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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咦咦咦等等──!」
  「作為參照物,它沒有像Ares一樣有明確標的,就算找到當下任務目標的照片給本人看,セラ夫也會說自己忘記了。」
  他無視在腳邊磨蹭的貓,儘管在雲雀眼中那隻貓是抱上同伴大腿磨蹭的貞子,嚇的他目瞪口呆驚呼連連,但アキラ依然不受干擾的解釋。

  「貞子在你腿上啊!會被殺死的!」
  「所以和Ares相比,它在セラ夫腦中不重要,所以它就不會跟Ares一樣不受它人的記憶影響而獨立存在。」他瞄了眼,小咪正可可愛愛的趴在腿上求投餵,一點也不嚇人。
  「アキラ?你有聽到我的聲音嗎?咿!它的手指摸到你的大腿了!」真的爬上去了,要死了!他去抱住脖子的話能夠阻止貞子嗎?
  
  「快放開アキラ──」
  「啊夠了──就說了它會被記憶影響。」大聲慘叫自己的名字還是會影響說明,アキラ把伸出爪子往上爬的小咪從腿上抱下去,無奈的搖搖頭走回雲雀身旁:「只要你另外想一個東西把它替換過去,它就不會長的像恐怖遊戲裡的怪物了。」
  與溫馨的場景不同,在雲雀眼裡アキラ雲淡風輕的將貞子的頭給扭斷後丟下,慢悠悠的走過來和自己解釋。由於畫面實在過於衝擊,雲雀下意識拿出手機想錄影存證,卻發現透過鏡頭他只能看到アキラ,卻看不到把他嚇到不行的貞子。

  「咦、欸……?」他又抬頭,斷頸貞子扭成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有點嚇人但也有點好笑。
  「因為是假的所以拍不出來。」アキラ靠過去看雲雀手機畫面,的確什麼也沒有,「也不能拍Ares,因為他們是同種東西。」
  「不能拍Ares嗎!」撇開那個恐怖的東西,雲雀的關注點瞬間被拉到另一邊:「我還想要拍下來回味耶,難得セラお小巧可愛的……」

  アキラ搖搖頭,自己也很扼腕:「畢竟是幻影。」
  只是幻影啊──兩人發出相同的感嘆,セラフ如果小隻一點就好了,哥哥們身高被超過很寂寞的啊。

  「所以會被記憶影響,跟セラお很痛有關聯的意思又是甚麼?」把手機放下後的雲雀再次把話題拉回正軌,絲毫沒有自己是岔開話題元凶的自覺。

  「我剛剛說了吧,它是從記憶裡擷取或投射出來的幻覺,目前主要提供者都是セラ夫。」教師扶正眼鏡,突然有個想法從腦中慢慢浮現:「要支撐一個生物做出眾多細節反應已經很耗費腦力,還強逼著自己回想一年前的晚餐不把腦袋燒壞才怪。」

  怎麼一直拿吃的當舉例,雲雀多看了幾眼貞子,發現它已經變成三角飯糰的形狀了。
  「是這樣!我明白了!」「哇!不要突然大吼啊!」
  アキラ自信的高舉雙手歡呼,嚇得雲雀下意識也高舉雙手來一個萬歲的擊掌。
  「Ares是可以被影響的,早就被影響了,我們只是被誤導而已!」

  早該發現的,若說團隊裡有誰應該要察覺的話,那個人就是自己才對。就算遲來許久的雨落下也無法澆熄他的興奮,アキラ撐起雨傘另一手拿起手機,催促雲雀趕快回到計程車上。

  同時間,躺在計程車後座的セラフ一陣惡寒,才剛睜開眼就連打好幾個噴嚏。
  這是哪裡,他環顧四週才發現自己被安置的位置並不大,過長的手腳捲曲在雙人座位上有些發麻,睡茫的セラフ摸上額頭,毫不意外那裏的溫度高的驚人。

  好冷。夏季的雨夜帶走他的體溫,他試著依靠外套取暖,但身上單薄的黑色外衣被雨淋濕的前提下,反倒讓他的保暖作業更加困難。
  「啊啊……」好討厭──從喉嚨擠出抗議的嘆息,セラフ把自己縮成一球,明明好冷但身體燙得要命,頭暈目眩的連小刀都拿不穩,站在車子外面的司機好礙眼,雨劈哩啪啦的也好吵,座位也好小超級不舒服。

  但是凪ちゃん來了。光是這樣,腦中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全部被踹到一邊,セラフ都能聽到自己的大腦恣意妄為的尖叫聲,推翻過多煩惱的文書加班,開開心心的把所有思考工作推到四季凪アキラ的書桌上,愉快的刷下班卡。過多的不適讓他只想找個對象依賴,最好軟癱成泥的貼在凪ちゃん身上散熱。

  把熱呼呼的臉靠在車窗上,暈紅的雙瞳緊盯著小巷的入口,過好一陣子終於等到友人們走出的身影。
  最先發現的是雲雀,他激動的舉起手裡的傘,也不管會不會淋到雨的往計程車跑來。
  「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著!」他急沖沖的打開車門,把人往裡面趕:「我們剛剛討論過,等等你跟アキラ回去,Ares就交給我跟奏斗就行了。」
  已經下班的大腦過於混沌,セラフ只是呆愣看著雲雀又急又忙得給自己測量體溫,脫外套給自己披著,然後坐在前面的アキラ也請司機調整車內空調的溫度,並告知接下來要前往的地址。

  他們好像說了很多話,但每個字都零碎不堪,聲音連耳朵都無法抵達的墜落在半路上,セラフ不太開心的皺眉,然後被雲雀輕柔的按回原位。
  睡吧,他小聲地哼起任誰都耳熟能詳的安眠曲,如同哄寶寶的行為讓早已成年的角鴞不是很開心,但眼皮卻越來越重──

  儘管不是很安穩,但沒睡醒的セラフ又一次被趕回睡眠後,無論是雲雀還是アキラ都大大的鬆口氣。
  「用簡訊對話吧。」アキラ用氣音提醒雲雀記得把手機的通知音效關掉,然後點開專屬四人的群組。

  『奏斗,你是不是在Ares旁邊?』
  為了不要在打字的時候說話吵醒人,アキラ只能一手摀住嘴的用單手打字,其艱難程度就連司機都忍不住投以奇異的眼光,現在還沒出聲只是專心工作的職責心罷了。
  沒過幾秒,奏斗就回覆訊息,『是啊,說起來剛剛セラ傳了一張柏油路的照片給我,還超級黑的,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先從Ares身邊離開,最好是遠到不會意識到他的距離。』
  奏斗先是傳了問號,才又繼續回覆:『你在開玩笑嗎?讓發燒的未成年獨處也太過分了吧?』

  アキラ又一次強調離開Ares是必要的手段,還要遠離一直到他說好為止。雖然奏斗字裡行間都透漏的不樂意,但在雲雀強調是為了幫助狀況不好的第四人後馬上答應執行。

  這就是有沒有親眼受到教材洗禮的差別了,アキラ透過後照鏡看到雲雀急忙打字幫忙說服奏斗先按照自己的安排進行,原因解釋等晚點在一起說,就覺得自己鼓起勇氣直接走進去的行為非常正確。
  要知道他就算心裡有底,但如果進去之後發現狀況和自己推理的內容完全不同的話,他可能會羞恥到原地爆炸──但幸好事情是按照他的推測進行的,アキラ聽著搭檔越發越平穩的呼吸聲,緊張的心情也跟著舒緩許多。

  真是讓人放不下心的搭檔啊。他吐出從接到奏斗電話後就沒放鬆的嘆息,讓高速運轉的腦袋稍稍休息片刻。

  到時候要讓他請自己吃飯才行,要不這次委託的費用直接不發……啊!
  此時此刻四季凪アキラ終於想起自己忘記告訴委託人已經找到貓的消息,提心吊膽的小咪的主人此時也才鬆口氣的度過這個過於漫長的夜晚。



(12)


  「我現在就來證明,Ares是可以被影響的事實。」

  一早醒來,攤在アキラ家床上還沒完全清醒,甚至沒從自己怎麼在這裡的困惑中脫離,セラフ半睜著眼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還躺著大病尚未初癒,就要被アキラ用筆記型電腦直播不修邊幅的大臉給另外兩人欣賞。
  早安啊,他們這樣說完又接著報時,現在是下午兩點了。

  難怪睡到身體都變得笨重,セラフ打算從床上坐起結果又被搭檔壓回床鋪,懷裡還被塞上柔軟的枕頭,根本把人當幼稚園小朋友看待。
  可還在低燒的末子似乎很吃這套,也沒掙扎抗議,只是用著不滿實則撒嬌的表情盯著アキラ。
  「你還要再休息一下,等等我們會說很久的話,你躺著聽會比較輕鬆。」對這種表情很沒轍的年長者挪動螢幕角度,好讓四個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彼此。

  清清喉嚨,團隊裡的智力擔當簡單的向不在場的奏斗解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接著是只有雲雀才知道的教學內容,最後是昨天夜裡最後的推論──

  「我完全沒有發現,只顧著Ares產生誤會的問題,結果忽略掉更重要的線索。」アキラ抱怨的捏向セラフ的左臉頰:「關於一周的時間,你還沒給出解釋啊。」
  「Ares能被影響和一周有關係嗎?」螢幕的奏斗舉手提問。
  「當然有關了,你認為記憶是清楚還是模糊的東西?」雖然不像小孩子一樣還有肥肉可以捏,但手感還真不錯。分心在搭檔臉頰的教師依然沒有忘記職責:「答案是兩者皆是,Ares的本質和記憶沒有差別,他會有明確的存在,但也有模糊可以修改的地方。」

  「回答我,セラ夫。」他放開捏臉的手,嚴肅的提問:「還是Ares的時候,你會因為期許而違抗命令嗎?」

  セラフ愣住了,並不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也不是臉頰被捏紅的關係,而是這個問題過於直指核心,如果他先前都在霧中迷途,凪ちゃん的提問就是把旅人引導至路上的燈火。
  「當時,我確實因為傷口的關係獲得一周的假期。」他把下半部的臉藏在枕頭後面,聲音聽著又悶又微弱:「因為是久違的休假,當時我很開心,但不到三天休假就結束了。」
  「因為我不會拒絕命令,那時的我就算覺得很討厭也不想要做,身上的傷再痛也會去做。」

  長期下來,就只是讓他學回一次次的忍耐,成為對痛覺遲鈍的人。

  アキラ安慰地拍拍搭檔的肩,「所以你改變了。」
  「……嗯!」セラフ點頭,對溫情的氣氛有點難以招架。

  「所以Ares只有三天的休假,不是一周囉?」奏斗努力回想昨天的鬧劇,突然發現奇怪的地方:「當時Ares說『能夠撐一周』又是怎麼回事?」
  「對耶,為什麼用『撐』?」雲雀拿著咖啡擠進鏡頭裡,頓時三對眼睛都注視著胸有成足的教師。

  「你們啊──怎麼連セラ夫都看我,」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就差一塊白板就是演講家了:「我不是發起人,也不是受到影響的,這些都只是推測而已,明白嗎?」

  「當時セラ夫到小巷的時候,恐怕有什麼東西引起你的回憶,讓你想起『正在執行任務的自己』,而那個現象從中挑選與其最接近的記憶標的,也就是你腹部的傷口。因為你對過去的事情印象深刻,而且也沒有相差太多年,所以你的大腦和肌肉還能回想起當時的疼痛,Ares能夠真實的存在就是以靠這些記憶。」

  他指向セラフ完好的腹部,那裏有一道沒有仔細看都會錯過的傷疤。
  「也就是說,當Ares越是真實,唯一支撐者的你自然會耗費過多的心力去維持那個記憶,這麼努力回想後,引起的就是同調反應,發生在Ares身上的事情你的身體也會做出相同的反應,幫助你的回憶足夠真實。」

  就像你想起以前開懷大笑的事情,臉上也會有笑容一樣,教師及時補充舉例讓學員們理解他說的內容。
  「小巷裡的屍體也是相同道理,雖然你朦朧間有察覺到異樣,但引起你頭痛的恐怕是雲雀和你看到不同東西時,你的大腦為了要建構出能夠合理解釋屍體變貞子的場景而過度運轉,偏偏奏斗還待在Ares身邊,兩者相加導致你劇烈的疼痛及短暫的失去對外界的反應。」

  「也因為這樣,巷子裡的屍體在情報不足的時候就成了開放題──小巷的深處會有什麼東西,所以大家看到的都不同,也很容易因為想法不同而改變。」

  アキラ說完看了眼懶洋洋的セラフ,接下來的話題就要繞回搭檔身上,雖然一直以來他們都相處得很好,但如果要解決身體被影響的問題,他就要碰觸對方不肯深入分享的話題。

  明明才20歲,卻搞得像是幾百歲的人生歷練一樣複雜。
  他嘆口氣,把擔心的目光藏在鏡片後頭繼續前進:「セラ夫,接下來的話題我需要你。」
  「え──」
  「不行,你拒絕只會讓情況繼續糟糕。」媽媽操心的碎念:「說過了吧,你現在的狀態是為了要彌補Ares在回憶裡模糊的部分,你平時迴避我們都能接受,但你現在是想要我們看著你一直不舒服嗎?」

  「別開玩笑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就算奏斗今天要拿火去燒情侶我也會跟著拿起火把好嗎。」話題突然歪到螢幕內的隊長身上。
  「雖然我沒有要拿火把燒人,但アキラ說得很對,如果雲雀要去偷窮人的錢包我也會奉陪的。」奏斗擺擺手,直接把球拋給雲雀。
「咦?那我要去偷奏斗的錢包跟燒奏斗嗎?」一記殺球,雲雀直接把球往奏斗臉上砸。
  「等等、等等,我可不是窮人也沒有女朋友哦?」
  不,現在不是這個話題吧。セラフ忍不住被這段吵鬧發展逗樂,笑聲根本停不下來。
  深陷財力證明與女友疑雲的奏斗奮力從兩人的言語攻勢中生存,槍林彈雨間死命地伸出手抓住還在看戲的末子:「セラ、現在不是在討論セラ的事情嗎!」

  「哦,說的也是,セラ夫當時不想要談還直接跳窗逃走,你也有一份啊奏斗。」算起帳來從不饒人,アキラ精準的開槍射擊奏斗討饒的手:「還想說謊騙人,セラ夫怎麼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擅長說謊,結果跟你問意見之後就學壞了!」
  「老師,那個時候奏斗還傳訊息跟我說,因為你會很生氣,所以找到セラお的事情私下跟他說就好了。」雲雀舉手告狀,亮出手機證明自己把定位還有一些事情只傳給奏斗的原因。
  「風楽奏斗──!」
  「可是啊!我也是在為你們著想!沒有要故意瞞著你的!」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奏斗現在就被アキラ殺死千萬回:「因為是發生在自己重要搭檔身上的大事,直接收到情報會很難保持冷靜,所以這是必要的措施,而且隔了點距離也沒有阻礙你解決問題的能力啊?」

  「哼。」用鼻子吐氣的アキラ勉強接受這個藉口,才把槍放下不再發洩昨晚的不滿情緒。

(13)

  但下一個人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了。アキラ坐在セラフ身旁,眼神極度刺人。
  「要輪到我了,對吧?」セラフ忍住情緒不要和奏斗一樣在搭檔的眼神下丟人現眼,並不是想要逃避,只是要承認過去尚未成熟的自己做了哪些事情,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心理壓力。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吧。アキラ挑起一邊的眉,替躺著的病人倒了杯溫水。
  從床上坐起端起水杯,不知從何時開始所有人都記得他的習慣,明明只是隨口一提的『沒辦法吃太燙的東西』,隨後拿到手裡的總是宜人的溫度。

  和在鞦韆上時不同,趁著夜色他向雲雀稍稍提了自己的想法,當時的傾訴與迷茫並非虛假,困在過去記憶裡的他就跟尚未找到希望的Ares沒有區別,若不是當時的鼓勵,セラフ也會被困在其中無法逃離。

  ──『不要獨自煩惱,有任何困難就讓VOLTACTION來解決吧』

  「所以你的想法就是,藉由其他人去加強對Ares的印象,由我來說明才能把違和感降低,避免出現像昨天晚上短暫失去意識的情況。」
  不可能一直把Ares關在房間裡,現在他還沒有出現只是因為自己曾說過「一週都在睡覺」這樣的話,如果沒有人特意去打擾Ares也能合理的不從房間裡出來。
  但該說到哪裡才能達成這樣的效果,セラフ一口乾掉溫水後回看搭檔,試圖從他身上獲得答案。
  「沒錯,我也不覺得你能說得多詳細,但至少透露到能夠從陌生人變成同班同學這種等級的理解就好。」畢竟只靠肚子上的傷的記憶Ares都能『撐』一週,用其他記憶也有其他效果,那為什麼不選擇更輕鬆的記憶來回想。アキラ接過水杯放到一旁的櫃子上,發出最後通牒:「反正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用我的回憶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不會打算讓你我兩人都躺在床上連續病一週吧。」

  畢竟我很弱呢。アキラ狠狠地把昨晚受到的歧視揍回他臉上,堪稱記仇第一名。被痛毆的セラフ也只能抱著枕頭,假哭的尋求不存在的安慰。

  「要怎麼說這件事情……我之前說過吧,我家是暗殺職業家族傳統。」

  「所以從小到大,學習的都是殺人的技巧,怎麼去模仿正常的人好潛入目標周圍殺人。」每一次提起時都想著粗略帶過,一但正式描述就要承認不希望他人知曉的內容:「最開始不能明白為什麼不能奪走別人的生命,一直到理解生命的重量之後,我就一直期待……期待有哪一天,能夠不用繼續這樣活著。」

  只要活著就會奪走什麼,踩在他人活著的生命之上的殺手,真的有那個資格能夠繼續往上爬嗎?
  他原本就是這個行業的人,生來也是做這個行業的事,沒有欺瞞或強迫,他也在該理解的年齡就明白自己並不是廣義上的好人,也沒有可憐到能夠怪罪社會的立場。
  如果把錯怪到別人身上,怪在讓他出生的父母,怪在讓他們職業有存在必要的社會,怪在想要奪去他人生命的委託上,這樣停止思考的人生肯定也有人走著,只是他不想要推卸責任,而是把那些痛苦視作奮鬥的動力並站在這裡。
  
  他想要當一個強大的人活下去,不想要只留下可悲的痕跡就結束一生。

  「那個時候,我其實對那個小巷沒有什麼印象。」如果要借用夥伴的比喻,就是一年前的晚餐這種等級的記憶。セラフ不再迴避解釋,經過一場睡眠後他也恢復精神能夠有條理地描述:「直到要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曾經來這裡做過任務,當時又傳來類似打鬥的聲音,我就回想起自己殺人的畫面。」

  「然後,我……Ares就站在那裏,因為上次在夢裡碰面的時候邀請失敗,我就想著這次說不定會成功的問他,結果他答應了。」
  現在想想會成功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不是真的過去而是記憶,如同左手與右手交握般簡單滑稽。
  「因為對我來說,你們是很重要的朋友。」セラフ吐出氣,在大家的目光下說這種話實在讓人害臊,都想把臉埋進枕頭的努力說道:「在你們身邊我就可以當我自己,也不會強迫我去殺人,待在一起就很……」

  不行了,他整張臉都熱得比發燒還紅。
  「啊──總之!總之就是我也想要讓過去的我也可以獲得幸福的感覺啦!」

  把枕頭壓上筆記型電腦的攝像頭,セラフ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瞪向笑得十分滿意的アキラ,但也遮不住電腦裡傳出另外兩個夥伴起鬨的笑聲。

  「沒想到セラ把我們看的這麼重要。」奏斗的語氣充滿欣慰:「哥哥我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你這樣會被討厭的喔,奏斗。」已經聽過一次剖白的雲雀冷靜的說完,也很自豪的挺胸:「不過我就不一樣了,因為我是セラお的哥哥呢。」
  「是啊奏斗,這個時候安靜聽著就好,這樣他又會說不下去的。」アキラ說完自己也笑出來:「難得弟弟在和我們交心啊。」

  「吵死了!」末子抱頭哀號,「我還不如繼續發燒還比較好!」

  「不行,快把你的回憶分享給我們。」アキラ祭出殺手鐧:「不然你想聽我代替你說嗎?像是你以前碰到陌生人只會殺光,結果在咖啡廳誰都不敢動手只好往自己肚子裡面捅的糟糕想法?」
  「還是你以前冷漠到就算受重傷也不肯讓任何人接近,結果碰到我們就隨便捏臉頰也不會反抗?」

  「哇啊──!」セラフ大聲慘叫,アキラ無情的呵呵兩聲,才停止無情揭露黑歷史的行徑。

  為了減輕大腦在維持Ares時的負荷,改由另外三個夥伴共同承擔這個想法很有用,但對セラフ的殺傷力極強,中途好幾次慘叫與訕笑之後直接倒在床上,用棉被跟枕頭把自己埋起來,アキラ關掉視訊通話正要招呼人去吃飯的時候,才發現當事人又睡著了。

  「真是的,這可是我的床啊。」アキラ貼心的關上燈帶上門,讓裏頭的病人好好休息。

  窗外的雨尚未有停止的趨向,他打開手機觀看一周的天氣預報,漫長的五月雨也即將在下周結束。
  
  「在這之前,再多努力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