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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缺口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修葉蘭失憶中(概念類似《倒回從前》)
*關於作夢的內容是《回憶陷落》的劇情

07


  起床時,修葉蘭仍有種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感覺,伸手去左半邊的床鋪撈了撈,又在摸到棉被時才想起金侍昨夜並未留宿。

  這一整晚作的夢沒有停過,也大概串起了他和金侍在一起的原因和後續的交往過程,讓他醒來後莫名地想見到金侍。

  無論是看著過去的回憶或是昨天體會到的溫柔,都足以讓他又在短短幾天內重新喜歡上一遍這個人,而他稍微花了些時間說服前幾天和現在對金侍態度的反差是很正常的──他如果本來就喜歡金侍的話,那再喜歡一遍也很合理嘛!

  只不過──

  修葉蘭看了一眼時間,又想起疊得像山的公文,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決定先處理完正事後再去連絡金侍。

  洗漱完後他習慣性地拿起通訊器來查看是否有未讀訊息,而亮起的通知顯示了最新的未讀訊息來自於金侍。

  他並未覺察到自己揚起的嘴角,挪動手指點開訊息。

  『晚餐想吃點什麼?有我能睡的床了嗎?』 

  『捲餅,之前吃過那間……沒有你能睡的床,但是我可以借你一半。』

  回完訊息後修葉蘭便放下通訊器,換上了劍衛的衣服、打理好髮型出門。

  而另一邊在珞侍閣認份處理前一夜沒處理完的公文的金侍聽見了通訊器的震動,低頭看了一眼後露出微笑,並輸入訊息。

  『看來你又想起來一些了,我好開心。』

  -

  修葉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澀的眼眶,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堆積兩三天的公文處理完了──他認真起來效率還是挺不錯的嘛,這樣就算明天起不來似乎也不會怎麼樣。

  ……我已經在想明天會起不來了嗎?修葉蘭眨了眨眼,腦裡的淺意識似乎已經默認金侍今晚會留宿、然後跟他廝混到半夜了嗎?

  到底是糟糕的記憶看太多,還是我本來就是這麼糟糕的人?

  修葉蘭有些無言以對,但又對這樣的相處模式討厭不起來。

  擱在一旁通訊器忽然響了──他眼明手快地拿起來查看,先是因為人名不符合預期而隱隱有些失落,又迅速地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居然是那爾西──關於他為愛去跟那爾西爭論的片段他還想不起來,真希望不會被抓包啊,不然又要讓他擔心了。

  修葉蘭這麼想的同時,一面接起通訊器,而對方開口第一句話就把他剛剛的假想給打破。

  『修葉蘭,你失憶了?』

  「啊,連你也知道了……之所以沒有特別跟你說,是因為我只忘記關於金侍的部分。」

  『想起來了?我聽大使館的人說他昨天才去找過你,待了好幾個小時。』

  連這個那爾西也知道?他們連這種小事都要跟你報備啊……弟弟這麼關心自己的戀情,該如何是好?

  「唔、嗯,我最初是完全沒印象,但有時候看到一些有印象的東西和作夢都會回覆一點記憶,現在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包含那些甜蜜小紙條?』

  「對……咦!!你怎麼會知道啊──該不會我還拿去找你炫耀過吧!」

  『哼,諒你也不敢,是有一回你交回來的公文夾著一張,嚇了伊耶好大一跳。』

  「啊?為什麼是伊耶嚇到啊。」

  『因為金侍很無恥。』

  「到底是怎樣的內容啊……你知道的話不如跟我說?我倒是沒有這件事的印象呢。」

  『不要。你自己去問他。』

  那爾西冷淡而殘忍地直接回絕,估計要他接受自己哥哥和金侍在一起已經是極限了,而他們相處的過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好吧……那哥哥想在問你一件事情,我聽說我和金侍交往以後,有跟你聊過,那時候的我說了什麼呢?」
  
  通訊器的另一頭傳來了許久的靜默,接著聽到那爾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用著死板和冰死人的聲音回應。
  
  『你說「要是拆散我跟金侍,我就要在那爾西你的房間哭三天三夜直到你接受」──失憶的你聽到這段話,感想如何?』

  「我……我真是不要臉。」而且哭三天三夜是怎麼樣?我有喜歡金侍到這個地步嗎?還以為會是什麼絕食抗議之類的呢!

  『哼,知道就好,那些糟糕的記憶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這樣說我也沒辦法控制哪些別想起來嘛,順其自然囉。」

  又和那爾西閒話家常幾句後,修葉蘭才切掉了通訊,把公文最後確認完後放到了靠外的櫃子上,便收拾完東西從辦公室離開。

  而當他剛拉開門,就見到了杵在門口正要敲門的金侍。

  金侍一見到他,眼睛就笑成了彎月,這誠實表達心裡的態度讓修葉蘭很佩服,倒是他還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好,你正要下班了嗎?」

  「嗯,你怎麼直接找來這裡了?」

  「本來想打你的通訊,不過你似乎在講電話呢。」

  「那爾西剛剛打來……我就跟他聊了一陣。」

  修葉蘭看著直接跟著他往房裡前進的某人,突然感覺沒由來地有些緊張──都幾歲了,怎麼還會像第一次談戀愛一樣緊張啊?

  只能說,他也許比自己認為的更在乎對方一些。

  「喔──代理陛下啊,真是可怕的對象,你們聊了什麼?」

  「聊我失憶的事情,還有你……啊!那爾西跟我說有一次我送回去的公文有夾了一張你寫的紙條,內容是什麼啊?」

  這種事情理論上就算發生,也只有修葉蘭知道,但他沒由來地就覺得當初的自己應該會和金侍講吧──
  
  「那個啊,」金侍立刻就曉得他在指什麼進而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啊?」

  「當然!」

  跟隨著修葉蘭進了門,金侍把手上的晚餐往桌上放後,揹著手朝他笑著說。

  「我只是寫『昨晚你穿著我的衣服被我親手剝掉的感覺真有趣,那你親手替我脫去你的衣服時覺得開心嗎?』這樣而已。」

  「……」

  修葉蘭眨了眨眼,理解了一下話中的意思後隨即感覺到臉色發燙。

  「你居然寫這種!還被那爾西看到……天啊。」

  「我偷偷放在你桌上的,想說你辦公時會看到嘛,結果被夾帶過去了……真是失策,不過這樣也好,代理陛下就知道我們感情有多堅定了。」

  會交換衣服穿完以後再上床……修葉蘭實在難以想像這麼惡趣味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感覺大概、至少有八成把握是金侍提的意見,只是會答應的自己腦袋究竟在想什麼呢?

  「啊,當時你還用口頭說,我穿西方城的衣服很合適,所以那週的假日我就穿著西方城的衣服跟你去約會了。」

  看了下金侍金燦燦的髮色和藍眼睛,修葉蘭試著替他想像穿上自己平時的衣服的模樣,最後只能無奈地發現確實很適合。

  「你餿主意真的很多。」

  修葉蘭咬了口捲餅,忍不住說了他幾句。

  「你說的餿主意……是指交換衣服嗎?」

  「對啊,還有什麼扮成動物一天之類的。」

  聽著他的話,金侍彎起了眼睛笑了出聲,擺了擺手替自己澄清。

  「你提的這兩個『餿主意』都是你自己想的喔,我是配合你呢。」

  「怎麼可能!」

  「真的,雖然很想現在告訴你,但還是想看你想起來後的反應呢──所以不告訴你。」

  金侍本來開口要說,但又為了逗逗眼前這個人而閉口不提,無論修葉蘭怎麼纏著他問、甚至主動地親了他一下他都堅決不說。

  「你真是惡劣。」

  平時看起來相當好講話的金侍意外地不漏半點口風,雖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只知道一點點實在是很難受啊!

  「這樣刺激一下說不定你晚上就想起來了?」

  「這麼多相處過程哪有可能一下就想完啊?」修葉蘭講完後,又猶豫了片刻,才小聲地開口:「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去重生?」

  「嗯?現在已經沒必要了吧,一天一點總會想起來的,每當你問起什麼的時候我也能順便回想這些美好的回憶啊。」

  對新生居民而言重生似乎是家常便飯了,連修葉蘭都有印象他們互相去打撈過彼此,不過金侍似乎一直不願他為了記憶這件事去重生。

  「好像從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反對我去重生……為什麼啊?」

  「雖然有很多快速的自殺方式,但還是不想讓你疼嘛。」金侍輕輕靠了上來,在他的脖頸邊蹭了蹭,拉開距離後直視著他的眼睛開口:「更何況你現在這樣也很有趣,能讓你重新喜歡上我一遍讓我很有成就感啊。」

  雖然不排除有記憶的加持,但拋去這些不看,修葉蘭也能從這幾天的相處中看見金侍戀愛中的閃光點。

  在氣氛的渲染之下,修葉蘭也沒有壓下內心的鼓動,而是順從地抱上了對方的腰。

  嘴唇輕輕地碰觸,比起前幾次的猶豫,這次的他什麼也沒想,只是想要更貼近這個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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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繽紛的記憶逐漸被想起,修葉蘭很清楚自己在夢中像是第三人一樣觀看著這些由日常拼湊而成的點滴。

  晚上還在用盡辦法央求而得知的「交換衣服」、「輸家辦動物一天」果然是自己提出來的──他從來沒想過他可以笑得這麼開懷又毫無壓力。

  當然,兩個人相處也免不了爭吵,尤其他們本來在最初對彼此都有偏見,吵得兇時當然連舊帳都可以翻出來。

  包括但不僅次於「不要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用這張虛偽的笑臉煩我!」、「每天都有一堆女孩子排隊向你告白是怎麼回事──」這些事情在當下可是把自己氣得半死……雖然事後看相當蠢就是了。

  結果在吵架這方面,金侍倒是一改了以往和他講沒兩句話就要回嘴的相處模式,不是抱著他死不放手地裝可愛撒嬌,就是乾脆正大光明地在路上牽著他走。

  後來金侍就不太會惹自己生氣了──話說他脾氣好像比自己好上很多啊,明明吵架時說了很多酸言酸語,也沒見他不高興過。

  一個晚上下來,基本上記憶的碎片都收集完整,失憶前後的記憶也被磨合完畢,因此早晨醒來時,他毫不猶豫地便吻上了金侍的唇。

  大約是習慣使然,金侍從睡夢中被打擾先是緩緩地回應,才再過了一陣後猛地睜開眼。

  「你想起來了?」

  雖然前一夜的修葉蘭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同,但今天早上這個甜蜜又熱情的修葉蘭才是他最熟悉的模樣。

  「嗯,有想我嗎?」

  「你猜?」

  伸手把人撈到了身上抱著,金侍揉了一把他的臉,開始委屈地抱怨:「第一天你忘記我的時候,對我好兇啊。」
  
  「你居然也會翻舊帳了……」修葉蘭新奇的眨了眨眼,顯然對金侍這副面貌感到很新鮮,「那也是因為我都忘了啊,而且你還不是很冷淡!」

  「在你討厭我的時候湊上去動手動腳的,怎麼看都會被你砍回水池啊。」

  「那……那倒也是。」
 
  修葉蘭尷尬地開口,補償心態地摸了摸對方的頭髮,又湊上去地親了親他的嘴唇。

  「我的記憶應該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但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

  「從交往以來,你都沒有對我生氣過──連態度很差的情況也沒有,這是為什麼啊?」

  金侍聽了他的問題後,很快地就露出了一個「這很好回答」的表情。

  「你對我生氣的時候我多半都覺得你鬧脾氣起來有點可愛,拿枕頭或是一些軟綿綿的東西丟我的時候就更可愛了──等等,我是說實話啊,你為什麼一臉不信啊?」

  「我只是覺得你對我的濾鏡也太重了。」

  不管修葉蘭如何回想,都覺得自己發怒起來毫不留情,拿軟的東西丟他也是怕把人丟傷而已,一點沒有金侍說的那麼「可愛」。

  「好啦,若要以最一開始的心態來說的話,其實就是因為見過你的過去,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想要讓你傷心。」

  金侍歛起調笑,專注而深情地說道,而他語氣中所充滿的溫暖和體貼,也讓修葉蘭不聲不響地紅了臉。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高興的時候還是可以跟我說啦……反正我才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受傷呢!」

  要是金侍是因為這樣想才不對自己動怒,等到哪天真的憋壞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了他的話後,金侍眼睛一彎又笑了出來。

  「比起對你發怒,我會寧願晚上粗魯一點對你喔?」

  「你──難怪你在我失憶的時候做得這麼超過!」

  修葉蘭被他說的話震驚道,隨後就想到那幾乎瘋狂的一晚,那時的金侍跟脫韁的野馬差不多,拉也拉不回來。

  「怎麼樣,我的情緒抒發挺不錯的吧?你也能從中牟利呢。」

  「你真不要臉!」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才是,這種話不管聽幾遍都會害羞呢。」

  調戲完修葉蘭以後,金侍的腰曖昧地往上一頂,眨著眼調皮地開口。

  「親愛的,這幾天我心靈受傷的部分,你會在床上補償給我嗎?」

  金侍真的很不要臉,但又能如何呢,人是自己選的,也已經喜歡到失憶後也能輕易愛上他的程度──

  「知道了,想要怎麼樣的補償呢?」

  在相視微笑的過程中,嘴唇輕輕地貼上,修葉蘭解開了衣裳任金侍索取,也任憑洶湧的愛意包裹住了自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