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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柔和地灑落在大理石中島上，暖黃的色調讓整個空間顯得不像鋼筋巨塔的一部分，更像某個平凡卻溫柔的家。Tony背對著流理台，一邊擺弄著已經削好皮的蘋果，一邊側過頭望向站在他身後、目光略帶無奈的Stephen。

「你這樣看我是因為太愛我，還是因為你想罵我不該亂拿你的魔法刀來削蘋果？」

「兩者皆是。」Stephen語氣平穩，手指輕抵Tony腰側，阻止他繼續亂動。「而且你削得……像是準備送給外星老鼠吃的供品。」

「喂，那是藝術。」Tony挑眉，將一片蘋果塞進對方嘴裡。
「再說了，誰讓我們家至尊法師的手不適合切水果。」

Stephen嚥下果肉，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如微光映雪。
「那我總該有我擅長的事。」

「比如？」Tony轉身倚靠中島，雙手抱胸，語氣是熟悉的挑釁。

「比如跳舞。」

Tony一時間沒聽清，愣了一下，剛想開口反問就被Stephen自然地牽住了手。指尖相扣，掌心溫熱，魔法師在地板上輕輕一踏，空氣忽地流轉，一道溫柔的旋律從不知名的角落響起。

「……你在我廚房裡下魔法搞氛圍，會被我告的。」Tony嘴上抗議，卻沒掙開。「那你要先從廚房告到客廳。」Stephen輕笑，輕輕一轉手臂，就將Tony引入自己的懷中。

兩人默契得近乎本能地踏出第一步、第二步。Tony原本還試圖故作笨拙，沒走幾步就被對方掌握住節奏。Stephen的每一個動作都準確而優雅，步伐穩健、行雲流水，不僅扶得住他，還能帶著他旋轉。

Tony小小驚訝了一瞬，然後笑開了。

「你到底是去哪裡學的？卡瑪泰姬還開舞蹈課嗎？還是你年輕的時候也被拐去貴族舞會？」他一邊說，一邊讓身體完全交給對方帶領。

「秘密。」Stephen低頭，在他耳邊回應，語氣含著一點惡意的溫柔，「但你跳得像是從小被養在宮殿裡的那種小王子。」

Tony挑眉：「小王子？我還以為你會說公主。」

「我說的是你。」

燈光暈開的邊緣，兩人的影子交疊著晃動。音樂節奏漸漸升高，Stephen忽地一轉，Tony在毫無防備下被向後引去，那一瞬他以為自己會失去平衡，但Stephen的手穩穩撐住了他的腰。

完美的後仰。就像電影裡一場設計過的吻前瞬間。

Tony躺在Stephen臂彎裡看著他，笑得張揚：「你真的就是一個披著法師袍的王子對吧？下次能不能讓我當主導？想讓你體會一下被我帶著轉圈的感覺。」

「你若不在跳第一步時就踩我腳，或許有機會。」

Tony笑得更開，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語氣忽然輕了些：「不過說真的……有時候我也不太懂你怎麼那麼好，會喜歡上像我這樣沒辦法踏準拍子的傢伙。」

Stephen的掌心從他背上輕輕抹過，像是替他熨平心底某種不安。然後，他說：「是因為你讓我想跳這支舞。」

音樂停了，他們沒有立刻鬆開彼此的距離。

Tony鼻尖輕蹭過Stephen的臉頰，忽然低聲道：「我們是不是……也差不多該去房間延伸這場舞了？」

Stephen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勾起唇角。

然後Tony就被他再一次牽著，慢慢走進更深處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