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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太餓了。
  床榻上平躺的紅髮男子兩眼已瞠大,或許是前些日子過得太放縱,天為亮,類翔琮已完全清醒。
  微涼的暗夜裡,類翔琮起身梳洗,著上女性便衣,離開鏢局。在街道上晃走著卻沒見到半家想吃的店面。
  「或許再走遠些?」最近街道上各式金龍金蛇也騙得膩了,久沒有遠行,類翔琮想起某個小村,舉步前往。

  天方明,與河堤旁勾搭一名書生,在漫水的蘆葦叢間翻滾了一圈後,類翔琮不在意裙襬的髒兮,在清風之中,滿臉笑地正準備離開小村。
  村尾處兩位大夫一吼一喊的對峙著,不想淌渾水而側身要過路,殊不知類翔琮一步靠右他們碰巧向右攏,一步向左他們也恰好左傾。似是無聲地要他做個公道。
  但類翔琮不想心情正好時管閒事,轉身正打算繞道,卻瞥見蜷縮在路邊發抖的男童。
  面色發白,小小的手腳發著抖,似乎快要暈厥。
  他蹲在男童旁邊,輕搓著男童涼涼的手臂:「餓了?吃壞肚子了?冷嗎?」

  「餓….渴….」嬴弱而細微的氣音傳達著不適。類翔琮見過這症狀,將兩大夫撇在後頭,抱著男孩往一旁的茶館衝去。

  向小二要來了物品,類翔琮讓男孩靠在自己身上,指尖捻一搓紅糖抹在闔眼欲暈的男孩舌上,半濕的布料在男孩臉上輕拭。
  類翔琮坐在長凳上吃著甜品,觀察著男孩的面色變化,每過一段時間,不見男孩動彈便再添一搓糖、又一搓,直到男孩的雙唇恢復血色。

  過了許久,男孩緩緩睜開眼,手腳也不再抖動,類翔琮讓他慢慢飲了幾口冬瓜茶。
  類翔琮笑著,筷子夾向桌面幾盤料理,邊吃邊問:「醒啦?東西點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幫我分著吃好嗎?」

  只見男孩猶豫一陣,才放下手中的冬瓜茶。擦去嘴邊的液體,點了頭,緩慢吃著菜肉。

  「這當是謝謝姊姊。」男孩離開前,這麼說著。
  類翔琮嗅著一袋松針清香,沒想到會收到回禮,他開心地收下,拍拍男孩的頭,塞了兩團甜麻糬給他:「可別又餓暈啦,不舒服時就先吃點糖吧,糖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