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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蕉晝/nnmh 一篇完



在新的工作場合重逢了的兩人決定在收工後小酌幾杯。
因為大場的租屋處離排練場和露崎家有些遙遠，隔日大場也只有下午的共同排練而沒有其他工作，露崎果斷邀請了對方來自己家借宿一晚。


從聖翔畢業之後，大場就隻身前往了英國留學，露崎也正式進入劇團。

在初見時那唯唯諾諾，時時刻刻繞著愛城打轉的害羞女孩，此刻已經是個堅定、有主見並向著目標前進的女人；曾被露崎認為看似是照顧人的一方，但其實有些孩子氣甚至異常執著而鑽牛角尖的大場也變得豁然而沉著。



曾經大場選擇輪迴再輪迴，彷彿每一次的再演都是一次閃耀的重生，大場總是一個人在默默堅守著她耀眼的再演舞台，直到神樂光的闖入打破了這無盡的輪迴，而在大場眼中改變最明顯的非露崎莫屬，她再次變得閃閃發光，這是在大場的輪迴中始終沒能幫助她找回的。



眼見露崎放下酒杯，起身拿起遙控器調低了房間的空調，大場也將酒杯置放在床邊的矮桌上，緩緩嚥下還含在口中的濃厚酒體。
大場其實並不擅長喝酒，而此刻泛紅發燙的皮膚只讓她想起還在英國時，冬天乾冷的發紅皮膚以及捧在手中暖活的熱巧克力。

“ばななちゃん，醉了嗎？”

“還很清醒呢，撇除まひるちゃん現在看起來有點模糊的部分”


“那這樣看得清楚嗎？”
露崎靠得很近，近的讓大場可以看清嘴唇上的細小紋路。

“都這麼久沒聯絡了，就再重新認識我的模樣吧？”


“……並不是故意要斷聯的，抱歉”
大場啄吻幾下露崎的鼻尖後說道。

“ばななちゃん明明知道我不會怪你的”

“只是稍微想對まひるちゃん撒嬌，久違了呢”

“嗯……真的是久違了呢，ばななちゃん會懷念嗎？”

額頭貼上額頭，露崎抬眼看向大場的眼，看見那翠綠潭面牽引出一圈圈漣漪，而上面倒映著的是自己的面孔，時隔已久，露崎本以固著了的內心又重新出現一絲動搖。

就算隔了這麼久，她們看待彼此的模樣也始終不曾變過。

大場仍然不敢直視露崎的雙眼，因為那雙眼總能夠看穿自己的逞強，看穿偽裝在強烈執著的背後隱藏的其實是自己的無力和軟弱，高中時期的一些過往回憶又重新浮現在大場腦海。



在打破了輪迴後，重新綻放出光芒，甚至逐漸變得更加耀眼的露崎，促使了帶有好奇心又正值低谷的大場無意識地向她靠近，而一向溫柔親和的露崎當然不會拒絕大場的靠近。
於是兩人間距離越發緊密，沉溺於過往的大場就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若說大場仍被自己囚禁在黑夜中，那露崎就是終將引導她走出黑暗的微光。

在畢業前，她們會相約一起在空教室對戲直到太陽下山或恰巧被路過的星見和西條拉著一同返家；平時一起做飯的時候，大場會盛起菜餚裝盤，再默契地由露崎送上餐桌擺上碗筷，偶爾兩人也會互換工作；她們也開始會在睡前一起坐在客廳電視機前欣賞前些日子從圖書館借來的電影光碟，而大場總是在全暗的房室中最先犯睏的那個，露崎則會拉拉她的手，但不會移開聚焦在電視上的視線。

當無意從抽屜中翻出以前完成的歌詞時，大場終於發現腦海中對戀愛對象的想像已然全是露崎的身影，一度也試圖要逃避彼此間過近的距離，但對露崎的依賴心已經深植到無法想像，壓抑著的情感既然得不到出口宣洩，不如就找個機會坦白並就此了斷，大場是這麼想著的。

在一天放學，返回星光館的路上，走在前頭的大場少見地繞去了其他路，露崎不明白此舉但仍跟在其身後一起。後來她們走進附近街區中另一個不曾來過的公園。
兩個人並肩坐在鞦韆上，一回一返聊著在學校發生的日常和小事，像是愛城為了學習台詞中的英文發音被玩心大發的神樂耍得團團轉、星見的眼鏡被花柳藏了起來而驚慌失措卻又得在提早到教室的老師面前保持禮節的窘迫模樣。


直到太陽終於爬下山，黃昏也完全被黑夜取代，公園的路燈亮起，大場起身，率先爬上了一旁溜滑梯的頂部，還坐在鞦韆上的露崎晃了幾下雙腿，隨後站起跟了上去。

在大場身旁坐下，抬頭看著灑落在黑夜畫布上的繁密星點，露崎伸出了右手，攤開的手掌對準某處握起了拳頭。
“在這上面的視角，就像可以摘到星星一樣呢”


“まひるちゃん”
沒有徵兆，大場突然向著露崎迫近，過於突然的緣故，一時失去了平衡，露崎只得向後靠上背後的塑膠壁板。

“啊……好近”

“這個距離也可以接受嗎？”

語畢，還沒等到露崎的回應，大場就因為沒有勇氣繼續直視對方那澄澈的雙眸，而怯弱地把頭埋進露崎的肩窩。一反方才的驚慌，露崎則把手放在大場背後，以極緩的動作，輕輕拍著或順著安撫高了一截但此刻卻躲在懷抱中的大場。


“可以接受哦”

“對誰都可以嗎？”

“ばななちゃん會在意這點嗎？”

“有點”

“我想想，應該說……”
“正因為是ばななちゃん，所以我很願意”
“因為感覺ばななちゃん總是背負了很多祕密的樣子”
“能夠成為ばななちゃん特別的存在，我反而很開心哦”

“真是溫柔過了頭”


深夜時分，當黑色螢幕終於跑上了一串一串工作人員的名單，大場迅速地反手切掉電視電源，轉身就將露崎壓在客廳沙發上，欺身而上，擁吻倒在一塊。當那雙小手一邊顫抖著一邊努力解開自己的睡衣鈕扣時，即使沒有開燈，借著月光大場也能看見露崎耳尖悄悄染上的一層紅暈。

而後她們保持著這種心照不宣直到畢業。



“ばななちゃん？”

“唔、在”

“在想什麼？”


“在想……該不該把まひるちゃん留在我身邊”

“我一直以為ばななちゃん畢業前就想清楚了呢”

“不……抱歉，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也許這一次可以讓我請求ばななちゃん把我留住？”

“這樣的話，まひるちゃん肯定會後悔的”

“為什麼？”

“會變得沉重的”


“可如果只是像這樣不也挺沉重？”

“嗯”
“果然也想被まひるちゃん接納”

只見大場沒有再發話，露崎雙手勾起大場的脖頸，在雙唇印上一個又一個久違了的親吻，而這些輕吻在大場緩步跟上的回應下逐漸轉變成唇齒交纏的深吻，舔拭口腔內壁的鮮明感連帶著紅酒獨特的酸澀味縈繞在口腔。一直到兩頰發痠，腦袋變得有些缺氧，露崎才掙脫出慾望上頭的大場懷抱。


“……連帶著這些，我都會包容ばななちゃん的一切的，所以請不要害怕”

看著眼前人染上水氣的雙眼已然變得濕潤，露崎乾脆褪下早已敞開的襯衫，赤裸著上身向前傾身抱住了泫然欲泣的高大人兒


“也請不要再輕易逃開了”

“我很想念ばななちゃん，在分開後的日子裡也一直一直……”

藉著體型優勢，大場順勢把露崎按倒在床鋪上，一隻手撫上紅透了的胸口，另一隻手稍稍撥開了露崎的前額細髮，輕柔地在眉間點上一吻

“謝謝你，まひるちゃん”
“因為我也是如此思念著まひるちゃ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