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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雷斯］


　　深夜的宅邸果然很黑。剛走出房間沒多久，主人站在亮度有點不足的走廊看著前方。

　　「主人 ......保護主人 .........」

　　前方好像有什麼聲音。拿著蠟燭，主人瞇起眼睛仔細看，那坨搖搖晃晃、藍藍又長得很高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坨物體好像還沒發現主人，搖搖晃晃的往主人房間前進。

　　「主人 ......」

　　不是伯斯奇就是霍雷斯。不過這個聲音，難道是霍雷斯？

　　「霍雷斯？」

　　「.........」藍藍的東西停下來了。

　　有反應，再叫一次，「霍雷斯．克里弗德？」

　　「.........」藍藍的東西往這裡暴衝了。

　　啊啊啊啊啊不是吧這也跑太快了，大半夜的追逐戰很嚇人啊！！

　　主人僵在原地不動，有點嚇到，看著霍雷斯咻咻咻飛奔過來。

　　「主人？」

　　藍藍的物體真的是霍雷斯。微微喘氣，執事的狀態似乎有點奇怪，不只雙頰比平常還紅潤，眼神也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執事又問了一次，「是主人嗎？」

　　「是，我回來了霍雷斯。你跑得好快。」

　　酒味撲鼻而來，扶著站不穩的霍雷斯，主人意外發現執事在微微顫抖。

　　「是......嗎......？太好了。主人，歡迎您回來。您不是我的幻覺真是太好了，還以為您是我太想看到您而產生的錯覺。」確認主人真的回來，霍雷斯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十分安心的笑了出來，「主人，我一直在等待您的歸來，您現在要回房間嗎？我馬上就送您回去。」

　　「不用了。霍雷斯比較需要回去吧？」

　　雖然還有一點理智，但感覺執事快不行了。

　　搖搖頭，霍雷斯拒絕，「不，主人。我是您的執事，有責任好好照顧您，陪伴您走在昏暗的走廊也是我的職責。」接過主人手上的蠟燭，霍雷斯表情變得有點不一樣，臉似乎更紅了，「......... 而且，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其他執事。」

　　「？？？」今天第一次碰面就說這種話嗎。

　　他到底喝了多少。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心急了，不想讓其他人獨占您所以想送您回去什麼的......... 執事不能說這種話吧。」像在掙扎什麼，霍雷斯抿緊嘴唇，猶豫一下還是決定開口，「不過，這就是我的真心話，只有現在，無論如何都想傳達給主人，讓您困擾了很抱歉。」

　　喝醉的霍雷斯好像表達的更直接了。

　　看著眼神十分堅定的執事，主人沒有再拒絕，擔心執事走到一半跌下去，主人朝執事伸出手，「好啊，但有條件。今天可以這樣送我回去嗎？」

　　什麼，牽主人的手？

　　執事愣了一下，試圖理解，嘗試理解，理解成功。

　　霍雷斯露出微笑，回握主人的手，「.........是。我知道了，主人。」

　　沒有察覺到執事的笑意，一起走在黑夜走廊，主人隱約覺得霍雷斯今天牽得比平常還緊。

　　並排走著，到了房間門口，是時候該說再見了。主人準備鬆開牽著霍雷斯的手，「到了，霍雷斯。」

　　「.........」執事沒有放手。

　　「霍雷斯？」

　　「對不起，我果然不想要就這樣回去。」對上霍雷斯有些醉意但認真的雙眼，執事投來的眼神十分懇切，「我想再和您待一下，可以嗎？」

　　「咦？」

　　沒有馬上答應，執事有點失落，「......果、果然不行吧。」

　　好像可以看到垂下來的狗狗耳朵跟尾巴。

　　哪次不可以，當然可以！

　　「可以，霍雷斯！」打開門，歡迎看起來失落的執事進去，「進來吧。」

　　彷彿又看到不存在的搖晃狗耳和尾巴，「是，非常感謝主人。」

　　看起來有點開心是怎麼回事。

　　進了房間，關好門，讓霍雷斯放好蠟燭。執事看起來很累了，讓執事稍微休息一下再走好了。

　　正打算帶霍雷斯到沙發休息，主人往前走，想不到才踏出第一步，就被霍雷斯拉住。

　　「.........」　　

　　「霍雷斯？」

　　回頭看霍雷斯，雖然霍雷斯什麼都沒說，但怎麼感覺好像比剛才還醉了。看著被拉住的手，主人有點困惑，「怎麼了？」

　　直直看著主人，霍雷斯眼神有點迷茫，「......... 主人，您今天在那邊的世界，有沒有一瞬間曾經想起我？」

　　「嗯？」

　　？？突然問這個？

　　「我的腦海裡一直，都是您。」霍雷斯彎下腰，往前一步，伸出雙手大膽的抱著主人。

　　「霍、霍雷斯？」

　　靠在主人的肩膀上，霍雷斯輕輕抱著主人，「主人，您知道嗎？每次您回去之後，我總是覺得寂寞。」

　　「！」

　　「您可能看不出來吧，其實我很想念您，我想就這樣跟您待在一起。每次您要回去我都想這樣拉住您的手，請您不要回去，再陪我一下就好，但是這麼做您會困擾的吧，而且作為執事，這麼做是不對的，我不想造成您的困擾，所以努力克制過了。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會不小心在工作時想起您。好想看看您的樣子，好想跟您說話，好想像這樣觸碰您，還想跟您做很多事.........可能是我打從心底重視您，所以才不想跟您分開吧。鍛鍊的時候也是，我老是在想您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在那邊的世界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壞人襲擊您，您是否安全等等.........您不在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這些。雖然知道擔心再多也沒有意義，就算覺得寂寞也還是要繼續工作，想再多也不能改變什麼，但總覺得心裡不太愉快。」

　　抱緊主人，霍雷斯的聲音聽起來意外的有點脆弱，「我......好想見您，一直都很想。其實我沒有您想像中那麼可靠，您不在的時候，就算是我也會感到寂寞、感到不安。剛才也是，雖然知道是夢也還是會感到害怕。工作到一半不小心打了瞌睡，夢到您回來了，但渾身是血，那真的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景象。所以為了轉移注意力喝了一點酒，結果回過神就已經開門到執事室外，走向您的房間了。」

　　原來在走廊看到他是因為做惡夢了嗎。

　　「現在沒事了喔，霍雷斯。我就在這裡。」

　　「！」

　　摸摸霍雷斯的頭，感覺霍雷斯愣了一下，又抱得更緊，「......主人，我是您的執事，其實您可以將我推開的。」

　　「我知道。」

　　「為什麼您要縱容我到這個地步？我只是執事，您根本沒有必要對我這麼溫柔。」

　　「因為霍雷斯很努力工作，所以也值得被療癒一下？」

　　「但是，您這樣做，會讓我得寸進尺。」抓住主人又要摸下去的手，霍雷斯看著主人，臉好像比剛才還要紅，「這樣您不在，會讓我更想念您的。而且我也是男人，說不定對您有那種想法，您就不怕我對您做更過分的事嗎？」

　　「更過分的事？」

　　「唔，就是......」霍雷斯有點慌張，抬起主人的下巴，靠近主人，滿臉通紅的試圖嚇阻，「像，這樣？說不定我會把想對您做的事全部對您做出來，因為我可能對您有那種想法。」

　　「你想對我做什麼？」垂眼，把霍雷斯的領帶往下拉，「那種想法是哪種想法？」

　　「那個、就是.........喜歡您，想親吻您那種，還有很多其他的。總之都是不能對主人做的事。」領帶被扯住，不得不靠近主人，霍雷斯難得慌張，「主、主人，您在做什麼？」

　　「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有。」

　　「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回執事室？我去叫其他執事過來幫忙。」

　　「我......不要。」抓住主人的手，不讓主人繼續拉領帶。霍雷斯皺眉，感覺又更醉了，說的話彷彿小孩子在吃醋，「您現在是我的。」

　　「什麼？」

　　「您現在是我的。」

　　「霍雷斯？」

　　彎下腰，湊近主人，怕主人聽不懂又說了一次，「您現在是我的，現在這裡有我就夠了，不需要其他執事。」

　　「？？」

　　這股佔有欲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喝多醉！

　　「主人，您不繼續抱我嗎？」

　　握著主人的手，執事看起來還在吃醋。

　　「？？？」

　　好好好都抱。

　　被主人抱著，霍雷斯好像放鬆了一點。

　　「主人，您上次跟我去街上的時候，我有點羨慕被您撫摸的那隻狗.........」靠著主人，霍雷斯拉拉主人的袖子，「您不繼續摸我的頭嗎？」

　　「好好好繼續摸。」

　　原來霍雷斯喝醉會吃醋和撒嬌嗎。

　　摸著霍雷斯的頭髮，主人聽了覺得有點好笑，「霍雷斯在跟狗吃醋？」

　　「.........不行嗎。」

　　把主人抱得更緊，霍雷斯小聲說了一句，「我喜歡您啊，一直都是。」

　　「什麼？」

　　「沒有人能比我更喜歡您。」

　　他酒醒一定會很後悔。
　　
　　「你真的很醉，霍雷斯。」

　　「我沒有。」

　　「那你要不要放開我回去休息？」

　　「不要。」

　　「真的嗎？」

　　「不要。」

　　秒答，看來是想賴在主人懷裡不走了。帶執事到沙發休息，霍雷斯還是死死抱著主人，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是小孩嗎？」

　　「我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

　　「放手？」

　　「不要。」

　　「霍雷斯。」

　　「我拒絕。」

　　「主人，這種事您會對其他人做嗎？」輕輕蹭著主人，執事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倦。

　　「怎麼突然問這個？」

　　「宅邸裡的執事都是男人，您應該要更有防備心一點，所以.........」眼睛快要闔上，霍雷斯靠在主人身上，抱著主人的手還是沒有放開。

　　「所以？」

　　「這種事，請只對我一個人做就好。」

　　說完想說的話，意識逐漸朦朧，執事的聲音慢慢變小，「主人，請只對我一個人做就好......」

　　「只對我...... 這麼做就好.........」

　　靠在主人身上，霍雷斯說著說著睡著了，呼吸開始變得規律。

　　「.........」

　　沒有叫醒執事，執事就這麼睡到了隔天早上。

　　捏捏臉頰，沒醒。看來睡得很死。距離被伯斯奇拖出去打模擬戰為止，還有好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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