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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即便是副會長,何偵探也無法確定,關於這次撒偵探的長期外派,對於他們名偵探俱樂部究竟會有什麼改變,沒人能夠有所定論。但總之事已至此,張偵探跟大偵探的固定出勤已經是無可動搖的事實。 意識穿越並不是什麼輕鬆的差事,但卻是唯一能夠從芒果星前往明偵星球探案的途徑。名偵探俱樂部的成員透過芒盒,每年進行十二次已經是他們的慣例。 以何偵探的體感而言,張偵探和大偵探一開始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化學反應——後來他才知道那只能算是一開始。畢竟在那種緊急的狀況接下的差事,兩人或許都跟他一樣,內心懷著某種必須達成的使命感也說不定。 不同於何偵探之所以做一個偵探,責任感佔了半分,在他眼中,張偵探和大偵探都並非如此。即便往年兩人也曾經參與過多次名偵探俱樂部的業務,但成為固定常駐之後,他們卻像是被突然間賦予了偵探的身分般,在探案的過程拚盡全力地全速運轉,緊緊抓著自己應該做的部分。 以提高遊戲感的方式形容的話,那就是邏輯擔當和防沉迷系統。 認識他們多年的何偵探看得很清楚,張偵探在探案過程中總能展現他絕佳的邏輯思維,隨著時間也逐漸增加主動帶領眾人梳理案情的時刻;大偵探則是隨時隨地注意著氣氛的走向,運用幽默風趣和插科打諢不時調節,讓沉浸在另一個維度的眾人,重新找回一些實體世界的真切感。 有的時候望著他們、以及兩人呈上來的結案報告,何偵探會忍不住思考,張偵探跟大偵探究竟為了什麼成為一個偵探。而這種時候,他總會跟著想起他的搭檔。他們名偵探俱樂部的會長撒偵探,肯定是因為正義感和滿腔的熱愛。何偵探笑了笑。 以他的觀察來說,張偵探之所以成為偵探,或許是渴望著去理解那些自己看不懂的世界,而追求秩序與邏輯便是其中的一環。推理讓他能夠與世界對話,讓他相信一切有跡可循。 而大偵探之所以成為偵探,或許只是不希望任何人獨自面對痛苦。他不是天生為推理而生,但內心的細膩和敏感,卻能夠在當何偵探握住他的手、請他接下這件差事的時候,察覺到他幾乎沒表現出來的不安。 於是他們成為了名偵探俱樂部的常駐偵探。 清清楚楚將自己的定位準備好,以邏輯擔當,和防沉迷系統的身份。 【蓉偵探】虛構與現實 前往明偵星球探案,對蓉偵探而言已經是每年她在安排行程時,會固定列入的任務了。 身為名偵探俱樂部的一員,蓉偵探很清楚他們所做的,是「意識穿越」這種屬於高層級科技範疇的事,但以她的角度來看,眾人實際進行探案的模式與方法,卻更加接近於一次又一次地集體進入虛構、又回到現實的過程。 無論運氣抑或注定,蓉偵探尤其體感強烈的,總是親身體會那些有著悲傷故事的角色們。總是用足以感染他人情緒的共感力量,全心全意地沉浸在那個不同於此時此刻的維度裡。 透過設身處地的柔軟、想像力,以及反覆推敲、從不放棄的堅持,她的指認正確率在俱樂部裡達到了數一數二的位置——之所以不是破案率,只能說是因為蓉偵探擔任「偵探角色」的次數並不算多。當然,是相較於常駐偵探們而言。 在她看來,張偵探與大偵探對待虛構的態度明顯與她截然不同。 張偵探幾乎是能夠在虛構和現實之間流暢切換的代表人物。 他能夠上一秒用意識穿越對象的身份說話、下一秒又以「他」來形容分析這個人的行動與話語。蓉偵探有時會覺得,對方多少有點下意識地將兩個狀態區分開來,非常靈巧地,在沉浸至深的同時又極度冷靜地抽離。 大偵探則是現實的部分佔了更多。 和他相處久了,蓉偵探能夠從大偵探的舉手投足間感受到他隱藏在外表下的尊重與溫柔,卻又總是在他東掰西扯、顧左右而言他、忍不住引起眾人哄然大笑的時候,瞬間體會到被拽回實體世界一般的觸感。 他們是能夠清楚區分虛構和現實界線、與選擇立足於現實側的兩人——這麼一想也算是有點類似於俱樂部的會長撒偵探的位置,她想。 長年一起探案之下,蓉偵探十分清楚,就連那個撒偵探,在面對何偵探時也都有主動去模糊虛實的時刻,那麼大偵探在張偵探的影響下,漸漸地往那條線上靠近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就比如上一回她擔任偵探角色的時候,碰上那起關於執念的奇妙案件。她記得,那正是張偵探和大偵探的「角色」彼此之間有著深刻羈絆的案子。 她秉持著一貫沉浸於那個世界的態度一一詢問了每一個人,相較於當時顯然沉浸於角色狀態的張偵探遲疑一秒的回答,大偵探那微微顫抖的應聲令她印象更深。心知肚明、卻執意做出明顯是錯誤指認的他,露出無奈的笑,說他無法去怪罪一個愛你的人,因為愛你而去做出一件錯事。 他低著頭、眼神閃爍,像是想要把苦澀藏進自己的笑裡。那一刻蓉偵探忽然有些恍惚,她看不清說出這句話的人,究竟是那名為「大藍友」的角色,抑或是、大偵探本人。 她眨了眨眼,望著兩人相擁的模樣,望著那踩在虛構與現實之間,他們似乎逐漸拉近的距離。 【鷗偵探】信任這回事 說起來,鷗偵探身為名偵探俱樂部創立之初就加入的成員,這些年在意識穿越的任務中經歷過無數故事,也見證了無數角色心中的所懷抱的信任與不信,但她印象最深的,仍當屬那撒德巴與何猜想。 畢竟是與兩位前輩從他們還沒有「會長」與「副會長」的稱號時就一同走過來的夥伴,鷗偵探比任何人看得更清楚他們彼此的連繫。而那個案子或許是她頭一次,看見撒偵探做出那樣的決定。 當時,那是一場涉及時空變動的特殊推凶現場。兇手的範圍被明確限定在她、撒德巴、何猜想三人之中。按稍早盤出的故事發展與人物關係來看,鷗偵探能夠排除現場包含自身在內的所有女性嫌疑人,剩下的可能性其實已經所剩無幾。然而撒偵探明知自己的角色撒德巴並非真凶,卻在最後一刻,選擇指認了她。 鷗偵探至今仍無法判斷,那究竟是因為他信任何猜想的為人,還是因為他無法承受「何猜想為了撒德巴而殺人」這個結果。究竟是撒德巴不肯背離的信任,抑或,撒偵探寧可自傷也不願戳破的選擇。 她想,若不是像撒偵探跟何偵探那樣,一起走過萬水千山、歷經無數真相與謊言的人,也許沒有人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至於大偵探對張偵探的信任,似乎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鷗偵探的印象裡,他們兩人在成為常駐偵探的第一年其實沒有太多交流。這並不奇怪,那同時也是撒偵探長期外派的第一年,為了適應新的探案節奏,眾人光是顧著自己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也因此她確實沒有預料到,幾年後她會有親眼目睹大偵探對張偵探展現那般信任的一天。 首先是去年那份結案報告。鷗偵探因為外務緣故缺席了去年一半以上的案子,終於能夠回到名偵探俱樂部時,她先翻了翻前半已經出爐的報告,當時看見的就是那個關於執念的案件。她有些訝異,那個獨自一人便能撐起整場氛圍,熱鬧、機敏、卻不輕易將自己交出去的大偵探,竟然也會做出近似於她印象中撒偵探的指認選擇。 再來是在那之後,她回歸俱樂部第一個經手的案子。最後雙兇手的指認選擇,落在跟她搭檔的是張偵探還是晨偵探身上時,大偵探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便指向了晨偵探。最後的結果是兇手逃脫,事後她才知道,這在去年全體的案件之中並非特例。 大偵探對張偵探的信任,已經達到了無論是誰都肉眼可見的程度。 然而一年過去,變化來的迅速。曾經怎麼也不願指認張偵探為兇手的大偵探,如今卻已能在必要時毫不遲疑地做出選擇。鷗偵探有時會想,那或許是大偵探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真正認知到「偵探角色」代表什麼意義的緣故。 但她不認為這代表他們之間走的是回頭路。 就比如此時此刻,這一次的案件中,她再次親身見證,身為偵探角色的大偵探久違地、又一次因為信任了兇手張偵探而造成指認失敗的結果。 這一次,是他真正聽進張偵探在最終討論環節的解釋後,毫無保留地朝他投向信任——也因此,在知道自己「又被騙了」,才會如此委屈地喊出那句「我不接受!」 鷗偵探望著那無奈至極的表情,伸出手,輕輕把在一旁笑得很是開心的張偵探推了過去。 「請繼續對我的信任!」他喊著。 那略顯親暱的擁抱令她有些新鮮又有些懷念。 如果說撒偵探與何偵探的信任,是歷經千錘百鍊後的沉澱,那麼大偵探對張偵探的信任,就像是一種直覺般的認定和選擇。她想。 【晨偵探】背鍋與抗辯的距離 在名偵探俱樂部待了這麼多年,晨偵探面對扛推位這個位置的心態已經跟當初不太一樣了。 說到底,現在的探案方式,整體而言也與他剛加入的那陣子有所不同。 那是撒偵探還在的時候——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位剛上任沒多久就去長期外派的會長肯定會抱怨,說怎麼用已經過去的方式形容他——晨偵探笑了笑。 更正一下,撒偵探還會跟他們一起探案的時候,與現在具體有什麼樣的不同,從一介偵探的角度實在很難準確形容。 那就得擴大範圍到這些案件的類型、或是模式的規模而言,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不同之處是在於從物證導向走向了邏輯導向。 當然,這種說法指的並不是以前的案件沒有邏輯,而是一種從宏觀的角度或許才能判斷的、幾近感覺的東西。晨偵探聽著何偵探這麼說,似懂非懂地點頭。 他自己的角度來說的話,那就是需要去抗辯的比例增加了。 晨偵探自認這是他比較不擅長的部分。 剛加入俱樂部時,他也沒想太多。總覺得自己雖然講得不夠完美、反應有點慢,但前後邏輯應該夠清楚,只要時間足夠,大家總會明白他不是那個人。 後來他才明白,在探案的現場,留給一個人進行自我辯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無論是扛推位還是真兇手,在那個所有人都會經歷的最後討論環節,他已經走過多次幾乎要放棄辯駁的時刻,捱過多次錯誤的指認,接著他才逐漸地學會,在這種狀態下為自己說話的方法。 於是他發現自己的話語開始起了效果。 晨偵探有時候會想,如果外派中的撒偵探看見現在的他、現在的夥伴們,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在這已經步入邏輯導向為主的探案之旅中,每位偵探的一字一句,比起以往都大大地增加了份量。 就像張偵探。 作為梳理案情的中心人物,加上顯眼的兇手逃脫率,晨偵探有時會下意識地去觀察張偵探的抗辯。這位做事邏輯清晰、條理分明的常駐偵探是一位非常好的觀察對象,在探案過程中,他總是會在固定的環節裡做固定類型的事。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他注意到對方某個奇妙的習慣。 那就是,如果在梳理的過程之中,他已經確認了大偵探並非兇手,那麼到了最終討論環節裡,張偵探就會在大偵探的講述時間,若無其事地幫他排除嫌疑。 那語氣就像只是隨口一提般,將清晰的邏輯線迅速地展現在眾人眼前,然後乾脆俐落地把大偵探從懷疑名單裡劃掉。 沒有明說,沒有刻意偏袒,卻極其有效且準確地。 他知道,大偵探也並不是特別擅長自我辯護的人。 以往他的抗辯總是略帶心虛、略帶無辜,甚至有的時候話說到一半就開始岔題或自我調侃,讓氣氛鬆散起來。但這樣的大偵探,作為「背鍋」——也就是「被錯指為兇手」的經歷卻屈指可數。 晨偵探發現這件事時,幾乎是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被指認率的這種微妙差異,有部分的原因是出自主導梳理的那個人,有著這種如直覺反應般的習慣的緣故。 當然,這並不代表大偵探從未思考過自己的抗辯方式。 晨偵探不清楚對方成為了名偵探俱樂部的常駐偵探之後,究竟有什麼心境轉變。但每當他想起撒偵探和何偵探,他便會認為所謂「偵探角色」帶給大家的標竿意義,或許都是極為類似的東西。 時至今日,晨偵探在閱讀近期案件報告的時候,也察覺到大偵探的抗辯模式漸漸多了起來,甚至都能夠在擔任「兇手角色」時順利逃脫,並且還將鍋甩到了張偵探的身上。 看著報告裡張偵探的反省紀錄寫著,沒能得到其他人的信任的原因大概是由於自己的抗辯過於激進的關係,晨偵探忍不住笑出了聲,闔上資料夾。 【大偵探】所謂雙偵探 在接下常駐偵探的任務之前,大偵探對於偵探這個職業其實沒有太多概念。 他喜歡吸收知識、博覽群書,但確實不是什麼看推理小說長大的人,也不認為自己對於邏輯推理有什麼天份。 因而名偵探俱樂部的工作對他來說並不輕鬆。首先,意識穿越的先決條件是必須「角色扮演」,再來,他們的任務是去「探案」。那需要花上大量時間,反覆搜證、討論,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樣地不停思考、再思考。 無論怎麼想都太累人了吧——這也是過去那幾年他接的任務不算多的原因。 要他每年都做這件事做十二次……多少有些太過於為難他。 大偵探認為,這份「偵探」的工作,只有像是撒偵探跟何偵探那樣充滿熱愛的人,才能做得到。 要說得更加準確一點的話,以一身熱愛投身於此道的那個人,是撒偵探。而何偵探則是,打從心底願意去配合他的認真與熱情的人。 與名偵探俱樂部的副會長有著長年交情的大偵探看得很清楚,甚至還曾經半苦笑半揶揄地感嘆過,這兩人一起工作,那就彷彿過日子一樣。 或許所謂的雙偵探,就是那樣的關係。 大偵探過去不曾想到,當撒偵探長期外派、自己會接任成為常駐偵探。更不曾想到,他因此有必須要面對這個職業,或者說這份「角色」的時刻到來。 「偵探角色」是在這俱樂部裡,人人都得經歷的過程——站在眾人的面前梳理案情、作出判斷、提出邏輯、承擔錯誤。 對大偵探來說,那並非他所擅長的部分。畢竟自己的習慣擺在那兒,說話會拐彎、推理易跑題,講到一半還會隨口摻入上一秒臨時想的笑話。 所以一旦被叫上去擔任「偵探」,他總是下意識地,在過程之中頻頻看向自己的助理。看看對方有沒有什麼提醒、提示、其他想法,哪怕是一個眼神告訴他,「這個方向是對的」也好。 毫無底氣的原因或許是出自於自卑,也或許是他還沒真正地相信,自己可以擔當得起這個角色。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 大偵探聽著張偵探在他身旁滔滔不絕地分析著嫌疑人的動線和動機,有些發燒的腦袋暈暈乎乎地想著這種毫不相干的事。 在他眼中,這個和他同個時期接下常駐偵探任務的同事,顯然就是個很適應偵探角色的人。 雖然張偵探一開始並不像何偵探那樣,能夠輕易地把一件看似複雜的事,用眾人好理解的方式說明清楚。但是一旦分析起案情,他的頭腦聰明和邏輯清晰卻是非常顯眼的。隨著固定出勤一年又一年,他的表達能力漸漸增強,大偵探看的出來,張偵探擔任「偵探角色」的自信也跟著提升許多。 同樣是在推理方面的主力成員,相較於撒偵探的光芒萬丈,張偵探的光是較於內斂的。即便在梳理案情推凶的時候也有許多氣勢洶洶的時刻,大偵探印象更深的,卻是對方在輸出時那種滔滔不絕又準確的閃光點。 這種時候他就會若無其事地插句話:「張偵探還是厲害啊。」 不知不覺間,無論是在擔任偵探角色時,還是日常的探案過程中,大偵探都逐漸習慣了張偵探不時給出的助言——比如在那個關於妖貓殺人的案件裡,是由於張偵探率先提出人的想法與貓的想法不同,而讓他靈機一動察覺了他們當時在調查的作案手法其實是出自貓,使得案件進度有了大大進展。 還有在那個有風小院的案子裡,大偵探作為偵探角色,即便已經跟助理親自查看過一次案發現場,但到了討論環節,他卻還是下意識地,對張偵探的再次勘查結果投以信任。 而這或許正是讓他在之後面對偵探角色的心態產生轉變的主因?大偵探無法肯定,但他始終記得那個案子他捧著寫了密密麻麻的筆記本,做出了兩票相同的指認。 在結果出來前他仍舊沒有絕對的信心,畢竟離開自己一貫的位置做出嘗試的時候,總是會害怕,總是會自我懷疑。 事實證明,他絞盡心力盤出來的作案手法完全正確、並做出了幾乎完美的指認。眾人圍著他稱讚的話語令他的心忍不住雀躍起來,大偵探不自覺地就去尋著張偵探的表情——他是真的為他高興。 於是從那之後又過了一年,當大偵探接到這一次是和張偵探一起作為雙偵探出動的任務時,以往多多少少會有的迷茫與猶疑全都失去了蹤跡。 因為有張偵探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吧。 身為一個偵探需要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們名偵探俱樂部的每一個人都親身證明過這個問題的多重解答。 而過去總是習慣於氣氛導向的大偵探,抬眼望著身旁的張偵探此刻認真無比的神情,如果現在詢問此時此刻的他,在不怎麼清醒的狀態之下,說不定他會願意回答,搭檔這種答案。 一邊這麼想,他下意識地將腦袋枕在了對方的肩頭上。 【張偵探】神仙與友誼 張偵探一直認為,名偵探俱樂部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他們的任務說穿了,是透過每年十二次的意識穿越,前往另一個維度的世界探案——這個機制本身就已經足夠離奇了,更不用說每起案件裡的故事構成、角色設定與推理邏輯,對眾人產生的種種影響。 他剛加入俱樂部的時候還並不是常駐偵探,一年參加的次數大約三分之一,要說影響對於當時的他並不太多。 彼時有撒偵探和何偵探做為主導,探案過程的整體架構和節奏十分明快且清新,作為偶爾參加、相性也不錯的成員,他算是很享受那段時光的。 但要說讓他每年都做這件事做十二次,張偵探一開始多少有些猶豫——他用眼角餘光瞄向跟他一起被叫進會長辦公室的大偵探一眼,又望了望面前副會長何偵探的表情。 突如其來的長期外派打亂的並不只有名偵探俱樂部的運作,但那卻是必須率先解決的第一要項。 於是他接下了這項工作,和大偵探一起。 老實說,早在成為常駐偵探之前,他就已經關注大偵探很久很久——甚至從張偵探還在學生時期,他就已經是他的偶像了。 雖然在進行探案的過程中,他們通常不太會聊起名偵探俱樂部以外、眾偵探平時的其他外務,但大偵探卻讓他有了例外。 他有時會思考,常駐偵探這個位置究竟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什麼樣的影響。 撒偵探和何偵探,是他敬重的前輩。 鷗偵探、蓉偵探、晨偵探等人,是隨著探案之旅逐漸熟悉的同行。 大偵探對他而言,則是更加特別的存在。 張偵探曾經以為,即便他們一起接下了俱樂部固定出勤的工作,這份關係或許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畢竟他成為常駐偵探的理由,有很大部分是為了興趣。運用邏輯推理去一一拆解謎團,這本身就是能夠令他滿足的事物,而他也很清楚大偵探與他不同。 他知道,成為一個「偵探」對他的偶像而言,是不怎麼輕易的選擇。 因此即便認知到他們之間不一樣,作為粉絲,他始終是無法開口訴說的。 張偵探有時也會覺得,就算不說,就算一直維持這種距離、這種關係,或許也無所謂。 但是他曾親眼見證過,在這名偵探俱樂部裡,撒偵探和何偵探是如何作為常駐搭檔,並肩一起探案的身影。 那麼現在已經答應接任常駐偵探的他們,照理是不是也不應該止步於此呢? 名偵探俱樂部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在這之外的事,是沒辦法在探案過程中用自己的言語清楚表明的。但如果是透過案件內容、故事構成、角色設定、邏輯推理,卻好像真的能夠傳達出去。 比如作為邏輯擔當,在防沉迷系統運作起來的時候,也能夠憑著他粉絲的身分與認知,精準讀取大偵探想說的笑話,彷彿笑點長在他身上般第一個捧場。 比如在梳理案情的時候一旦發現對方不是兇手,便若無其事地幫他排除嫌疑。 比如在虛構與現實之間流暢地切換視角,卻在拿到可以發揮「粉絲」身分的角色時,半真半假地展露真心。 於是張偵探最後就會看見,大偵探一次又一次地,說他相信「他的粉絲」。一次又一次地,不願指認自己為兇手。他知道,那從外頭看來幾近於盲目的信任,其實是大偵探給他的回應。 但也不僅僅如此。 因為在那之後大偵探似乎開始真正地正視「偵探角色」的意義——就連張偵探似乎也都似懂非懂。或許那是撒偵探的正義感,或許那是何偵探的責任感,或許那是自己渴望秩序的展現,或許都不是,或者不只是。 名偵探俱樂部十周年紀念,眾人第一次在不探案的情況下一起出遊。他被當地旅客攔下、對方好奇地詢問他們是什麼樣的團體時,張偵探猶豫了一秒,說他們是一群扮演偵探的人。 而一旁聽見這話的大偵探笑了笑,說這回答「越解釋越複雜」。 偵探之間的關係,他與大偵探的關係。 偶像與粉絲的關係,如同神仙和信眾的關係。 大偵探過去的經歷令他理應可以永遠做一個深不見底的神仙,但是現在這個人卻在他的身旁。 這或許就是答案,張偵探心想。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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