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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9 未完成/未修改

00

說海克力斯不一定有人知道是誰，但大力士這名稱就相對有記憶，李采映從小過人的體能力就成為輔佐家庭作業的好助手，直到一位說是為了他而來的修行僧介入，修行僧平靜解釋著李彩映的可能性，說好聽點是勸說，說白了不過就是洗腦、催眠自己的雙親，認為把年幼的自己交付出去給這位僧人是個明智決定，確實有不可否認的部分，因為李彩映越來越容易摧毀到家裡的設備，即便是不小心，久而久之的謾罵也會讓小孩子受傷。

也許是賭氣吧，或許是心有不甘吧，要不然就是想證明什麼吧，年幼的李采映實際上沒有多少反駁和抗拒的配合，對個孩子來說是成熟穩重的表現，還是逼不得已才妥協的退讓，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反正時間流逝下，印象中父母親的模樣也退色到想不起來了。

01

記憶猶新初訪奇怪寺廟的當天，氣候有點陰森搭配不發一語只顧邁進的僧人，不敢並肩而行的恐懼和害怕被丟下、落單的緊追在後形成對比，作為矛盾，顯現在李采映的行為舉止上，跋山涉水路途對沒有長時間步行的孩童而言，是種無聲的嚴刑拷打，但有好多次當李采映想說乾脆趁不注意逃走，僧人便會回過頭，給予不溫不熱慰問並激勵自己，冰冷面容跟無靈魂語調，好像被半強迫配合的不是他，而是眼眸內的修行僧一樣。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逐漸暗沉下來，當李采映再也忍受不了無止盡的步行時，一座年代久遠但保養的還算不錯的寺廟，映入從未看過古蹟的孩童雙眼內，短暫照亮被疲倦淹沒的目光，卻又馬上被失望取代，李采映來回確認著的神情太過明顯到滑稽的地步，原本快一點，僧人今天為止初次開金口出聲，應該還可以趕上午後的修行讓你先觀摩看看，但沒關係，宛如顏面上的笑容不是笑給李采映看的一樣，僧人正眼都沒看過他一眼的事實讓李采映很不爽。

所以他才更聽從後來知道，不是寺廟而是戒律院的住持所言，整頓好根本不屬於自己的行囊，和收留自己，嚴格來說是方丈的僧人，一同進入分配的空間中，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看見幾個孩子的李采映以為他們會在房裡，但那時的他還不知道，毫無一人的屋內是常理之情，還有響徹在外頭，他認為詭異的聲響是理所當然，甚至會成為他生活的部分。

02

手臂所使用的綁帶內裝載著鐵塊，聽起來如此虐待病態，卻逐漸適應，甚至習以為常的李采映才有問題也說不定，初次在肌肉勒出線條，如今傷痕與肌膚已形同一體了，用力方式錯誤關係時常扭到的手腕也改善了不少，撇除習武時間過長，吃飯時間不穩定外，其實還不算壞的環境交會李采映如何控制、掌握、使用力量，這讓李采映有些時候驟然覺得自己像個常人。

但每個月底群武術交流會，又會讓李采映猛然意識到自己永遠不可能普通平凡，就跟其他站在自己周遭的孩子們差不多道理，他們都是失去戒律院，就無法不懂得如何融入社會的怪物，必須要被控制，得要壓抑才相對自然，像是李采映自己的肌肉抗壓性就很非同小可，他是全院內肌肉抗壓性最好的學生，還有肌肉的瞬間爆發力，無論是拳擊、柔術、散打、踢拳，駕馭和技巧都超乎同齡層，搭配足以徒手扭轉人腕部的握力。

但如此恐怖的李采映，卻有個十足人情味的缺陷存在，那就是按照實際年齡去看待終究無法過度負荷的身體，過度使用，甚至是超出臨界點還硬撐的後果，會是軀體脫離自身控制，簡單引發抽搐，嚴重則到癲癇的現象，所以李采映普通時候都壓低自己行動所需要花費的能量，導致看上去總有點有氣無力、心不在焉的樣子，或者說看起來更人模人樣一點。

03

武術世家為何要有強烈自尊心和自負心是不懂，但李娜炅喜歡聽父親講武時侃侃而談的樣子，好像那些自己不懂的內容，也在父親的激昂下流入體內，在血液內擴散、奔騰開來，直到回過神來，便和同齡女孩們養成不同興趣、嗜好，材質不同重量也不同，還會改變施展上差異，小小的李娜炅聽得出神又入神，跨出馬步的腳底越來越穩健，而手中握器的手掌也因此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繭，讓同校女孩子們大多嫌棄，男孩子們嘖嘖稱奇。

不過那些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應該說對他形同茶餘飯後的瑣碎，在其他小孩眼裡有多麼詫異，李娜炅都不予置評且不足為奇，因為父親告訴過他，那些人是無法懂得他們的付出，受環境耳濡目染，講的就是李娜炅這種孩子也說不定，曾幾何時的好友們一一疏遠，然而認為自己沒有錯的李娜炅忘記母親說過，基於人人都是會犯錯的生物，所以萬物都有錯的原則。

04

刀鋒無庸置疑是尖銳，但切記無論你對向的位置是自己人還外人，父親碩大掌心貼合到手背上的溫度沒被粗糙掩蓋過去，即便劃傷自己的也未必是壞，使用不當是可以解決，針對則無法輕易扭轉，所以有些時候就讓他們去吧，夾帶朝陽氣味的外衫在風吹下跟著舞動了起來，將傳遞單方面話語的切割開來的細微聲響，聚精會神的不用看也知道父親引以為傲的神情，直到搓揉頭頂髮絲感受到一陣隨意搓揉，娜炅啊，只有在父親的輕喚中，李娜炅才像是個孩子。

然而李娜炅也不全然那麼無知和純真，察覺到凝視著自己的眼神有異樣，欲言又止的關鑑總是學校生活的問題，再怎麼處理終究會流傳到大人耳裡的事實，李娜炅也不是不懂，他以為父親是全世界最了解自己的人所以才開口提議輟學，只是沒想到叛逆期隨後而來。

猛然間像是失去一切一樣的無力，排擠和霸凌的嘲笑與漫罵纏繞著李娜炅，好像在告訴他，是他自己魯莽選擇的錯，是他害自己除了武術外一無事處，攀附在心頭，迴盪在腦內，明明不是什麼很重要的過往片段，卻不斷凸顯自身存在，告知李娜炅，他是那個害自己變相成為族譜裡笑話的關鍵，有好多次李娜炅都會以第三人稱視角，夢到自己用壞掉的竹棍打了幾個嘴賤同學一頓的夢，但他逃避於質疑自己，或許他就不想承認自己有錯。

05

該如何歸類都不清楚的夢境直到某個瞬間便戛然而止，暴風雨前的寧靜，然後是雙親，嚴格來說是母親為主，打算將他送去戒律院的決策，雖然知道這樣對習武有幫助沒錯，但那時候卻莫名覺得自己受到背叛的感覺，也許因為對一切隻字不提的父親，或者因為隱瞞全數偽裝的何其自然的父親，抑或因為反駁時默默在母親身旁不幫自己說句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