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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有助於……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談戀愛有助於……?》的前篇
*有小篇幅的肉

(上)

  
  所有人都認為在金侍和修葉蘭之中,先主動打破原先平衡的人是金侍,但事實上並不是。

  把時間推回三個月以前,一場聚會的結束。

  「嗝……暉侍好輕……」

  醉得連方向都搞不清楚的范統扯著修葉蘭的一條手臂把人往自己肩上扛,而作為一向酒量很好的修葉蘭大約是喝不慣珞侍這次找來的酒,難得的喝醉了。

  黑髮的男人臉頰酡紅,眉間微微皺起,雙眼用極緩慢地速度眨著、眼神全無焦距,喝了過多的酒讓他的嘴唇濕紅,領口也被一些酒液淌濕,脆弱而美麗地靠在一旁,正被范統扯著手向上提。

  作為三個人內完全清醒的人──珞侍已經被綾侍幫忙帶走了──金侍實在頭很痛,前輩就算了,梅花劍衛的酒量不是說很好嗎?怎麼也醉成這樣?

  而更令人崩潰的是一個醉鬼還妄想著把另一個扛起來,金侍無言地扶住拉不住修葉蘭而差點踉蹌跌倒的范統。

  「前輩,我有一個提議,您聽聽看?」

  「小銀……你還在喔?」

  對啊……我為什麼還在這?剛剛就應該趁亂離開,但偏偏我最菜,為了禮貌當然不能比其他人先走。

  「是的。前輩,您現在是想送梅花劍衛回家嗎?」

  「唔、不對啊……不然暉侍難道要醒在這邊嗎?」

  對金侍而言修葉蘭要不要睡在神王殿都與他無關,但偏偏眼前兩個人都不是他能頭一轉瀟灑離去不管的人。

  他認命地深深歎了口氣,放輕了語氣安撫道。

  「前輩,我呢,替您揹著梅花劍衛,然後扶著您出神王殿,一起先送你回去之後我再送他回去好嗎?」

  金侍這一長串話顯然讓范統難以消化,他愣愣地張著嘴巴,看起來呆的可以。

  「大銀,我看不懂你說什麼……」

  「……沒關係,先讓我揹梅花劍衛,您等等我。」

  金侍呼出一口氣露出最完美的笑容,請范統站在原地等他,隨後便走去了靠著桌邊的修葉蘭。

  「梅花劍衛,您聽的到我嗎?」

  失神的湛藍色眼眸隨著眼皮的眨動慢慢地看向他,然後他揉了揉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好的,還有意識就好。我現在會揹起您,請別勒死我好嗎?」

  修葉蘭含糊地吐出一個音節,金侍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也不曉得他是否允許。

  「謝謝您的諒解。」

  他在修葉蘭面前蹲下,把人的兩條手臂往肩上拉,稍微藉力一頂就把人揹上後背。

  一揹上來他就感覺到對方再往下滑,他一邊想著忘記提醒他腳要夾好了,一邊往後撈著他的腿往腰上扣,輕輕地向上震了下。

  「疼……」

  修葉蘭的額頭在剛剛喬姿勢時撞到他的後腦,金侍還來不及先喊痛,就被後面的人搶先了。

  喝完酒後吐出的熱氣,夾雜著含糊綿軟的撒嬌語氣,輕輕地吹在他的耳後,讓金侍有一瞬的恍神。

  想什麼呢。

  他無奈地把自己的情緒壓下,揹著對方走在呆呆地望著柱子的范統身邊。

  「前輩,我們出發吧?第一目標就是走出神王殿。」

  走出神王殿才能夠使用傳送魔法,金侍一面揹著不斷下滑的修葉蘭,還要分神注意走的歪七扭八的范統,相當心累。

  而且這兩個哪個都不能摔到地上,要是真有這個時刻不如還是由他當人體肉墊好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們在走走停停之下終於走出了神王殿,金侍立馬不顧魔力的消耗,搭著范統的肩、扣緊修葉蘭,施了的傳送魔法到范統的家。

  「唔……到家了?小銀你跟著我出門幹什麼啊?」

  「……」

  金侍用力地眨了下眼,維持住嘴角的弧度,「前輩,您到家了,我目送您進門好嗎?」

  「喔……那暉侍……?」

  前輩和梅花劍衛不愧是靈魂之友,都醉得找不著北、記不清事了,都還掛記著對方。

  「放心,您進門後我就會送他回大使館,決不怠慢。」

  范統恍惚地點了頭,拿起手裡的鑰匙一支一支試,最後才想起來家裡的鎖改用符力輸入的方式開啟,終於才把門打開。

  目送范統進門後,金侍總算放下半顆心來,聲音無奈地朝身後的人開口。

  「可以別在我後頸畫畫嗎?梅花劍衛?」

  從剛剛半路開始,修葉蘭就把腦袋垂在他的肩上,手指不規矩地用著指甲蓋在他的後頸畫著毫無意義的線條。

  熱燙的指尖在劃過肌膚時帶起了一陣酥麻,饒是金侍這種善於忍耐的人都有些憋不住了。

  喝醉的梅花劍衛也太難纏了吧!雖然不是會胡攪蠻纏的那種,但一直用肢體做著無意識撩人行為的樣子也很逼人啊。
  
  「小氣……」

  大約是冷風吹多了,修葉蘭可能比剛剛清醒了些,至少金侍總算聽出他在咕噥什麼了。

  「小氣嗎?我要是對你大方你就得害怕了。」

  金侍也不明白自己和一個醉鬼爭論的理由是什麼,只是把人在往上提了提,放任他放肆而撩人的行為。

  在施了一個傳送魔法,眼前一晃便來到了大使館側門,修葉蘭比范統醉得還嚴重,尤其大使館進去後還沒辦法直接走到他的房間,要是倒在走廊上明天他的臉就丟大了。

  雖然也想見見修葉蘭出糗時會露出什麼表情,但怕自己會被追究,還是決定把人送到房間。

  首先,他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到大使館。

  若從正門進去,自然是可以請警衛開門,但修葉蘭這副模樣並不適合給外人看到,只能辛苦點請眼前的醉鬼開門了。

  原本他就沒認真地勾著他,所以想把人從背上放下來也只是自己稍微挺直腰,修葉蘭就會自己滑下來,而在對方踩到地上時金侍眼明手快地轉過身,扶住了他的肩。

  「到大使館了,麻煩高抬貴手開個門。」

  修葉蘭瞇著眼睛,在金侍的手臂底下轉了一圈,抬著頭盯著自己住的地方看。

  他發呆了很久,才小聲地喔了聲,語氣似乎有些落寞,但金侍並不了解他心情變化的主因,只是感覺到扶著的人突然間情緒的消沉。

  「能聽見我說話嗎?梅花劍衛。」

  「嗯……」

  「開門,或是說你把鑰匙放在哪?還是用魔法感應的?」

  修葉蘭歪著頭聽著他的話想了一下,然後朝金侍把兩手呈扇形張開,似乎是歡迎他來自己身上找鑰匙。

  金侍無奈地露出挫敗的神情,他是在挑戰自己嗎?一般人會把鑰匙這種東西放在哪?褲子口袋?衣服內襯?總之絕對是要伸手摸索才找得到的地方吧。

  「我這是為了達成使命,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明天想起來反咬我一口啊。」

  歎了一口氣,金侍伸手往他的懷裡探,隔著布料感覺到底下因為喝酒而燙人的體溫,因為被觸碰會癢,喝醉的人就往旁邊躲,但酒精麻痺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還得靠著金侍把人往回拉。

  一手按著他的肩,以免他跌倒,一手在對方的衣服裡摸索……怎麼想都覺得這樣很引人遐想。

  「上衣裡面有沒有?」

  金侍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麼,只摸出對方身體的單薄和細瘦的腰。

  修葉蘭看著他,然後乖乖地搖頭。

  「褲子裡呢?」

  見對話似乎有望成立,金侍欣喜地追問。

  結果修葉蘭就安靜地看著他,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

  他算是懂了,這個人都醉得腦子不清楚了還想著整人呢。

  「行。」

  金侍想著反正明日休假,自己回去也沒事做,乾脆在這裡和他消磨時間,順便能摸一把以前只能肖想的身體也不賴。

  他的手隨後就往他的腿上探去,一開始隔著口袋摸,後來伸進口袋摸都一無所獲──他算是想通了,對方應該也是透過魔法氣息開門的。

  他呼出一口氣,揪著對方的手,把人的手心按到了鎖上。
  
  「說謊精,甘願開門了嗎?」

  金侍整個人從後面攏著他,不讓他有逃離的餘地,手心貼著他的手背,但沒料到對方竟然是把手反過來扣住他的五指,用手背貼著門鎖釋放了魔法。

  聽見噠的一聲,金侍曉得門開了。

  但他此刻已經搞不清楚修葉蘭的一舉一動是為了什麼,要是放在以往,一個會在他耳後吐氣、用手指勾著他,騙他搜身,又扣住他的手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在勾引他,想上他床的人。

  但梅花劍衛……

  他沉默地看著對方明明喝醉了,卻還是有辦法每一步都踩得像貓,安靜地走向房間,但一旦金侍有想回頭的舉動,他立刻就能左腳拌右腳要往前摔。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房裡,金侍總算放下一口氣,從廚房裡倒了杯水給自己,順便拿一杯給他。

  「都送你到這了,醒來可別翻臉來找我算帳啊。」

  金侍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從地上站起。

  修葉蘭雙手拿著杯子由下而上地看著他,眼睛一樣眨得很慢,長翹的睫毛向蝴蝶翅膀一樣輕輕地搧著。

  「其他人呢?」

  「什麼?」

  「大家都……不在了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金侍想著的同時也告訴他聚餐已經結束了。

  誰料,那藍色的眼睛忽然蒙上一層水氣,金侍還沒想清那是什麼的同時,睫毛眨動時就見那漂亮的雙眸中滑落一滴淚。

  「這是什麼情況……」

  完了完了,讓代理陛下知道他弄哭梅花劍衛就慘了,但他只不過說了一句「大家都散會了」有什麼好哭的?喝醉的人怎麼都這麼蠻不講理呢?

  可偏偏修葉蘭哭起來又很漂亮,一點也沒有讓人煩躁的感覺,圓滾滾的淚滴無聲地從眼眶墜落,編成了一串珍珠後掉落在地面,「梅花劍衛在哭」這件事實,除了帶給他驚嚇外,更多的是一種惋惜的情緒。

  真是好看的人,可惜不能吃。

  金侍索性重新蹲下來,撐著下巴看著對方掉眼淚,一面伸手去接那熱燙的水滴。

  「沒有人……」

  「嗯?」

  他的含糊又低又輕,金侍沒聽清,只好探頭湊近。

  隨後他的臉頰就被捧住,一雙帶有酒氣的唇軟軟地貼了上來。

  因醉意而迷茫的眼望著金侍那因驚訝而眨動的雙眼,修葉蘭只是貼著他的唇,沒有做額外的動作,眼睛也沒閉上。

  他慢慢地退開一些,用著近到只要輕輕一低頭又能吻上的距離喃喃低語。

  「你是真的嗎?」

  「……」

  他的沉默被視為了否認,修葉蘭的眉心蹙起,一副很傷心的模樣。

  眼淚又淌濕了他的雙頰,滴到了金侍的臉上。

  「是假的也無所謂……是夢也無所謂……可不可以愛我?」

  他吐出的酒氣被吸入胸腔,在裡頭毫無方向性地亂竄,好像讓自己也一起暈眩。金侍難以形容此刻心臟感受到的鈍痛,修葉蘭卑微的神情、請求的模樣,都讓人無法拒絕。

  「被我纏上你會很困擾喔。」

  金侍重新露出了笑容,眼裡閃著淡淡的光,語氣帶著一些興奮和愉悅。

  修葉蘭沒有給他言語上的回應,而是重新地吻住他,閉上了掉著淚的雙眼。

  -

  金侍本來以為,跟一個已經喝到連行為能力都沒有的人上床會是很乏味的事情,畢竟在酒精的催化下所有快感和刺激都會像隔了一層霧,甚至更慘一點的會像條死魚一樣的被動地癱在床上。

  但修葉蘭顯然不屬於這兩者,他甚至有餘力出手解他的衣服,即使因為喝醉而他的衣服置氣,但至少是主動的。

  「原來你還有力氣,那你剛剛為什麼要我扶呢?」

  金侍揪住他的手腕,把人反壓在床上,低頭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吻痕,一邊質問著。

  「想要……心。」

  「嗯?」

  他湊得更近,但修葉蘭卻咬著唇搖了搖頭。

  「誠實一點嘛,雖然不確定你會不會斷片,但至少我會記得今晚啊,告訴我好嗎?」

  金侍露出乖巧的笑容哄騙他,果然,修葉蘭支支吾吾地開口了。

  「想要…有人關心。」

  這個答案可太心靈層面了,金侍愣了下,隨後把人抓到懷中摟著,「你可真是沒安全感──放心,今天晚上我的懷抱只為你打開。」

  他說完這句後,對方不安的情緒就從那勾自己脖頸和腰側的四肢清楚地傳遞給他,讓人又心疼又好笑。

  在外頭待了一整天,又渾身酒味的,有輕微潔癖的金侍把人扛到了浴池裡頭坐著,期間還得伸出一隻手給他勾著,免得人滑下去溺死。

  「眼睛別睜開來啊,閉上閉上。」金侍揉著對方的髮頂,看著後者不斷好奇地抬眼要看,只好用哄小孩的語氣讓他閉著眼睛免得泡泡流入──真沒想過在把人吃掉以前,還得先當個保母替他洗澡。

  赤裸的身體交疊著,洗著洗著雙手便不再規矩,往對方細嫩的肌膚曖昧的撩撥著,雙唇在輕碰後貼緊。

  喝醉的人不懂掙扎,在哄騙中放鬆了身體,讓金侍得以在水中替他完成簡單的擴張,直到水池的水漸涼,他才抱著人走出來。

  輕輕一推就把修葉蘭放倒在床上,被泡得暖和的身體泛著淡淡的櫻花色,幾處肌膚上已經被留下了自己的吻痕。

  「我要吃掉你了喔,修葉蘭。」

  金侍撐在對方上頭,看著那雙出神的雙眼,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臉頰,試圖取得對方的注意力。

  修葉蘭緩慢地將視線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陣後,他輕輕地開口:「金侍。」

  突然被叫出名字著實讓金侍心漏了一拍──並不是害臊,而是他反射性地覺得修葉蘭恢復清醒,想找自己報復罷了──只不過他的直覺不準,後者還真的只是辨認出他是誰而已。

  「……我還以為你今晚都認不出在和誰上床呢,」金侍忍俊不禁地開口,擠進對方的雙腿之間,抵著他的穴口,啞聲地開口:「確定要做嗎?這是最後一次的詢問,顧及同事情誼我才忍痛問的喔。」

  修葉蘭給他的答案很簡單,他伸手捧住他的臉吻上他的唇,在短暫的交流後貼著他的唇,低聲又重複了一遍:「金侍。」

  像是要把今晚的對象刻在腦內似的,除了無意義的呻吟聲以外,修葉蘭只會反覆呢喃他的名字。

  「……再喊下去,我的魂都要被你勾走啦。」

  感覺到身體跟著瘋漲的熱度,金侍啞著聲地按著對方的唇,不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吐息在自己的耳尖上。

  修葉蘭垂著眼皮,偏頭吻住了金侍的手指,甚至變本加厲地模仿口交的方式用舌頭捲著他吸吮,金侍被舔得後頸都麻了。

  怎麼喝醉讓人更加手忙腳亂呢,金侍心中感歎了一陣,一方面不得不佩服對方撩人的能力,一方面也對最初只是見色起意卻又在途中發現對方的誘人而著迷的自己有些無奈。

  抽出手指,把濕滑的唾液蹭到了對方的肌膚上,金侍乾脆地俯身下去吻他,同時按著對方的腰大力貫穿,以宣洩剛剛憋狠的慾望。

  「嗯、唔、唔……」

  被掠奪呼吸的修葉蘭只能悶哼著呻吟,沒一回兒就因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讓他渾身緊繃,連穴肉都跟著縮緊,弓著身顫抖,在綿延的快感中得到高潮。

  「哈啊…嗯……金侍、啊……」

  還未滿足的金侍趁著對方渾身軟綿時扣著他的手腕,不讓他掙扎,撐開了他的腿繼續地在痙攣的穴肉中衝刺,把那處流出的水液都搗成了白沫。    
  
  「啊!不、嗚!金侍……嗯啊!嗯──」

  沒一會兒,他就在崩潰的哭叫之中又被送上了乾性高潮,穴肉深處湧出了熱液,全數澆灌在性器上,令金侍倒抽了口氣,沒忍住地跟著射在裡頭。

  宣洩的快感讓金侍瞇起了眼享受,他靠在對方的頸窩中喘息著等待不適感退去,而當他直起身子要在開始時,就發現人不聲不響的昏了。

  若不是昏了,只能是睡著了。

  無論是上述哪種情形,對方都已經失去了意識,要是以往的自己可能還會硬生生把人做醒,但現在這種情況……
  
  看著對方眼角哭過的緋紅,金侍嘆了口氣退了出來,決定不再折騰這個醉鬼,至於自己還高昂的性致就──再說吧。

  把人重新清理乾淨、包上了浴袍塞進被中,金侍看了眼現在接近要天亮的時間點,默默地躺到了床的另一邊。

  都這麼晚了,修葉蘭明天醒來應該還是會看在他苦勞的部分──扣掉自己占人便宜的部分,應該還有僅存一些──讓自己全須全尾的離開這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