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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後的第一個聖誕節


Top Gun Maverick Fanfic
CP: Rooster/Hangman 前後無差




12月到來時，Jake面對超市裡琳瑯滿目的聖誕商品，轉頭問Bradley要不要裝飾聖誕樹。

理論上，兩人交往周年紀念大概落在跨年後（沒人去計較詳細日期），此時行事曆理應要被節慶和慶祝活動給占滿才對，但那個推了他們一把的自殺任務也改變了所有成員人生軌跡，隨著氣溫下降，惡夢頻率逐漸攀升。

面對男友突如其來的興致，Bradley愣住幾秒，慢慢地說，好啊，我想家裡應該有一棵，我們回去把它找出來。



裝著聖誕樹的盒子被塞在倉庫的角落，Jake打開箱子時灰塵在陽光下飛舞，他連打好幾個噴嚏，Bradley才笑沒多久也跟著哈啾一聲，輕踢幸災樂禍的金髮飛官一腳當作報復。

那個盒子裡塞得亂七八糟。

各種裝飾品毫無章法填滿盒子，燈串、彩帶、飾品和樹枝全纏成一團，不全部倒出來根本不可能解開。

這一定是Mav收的，Bradley淡淡地笑，只有他會這樣把所有東西往盒子裡塞，不管我媽媽還是Ice都很會收拾東西。

啊喔，我是不是又踩到地雷了？雖然不是惡意但確實拿人家父親刺激過對方的Jake Seresin有點驚恐。Bradley Bradshaw，個性跟飛法一樣溫吞、老是蹲在窩裡等機會的老公雞，對什麼事情都輕鬆隨意只有他的家人千萬不要提，一碰上關鍵字，他會像被按下開關的機器人，眨眼間戴上面具，永遠只有一種答案:「這有點複雜，下次吧。」

儘管每次假期他自請留營讓同袍都心裡有數，但他到兩人都交往了才確認Bradly父母都已經過世的假設，同時得知的還有他是Maverick的教子，差不多算是Maverick和後來的太平洋艦隊司令 Iceman看著長大的海軍貴族－是個自我放逐的流亡貴族就是。

Bradley沒有注意到Jake內心的恐慌，他只是看著眼前散落一地的聖誕裝飾。

「那不是一個開心的故事，下次吧。」



「下次」的時間來得比兩個人想的都快。

Jake睜著眼半夢半醒，一時沒搞清楚是什麼把他從舒適的睡眠中拖回冷硬的現實世界。沒有惡夢，沒有生理需求，屋裡一片寧靜。

即將開訓的Top Gun新一期授課大綱已經遞交了、Cyclone指揮的新任務準備作業正有條不紊地進行、哦他上週和Bradley一起參加了86成員們舉辦的一個小而溫馨的緬懷Iceman聚會，一堆現役星星和退役星星毫無形象又哭又笑看得他有點頭暈目眩……Jake在黑暗中滾向另一端，卻沒有撞上應該在那裡的障礙物而是差點直接滾下床。

……難怪房裡這麼安靜。


他尋找的有著家禽外號的男人坐在聖誕樹前，披著毯子抱著膝蓋，仰頭望著被七彩小燈纏繞一圈又一圈的聖誕樹。

微弱而斑斕的彩燈閃爍，光影交錯著雕刻出Jake很熟悉的輪廓、卻映照出他不甚熟悉的表情。

好像看到聖誕樹下有禮物，卻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的孩子。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露出這種表情，也太汙辱人了。Jake氣呼呼地想，走過去挨著男友坐下。

都是你，害我在床上冷醒。

Bradley轉過頭看他，雙脣微張頭髮亂翹，一副睡傻了的臉，Jake突然意識到屋裡暖氣是開著的。

要是你敢問為什麼開了暖氣還被冷醒，我就用毯子悶死你。

幸好棕髮飛行員還沒白目到硬要揭穿對方的嘴硬，他只是看著Jake，然後把頭靠在他肩上。

可以聽我說說以前的故事嗎？

本大爺很忙，但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Bradley很輕很輕笑了一聲。

你知道，我爸在我還很小時就死了，我其實對他沒有什麼印象。

Jake不知道Bradley想說什麼，但是他伸手把棕髮飛官拉得更貼近自己，手指在微捲的髮絲間穿梭。

我一直到上學了，才知道原來我家跟別人不一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Mav。但是那沒關係，別人有的東西我一樣也沒少，尤其聖誕節，我的同學羨慕死我的禮物了，你知道，那一群TOP GUN叔叔們每年都在吵我最喜歡誰的禮物。

所以我很喜歡聖誕樹，每天回家時從窗戶就能看到客廳裡閃閃發亮的聖誕樹，那代表著快樂、禮物，還有食物，當然後來我懂了，重點不是禮物或食物，而是家人和他們的愛。

Jake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像所有小孩有一天都會知道聖誕老人不是真的。

媽媽生病以後的聖誕節，我沒有布置的心情，Mav和Ice……還有Sarah阿姨來幫忙把家裡到處掛滿裝飾，他們希望聖誕節的氣氛能讓我打起精神。那段時間聖誕樹一直亮著，好像只要媽媽回來，生活就會變回跟從前一樣。

然後，媽媽死了。我離開家，再也沒有點亮過聖誕樹。
這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時，那些燈光都失去了意義。

Bradley像隻撒嬌的大型犬，用頭輕輕蹭著對方，彷彿在確認自己真的不是一個人。

我很高興今年這棵聖誕樹又亮了起來。只有為了別人點亮它時，我才終於覺得不再寂寞了。

Jake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安慰人向來不是他的強項。

他想像入伍後每年聖誕節，留守的Bradley看著無所不在的節慶布置，獨自走過那些花俏燈光的身影。

感受著身邊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他想Bradley也不需要安慰，他只是逞強太久了而Jake準備好告訴他：你可以不用這麼堅強沒關係的。

「……我還是覺得上個禮拜應該是在作夢，」Jake說，「那場Top Gun 86期的聚會，看到Kerner中將哭的時候我想大峽谷算什麼，金字塔算什麼，這才是真正的世界奇觀，那可是有『人型航空母艦』外號的Kerner中將。還有Wolfe少將和Neven少將……」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算了，我還沒準備好回顧那天的他們，相比之下Maverick都可以算是正常人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得承認他喝醉後抱著你哭說鵝寶寶你終於肯回家了的時候還挺感人的……」

「他才沒有哭。」Bradley咕噥。

Jake認真回想了下，「好吧，可能沒有，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我們應該在大家回去過聖誕前來開一場派對，讓其他人也看看Top Gun最瘋的一屆到底有多瘋，我敢保證你的叔叔們會愛死Pheonix和Bob的，而且我感覺Fanboy應該和Wells少將很合得來。你知道Fritz很崇拜Kerner中將嗎？我等不及要看他見到本人的瞬間了……」

「聽起來很棒……」Bradley帶著睡意說，他已經闔上眼，整個人倚在另一人身上，「好像很熱鬧……」

Jake拉過毯子蓋好兩人，就在聖誕樹前躺下了，這傢伙最近都沒有睡好吧，他想著，把對方摟進懷中並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

「晚安，鵝寶寶。」

聖誕樹柔和的光芒灑落在兩位飛官身上，他們看起來滿足而寧靜，至少今天晚上，沒有人做惡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