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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タヴィ】我願為之賭上性命（上）

※SKIP萬歲的半退坑雲騎空士
※接在情人節維拉劇情後
※啊我就寫不完啦





ヴィーラ很漂亮。
未能開口的稱讚滯留在2月14日的末尾，找不到送出的合適時機。
儘管朋友間也能坦率地誇讚外貌與打扮，儘管カタリナ也不是第一次當面告訴ヴィーラ她很漂亮，但不該是在2月14日。
既然是情人節，某些話就該留在情人間的悄聲絮語。

因此カタリナ拿著分送了一天、特地留下的巧克力，守望在グランサイファー的入口處，等著ヴィーラ和ジータ歸來。
遠遠地、遠遠地，カタリナ看見並肩而歸的兩個人，ジータ此時的溫柔與面對ルリア的寵溺不大相同，而ヴィーラ嘴角亦噙著淺淡的笑。
應該是、肯定是，過了很愉快的一個夜晚吧。
而且ヴィーラ還為了這一天的晚餐精心打扮了，披在身上的白色長外套是カタリナ從未見過的樣式，璀璨的金與豔麗的紅點綴其上，就如她的後輩一直以來那樣地、耀眼奪目。
若再細看，更會為那樣的身姿而屏息。
ヴィーラ在成為領主之後在衣著打扮上就變得比カタリナ大膽很多，平時就自然地展現胸脯線條，而為了情人節特意選定的衣裝更是如此。
黑色的布料緊貼窈窕的身軀，平時以膝甲與長靴保護的修長雙腿此刻僅以絲襪包覆，叫人瞧著瞧著，就不自覺心神恍惚。

太過富有成熟女人風韻的ヴィーラ令カタリナ咬緊下唇，好想說些什麼卻也什麼都不能說。
ヴィーラ與ジータ一同歸來。

カタリナ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ヴィーラ的騎士。





最終情人節在一片混亂中結束，儘管對被餵食相當配合，但嚥下巧克力後的ヴィーラ撐起無論怎麼看都很勉強的笑容，お姉様今年的巧克力也非常特別呢——怎麼個特別法沒有下文，ヴィーラ就和ジータ一同時倒下。
慌亂中，カタリナ僅僅來得及伸手撈住暈過去的ヴィーラ，保護了那身白色的外套不至於染上髒汙而她的後輩不會敲到腦袋。
然而，來不及拉住的ジータ一就只能可憐地直接撞上地面，頭上敲出腫包。
「ジー、ジータ一！」カタリナ慌亂的喊出聲，成功引來騎空艇上其他成員的注意，紛紛趕來關心倒下的團長。

ジータ一本人不知道是因為撞這一下太痛了，還是周圍太過吵雜，一邊眨著眼睛，一邊微弱地說著這是另一個世界嗎，在眾人的攙扶下揉著頭搖搖晃晃地重新站起。
「抱歉吶，カタリナ。」ジータ一的聲音還是氣若游絲的，目光在暈過去的ヴィーラ、散發不明黑色氣體的巧克力以及カタリナ的臉間游移，她強打起精神。「那個、謝謝妳的巧克力……」
停頓半晌，能見到娟秀的眉微微蹙起。
「不好意思，剛剛我們在餐廳吃壞肚子了，才會突然暈倒……今年的巧克力、嗯、也可以感受到カタリナ傾注的熱情喔，風味非常特別。」ジータ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介意的話，明年也請讓我跟ヴィーラ幫忙吧，三個人的時光非常開心喔。」

喔、喔。カタリナ愣愣地回，還沒從兩個人突然倒下的衝擊回過神來。

｢那個、因為吃壞肚子的關係所以我要先回去休息了。」ジータ一抓緊了扶著她的團員，偷偷瞄一眼還暈在カタリナ懷裡的ヴィーラ，如果ヴィーラ現在醒著的話，一定很開心吧？「ヴィーラ就麻煩カタリナ送回房間照顧了。」
因為吃壞肚子就沒有力氣了嘛，ジータ一的聲音輕快許多，就連向カタリナ到別的語調也是上揚。

因為作為團長的ジータ一先行離開，又或許是因為カタリナ手上還拿著半滿的、裝著五顏六色的手工巧克力的盒子，周遭的團員跟著一哄而散。
喧鬧的夜一下子又恢復寂靜，留カタリナ仍摟著ヴィーラ腰。
猶豫半晌，カタリナ還是想辦法用單手收好了還沒發完的巧克力，攬緊了懷裡的ヴィーラ，另一手穿過膝窩，將人抱起，如騎士對待珍而重之的公主殿下。
這是因為ジータ一現在不在。カタリナ告誡自己，這是因為ジータ一。

抱著ヴィーラ回到房間路程漫長又短暫——本來カタリナ是想讓ヴィーラ回自己的房間休息的，無奈她打不開上鎖的房門，更不敢翻找貼著ヴィーラ的隨身物品——只得將人抱回她的房裡。
カタリナ本以為她能心如止水，她也該心如止水的不是嗎？
可是、香水的氣味、還是獨屬於女性的幽香？又輕又甜的香氣與懷中美人微熱的體溫一起擾亂她的理智，與她相貼的女性身軀柔軟得讓人難以想像這是可以扛起一座城市的堅強領主，更像是當年那個想要勾住她卻又不敢上前一步的少女，像是那個被她牽起了手後會紅著臉好一陣子說不出話的少女。
像是那個換上了白色連衣裙，在她稱讚之後笑得好可愛的漂亮女孩子。

カタリナ的腳步停得太急，像是踩下剎車，卻也正好回到自己的門前。
房內的牆上掛滿著劍，像是ミュルグレス和リプルレイピア，還有其他她已經不常用上的武器，該好好收在書架上的軍事及休閒讀物散在各處，而床邊仍舊堆滿了被看到後會害她抬不起頭來的各式布偶——嘛，ヴィーラ看到的話倒是沒關係。

カタリナ就著月光把ヴィーラ放在到自己的床上，外套替她掛到一邊——壓在她自己的外衣上——接著替ヴィーラ嚴實地拉起棉被。再來呢……？カタリナ糾結起來，和心繫他人的女孩子在同一個房裡共渡一夜，好像不太好？

ヴィーラ雙眼仍舊緊閉，沒有半分甦醒的跡象。

ヴィーラ。
沒有成功喚出的名在雙唇之間消散，轉過了身點上房裡的燈，微弱的火光足夠カタリナ辨清周遭事物。
昨日閱讀到一半的書還攤在桌上，カタリナ翻到夾起書籤的那一頁。
難道我不曾覺得天性的真情流露十分逗趣，使得我們經常為此開懷大笑，雖然它本身毫無可笑之處？我不曾嗎──啊，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一味自責！
「……ヴィーラ、很漂亮呢。」
話語飄散而出，如翻頁一般悄然無聲。




苦味仍在口中駐足。
水、想要喝水。ヴィーラ睜開眼睛，儘管覆在身上暖呼呼的溫度與熟悉的、令人沉溺的氣味讓她想要繼續沉睡下去，可是滿口腔的苦味仍迫使她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她的房間。
從窗外透入的光可以判斷現在已是早晨，而她並非身處全然陌生的環境，這個地方在她加入騎空團後，曾少少地進來幾次，除了單純地拜訪外多半還會順手幫忙收拾——好一段時間沒有過來，又亂了起來啊お姉様。
……這裡是お姉様的房間！
ヴィーラ嚇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硬生生打住即將喊出聲的お姉様，房間的主人、她昨晚最後看著的那人正趴在離床有一點點遠的桌上，看上去似乎是書讀著讀著就睡著了，不只是可以看見被壓著的書頁邊角，就連那一身沉重甲冑也沒有卸除。

ヴィーラ輕手輕腳地下床。怎麼會睡在お姉様的房間呢？完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昨日カタリナ因為誤會所以安排了她與ジータ的晚餐，晚餐很美味，可是那誤會叫人啼笑皆非，更是有苦說不出。
而後來，カタリナ帶著巧克力出現，姑且是消除了整個情人節都沒見到親愛的お姉様的遺憾，有お姉様親手餵食巧克力更是出乎意料，要說是此生無憾也沒有問——不對，有問題！ヴィーラ今年猝不及防，吃下了カタリナ的手製巧克力後，連半秒的掙扎也沒有就直接暈過去了，半句誇獎和感激都來不及說出口。
依然是大失敗啊、今年。

忍住一聲嘆息，ヴィーラ來到趴在桌上的カタリナ身邊，趴著的那人側著臉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即便只有半張臉也能看見微微蹙起的眉頭。是趴著睡不好嗎？肯定的吧，都是因為床被ヴィーラ給佔了去。
懷著愧疚，ヴィーラ伸手搭上カタリナ的肩。
お姉様、お姉様，ヴィーラ輕聲喚著，請到床上去休息吧。

カタリナ的臉縮得更進去了些，喉頭滾著意味不明的聲響，像是撒嬌著還想多睡一下，笑意從ヴィーラ的嘴角洩漏而出。
好像、好像很久以前也有類似的狀況，在她們都還只是學生的時候。
在士官學校沒有課的時候，カタリナ喜歡帶著書到外頭樹下坐著閱讀，那些暗自傾慕カタリナ的少年少女們會學著她的樣子也帶著書去讀，卻一直偷偷地瞧著她。
ヴィーラ自然也不例外，但比起其他人，她更是直接鼓起勇氣直接坐到カタリナ旁邊——沒事的，お姉様不也乾脆地接受了她製作的三明治，也讓她喊お姉様了嗎？第一次坐到カタリナ旁邊時她這樣為自己打氣，お姉様不只漂亮還很溫柔——相處得更久了之後，カタリナ越加習慣身邊的ヴィーラ，會主動借ヴィーラ剛讀完的書，會與ヴィーラ討論讀書的心得。
甚至會在ヴィーラ身邊完全放下戒備，練了一天的劍後累得閉上眼睛，靠著ヴィーラ的肩就不知不覺地睡著。
意識到カタリナ靠了過來的ヴィーラ動也不敢動，僵著身子卻藏不住笑意。お姉様、お姉様，她在心裡喊了一遍又一遍，不敢透漏半分心意。
直到天色轉暗，夜風漸漸涼了，繼續逗留在外恐怕染上風寒，ヴィーラ咬著下唇，終究是側過了頭。
お姉様、お姉様，ヴィーラ輕聲喚著，請起來吧，我們該回去了。

嗯——微弱的抗議自カタリナ那側傳來，睡著的那人把一如以往的毫不體貼，擅自把頭更深地埋進ヴィーラ頸間，全然不顧ヴィーラ攀升的體溫。
總覺得就這樣死了好像也了無遺憾——不對！在想什麼呢！ヴィーラ悄悄握緊拳，意圖平復紊亂的思緒。
她的手抵上カタリナ的肩，小心翼翼地搖晃，終於換得迷迷糊糊睜開的褐色眼眸。
ヴィーラ……？カタリナ喚出名字時語尾輕飄飄的，像在作夢一樣。
是的，是ヴィーラ喔。她應聲，小小聲的，小聲到僅能在兩人雙唇間咫尺的距離傳遞。
夢境戛然而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