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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吵死了肌肉英雄、」被挑釁的傢伙大喊回擊。 「你要打算放水我可要趁機超車了!!」 啊哈哈這可還早呢,少年的幼稚就體現在這種不痛不癢的壞心思裡,國神把肩上重物墊了墊,便回過頭去繼續他的山路。石階長坡對於以體力為傲的自己而言並不困難,他輕輕鬆鬆就能將三階併作兩階,而長階梯過後接續是片廣闊的松林、再穿過走一小段就將…… 起風了。 有片花瓣掠過自己眼角。 是桃色的,明豔的桃色,於淺夜背景裡顯得注目,一瞬間勾走自己呼吸。雖然只有短暫,在模糊景色裡它卻被無比清晰地捕捉,明明只是一片塞不滿掌心的桃色,卻彷若選中旅人——是的、請發現我吧,這麼耳吻。 於是旅人駐步、回眸,伸長手去想捕捉那片飛花、那片直覺不應屬於這裡的飛花。沒來由衝動來得突然,偏移重心警告也似乎被甚麼屏障阻斷,現在回想起或許是某種魅惑術吧,可它就要從指尖溜走了、再一毫秒……! 下一秒,那片桃色。 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無蹤。 底下終跟上的傢伙傻了眼,因為身前人急煞車與接續的怪舉動,接著兩人面面相覷,欸怎麼了嗎由潔世一先開口。你剛才有看見什麼東西飛過去嗎,像是……花瓣之類的國神這麼試探,你在說什麼阿對方歪頭疑惑,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阿那……不、沒事,」 說得也是呢,這附近可只有眼前松林跟雜草,沿路小野花幾朵而已,那樣嬌艷的桃色花瓣怎麼可能出現過呢?他拍拍臉頰給自己醒神,或許是自己一時看錯了吧,那比賽要繼續嗎對方提,還是下次吧他苦笑。 但確實餘留下芳香,他嗅嗅自己收回的食指,留下的味道似乎不屬於這世界,是生疏卻有些醉人的微甜、淡淡。那自己絕不會是錯看了,只是「對方」藏匿自己於夜色,或許是正害羞著窺探著,想像裡會以同樣鮮豔醉人的桃色眸深—— 「什麼都沒有。」 無法這樣說服自己。 * 第二次見到桃色,是個早晨。 國神起了個大早慢跑透氣,同樣路過那片落羽松林。 對於約莫要一週前發生的花瓣事件,他並未特別惦記於心上,更不會擅自期待再見,這種事就是一夜特別的艷遇他想。只是偶爾回想起時會覺得有些可惜,那片沒能抓住的花瓣,又或是指頭尖早已不在的清香味道,全丟失在那夜。 所以當他再見著桃色時,心跳落了拍。 這次反應得更急了,全身細胞感知都專注於那一瞬回眸,視線這次會緊抓住一切線索的他誓言,接著迴過身、咬追逐艷麗衣尾。也同樣起風了,要如前次捎帶走一切不留步跡,他睜大眼收視整片綠帷幕景色裡的異色,那是花瓣、那次相同的花瓣、與熟悉香氣,除此之外同樣艷莓色的長河…… 是背影。 艷梅色的長河是一頭長髮秀麗、夾帶著花瓣與香氣的精靈。 可就只有一下下,只有一下下,自己連對方袖邊都沒觸著,這場白日夢便又被風涼捎走了。國神愣在原地許久,想原先自己是打算喊些什麼讓對方留下的,聲音卻卡在咽喉裡一點也發不出來……或許是太過震驚了吧? 自己臉頰上升的燒紅感,如此真實。 只有「祢」是虛幻的,如傳說或童話。 那天算是有果還是無果呢,他後來接續著整日都心不在焉,心裡惦記著那幅背影,被強風吹散成花瓣的雪消逝無蹤的畫面好唯美。再接續著幾次,他時常見到桃色,通常是自己一人獨處時,更常是在靠近那片落羽松林時。 可桃色總出現幾毫秒而已,似乎躲在何處窺視著自己,不願意露臉,也不願意留下香味以外的任一片蹤跡給旅者紀念。桃色更甚出現自己在夢裡,隨時間與次數積累越見清晰,以印象中那樣美人的樣貌正要朝自己這處回眸,接著生理時鐘便砍斷兩人的夢裡幽會。 而日子久了以後,國神漸漸學會捕捉這種「預感」,即使仍舊連句話也說不上對方便離去了,但或許再練習幾次我就能抓住你衣袖影子?幾個觀察入微的傢伙調侃他浮動心思,肯定是偷偷藏著什麼,阿怪不得國神最近有閒總一個勁往後山方向去,可別像潔世一一樣突然拎一個小怪物回來阿、眾人這麼說著笑著…… 潔世一的小怪物突然湊近身側、悄悄地。 嗅了嗅、嗅了嗅、 與平時不同,總覺得有好熟悉的味道呢? 被突偷襲的傢伙嚇了一跳,沒完全聽清對方說什麼,身側金色便也溜走了,回到自己的小草身上去勾黏得緊緊地。可早就沒味道了阿國神聞聞自己指尖,至少自己是感受不出任一點殘留了,他突然想了想距離初次機遇已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而近幾日的自己也確實忙得沒再去過那片松林…… 今晚,再試著去碰碰面吧。 - 於是,國神踏上夜路。 並不像往常一樣做好萬全準備,奇怪的反應力訓練與腹稿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只有莽撞換來的好心情,與身體記憶作為地圖。不管今日能否捕捉到任一片花瓣似乎都無所謂了,或是能否有機會留下「祢」的衣袖觸感? 當然……可以的話還是想碰碰面呢!能看清表情的話、甚至能再說上話的話,自己今夜肯定會失眠至天明。路途裡高大少年想著想著發笑,這樣的心思細膩肯定會被嘲笑噁心的,可他確實比往常都更加忐忑,同時比往常都更加期待,步伐雀躍。 不過如果,下一秒「祢」便出現了我該做何反應呢?他總覺得現在才要開始思考這種事或許有些太晚了,卻又不想為精算逗留止步。如果只能以幾個片段字詞喊住「祢」的話他想,那會是一句「請等一等」呢、還是一句「請別——! 無聲、 屏息著, 我發現「祢」了。 空氣凝滯了,連同一絲絲喘氣都得靜默,他訝異地瞪大了眼、倒抽一大口涼氣,接著慌忙藏匿起影子。隔著樹林的縫隙裡他瞥見,與記憶裡相似熟悉的桃色,這便是自己心念的傢伙不會錯看的,再反覆仔細看些…… 而對方正在那裡,端坐於林間空地裡的大石上,背影長髮彷若乘載了銀河熠熠生輝,身邊則是小溪潺潺聲。而側些的角度能看見臉頰稜角了,遠觀身態即是美人,輕勾至耳後的纖髮於肩背則披順下來,讓人想將以指尖成梳、替那樣柔順的綢緞理結。 好漂亮。 只是有些遠,再看不清對方更細緻的樣貌了,服飾細節什麼的更理不清,他便好奇地想再探頭幾個角度—— 可這樣便露餡了,只留有一秒時間對方瞥過眼來,起風勾起髮尾彎亦揚起星砂,參雜風裡的異香認不出品種卻如罌粟般醉人。他只得恍惚地、僵直地、連一句驚嘆都發不出聲,短暫裡對上的眼眸則是緋紅寶石,自己要伸手汲取便粉碎為漫天星屑…… 又不見了。 悵然若失地,國神許久才闔上嘴,這還是初次感到那麼悵然若失地,感覺風蝕過自己的胸腔穿了洞、一滴滴竊走血液溫度。回歸寧靜的小路只留環境雜音,纏結一塊的樹枝枒葉們簌簌地打起架,偶爾幾隻樹鳥振翅也不留步,旅人駐足、沉默、低頭理了理衣袖、 待再抬眼時—— 「您好?」 * 「呃啊?!!!——」 這是自己從未料想的展開。 自己僅是想在決定下一步之前,回眸去望一眼對方逗留過的景色而已,或許是做為標記紀念,紀念今日有幸將「祢」刻入腦海。可這樣的「突擊」就會有些太超過了,卡在喉結的聲音也算是發出來了,以那樣一點也不得體的亂叫形式,身軀笨重地落在砂土地上、掀起漫天塵。 而視線上方,與自己招呼的罪魁禍首正笑個不止。 正是那抹桃色,自己心繫的。 就在身前,甚至是以奇怪的倒掛姿勢盯著亂糟糟的自己,雙腳勾在樹枝上,長髮便如瀑般垂下來。國神還未能好好反應,對方便舉止輕巧地從樹上翻個跟著地,再以指尖理整好自己一頭秀髮、拍拍衣衫與袖,任一小皺褶都不放過。 而近看眼前的美人更加靚麗了,長相標誌婷婷,讓初次有機會好好看的傢伙移不開神、上下打量一輪。傳說裡會出現的女神之類的一般他心讚,不過仔細看對方雖然纖瘦些卻是男子體態,況且剛才嚇自己時對方聲線雖然好聽、卻不像一般女子似地嬌柔,直到眼前人皺了皺眉…… 「我是國神鍊介,」他回神,不知為何選擇侷促地站起身、彎腰伸手。 「……請多指教?」 「哈、是個怪正經的傢伙呢?」對方開口,回禮。 「千切豹馬。」 後續以奇怪的方式開場了,他聞後傻傻地點頭示意,不過僅僅是交換了名字,他們並沒有機會握手。前者對後者原先示意回握卻虛幌的動作愣了愣,而原因在下秒攤牌—— 順帶一提,還是不要太靠近我比較好哦? 又一陣狂風騷動,在對方的突然自白之後,他有幾秒睜不開眼、而再見景色後他又見著花瓣、漫天飛舞的花瓣雪。就像是便魔術把戲一樣過於突然,他也沒來得及驚嘆那些炫目幻象,拉開距離的千切便換回「原先」樣貌。 隨帷幕落下、彩色瞬間消散無蹤。 他明白,對方警告自己的理由了。 身上裝束自樸素換回鮮豔色調,精緻薄紗披肩遮住一雙臂膀雪白色,收腰線旗袍設計之下是暗紅色的摺布裙擺延展,圓帽緣則別上繁複的花瓣裝飾;特徵桃色長髮紮成鬆垮輕盈的三股辮、似乎還變長了些許,眼角與薄脣均抹上砂紅妝面,長指甲則是艷深紅色。 褪去假面偽裝的演出者承接完掌聲與驚嘆,朝眼前震驚的賓客一鞠躬,甚至脫帽—— 我可不是你們的好朋友阿,人類? - 不過接續展開,才會是那日最值得紀念的了。 他們在小溪旁並排蹲坐下,就是自己遠遠望見對方的那片林間空地,是抬眼便能看到好景色的位置,像是整片星空。千切正用指頭撈飄過的落葉玩,國神則隔著一公尺安全距離,也跟著蹲坐下來,一手撿起小樹枝……又鬆手。 為什麼能開始幽會得如此自然,他已經搞不清楚了。 究竟是誰先遞出邀請的呢? 阿跟蹤狂好可怕,對方在前頭莫名開始的「到底是誰先跟蹤誰」閒聊議題後這麼結尾道,提出「我三不五時看你往松林跑居然是因為『想我』嗎?」、以及「救命這也未免太噁心了吧!」;還不是因為您有事沒事就留個伏筆給我阿大小姐,請想想那些意義不明的花瓣禮?這種無論是誰都會好奇的吧他反駁道,自己可一點怪心思也沒有、沒有! 不過、 大小姐是什麼稱呼請你解釋解釋? 阿那只是我覺得順口就這麼說了抱歉!國神才發現慌忙地解釋,自己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儘管真的很適合、無論是這幾分鐘相處下來感覺或是……近距看對方更加標誌了。閒聊話題強制轉移,他們聊起各自世界,噢原來蜂樂那傢伙你也認識嗎國神訝異,是阿他可是我的好室友。 原先的,千切這麼說。 現在已經,很少有機會見他回來了。 畢竟發生了很多事呢國神這麼說,總覺得從對方眼裡見著些許落寞,我全知道你不需要覆述給我聽千切打岔,那傢伙離開前至少跟我炫耀了一番、關於那個與他締結契約的可憐傢伙。啊哈哈潔世一本人倒是過得挺愜意的國神苦笑,接著順勢分享了些蜂樂廻與大家打成一片的趣事,像是喜歡給大家輪流惡作劇洗禮之類,連繪心甚八都不放過。 他原以為對方會是有些不好親近的類型,在想像裡在那幅寧靜勿擾的風景裡在對方退一步拒絕握手的時刻,可事實上對方此刻聽著故事露出笑容的樣子好單純,看起來並不需要那樣「請不要太靠近我」的一公尺防備。當然有些許會是因為潔世一與蜂樂廻他想,也許殭屍什麼的陰陽相斥什麼的也沒那麼嚴重,他此刻會想偷偷以步伐拉近距離,那樣尷尬的一公尺—— 原來如此阿,蜂樂現在過得很開心的話…… 真好啊。 千切突然這麼總結道,小小聲地,打岔身側人鬼祟動作,而後空氣沉默。視線則投影在溪流粼粼裡,有無數片枯葉前來、路過、而後消逝,在短短幾秒裡會僅成為漫長記憶裡景色的一部分,成為過客。 所以今夜的幽會也會僅限於今夜,清晨來臨後我便會回到松林的影子裡去,而你會回到你說的那個世界裡,短暫的故事與笑終會有所結局。想起這些事時會覺得失落,畢竟我們就是不同世界的生物阿,那自己當初為何要貪戀自己口中的一介過客,以多次惡作劇想試探對方留意,僅是因對方過於爽朗的一次回眸著迷? 低頭去,溪流落葉裡頭, 飄了過來,一朵過明豔的桃色。 過於嬌燦而顯得注目,夾雜於一片黃灰枯燥的斑駁之間,千切有些遲疑地愣了愣,而後伸手去撈起那片桃色。以指尖輕柔地撥整皺褶後,他露出有些憐惜的眼神、垂眸——可前先全是枯葉的河水裡怎麼會有花瓣他發覺異樣,竟還是完整的一朵? 「千切也想一起來嗎,『我們』的世界?」 順著流向探去,是你正朝我笑著。 「要不、就和我締結契約吧?」 他知道花瓣的來源了。 對方空著的掌心留下味道,淺淺清甜的熟悉花瓣氣味,而那樣的甜回到自己掌心了,以順溪水的涼澈捎信而來。那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他以突然放大了的分貝揮棒,這樣自己慌了步的心思或許就不會被發現;以低下頭方式錯過對方笑容變調的瞬間、那會是自己的錯,可過於燦爛了、過於溫暖得睜不開眼…… 好吧。 對方在片刻後回,笑著。 那下次,我把大家全帶來時你可不能逃跑哦? 「!——」 又沒人要求你這麼做了,這句話在反射性溜出嘴角時煞了車,千切抬起頭是為了及時接住鼻酸,卻見對方正朝自己笑得好憨傻。算了我投降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國神鍊介,用你那樣憨傻的直率讓我心動也可以,我肯定會被逗笑得不行、然後捨不得要說再見的時刻。 所以請務必守約阿,我的笨蛋英雄。 再後來,已經接近黎明了,溜出一宿的國神鍊介才留意到不好,這下再不回去豈不是要通宵?對了所以說,那今天呢,千切看在對方收拾時這麼提問,國神在這種怪時間出現在松林的、逃夜的理由,即使早就猜測八成…… 「這麼晚在深山裡逗留,不對吧?」 「啊、這個,我只是恰好……」 想出來透透氣,大概就是這樣吧,被這麼臨時提問他突然忘記自己一路上編纂好的萬千藉口了,更從未想過那真的會用上。對方湊近眼睛質問,自己臉頰漲紅肯定正一覽無遺,所以啊今夜真美的是你不是月色,這時候我們只要把主次順位調換下,我是因為—— 「可是阿,聽我說,國神鍊介先生……」 臨時辯解無效,抬頭即是舉證。 「今天沒有月亮阿?」 故事則會,未完待續。 * 未完待續。 再後來他們時常見面,有時是白天國神路過松林,因為對方不會再遮遮掩掩而是一抬眼就出現在樹梢,翹著腳彷若等自己多時。當然也有時是在深夜,缺少陽光對殭屍還是友善許多(不會被燒死但並不喜歡那麼重的陽氣),兩人總相約在那塊小空地,千切有時甚至會提早出沒於宿舍周圍、僅國神一人能發現的角落裡。 而把大家帶來的約定也算是達成了,算是吧?國神其實只帶了潔和蜂樂兩人,蜂樂再見到老友時直接衝上去給了個大擁抱。原來你最近鬼鬼祟祟地是外頭有人了阿潔語帶保留地調侃,收穫國神一記「友好和善」的拍肩警告(潔:肩膀要掉下來了阿喂!!),再後來他們四人渡過了充實幼稚的一個下午,由殭屍組給人類組不能去的後山觀光介紹了一輪。 不過千切與國神之間,還是得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要是當時,自己也隨性地答應了就好了。 這種時候就會回憶起來,對方那夜說過的「和我締結契約吧」,千切是自願選擇壓隊的,最前由蜂樂歡騰領頭、正拉著潔到處跑。看大家都笑他也會感染著笑起來,那或許些許寂寞也沒關係了,只是希望自己能讓時間停留在此刻—— 以自己的能力是沒辦法的,辦到控制時間這種事,如果能力更強的凪或許有辦法他想,自己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呢?善解人意的英雄國神鍊介幾秒後落隊抵達,以那樣好笑又討厭的笨蛋笑容想逗自己開心,安全距離安全距離他迴避對方「騷擾」,同時被逗得笑開懷…… 所以真別說笑了,變得直率些吧? 「不過今天也沒有月亮哦,國神鍊介先生?」 鏡頭轉回今日此刻,千切抬眼去看天空,過於清澈的靛藍確實沒有任一朵雲,可同時沒有一點月影子。這是不知道幾次的深夜幽會,對方已習慣坐在專屬位置,自己則坐在初見面的那尊大石上,自上而下地。 「我知道,」對方出奇平靜地,回覆。 「我是特別挑的。」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好毛骨悚然,千切不能瞬間明白身側人葫蘆裡賣什麼藥,對方也沒回視自己正專注著邊織花環。笨拙指頭打出粗糙的結,跟替自己編髮時的熟捻相異甚遠,接著縫隙裡鑲上乾燥皺摺花瓣,也與記憶裡偷藏於溫熱掌心的那抹桃色完全不同。 可千切接著又想起了些什麼,想起過往記憶裡好像確實總是「無月」,所以這能算是巧合嗎,就像是自初相見就以奇怪方式纏黏起的緣分。「變得直率些」這句心聲是對彼此說的,現在他才發現並不直率的傢伙其實正是自己,因為對方突然真誠地雙手呈予自己,那樣歪歪扭扭卻富含心意的圓—— 「阿是嗎……」 千切許久移開視線,長髮隨意地垂肩,恰好地遮住半邊表情與嘴角,雙手則接下編織花環。 那還真是「浪漫」呢。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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