏黑一臉平靜地問他「你比較喜歡山還是海?」。 「海吧。」虎杖不明所以地誠實回答。 聽到他的回答,伏黑似乎有點失望。「......很冷欸。」 「欸?可是山上也不會溫暖到哪裡去啊,是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釘崎只說要泡溫泉和看日出,所以真希小姐就說『山和海選一個吧』,釘崎和狗卷前輩選海、我和Panda前輩選山,真希小姐哪邊都可以,你是最後一票。」 「欸,現在在說什麼?旅行嗎?」 「廢話,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伏黑有點沒好氣地說道,剛才的任務中兩隻玉犬和大蛇都被破壞,他似乎很不爽。 「有啦,我只是沒跟上進度,那天不是說算了?」 「沒人說算了啊。」伏黑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應道,好像虎杖才是奇怪的那個。「那天就決定要去了,我和釘崎還有狗卷前輩拜託了好幾個輔佐監督幫忙喬好了,不然你以為這幾天任務為什麼又更多了。」 虎杖只能默默接受。 「12月30號下午四點到新宿站等狗卷前輩完成任務,我們就搭車出發。」聖誕夜,釘崎在他房間喝虎杖特製的棉花糖熱可可時說道。「因為你選海所以去江之島,選得真不錯。」 說到江之島,虎杖一時只想得到平交道、海平面和櫻木花道。 唇上還印著可可的痕跡,釘崎興奮地說。「這次是由伏黑主導的旅行企劃哦,超讓人期待的。」 「哦、喔!」虎杖既不知所措又期待地給出了回應。 「記得提早準備好行李!」釘崎開心地笑著說道。 「不好了。」29號中午,三位前輩來他房間吃火鍋,說是要嘗嘗傳說中的虎杖牌肉丸。 「有寒流欸,」Panda前輩驚恐地說。「我會不會感冒啊。」 欸?你會怕冷嗎?虎杖想著,然後抑制住了吐槽的衝動。 「鮭魚。」狗卷前輩一邊把鮭魚放進火鍋一邊說,虎杖難以判斷他到底在說哪件事。 「校長不是有給你一個耳罩?然後我可以借你圍巾,真依送了我一條當聖誕禮物,但我又不怕冷。」真希前輩一邊夾肉片進鍋,一邊正經地給予建議。「滿長的,你應該能圍。」 「好啊,謝謝真希。」 30號早上,「虎杖,你的背包還有空間嗎?」六天前就耳提面命地要虎杖提前整理好行李的釘崎敲了他房間的門。 「怎麼了?」 「我的行李箱空間不夠,可以放一些東西在你那裡嗎?」 「她只是買太多零食了。」在他房間裡看書的伏黑冷靜地說。 「什麼嘛!我也是要帶給大家吃的啊,不然伏黑到時候不要吃?」釘崎有點不滿地回嗆。 「沒關係啊。」伏黑不在乎地答道。 「我有買Ottotto喔。」 「......那又怎樣。」 看得出伏黑動搖了,虎杖忍不住苦笑,「可以放我這裡沒關係,我東西很少。」 聞言,釘崎綻放出一個耀眼的笑容,「耶!謝啦虎杖,等等搭車的時候讓你優先選零食。」然後雀躍地跑回她的房間,抱了一堆零食過來。 「抱歉,這真的太多了,裝不下。」 出發當天,狗卷前輩的任務提前結束,他們順利地搭上車--虎杖一直想問為什麼Panda前輩到底是用什麼身份買票的--然後乖乖地聽伏黑講解行程。 虎杖也大概查過江之島有哪些景點,基本上熱門的景點伏黑都有排,除了新江之島水族館,虎杖原本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還沒能做好去水族館的心理準備,畢竟他猜水族館大概都會有水母,不過聽釘崎說,真希前輩他們在涉谷曾經被一隻像烏賊的特級咒靈困在領域中,後來還因此被另一隻咒靈燒傷,雖然家入小姐治好了她的傷,本人也並沒有被種下什麼心理陰影,不過伏黑似乎不想讓大家在旅遊時還想到任何不開心的回憶,於是就避開了這個景點。 伏黑沒有占用大家太多時間,他說完後,大家就開始分食釘崎帶來的零食和隨意地聊天。 細碎的字句在他耳邊穿梭,虎杖有點恍神地邊聽、邊望著窗外迅速移動的景色。 還在仙台時,虎杖不曾和朋友一起長途旅行,在來之前,他一直既期待、又興奮的,但現在他卻好像被窗外的景色迷惑住了,耳邊真希前輩和伏黑的聲音變得好遠好遠,有種自己並不是真的在他們身邊的錯覺。 釘崎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成功讓他回神,「......你還好嗎?」她有點擔心地問道。 虎杖把視線從飛逝的景色拉回,「啊、沒事,只是有點暈車。」他沒有說謊,一直盯著水平移動的物體的確讓他有點暈。 「真的假的?我可從來沒搭過這麼穩的車呢!」釘崎驚訝地說。「那你要睡一下嗎?到了我會叫你。」 聞言,虎杖盯著她的雙眼發愣了會兒,像是想要找出她左眼眶中的那個球面上不夠擬真的所有缺陷,但什麼都沒找到,過了好幾秒,他乖順地點了點頭。 「要借你肩膀嗎?」她笑著說道,虎杖分不清是在開玩笑或是認真提議。「平常都是我靠你,今天就大發慈悲讓你靠在我身上睡吧。」 不去深思她說話時的心情,虎杖接受了她的好意。「好。」 他喬了一會兒姿勢,最終找到了完美的角度和施力點,靠上了釘崎的肩膀。 對面傳來Panda前輩和狗卷前輩對他和釘崎的戲弄,但虎杖只是安靜地閉上眼,陷入純粹的黑暗。 他深刻地了解到伏黑決定不去水族館的溫柔,因為自己怎樣也忘不了在涉谷發生的一切,也肯定沒有人能真的忘掉。 再次醒來時,釘崎興奮地要他轉頭,虎杖乖乖照辦,最初映入眼簾的是金色的夕陽,但在他驚訝於自己睡了這麼久之前,綿延不斷的海面閃閃發光的景象就奪走了他一瞬間的呼吸。 不知道是因為好好睡了一覺,還是因為淡淡的橘黃色光芒讓他感覺到某種舊日常的溫度,虎杖覺得自己好像找回旅遊的心情了。 釘崎和狗卷學長都拿出了手機拍照,虎杖遲鈍地想起自己也有能拍照錄影的智慧型手機了,於是笨拙地拍找出手機,錄下了旅行的第一幕。 虎杖還記得剛拿到這支手機時,他有興奮地錄過一些不明所以的影片,有些甚至是想拍照但不小心按成錄影模式,像是在伏黑的臉上塗鴉那次,他想改成拍照時,伏黑就醒了。 其他的影片,大多都只是他想錄才硬錄的,還被伏黑和真希前輩罵過,後來任務多了起來就不了了之了,明明當初買了容量頗大的機型,現在想想實在有點浪費,也許該趁著這次難得的旅行多紀錄一點和大家的回憶。 他們一抵達片瀨,狗卷前輩、Panda前輩和釘崎就被海和沙灘吸走了注意力,尤其是釘崎和Panda前輩,他們似乎都是第一次看到海,迫不急待地想奔向看起來溫暖、但應該很冷的海水。 真希前輩和伏黑用稍慢的速度趕上了釘崎他們,虎杖也有點慢半拍地跟上,學狗卷學長和釘崎一樣脫下布鞋、踩上沙灘。 好冰。碰到海水的那一刻,虎杖有點恍惚地想,儘管如此,遠處釘崎的笑聲傳進他耳裡時,他又再次被暖色的夕陽成功欺騙,有了溫暖的錯覺。 他用一直握住的手機錄下了第一次碰觸到海洋的自己的腳掌,然後回頭看見了在沙岸上亂跑的狗卷前輩和Panda前輩,於是有點好奇地跑向他們,然後照他們提議拍下了貓熊沙天使的傑作。 一拍完,他們又重新開始互相追逐,虎杖一瞬間想起了小學時他和爺爺玩的無視規則的捉迷藏。 爺爺一直很討厭拍照。他突然想到。整理要從家裡搬到東京的物品和爺爺的遺物時,找出的照片寥寥無幾,他當時覺得很寂寞。 他總是最害怕寂寞,比起死亡、比起離別,爺爺死掉的那天,虎杖寂寞得想哭,因為爺爺生病了很久,他早就做好和爺爺告別的心裡準備,但他沒有準備好孤單一人。 從來都沒有。 意識到自己太過負面,虎杖重新打起精神,望向了不遠處的大家。 視線和手機的鏡頭指向都對準了釘崎的背影,她和真希前一起大膽地往浪潮來的方向前進,虎杖想捕捉她被海浪潑到的丟臉時刻,於是偷偷地按下錄影鍵,但在那之前,她們似乎被什麼小動物嚇了一跳,迅速地往斜後方跳了幾步,惡作劇失敗了,但虎杖重複看了幾次,最終沒能刪掉這段影片。 大概是因為太冷,又接近晚餐時間,整個海灘除了他們幾乎沒有其他遊客,於是虎杖走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想幫大家拍張一起看海的背影照,但他拍了幾張,就發現狗卷前輩和Panda前輩根本不肯停下奔跑,兩個人在螢幕上糊成一團,於是虎杖再一次按下錄影模式。 他隔著手機螢幕看見釘崎興奮地彎下腰把海水撈起來往上潑,還有點幼稚地踢起了更多水花,伏黑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她,虎杖有點想跑過去、像以前一樣和釘崎一起做蠢事,那樣的話,他就能相信自己並不寂寞,但是,明明眼前一片光明,虎杖依然覺得在涉谷時他經歷的黑暗依然存在。 宿儺殺的那些人,可能也想要來新年旅行吧?明明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他卻無法不去想。 於是他終究只是繼續著他的錄影,他想看看正在笑著的釘崎是怎樣的表情,於是把手重新直立,然後拉近鏡頭,看見釘崎身旁的真希前輩說了些什麼,接著釘崎轉身,帶動著虎杖的握著手機的雙手,將伏黑拉進了畫面之中。 「喂虎杖—限你十秒,給我跑過來!」釘崎一邊招手一邊喊道,雖然隔了一段距離,虎杖卻聽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有點像在叫狗啊。虎杖忍不住想,但卻打從心裡為自己被呼喚感到開心。 他笑著奔向兩人,然後莫名地承受了釘崎的一頓痛打。「難得來旅行,你幹嘛在那邊耍孤僻,快過來讓本小姐潑水。」 聞言,伏黑在虎杖回答之前開口阻止她。「妳不要再潑了,很冷。」 「但來海邊就是要玩水吧?」釘崎一邊應道,「對吧,虎杖?」一邊用手肘戳了戳虎杖的胸口。 「我不怕冷所以沒關係,等等過去玩吧。」虎杖笑著答道,然後轉向伏黑。「是說我剛才只是在拍大家的照片啦,抱歉讓你擔心。」 「我沒有擔心啊。」「你還知道自己讓人擔心啊。」伏黑和釘崎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讓虎杖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無法真正地擺脫黑暗,但他仍然被允許待在他們身邊,仍然有著向眼前的光前進的權利。不知道第幾次,虎杖看著伏黑和釘崎的臉,如此告訴自己。 TBC? 未禁授權不得轉載By 清紫_plurk@rohan03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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