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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夕暉群像《燈火闌珊》02.

* 嘿嘿嘿偵探社系列故事衍生
* 非A非B的C世界



02. 律師

　　周末傍晚，夕暉市的舊城區杳無人煙。
　　勛鮮事每走幾步便頻頻確認手機上顯示的地圖位置，穿過兩側早已無人居住的舊式平房，小路終於開闊起來。再往前步行幾分鐘，一棟整理得乾淨的別墅映入眼簾。
　　按下門鈴，對講機後頭傳來的應門聲是一道渾厚的男音，算是相當符合他拿到造訪對象照片時的第一印象。

　　「郝律師您好，我是昨天下午聯絡過您的勛鮮事。」
　　一頭灰白髮、大約六十來歲，有著和藹相貌的男性從門後向他點點頭，「請進吧。」

　　房子的內部和他從外頭觀察的狀態差不多，看得出建築物本身已經有些年頭，卻並不會顯得老舊，反而有種古樸的風味。
　　遞出伴手禮後，屋主郝律師請他在客廳的沙發坐下，緩緩地端來咖啡。
　　「今天謝謝您抽出時間。」
　　「沒事，我好幾年前就退休了，現在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屋子裡，閒得很、閒得很。」他笑道，接著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不過，弗律都已經去世一年了，這會兒還有記者在調查他的事情嗎？」

　　提起弗律，勛鮮事不禁想起自己過去曾在甄大律的設計下寫下的報導。即便後來他寫了另一篇報導平反，但輿論帶給對方的傷害確實無可泯滅。
　　他微微停頓一秒，「……不，其實我今天前來，是想請教您關於昀上集團的事情。」
　　「昀上集團？」
　　「您曾經擔任過昀上集團的顧問律師對吧？」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郝律師不解地望著他。「前任總裁張昀上先生跟太太去世之後少爺繼任，那個孩子年紀輕輕卻將集團管理的很好……沒有什麼內幕可以告訴你的。」
　　「您說的少爺，是張公子？」
　　「是啊。」
　　「那您知道嘿嘿嘿偵探社嗎？」

　　這個詞令郝律師臉上的神色瞬間凝結起來，勛鮮事知道他找對了人，暗暗鬆了口氣，又不敢鬆懈地緊盯著他。
　　對方拾起桌上的咖啡啜飲，嘴角的淺笑略帶苦澀。
　　「……我就說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有記者不放過弗律師，想說要好好替他解釋當年的事情呢。原來是為了前兩天那事兒來的啊。」
　　「不好意思瞞著您，是這樣的……」
　　他老實地說明起自己的背景、之前的經歷，當然也包含阿BEN、弗律、甄大律的事，除了在話語間隱去昕晴的名字，他幾乎將自己所知的全部托盤而出。

　　這份坦承似乎達到了取信於郝律師的目的——對方點點頭，明白了他通過蓉耀輾轉查出自己的住址，想打聽嘿嘿嘿偵探社現況的理由。
　　「少爺他……對那間偵探社很上心，除了想要自己親自查出父母去世的真相以外，我想那些夥伴對他而言也非常非常重要。」
　　勛鮮事鮮明地憶起一年前調查過程中，看見那一張又一張的傳真時，兩人略顯高興的神情，不覺追問：「您知道怎麼聯絡偵探社的成員嗎？雖然我很想直接去別墅看看，但警方的調查應該還沒結束……」
　　「詳細情況我不清楚。」郝律師幾乎是緊咬他的句尾，隨後在勛的目光下又嘆了口氣。

　　「……如果那個事件造成少爺受重傷的話，應該是由集團的私人醫生在照看他。」他從沙發起身，「你等等啊，我找醫生的聯絡電話給你。」

　　「謝謝您，郝律師。」勛鮮事鄭重地低下頭。
　　背對著他的灰白髮長者頓了一頓回頭，「你叫勛鮮事是吧？」
　　「是的。」
　　「我會期待看到你的報導的。」

　　他坐在沙發上注視他笑著說完又轉頭過去的背影，不自覺地收緊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頭。弗律自盡前最後曾留給他們一封信，勛鮮事咀嚼著那留存在記憶深處的文字。
　　然而一直到收下寫有昀上集團私人醫師電話的紙條、準備起身離開為止的時間，他也依舊找不出回應郝律師那句話的話語。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