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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所主臥室裡的燈早就熄了，僅剩一絲月光透過高窗灑進來，把床上的兩人映成一幅曖昧不清的剪影。Tony半躺在Stephen身上，懶得動，呼吸卻已經逐漸平緩下來。他的額髮微亂，貼在Stephen的鎖骨邊。那裡有他剛剛吻過、輕咬過的痕跡，證據仍新鮮。

「……你最近總是半夜醒來，是我太吵還是你又在聖所忙什麼奇怪魔法？」

Stephen沒回話，只是低下頭，把下巴抵在Tony額上，輕輕呼出一口氣。檀香味微微散開。

Tony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語：「不回應啊，這麼快就默認了。」

Stephen抬手揉了揉他的後頸，力道剛好，不輕浮也不敷衍。
「如果你想知道，我會說。」

Tony沒說話，只是將臉更深地埋進對方胸口。像是拒絕繼續追問，也像是一種讓步。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語氣有點悶、有點疲倦，但毫無掩飾。

「……你不用每次都把自己撐到最後一刻，Stephen。」

Stephen沉默地看著天花板，沒有回應。指尖下意識地緊了緊。
Tony似乎感覺到了，抬眼看他一眼，沒再多說。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卻也沒有人後退一步。這種沉默，是他們之間最堅固的言語。

直到快睡著前，Tony忽然低聲補了一句：
「……你的眼睛，現在是湛藍的。」

Stephen低笑了一聲，沒多解釋什麼。

但他的手仍然扣在Tony腰側，那點力氣，像是在提醒彼此——即使無聲，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