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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並不是沒看在高樓看過城景。
 這棟連雲酒樓不只是高,裏頭的住房也是一等一的,共有五層,自一樓到三樓是用來招呼客人做生意用,四、五樓則是住宿之用,而春雨現在住的也是上房,從窗往外看去,當真是燈火綿延不絕,絢麗非凡。
 如果不是肌肉痠痛得很,他還真想下去看看、繞繞,不過之前對上狼妖所施展的那一招貌似讓身體造成了負擔,據岳雲放所說,初次施展如此強招,筋脈還來不及適應怎麼動而受到拉傷或是扭傷是理所當然的。
 或許是因為這樣,夜蘭也說不用急著趕路,一邊調理好身子一邊慢慢回來也無妨,也好在岳雲放經商的人脈很廣,離開了陵山古道之後很快就找到地方住宿。

「過來吧,這個可不能怠慢了。」
「唔。」

 春雨不是很喜歡這個治療,只見他扳著兩個大銅殼,看起來像是將軍穿的那種厚實的甲冑,還有好幾片浸了傷藥的溫熱藥布,而岳雲放則是把藥布貼在他的手臂各處,幫助血氣運行,最後再用銅殼把手臂束縛起來,暫時不能動作,每個晚上幾乎都要這樣調理一個時辰。
 雖然一開始他是說貼幾片跌打傷藥就足夠了,但岳雲放卻說他可不信任那些走方郎中,還是找精湛的藥師打理比較妥切。

「岳先生.這樣還要多久?」
「如果你明天好一些了,那手臂就只需要裹上藥布就好。」

 樓下拿了兩碗熱氣騰騰的肉燥麵,一碗大的,一碗小的,這當然是他囑咐小二打理好,雖然連雲酒樓正忙碌,不過裏頭似乎請了不少人,至少比問月酒樓人手更充足。

「兩位慢用吶。」

 春雨無奈的用沒被銅殼束縛住的另一隻手吃麵,雖然手能用,但總歸不太順暢,而岳雲放則是稀哩呼嚕不嫌燙的大口品嘗,旁邊還附著一小壺竹葉青。

「味道不錯。」岳雲放點頭。
「這肉燥有辣味,但辣得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特別的花椒一類的?」

 如果是元茗或者毛廚子那種舌頭靈敏的人大概就能吃出來,不過對現在的兩人而言,好吃就很足夠了,甚至都用起小杯子以麵下酒,吃飽以後感覺暖和的很。
 抬頭一望,自這五樓俯下,萬家燈火一如星絢燦爛,大多是在燈籠當中浮現著橘紅或是朱紅色的光芒,黑夜映襯之下,這些地方可能是喧鬧的生意場所,可能是迎接家人歸返的小宅,可能是有著廣闊佔地的府邸,但散發的光不約而同地映照入目。
 不知道為什麼,春雨突然很懷念問月酒樓門前那懸著的燈籠。

「岳先生好會享受,找的到這種地方住一晚。」
「當然,跟著我雖然不一定能包你吃香喝辣,但起碼能愜意舒適。」
「不過這種地方的上房,很貴吧?大概不會是我住得起的地方,這樣麻煩您也是怪不好意思的,真的不需要我先寫個欠條什麼的……」
「那給我抱一個怎樣.嗯?」
「……請別在這時說笑了。」

 話是這麼說,春雨那僅僅只有一下子的臉紅,還是被岳雲放的銳眼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