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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

王梅看見自己正站在戰場上。

此刻的她雙手滿是鮮血，身上也都是血跡。她的腳下躺著許多屍體，大部分都是人類。身體多處的疼痛讓她舉步維艱，但她不忘看向前方。遠方站著的，正是自己曾經戀慕過的對象：土方歲三義豐。他正擺出準備出鞘的姿勢，身後的大軍也蓄勢待發。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王梅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也許一開始男人的答應就只是一場笑話，也許跟自己在一起，不過就只是需要洩慾的容器。王梅放棄深究，畢竟眼前的男人跟身後的大軍，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

她毫不猶豫再度高舉著閃電鏡，無法承受太大力量的她鼻血直流，可是她不在意。如果要死，也要拉眼前的男人跟身後的軍隊陪葬。閃電一道道擊中大軍，付出的代價，卻是王梅被許多新選組的幽魂攻擊且土方的武士刀刺中心臟。口吐一大灘血，王梅倒落在地，逐漸失去意識的她彷彿聽到男人在呼喊的她的名字……

「梅。」王梅睜開雙眼，皎潔的月光灑在正躺在自己對面的戀人上，土方皺眉的神情讓她露出不解的表情，半夢半醒的她伸出手撫摸愛人的面頰，溫度提醒她：這才是現實。

「歲先生……」突然一股感傷湧上心頭，王梅眼眶濕潤。那究竟是夢？抑或是平行宇宙的現實？她不得而知。但心痛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的胸口隱隱作痛；真實到彷彿現實才是一場夢境，方才睡前的歡愛與擁抱都是虛偽。儘管愛人一再證明，骨子裡的自卑一直揮之不去。

她突然想起方才的夢中，安娜塔西亞站在土方的身後，銀白色的頭髮以及一襲白色洋裝都展示出她的冷冽。像安娜塔西亞這樣的公主，才配得上驍勇善戰的男人。王梅這麼認為。即使她已和土方在一起，內心卻有股聲音一直告訴她：你們終究不合適，你配不上他。

當王梅還沉浸在方才的夢裡時，土方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確切在想什麼，但肯定跟自卑有所關聯。也不知道是未來人的通病，或家庭成長的關係；王梅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不自信跟卑微。惹人憐愛，但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土方用拇指抹去王梅滲出的淚，並說：「你夢見了什麼？」

「我…」王梅躊躇不決，過了幾分鐘後鼓起勇氣開口：「我夢見我們在戰場上，不過彼此是敵人…最後你拿刀捅死我……」說完反而舒坦許多，王梅對土方說：「雖然很真實，但終究是夢而已。」

「梅…」
「我知道的，就算我配不上你。我還是想要在你身邊，因為沒人比我更喜歡你了，歲先生。」說完露出微笑，那抹淡淡的微笑配上皎潔的月光，令土方心動不已。土方輕吻王梅的額頭，在心裡虔誠發誓，往後絕對不辜負這抹美麗的微笑。

「好好睡吧，夜還很長。」緊緊摟著戀人的土方，拍了幾下王梅的背以示安撫。王梅閉上雙眼，感受著戀人的體溫、氣味及心跳，再度緩緩地陷入夢鄉。她相信，這次有愛人的陪伴，即使是惡夢也不再可怕。月光皎潔，照亮夜晚及戀人熟睡的臉龐。土方也閉上雙眼，等待早晨的來臨。

當太陽緩緩升起時，兩人的夢裡不再有恐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