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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自己坐著的皮質沙發,想起先前打工地方那幾乎快要解體的椅子和老闆那一副有得坐就不錯的嘴臉,伊得還是有些不滿,慶幸自己早早就從那鬼地方離職了。 開門聲響起時,伊得同步向聲音的來源轉過頭去,和酒吧店長年紀相仿的男子從門後走了進來,長相也不像他猜想的有些可怕或是有些尖酸刻薄,反而是有些憨厚的模樣,笑著對他打起了招呼,「啊,你就是伊得對吧?你好,我是這裡的經理。」 「你好。」在對方進門時也站起身來,伊得低頭朝他有禮的打了個招呼,順便如同每次面試時遞上了自己的履歷表,雖然對方沒提上,但有總是比沒有來得好。 接過了伊得的資料表,俱樂部的老闆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大略的看過表格後開始了工作上的面談,內容確實也別於伊得所想的認真,從俱樂部的輪班制度開始到一個月排班希望多少、時薪如何計算、可能會碰上什麼情況等等都解釋得詳盡,「……如果這些都沒問題的話,你可以從明天開始上班都沒關係。」 「你可以想想再告訴我,你也可以先在俱樂部裡面晃晃,只是要小心點,包廂裡的都是VIP,不要打擾他們就可以了。」語畢,老闆站起了身,「去玩玩吧,這跟那老傢伙的店沒差多少,不用太拘謹啊。」 「啊、好……謝謝你。」 跟著老闆站了起來,在伊得簡短的道謝後,休息室的門恰好被敲了敲,從門後傳來了服務生的叫喚,「老闆,吧檯那有事找你,請你過去一趟。」 「知道了。」朝門外應了聲,老闆隨後又轉向伊得說了句,「那我先去忙了,小傢伙你隨意吧。」 「好。」點點頭,伊得也跟在老闆的腳步後離開了休息室,本來還猶豫著該先回家做點作業好,卻不想手裡先被其他服務生塞進了杯飲料。 對方朝他笑道,「老闆請的,當作你第一次來玩的禮物。」 「……謝謝。」雖然感覺微妙,但伊得仍是接下了那杯酒,隨後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窩了下來,看著來往的人流猶豫著是否該應下這份工作。 雖說從剛才談話中分析,制度或者是薪水等都近乎無可挑剔,可看著老闆特意送來的酒,伊得卻莫名有種自己是即將被拐賣的男孩般的感覺,但這究竟是不是自己過於警戒,他一時也無法得到結論。 不如再去找看看其他工作吧?搖晃著手裡的香檳,伊得在心裡思量著,腦袋裡想著自己昨天和今天早上看過的招募資訊。 突地,他不遠處的門被打開了來,兩三個人湊了過來,在俱樂部的音樂聲中伊得只能斷斷續續的聽見那幾人說著,「今天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就……除了……」 「老大也……想?」 「是啊。總之……」 片段的語句讓人想入非非,伊得悄悄的抬眼向那群人看去,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色西裝,搭配上那些話語更令人感到畏懼,他原想就此收回視線,卻在飄入耳裡的話語中精準的捕捉到些什麼,「……居然敢這麼對崑西先生……」 崑西?那瞬間,伊得訝異得連手上的酒也跟著搖晃著,所幸燈光昏暗加上大放的音樂聲遮去了他的動靜,即使理智告訴他可能是自己聽錯了、也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但好奇心卻仍是驅使著他挪動著腳步。 停留在不被發現的危險邊緣,伊得豎直了耳朵,他對於四人談話內容中的處置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在容易被音樂截斷的句子中捕捉著他們口中的崑西或是老大如何,可惜,在那聲唯一的崑西後他幾乎沒有聽見他們再討論任何有關的事情。 或許是他聽錯了也不一定。想到這,伊得鬱悶的啜了口香檳,氣泡和酒的淡香在嘴裡化開時,他還是忍不住又朝著幾人的方向瞥了一眼,想說服自己就是聽錯了,卻沒想見在那個瞬間,恰好敞開的門縫裡出現了抹金色的身影。 距離有些遠、燈光有些昏暗,但不曉得為什麼,伊得卻有種坐在包廂裡的那個男人正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這個世界的崑西。不過短短幾個字的認知讓伊得心臟陡然鼓動了起來,跳動的聲音甚至比音樂的鼓點更低沉猛烈。 然而,下個瞬間關上的門卻阻隔了他的視線,幾個人的聲音再次跟著俱樂部中播放的電子音樂進入了伊得耳裡,「我們先去處理,之後再……」 「……一個人?不會有……」 「廢話,老大當然沒問題……走吧。」 門前的人們談話似乎到了個終點,他們打開了門朝裡頭說了些什麼,旋即關上了門匆匆離去,倏然間,那扇門背後的包廂就像成了潘朵拉的秘密寶盒般,即使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卻不斷引誘著伊得上前去推開。 『……只是要小心點,包廂裡的都是VIP,不要打擾他們就可以了。』俱樂部老闆的叮嚀重回了伊得腦海,理智努力遏止著他的慾望,卻止不住心裡發癢的感覺。 門後的人或許是這世界的崑西,這念頭打從他第一眼窺入包廂時便猛烈的襲來,他想起了那曾經在夢裡聽過奧利文的名字,即使那或許不是同一個人,但夢裡的他和現實的他不也是同一個人嗎? 既然有同一個自己,那為什麼不同的世界不能有同樣一個崑西呢?想到這,伊得的慾望越發的膨脹,他低頭望著手裡的香檳,左思右想後咬了咬牙,將杯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至少找個自己醉了的理由,到時候認錯了人也不算太丟臉吧。即使明白這理由有多麼蹩腳,但湧上心頭的衝動卻讓伊得義無反顧,他深吸了口氣,一步步的靠近了那扇緊閉的包廂門,握上冰涼的門把,轉動前還對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設。 反正就跟普通的搭訕一樣,要睡就得睡個最高級的貨色才行!拿出先前每個夜晚尋找豔遇的態度,伊得牙一咬,轉開了潘朵拉寶盒的門鎖。 推開門後,燈光昏暗仍掩不去華麗裝潢的包廂便落入伊得眼裡,可即使再怎麼華貴,也比不上沙發上的男人來得醒目。有些凌亂的金色短髮、閉起的眼下淺淡的黑眼圈、深邃的輪廓和包裹在西裝下近乎完美的身材,每確定一項,伊得都能感覺到自己更激動些。 說不定是他、應該是他,絕對是他吧?伊得眨也不眨的直盯著男人,直到熱烈的視線引來注意,男人抬起了頭,剎那間,夕陽色的眼眸也望向了他。 ——真的是他。 莫大的欣喜湧上心頭,伊得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但身體動得比思緒更快,他放開門把任由門再次關上,將手裡的酒杯隨意往桌上扔去,眨眨眼,回神的瞬間他已經湊到了男人面前,手大膽的朝他的腿上探去。 「離遠點。」對於他露骨的動作,男人、不,也許現在他該稱呼他為崑西,崑西冷著聲喝斥了他,低沉的嗓音和他夢裡聽過的聲音極為相似,卻比起那時更加冰冷。 但這也是當然的吧?這個世界的他們從未見過,要是崑西從一開始就對自己像夢裡那般溫柔,伊得事後想想,他或許會在瞬間失去慾望,這樣的冷漠反而恰到好處的引起他的興趣。 他淺茶色的眼眸亮了亮,拉開了狡黠的笑向崑西稱讚道,「哇,沒想到臉長得好看,聲音也這麼好聽啊。」 用著任誰都聽得出來的搭訕口吻,趁著崑西還沒反應前,伏在沙發上的伊得又朝他往前爬了幾步,帶著笑意繼續說道,「好看的大叔要不要跟我過一晚啊?我很厲害的哦。」 語畢,伊得張揚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圈出了個圓,伸出舌頭探入了圈起的手指間,毫不隱諱的暗示著,就連眼神也沒有半分的閃躲。 畢竟對他而言,這還能算另一種的夢想成真吧?想起自己被當成孩子拒絕的夜晚,伊得的手更是不甘的朝崑西的腿內滑去,手指有意無意的去勾勒著藏在西裝褲下的巨物線條。 「不用,出去。」崑西的回應仍舊冰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伊得不滿的輕哼了聲,雖說第一次的拒絕不是眼前的崑西給的,但都算是同一個人,算在一起應該也無所謂吧? 「嗯,不用出去對吧?那就是OK的意思囉。」兀自扭曲了崑西的話,伊得大著膽子主動的往他身上爬,黑色的破褲在他跨坐上男人右腿時露出了圓潤的膝頭,他像個路上調戲良家夫男的痞子般笑道,「大叔想怎麼玩啊?要先親親嗎?還是說……」 刻意的垂下了眼,將崑西的視線引導到自己戴著尾戒的右手上,主動的撩起自己坦克背心的一角,露出了底下也算明顯的肌肉線條,一路用手指勾到了胸下,朝著眼前的男人眨眨眼,俏皮的問著,「……要先親親上面這裡?」 如此露骨的挑逗讓崑西沉默了半晌,伊得不曉得他想了些什麼,但在他繼續挑逗前,男人總算是又開了口,「……知道我是誰?」 「嗚哇,居然是走這種霸道總裁路線嗎?」從溫柔寡言的路線風格突變成這副模樣,伊得確實是有些吃驚,但這仍不減他的興趣,他伸出手挑起了崑西的下巴,彎著眼湊到了他面前答道,「知道啊,是好看的帥大叔。」 連半點正經也談不上的回答再次讓崑西陷入了沉默,但伊得卻也沒有輕易放過對方的打算,探出靈活的舌頭,直接了當的舔向了他的下唇,像隻貓咪舔牛奶般的舉動,連舔了幾下後半是撒嬌的說著,「我技術真的很好哦,跟我睡過的人十個有十一個會告訴你我的技術是真的好哦。」 自褒時半點臉紅的跡象也沒有,伊得進一步的將手搭上崑西的肩,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的襯衫後領邊徘徊,若有似無的搔刮著男人的後頸,拗執的想從對方嘴裡得到一句允諾。 相比於表現急躁的他,崑西卻依然繃著臉,即使是曾被稱讚過八面玲瓏的伊得也讀不出夕陽色眼眸中如今是怎樣的情緒,只能選擇一再進攻,「大叔——快答應我嘛!我今天在店裡晃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碰見你的,這不是緣分嗎?」 連緣分如此虛幻的命題都搬上了台,伊得連氣也沒喘得繼續說著,「我一定可以讓你爽上天的哦,光靠嘴巴也可以。」 「所以你就跟我睡一……唔!」 倏然間,吵雜的包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些許外頭傳入的音樂聲響,〝砰砰、砰砰〞的敲擊著兩人的耳膜。 唇上一熱的感覺讓伊得驚喜得睜大了眼,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得到了回應,他更是激動地摟上了崑西的脖頸加深了親吻,本想向對方展示一下自己的好技術,卻沒想到主動將舌頭伸進對方嘴裡後,被引領著戲弄的人反倒成了自己,「唔、咕嗚?嗯唔……」 崑西的舌尖磨蹭般的舔過他的舌面,追著他收回的舌頭闖進了他的嘴裡,原本不相上下的氣勢一點一滴的被奪去,氧氣被搜刮得一點也不剩時,伊得下意識的想退開身來,卻被男人的大掌按住了後腦杓,連半口氣都來不及換便被拉回黏膩的親吻中。 「唔、咕嗚……唔……嗯——!」喪失主導的伊得不滿的掙扎著,他想結束這個吻,卻被崑西禁錮在深吻間,即使他也奮力的想搶回自己的主控權,卻被男人纏住了舌尖而無法動彈。 深入的親吻讓人意識迷離,崑西的引領下,親吻的角度不斷的調轉,來不及嚥下的唾液順著伊得的嘴角滑落,滴答落在兩人的褲子上,在黑色的布料打出一圈又一圈的深色痕跡。 「唔嗯、唔哼……嗚……」這樣下去不行。發出了求饒的嚶嚀聲,伊得皺著眉頭,擺出了可憐兮兮的姿態,希望崑西能就此放過他,卻不想一睜眼便迎上了夕陽色的眼眸。 如同夕陽的眼瞳仍是那樣的波瀾不驚,但比起方才冷淡的模樣,伊得似乎讀出了些許無奈,彷若說著他分明是個孩子,還硬是要惹上他這般的指責,一瞬間,他的反抗心思又猛烈的燃燒起來。 怎麼能就這樣被吻得暈頭轉向呢?憋著不服氣的想法,伊得拿出最後的力氣在崑西嘴裡一陣亂攪,突如其來的舉動似乎有效的打亂了對方的陣腳,逸出了聲迷人的低吟,也讓他抓著了喘息的空間。 「呼呵……呼啊……」稍稍推開了崑西,伊得盡力的呼吸著新鮮的氧氣,被吻得雙眼泛起生理性的淚水,也仍是抬頭擺出高姿態的笑道,「嘿嘿……我還是贏了吧……呼啊……」 面對明晃晃的炫耀,崑西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沉默的挑起了伊得的下巴,再次的湊上前去。 突如其來的進攻讓伊得驚慌的想退開身子,邊連忙喊著,「等等我……唔——」 早已被吻得發軟的雙腿根本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即使再怎麼退後,崑西不知不覺間摟上腰間的手成了最大的禁錮,將自己捆在他的腳上動彈不得,又一次的深吻讓伊得難以抵抗,只能嗚嗚嘤嚶的呼救著,最後忍無可忍的咬了男人一嘴。 「唔。」 受到攻擊的崑西打住了吻,藉此得到喘息的空隙,伊得也不如方才張狂的撒嬌索要,而是不滿的喊道,「我說、呼啊……不要了……呼哈……我不玩了!」 猛烈的攻勢讓人難以消化,伊得用手背抵著自己的嘴唇,防止對方再次親上自己,氣鼓鼓的模樣就像被揪了尾巴的松鼠,盯著眼前的男人,不論是夢裡的崑西又是現在的崑西,根本都無法想像自己會在他的手下敗成如此模樣。 太過分了。生氣的皺著眉,伊得用空著的左手抓上崑西扣在他腰側的大掌,試圖將對方的手給拉開,卻不想在瞬間被扣住了手,兩人的距離再次被拉近,溫熱的唇轉換了進攻的位置,一下咬上了他的頸項,「……嗯唔!」 崑西就像老練的捕食者,亟具威脅性的舔過他的喉結,在他軟綿無力的抵抗中咬上他的耳垂,啞著聲道,「不准逃。」 「也別想逃。」 不過幾個字的命令卻讓伊得敏感的瑟縮著,本能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太過危險,可是他的心卻止不住的發癢,比起夢裡更加真實的溫暖讓人忍不住渴求、忍不住的想去一探究竟。 眨著泛起生理性淚水的眼眸,剛想張嘴說些什麼,伊得柔嫩的唇瓣又一次被封住,那些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也被一口吞入,只剩下幾聲哼鳴,「嗯嗚……嗯——」 伊得以為自己會就這麼被拆吃入腹,男人溫熱的手掌鑽入他的背心,貼上他的腰窩的同時手指掃過了腹部若有似無的線條,在下腹惹起了股癢意,令他輕哼出聲,抵在男人腿間的右腳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同樣被挑起了興致。 事已至此,雖然被小看、被奪走了主控權有所不甘,但在這種大好機會前,伊得暫且放下了那股不服氣,事實上,他也更好奇吻得他腦袋發暈的崑西在床事上會是怎麼樣的。 想到這,他的雙手又一次改變了主意,從最初的邀請到推拒,改為全盤接受的緊摟著崑西,努力的擠出點力氣將自己同樣鼓起的檔間蹭上崑西的。 「呼嗯……」吻和吻的間隙,他聽見了崑西的低吟,醇厚的聲音就像瓶醉人的美酒般,想讓人一嘗再嘗。 剛來應徵的員工被操暈在包廂裡,不知道是不是件太丟臉的事?感覺到崑西的手掌越發向上,幾乎要觸及胸前的敏感時,伊得糊成一團的腦袋沒頭沒腦的想著,可還來不及思考,帶繭的手指便捏上他的乳尖,「嗯啊——」 「崑西先生我們……」 溢出呻吟的瞬間,包廂的門意外的被推開了來,外頭舞池的音樂聲肆無忌憚地闖進了本盈滿曖昧的空間,揉合成了無比尷尬的氣氛。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崑西,大掌一伸便將伊得按在他的頸邊,低聲命令道,「出去。」 「呃、是、是的,不好意思唐突了,我們就在外面等著。」語畢,男人迅速帶上了門,頓時回歸安靜的包廂卻也回不去前幾秒還飄散著的粉紅泡泡狀態。 偎在崑西肩上,伊得聽見了他深吸了口氣又嘆出,像是懺悔他一時的衝動,隨後好聽的嗓音朝著他說道,「……起來吧。」 「哈啊?」得到如此結果,伊得錯愕的撐直了上半身,看著恢復淡漠表情的崑西不可置信的問,「你該不會不做了吧?都已經這樣了?」 為了佐證自己的話,伊得還刻意的將右膝往前頂了頂,磨蹭著對方仍然硬挺的腿間。可惜,他的證明並沒有為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嗯。」 崑西冷靜的回應著,相對於伊得的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他卻像是說著今天天氣真好的口吻,理所當然的令他腿上的人兒更是愕然,「你是認真的?」 「嗯。」即使回答了第二次,崑西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然而,如此斬釘截鐵的態度卻像是對伊得的嘲弄,他可從未經歷過這種到嘴的鴨子還自己突然醒來,說著今天不想被吃張著翅膀從他的餐盤上大方離去的經驗。他像個路邊的壞傢伙,伸手撐在崑西的左右兩側,哼了口氣惡狠狠地放話道,「我才不讓你走!是你先親我的,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這是在耍人吧!」 忽略了自己主動挑撥的部分,伊得理直氣壯的想他也沒說錯什麼,吻確實是崑西先親上的,他喊停的時候也是崑西不肯放手,怎麼這時候他說要停自己也非得聽話呢? 越想越氣,伊得張開嘴想朝眼前的男人咬上一口作為洩憤,卻沒想到自己剛湊上了前,崑西便伸手止住了向他進攻的嘴,沉默的表達了他的拒絕。 忽地,包廂的門傳來了幾下被敲擊的聲音,那似乎是某種暗號,見著崑西意欲起身的模樣伊得更是確定,卻也不肯配合的緊抓著對方摀著自己的右手。 若是平常,伊得敢肯定自己絕不是個纏人的傢伙,一夜情這種事總是一拍即合、一拍兩散,可崑西之於那些對象卻又有些不同,雖然起因只是好奇,卻對他卻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這時候如果輕易放手了,他們能不能再見都是個問題。抿著唇仔細思考了片刻,伊得決定轉換戰術,他再次張開了嘴,如同一開始主動挑逗崑西的那樣探出舌頭,舌尖舔著厚實的掌心,沿著手掌的紋路打轉著。 「呼唔、唔……」淺茶色的眼眸隨著嘴上的動作望向了崑西,卻只見被他親吻的男人依然不為所動,伊得不滿的哼了口氣,更是用力的加深了這個吻。 順著推進的力道,兩人的距離重新拉近,下一個眨眼間,兩人的鼻尖幾乎蹭上對方,但橫在彼此雙唇間的大掌卻未放下,被阻擋的感覺讓伊得更是不悅,分明氣氛都被自己拉回了大半,他挑逗的傢伙卻像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男人。 想到這,伊得張口咬上了崑西的掌心,眼神夾雜著責備,舔過自己咬出的牙印後,便開始用舌尖突破男人併攏的手指指縫,固執的想在對方的唇上落下一個真切的吻。 面對眼前少年如此執著的模樣,感受著指節被溫熱的舌頭舔弄著,崑西最終輕嘆了口氣,在伊得鍥而不捨的進攻中,趁著空隙將食指探入他的嘴裡,攪弄了一陣後才緩慢的退了出來,撤下了兩人之間的阻擋。 「呼呼、哈……所以說我、贏了對吧……」見自己的攻勢奏效,即使被崑西的舉動惹得氣喘吁吁,伊得也揚起了自滿的笑,剛緩過呼吸便又朝對方的唇前湊去。 雙唇相貼的十五公分前,他雙眼含笑的眨了眨眼、十公分前,他能聞見崑西身上的木質香、五公分前,順著對方即將閉起眼迎接親吻的模樣,他也隨之緩緩闔上眼,在三公分前想像著自己會得到如何甜美黏膩的吻。 誠心而論,伊得不討厭崑西的吻,雖然有些纏人,卻熱烈的讓人心癢難耐,怨言是真的,卻也是真實的沉淪在唇瓣的廝磨中。 一公分前,他深吸了口氣,做足了要反客為主的心理準備,啟唇就要迎上另一片柔軟——剎那間,疼痛感從後頸處一湧而上,伊得驚訝的瞪大了眼,卻來不及說出隻字片語,下一秒便感到眼前一黑。 完全喪失意識前,伊得聽見崑西低啞迷人的聲音向他輕聲說道。 「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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