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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被燒得灼燙,鼻腔刺痛得想拒絕呼吸。乾燥似乎都是從唇瓣蔓延開的,伊得忍不住地想去舔,舌尖一觸碰又會刺激到脆弱的痛覺神經,那點唾液無濟於事,唇裂得更加厲害了。



背上行囊裏的水壺,內壁上依附的水分都逸散到空氣中去,吝嗇得什麼都不剩。但就算這樣,這沒用的水壺還是被伊得保留著而沒扔到沙漠的哪個角落。如果遇到水源可以用它來盛裝吧,不該有的期待都化為了此時一點點榨幹人體力的重量。



伊得在沙裏又踩出一個淺淺的坑印。他背後有一連串這樣的印跡,卻並不連續,有的已經被風用沙子重新掩埋。所幸這串代表著渴與淚的印跡也不用再延伸太多,伊得踩進了一片流沙裏。灼燙的風再一次吹過,滾動的沙將旅人留下的痕跡都藏去,沙漠總是這樣連骨帶肉又悄無聲息地將生命吞噬掉。



沙礫漸漸地沒過口鼻,呼吸被迫地遏止住,肺部承擔不起除了空氣以外的物質。身體被拉扯著向下,伊得閉上眼,想著下輩子他一出生就去學危機自救教程,育幼院也得補上這方面教育的短缺才行。



在沙淹沒頭頂時伊得覺得腳下好像踩空了,許多沙猛地卷著他墜向虛處,重力又扯著他撞向地面。伊得痛得在地上蜷縮,仔細地咳出口中的沙礫,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才開始觀察他所墜落的地方。



掉下來的洞口送來了方寸微光,光中漂浮著飛舞的塵埃,破除了邊際處的幽暗。若隱若現的廊柱高大且蒼白,撐起了頭頂的整片沙漠。組成地面的石板上遍佈著繁複的圖騰,筆觸瘋狂而破碎,像是不在乎會不會被人踩到一樣。石板之間的縫隙處爬出了藤蔓樣子的植物,顏色並不怎麼綠,好像不在乎有沒有光合作用來養活自己。



伊得伸手摸了摸自己腳邊的一株,手感粗糙得並不能讓人感到舒心,但象徵著附近有水源的植物本身就能帶來歡欣的情緒。他從地上爬起來,步履蹣跚地隨便挑了個方向走。或許是伊得踩進流沙這事太倒楣了,卡萊茵神都看不過眼。他沒走幾步就看見了水源所在,一座有伊得半個人高的狐狸雕像。



雕像的細節像是由神祇親手雕琢,宛若活物。狐狸側臥著身子,抬起頭閉著眼打哈欠,伸出的舌頭滴著水。伊得覺得這應該不是一座神像,神像都莊嚴肅穆地端坐著,哪有這樣的動態會被匠人記錄下來。他猜測這只狐狸是當時飽受上位者寵愛的獸寵,才能作為裝飾出水口的選材。



喉管燒灼的痛感,唇角的開裂,口腔中沙礫殘留下來的異物感,都讓伊得沒辦法再抑制住自己的生理需求。狐雕舌尖流出的那滴水在伊得眼裏無限地放大,清透的質地,奔湧的分子,勃發的生命。



伊得蹲下身來,含住了冰冷的舌尖,那滴水作為嘉獎流入了伊得的喉管。但這並不能緩解乾渴,枯竭的肌體反倒湧起了更多的欲望。伊得只好繼續含住那伸出的舌雕,甚至不願錯過一分一秒地,等待著下一滴水的出現。



他全身心都投入在了那唯一的出水口,所以也沒有發現本該凝固住神情的狐狸眨了眨眼,只睜開了一只眼來看著這褻瀆神靈的人類。



亞麻色發絲被投下來的微光漂成金色,青年低著眼等待著水分,垂下的眼睫都懸掛著幾縷陽光。他一身灰撲撲的,還有沒拍乾淨的沙礫,脖頸掛著的寶石卻閃爍著霓虹的光彩,身上纏著的防沙絲巾也白得過分。含住祂的舌尖溫熱而柔軟,這個人類明明枯竭得趨近死亡,眼睛還是水潤得像被人類馴服的犬類。



這個冒犯祂的人類很有趣,或許能從他這裏得到更多的樂趣。玖夜睜開了另外一只眼,從尾巴尖開始石質無聲無息地褪去,露出祂原本的面貌。這並不是肉體的溫熱和絨毛的柔軟所能概括的軀體,而是一團混沌的物質,似乎什麼都可以被囊括在其中。



但祂還是無意識地讓被含住的舌頭部位溫熱起來,接近著人類傳遞給祂的感覺。比較有目的性的是,舌頭不在只有舌尖一點地方作為水源,而是整條舌頭變為了具有肉感和顆粒感的水源,引誘著饑渴的旅人吮吸從而使神靈得到更多的樂趣。



伊得的渴感強盛到讓他幾乎是心智全失的地步,只會追隨著水源而行動。水,我要水,再多一點吧……他的口腔慢慢地容納下了雕像的舌頭,甚至忍不住用舌頭去搔刮著玖夜的舌根,想要讓水分潤澤自己的意願已經大過一切。



在又吞咽下一口珍貴的水分之後,伊得突然意識到含住的那條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柔軟且溫熱,雕像好像活了過來。這一念頭陡然地劈向了伊得的腦海,他像被雷擊中一樣抬起了眼睛,看到一雙異色的狹長獸眸漫不經心地盯著他看。



“這是哪來的小少爺,還在我這裏討水喝。”



話語突兀地浮現在伊得的腦海中,像是有什麼已經爬進了他的心底在說話。出於避險本能,伊得馬上就想要往後退到足夠安全的距離。可他的舌頭剛想從玖夜的舌根退開,一股強大的拉扯感就阻礙了伊得的想法和動作,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其中作祟。



“喝了我這麼多的水,還想什麼代價都不付的就從這裏走掉?”獸眸微微地眯了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滿了,“小少爺果然是小少爺,什麼都不懂呢。”



“既然得到了能夠拯救生命的水,當然是要送給我同等價值的東西吧。”



伊得沒有辦法說話,只好在腦海裏不斷地念著你要什麼。腦海中並不出自於自己的話語卻不再出現了,玖夜以行為作出了應答。伊得身上簡陋的衣裝連帶著沙礫都漸漸地消融了,風吹日曬許久而乾燥粗糙的皮膚被迫地大片顯露出來,整個人在地下陰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慄著。



伊得的口腔終於被允許離開那造就現在結果的舌頭。他被翻轉過來跪趴在地,外力迫使他像發情期的雌性犬科動物似的。他的腰向下凹著,給雄性展現出便於抓握的腰窩。而臀部卻又高高抬起,露出臀間乾涸的園景。



神明狹長獸眸中的神性頓失,金與紫都變得更加幽深。



下一刻,伊得許久未被開拓過的後穴就被抵上了冰冷卻極其粗長的物體。後穴乾燥得一點用來順滑的黏液都沒有,如果就這樣被進入……那種預感到劇烈疼痛的危機感讓伊得掙扎著想要逃開,可那種遏制住他一切動作的阻力像是吸收一切且不容抗拒的黑洞,伊得無路可逃。



“這就是代價呢,無知的小少爺。”



幹澀的菊穴被猛地捅入。肉壁不情不願地迎接著入侵者,被剮蹭被摩擦都刺激著神經傳遞給大腦強烈的痛感。更令伊得恐懼的是,在他體內那根性器的非人感。獸類強於人類的恐怖長度,肉柱表面像石雕一樣的冰冷感,柱身上面附著的倒刺鉤,都提醒著伊得侵犯他的並非人類,甚至可能不是單純的活物。



伊得想大叫,想流淚,想抓住身下的藤蔓,但他的身體卻好像被凝固住一樣,什麼也沒辦法做到。



陰莖不管不顧地開始律動,甬道深處不容抗拒地被侵入。冰冷的頂端上翹著撞擊著深處的肉壁,伊得從沒被進入到這麼深過,被痛感侵襲著的大腦昏昏沉沉,恍惚間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剝離出來,暴露在這古老的遺跡之中與一段歷史在交媾。



伊得被操得太多了,儘管什麼前戲都沒有,那些從神經傳來的痛感和陰冷感還是刺激得肉壁滲出黏液來貼合陰莖的進出。他的穴賤得伊得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被強行捅入還是開始產生一陣陣快感,快感衝擊得肉壁收縮著緊貼那非人的陰莖,吮吸陰莖上鼓起的青筋。伊得自己的陰莖也高高翹起,可憐地摩擦著地面生長的藤蔓類植物。伊得的龜頭被藤蔓粗糙的絨毛剮蹭著,鈴口泌出清液將藤蔓的顏色加深。



“真像被踹一腳還貼上來的小狗,小少爺讓我得到了許多樂趣啊。”



伊得的耳朵被犬科的尖牙咬住,獸類粗重的吐息噴在他的脖頸上,整個人都籠罩在野獸的氣息之中。滿是絨毛的胸膛壓上了他的背,伊得本就跪趴在地上,壓迫促使他與地面石板有了更緊密的接觸。那些石板上密密麻麻的圖騰文字斑駁地印在了他的腿上,猶如無法逃離的詛咒糾纏了上來。



“嗯唔……嗯……好疼……”



伊得忍不住地叫著,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獲得了許可。淚水終於逃離束縛,自由地從伊得的眼角流出,為伊得潮紅一片的臉染上了晶瑩水色。臀部被身後雄獸的胯骨一下又一下撞擊著,遺跡裏空氣的寂靜被啪啪的響聲打破,連同一起的還有陰莖進出後穴撞出的水聲,他自己無法抑制住的喘息聲。



他完全忘卻了自己的疲累與饑渴,與神明交歡可不是壞處,靈魂被久遠的歷史洗滌著,肉體一切的虛弱都被修補著,凡人的軀體逐漸得到永生。神明一向對待弱小者都是慷慨又大方的,怎會只用微不足道的水來交換自己的樂趣?



此刻,玖夜決定再仁慈地給予伊得些什麼。



肉壁被肉柱又猛地鑿擊了一下,濃稠精液從性器的頂端釋放出來,白濁在甬道裏四散奔逃,從穴壁和性器的縫隙間溢出,淫靡地滴落在石板的文字花紋上。伊得的陰莖想釋放的欲望卻被遏止住,玖夜給予他短暫的自由已經被收回了。



“要到最後一次才能射喔,小少爺。”



伊得不知道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他被翻轉過來,由跪趴的姿勢改為躺臥在石板上,背部的皮膚也印上了密佈的圖騰文字。眼前是異色的狹長獸眸,伊得胸前的乳粒被狐狸舔咬得發紅發腫,卻被抱怨說為什麼沒有人類的乳汁。



他被抱起坐在應該是王座的石椅上,一條腿被架在扶手上,被迫張開腿迎接著腫脹勃發的獸莖。渾身皮膚被伊得曾主動含吮過的舌頭舔遍,身下的椅面全是他後穴泌出的淫液。



他趴在透亮的琉璃窗上,窗外是不知道如何連通的人類城市。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時不時會看上這面奇怪的窗戶一眼。而玖夜變成了人形,穿著一身現代社會的白西裝,衣裝整齊地操弄著光裸的他。



……



儘管肉體被重鑄過,但伊得在釋放出來之後還是無可避免地暈了。



玖夜蹲在他旁邊,抬起獸爪拍拍他的臉。祂特意扒開眼皮看看伊得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幾乎不像一個全知全能的神明做出來的事。在確認過很脆弱的小少爺是真的昏過去了,祂用尾巴卷起了伊得,將他安放在遺跡裏本沒有的一張大床上。



玖夜本來更多的時間會喜歡用來沉睡。世上的一切得到了又失去,也太過無聊了。玖夜去到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在草原上拍馬而過,在山林裏舀起過清透的泉水,在沙漠裏扶持起一個人類的文明。祂活得太久,連腳邊的一粒微塵都熟悉。



對事物的興趣總是起於新奇,熟悉感就意味著趣味的喪失。在客觀存在的事物被探尋完了,祂又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人類的文明。祂曾去做過國王,做過商人,做過將軍,做過吟遊詩人,無數的職業生命裏祂又遇到過無數的人。



曾經祂覺得很有意思,收藏櫃裏的物件多到玖夜為此另外開闢了一個空間。祂與無數的人飲酒,談笑風生,騎馬遊樂,但玖夜也在一些時光後突然得知了他們的死訊。



在一場玖夜作為將領的戰爭裏,祂猝不及防地目擊了昨晚還在念叨著妻兒的友人中箭而死。



祂對人類文明的興趣到此為止。



再繁雜的色彩,也只是單調而已。



不如放任自己的意識沉淪在昏暗之中,玖夜曾以為,這是保持一個古神生命力最好的方式。祂選擇去到杳無人煙的沙漠裏,讓那個已經消逝的文明曾為祂建造的宮殿沉入地下,確保了祂的安眠。



但因為自然造成的不可控意外,古神如今發現了比昏睡更好保持生命力的方式,一個連呼吸都讓祂覺得很有意思的人類。



在伊得的腦海中祂搜刮了許多記憶,是伊得和許多男人的戀愛和上床實錄。玖夜覺得這很有意思,祂剛才在實踐中就應用了不少。在伊得醒來後,古神就會讓伊得實行所有他曾經和其他男人幹過的事。



包括戀愛。



玖夜舔了舔伊得的眼皮,催促他快點醒來,但沒有再用上神力。



伊得身上被地面石板印出的圖騰文字還沒消掉,密佈的紅痕中間有幾個重複的符號,若由沙漠文明的祭司來辨認,那大概是永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