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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髓兄弟的戀愛諮詢 下




另一邊，隔不到20尺的我妻家，自妹妹我妻照子回來之後已經哭了一個鐘頭，二姊我妻善子拿她的眼淚沒輒連忙捧著熱可可連哄帶勸，大姊稻玉獪子要她哄人乾脆殺了她，但也不忍叫哭的這麼傷心的妹妹閉嘴，默默的摀著耳朵進廚房做起照子最喜歡吃的唐揚雞塊。

「說吧，到底怎麼了？」待照子從大哭之中冷靜下來轉為小聲的抽噎，在炸物的油濺聲中，善子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是、是我、嗚、的錯⋯⋯」照子低著頭哽咽：「明明知道天滿沒有⋯⋯但是⋯⋯」


她知道天滿很受歡迎，雖然因為體操比賽很少在學校，對誰都客客氣氣的，桌上常常堆滿了很多仰慕他的學姐學妹送的禮物。

她知道學姐有約天滿去頂樓要告白，那天是天滿陪她回家的日子。

放學時學姊攔住他們，拉著天滿的手，美麗的眼睛泛著淚，小巧的嘴訴說著怨懟之語。
照子忽然覺得，被稱為學園之花的早乙女學姊，站在面容同樣精緻的天滿旁邊彷彿他們才是同世界的人，相較之下，站在一旁自己根本是黑呼呼的醜小鴨。

她不如善子姐有漂亮的金髮，也不如獪子姐性格剛毅⋯⋯
沼澤般的黑暗吞噬著光亮，逐漸在心底擴大。

天滿為什麼會想跟自己交往呢？

難得能一起約會的休息日，照子看著咖啡廳對面大樓廣告牆上，天滿代言的運動品廣告在閃閃發亮，明明男友確確實實的坐在自己對面，思緒卻飛得很遠。
「照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天滿⋯⋯我⋯⋯」
照子習慣性地露出笑容，卻看到天滿背後打扮精緻的學姐從遠處走來，搭上男友的肩膀。

「宇髓同學！好巧，你也來購物？」早乙女相當驚喜，沒想到陪朋友購物也能遇到宇髓同學，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的交往對象是二年級的我妻照子，但早乙女自信我妻沒有她可愛，也沒有人說死會不能活標嘛！

「不要隨便碰我。」宇髓天滿冷淡的撥開她的手。

「別這麼說嘛——」
見到早乙女不依不饒，不想多廢唇舌，宇髓天滿站起身來：「照子我們走吧。」

「宇髓同學—學校見喔——！」

天滿牽著她越走越遠，學姐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人群之中。

“三班的我妻是憑什麼跟宇髓同學交往啊，臉又沒比較可愛。”
“我聽說啊，他們是青梅竹馬呢”
“那不就是宇髓同學在遷就那醜女嗎，太可憐了吧”
“要是有其他更漂亮的女生，我妻就會被拋棄了吧—”

腦海裡許許多多曾經聽過的聲音停留在照子的腦中揮之不去，明明是仲夏，身體卻逐漸冰冷了起來。

「天滿，我⋯⋯」
在一處小公園前，女友囁囁嚅嚅的聲音讓天滿停下腳步：「照子，抱歉了剛剛很掃興吧，我們下次去遠一點的地方⋯⋯」

「⋯⋯這樣好嗎。」

「什麼？」

「跟天滿般配的，應該要是像早乙女學姐那樣漂亮的女生，我果然還是⋯⋯」

不行，不能讓聲音動搖，不然溫柔的天滿又會照顧她的心情。

「照子⋯⋯」

「跟我在一起的話，天滿也會被嘲笑，我不要那樣⋯⋯」

接下來他們沒有說話，照子垂下眼盯著自己被天滿牽著手，一語不發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手被放開了，照子抬頭看著天滿，但那雙她一直很喜歡的紅瞳並沒有像以往般注視著她。

「要一輩子都在意別人的看法，隨妳便。」天滿的聲音很冷，冷到讓照子有點想哭

宇髓家大門大力關上的聲音，像是他們戀情的終結，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下。

——


哐啷一聲，照子最愛的小熊餐盤跟著雞塊一起被丟到茶几上，獪子坐回沙發邊撐著臉繼續看剛剛沒看完的旅遊雜誌：「妳喜歡就喜歡，管其他垃圾的看法要幹麻。」

「但是⋯⋯」照子欲言又止，低下頭不語。

「我同意獪子說的，真的喜歡的話，再跟天滿談談吧。」善子用手輕梳妹妹的頭髮，想當初天元跟自己告白時她也有這樣子的煩惱，自卑感在交往過程中也糾纏了她很久，但天元總是次一又一次的堅定選擇她，所有的不安才漸漸煙消雲散。

希望照子跟天滿也能幸福。

——

「然後就氣到衝回來了？」
「⋯⋯」

「爛透了。」宇髓天元毫不留情的批評：「你這小鬼還敢先甩善子的妹妹。」

「我沒——」天滿氣血上湧正要反駁，又被打斷。

「你有認真跟她說你喜歡她哪裡嗎？」
「⋯⋯」

「從小相處到現在，你就知道她缺乏自信，把人弄到手後還讓其他女人覺得自己有機會趁虛而入，這不是欠罵嗎。」

「難道要罵那些自己貼上來話都聽不懂的女人嗎？我也很想啊！但是照子以前說喜歡風度翩翩的王子型男生啊。」
見到弟弟朝他怒吼，宇髓天元一副弟弟就是太蠢不受教的表情，耐心開導。

「交往後你只要對她風度翩翩就夠了，誰讓你對所有人都這樣，你要讓善子的妹妹知道，風度翩翩的王子在她面前就是普通人，對她有慾望的普通人，才會讓她安心。」

「例如可以告訴她，想要她體育課後的運動褲。」宇髓天辰滑著手機，似是而非的提議。

「那是犯罪，你應該還記得我是老師？」

「記得，吃了學生的老師。」

「本大爺有好好的等善子畢業——」

「還有更簡單的方法。」沒有理宇髓天元的反駁，宇髓天辰從客廳的櫃子摸出一箱神秘物品。


「你就去當我妻照子的狗。」

—-


「這麼做真的有用嗎。」宇髓天滿拉了拉頭上的耳朵，手插回去肚子的口袋，現在的他活像一團白色大毛球，宇髓天辰不知道哪來的這套用途跟來源都不明的白色拉布拉多全身裝，現在他們兄弟三人站在我妻家大門前，經過的人不斷回頭看他，剛剛甚至還有人拿著手機拍攝。

宇髓天辰按下門鈴，在數次啾啾鳥鳴後，有人聲傳出。

「哪位。」

「我在樓下。」
對講機被用力掛斷。
宇髓天滿皺眉：「稻玉獪子在的話絕對進不去的，要想別的辦法。」
宇髓天辰恍若未聞，拿著手機傳送了一張很多黑塊的肉色圖片。

按下送出，十秒之後門被用力打開，稻玉獪子沖著他咆哮：「你到底什麼時候拍的！垃圾給我刪掉！！啊！」

「抓到了。」
比他嬌小很多的暴躁戀人一出來，宇髓天辰眼明手快的將她攔腰扛起，抓山豬般用皮帶固定住雙腿雙手，回頭對在後面的蠢兄弟們說：「進去吧。」

「垃圾放開我！！不准進去！！」稻玉獪子在天殺的男友肩膀上拳打腳踢，毫無作用。

「欠你一次。」
宇髓天滿點頭，進到我妻家的玄關，熟練的往二樓階梯的方向走，沒想到在轉角遇見從客廳開門出來的我妻善子。
「獪子外面是誰啊，咦你們為什麼⋯⋯哇啊天元放我下來！！」

「去吧！這層就交給本大爺了！」宇髓天元對著身後的弟弟豎起大拇指。
「不要我家當成地下城冒險！！！啊！變態—」在男友的肩膀上掙扎無果的善子被猛力拍了屁股。

無言的天滿在我妻善子的尖叫掙扎聲中上了階梯後，他往左邊的走廊前進，來到掛著一顆小太陽飾品的木門前。

「照子。」他輕敲了房門：「我可以進去嗎？」

「⋯⋯嗯。」門裡傳來悶悶的許可。
天滿開門之後，看到他的照子眼角還有未退的淺紅，而那雙蜜色的眼瞳沒有望向他，整張臉埋在他送的小熊頭頂。

「照子。」

「⋯⋯對不起天滿，不該講那種話的。」

「沒關係的照子，看看我。」

「我⋯⋯嗚⋯⋯天滿我不想分手⋯⋯」
天滿的聲音讓照子感覺眼淚又快奪眶而出，幸好小熊幫她擋住不讓天滿看到自己哭的很醜的樣子。

「照子⋯⋯」
聽到嘆氣的聲音，照子感受到毛茸茸的觸感包圍著自己，抬起頭來視線只有一對白色的耳朵，俏皮的下垂

「噗、天滿好可愛。」
眼前的少女破涕為笑，讓天滿心裡鬆了一口氣，至少兩個哥哥這次沒耍他，雖然穿成這樣很羞恥，博得照子一笑也算值得。

「照子，我也不要分手。」他懷裏抱著心愛的少女，低聲說道：「我喜歡你的笑容、會擔心我比賽有沒有受傷、會注意到今天的身體狀況不適，我喜歡的是這樣溫柔善良的照子。」

「我也⋯很喜歡天滿，不管怎麼樣的天滿我都喜歡。」照子在男友懷裡紅了臉，聲音漸漸模糊：「可是我、沒有很漂亮⋯⋯會不會讓你丟臉⋯⋯」

「胡說八道，照子是最可愛的，我不許你說我的女友不可愛。」

「⋯⋯現在可愛的是大狗狗天滿吧。」

天滿摟緊了懷中的寶物，待照子能量吸夠了之後，稍微放開些，撫上那對發燙的雙頰。

將小巧的唇納入口中。


——

貼在外頭門板上偷聽的兩人對視微笑，牽著手走下樓。

「老婆，不氣了吧？」
「⋯⋯本來就不是氣你，是擔心小照子。」女友嘟起可愛的小嘴，讓宇髓天元忍不住在上頭落下一吻。
「那約會？」
「當然要去！」

——

在寢台列車坐定位後，稻玉獪子刷著妹妹們傳來的已和好ok、跟你在哪裡的訊息，冷哼一聲將視窗切到新聞app。

「訂好了前幾天妳說想去的溫泉，能看到阿蘇火山。」將行李袋放到隔壁的座位，宇髓天辰坐到獪子的對面。

「算你機靈。」

稻玉獪子哼氣，打開男友幫她收拾的行李，裡面甚麼都有了歸類照她的喜好十分整齊，正常的風衣、正常的上衣裙子褲子襪子，正常的胸罩⋯⋯
「喂，內褲呢？」
「⋯妳要不要喝點酒？列車上有提供還不錯的白酒。」宇隨天辰泰然自若地轉頭向列車小姐招手。


「垃圾不要給我轉移話題？內褲呢？你根本是故意不放的！」

列車高速行駛過綿延不絕的山脈，載著爭吵不休的男女朝著南方前進。


——

「獪子姐去旅行，善子姐好像也去約會了？」

「那照子，要不要跟大狗狗玩？」

「唔⋯⋯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