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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左手1

義炭/炭變成鬼if線

「義、義勇先生,您、您確定真的要這麼做?」
日光斜斜地灑進木造緣廊下,香奈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神情也很憔悴。但這也沒辦法,她帶著傷,不眠不休地看顧炭治郎七天了。

「炭治郎⋯⋯會變得怎樣?」善逸滿身紗布,抓著義勇的衣袖問道。
「你該不會打算把他帶到你家處刑吧!我可不准!」
伊之助自己走路也一拐一拐的,還是逞強般地擺出拔劍姿勢。
「哥哥⋯⋯」禰豆擔憂地子來回看著所有人,唯恐這群人又打起來。

這幾天,為了如何處置炭治郎,包含輝利哉、實彌、鱗瀧等人聚在一起討論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沒有結論。其中還有好幾回因為意見不合,氣性火爆的實彌與伊之助打了起來。

「香奈乎也說了,雖然打完藥,抑制了鬼化程度,但還是沒有恢復成人類。」
義勇眼光飄向炭治郎休養的房間。

「師、師父說過,依照體質不同,不保證一定能恢復⋯⋯」
香奈乎眼角又泛出淚光。
「我、我會繼續改良師傅的藥方,所以、義勇先生⋯⋯」

「如果炭治郎一直沒有變回來,那又該怎麼辦?」
義勇沉下聲音,正色反問。

「⋯⋯」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

義勇嘆了一口氣,恢復成平時淡漠的語調:
「炭治郎的身體沒有大礙,他現在是鬼,受傷的地方都能再生,目前也只是睡著了。繼續讓他住在蝶屋治療,也沒有意義。」

「我請示過輝利哉大人,雖然鬼殺隊解散,但水柱宅邸可以留下來繼續使用,我打算帶炭治郎回去。」

善逸不可置信地問:
「義勇先生瘋了嗎?變成鬼的炭治郎力氣有多大您也見識過了,只靠您一個人不可能控制得了炭治郎!更何況⋯⋯」

善逸把話吞下去,但義勇很清楚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衣袖。

「就是啊!如果連義勇先生也被襲擊,您也會變成鬼!」
香奈乎勸道。

「那你們覺得該怎麼做呢?還是在這裡殺掉炭治郎?」
義勇冷冷地問道。

「⋯⋯」
「不就是一直做不到,才會僵持在這裡嗎?」

實彌強烈主張應該立即殺掉炭治郎,因為看出其他人下不了手,甚至有兩度硬闖進炭治郎的病房內,被伊之助和善逸打了出去。

「鬼殺隊傷兵眾多,蝶屋的負擔也很繁重。又不能讓這樣的炭治郎跟著禰豆子回老家,跟我回去才是最妥當的。」

「⋯⋯」
仍然沒有人回話,只有伊之助皺著臉,滿臉不服氣地瞪著義勇。

義勇停了一秒,放緩了聲音和臉色:
「香奈乎一定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保證,在研發出改良藥方之前,都會保護好炭治郎。」

「⋯⋯」
「那就⋯⋯拜託義勇先生了。」

最後是禰豆子對義勇深深一鞠躬。
因為禰豆子都同意了,加上輝利哉也同意讓炭治郎回水柱宅邸,其他人便不好再多說什麼,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義勇進到病房內,凝視炭治郎陷入沉睡的睡臉,思緒陷入那天。
他心想:對不起,師傅,我又做了讓您為難的事。

與澹泊游離,好像什麼都沒在想的外表不同,富岡義勇是個思緒明快清晰的人,尤其對炭治郎的事。
原本,他是第一個發現炭治郎異狀,也是第一個主張殺掉他的人。

當時柱幾乎全滅,倖存的人都進疲力盡,那個距離他肯定來不及。但就算知道來不及,他還是勉強用僅存的左手提起劍,向癱軟在地的鬼殺隊隊員奔去。興許是反射動作,畢竟無限城決戰前,他們一起特訓了很長一段時間。

「炭治郎!住手——!!」
他向一雙貓瞳的後輩怒吼。

「⋯⋯?」
那一瞬間,炭治郎停下動作,雖然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

「義⋯⋯勇⋯⋯先生?」
他確認自己沒聽錯,炭治郎真的念了他的名字。

再下一刻,炭治郎就被伊之助等其他還動得了的隊員撲了上去。


經過香奈乎和鱗瀧評估,被打過藥的炭治郎成功避免了完全鬼化,只有眼睛、牙齒和指尖出現鬼的特徵。醒來時力氣極大,也有攻擊人的衝動。反覆被注射過幾次紫藤花調和的藥物安撫心神、陷入沉睡後,在平靜之下似乎可以認得人,也保持了一定的神智。如果喊他的名字,會邊回應「義勇先生」,邊伸手撥弄他空蕩的右手衣袖。雖然太興奮時會伸出爪子,但如果壓低聲音制止,就會有些困惑地停下動作。

「大概跟禰豆子一樣,是透過睡眠來修復吧!隨著傷勢復原,飢渴狀態改善,就漸漸取回神智了。」在炭治郎熟睡的床邊,鱗瀧說道。
「只是,一樣的藥物可以讓禰豆子恢復成人,但對炭治郎卻不行⋯⋯」

明明病房內沒有其他人,鱗瀧卻壓低了聲音:
「義勇,要殺掉他只能趁現在。趁他還沒有完全恢復,用日輪刀應該能斬下他的頭。」

「⋯⋯我不會殺炭治郎。」
義勇的表情分文未變。

「你想過以後的事嗎?」


陽光撒在炭治郎的臉龐,與以往的鬼不同,炭治郎鬼無須擔憂陽光帶來的傷害。義勇以僅存的左手撩撥後輩前髮,俯下身在額間落下一吻。

「是啊,我大概從那時就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