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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願望（五悠）


其實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從仙台車站搭車的五条悟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黑髮。雖然已經做了偽裝，但是自己190公分的身高果然太顯眼了嗎？
如果不是今天急著回家，五条悟平常不會在乎那些注目禮還其他想搭訕的人，甚至有時還會因此有點洋洋得意。畢竟他知道自己帥，也不吝於展示。
不過今天對五条悟來說不一樣。不管是他早就知道，一定會出現在今晚餐桌的草莓大蛋糕；還是幾分鐘前突發意外，忽然感應到自己那碎裂的帳，都讓五条悟歸心似箭。
「只好這樣了，悠仁你不可以怪我唷！」
五條悟嘟囔一聲，無視掉一群想和他搭訕的女學生，自顧自閃進一個小巷，緊接著伴隨著一個小小的蒼藍色閃光，轉瞬間不見人影。

他用術式回到家附近，並踏上輕快的步伐走往一處老宅。從有記憶以來，他都和一名流浪的咒術師「虎杖悠仁」住在一起。他們生活安逸而溫馨，虎杖悠仁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原本讓自己叫他老師、爺爺，然而五条悟看著對方那張帶著傷疤的清秀面容、溫暖的微笑，還有指導自己時的挺拔身姿，一股憐愛與疼惜油然而生，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名蒼老的咒術師，而是一隻可愛的粉毛大狗狗，那些帶著敬意的稱呼是怎麼也喊不出口。
事實上，虎杖悠仁不會老也活了很久，據說已經送走了不少摯友。會照顧五条悟，還是受人託付。
在初次相見，五条悟受到虎杖悠仁那雙狗狗般的棕色大眼可愛爆擊時，卻聽到虎杖悠仁詫異喊出：「老師？」
「老師？」五条悟皺著眉重複一次，有點熟悉又有點不爽。
眼前活了很久，卻依然有著少年容貌的咒術師一愣，隨後笑道：「你長得很像一個我很懷念的故人，忍不住了。抱歉呀！」
現在想起來，五条悟根本不知道悠仁懷念的那個人是誰？他偷翻開過悠仁的相冊，瞪著照片上一個個已經老年過世的咒術師們，替他們一個個打上叉，最後篩選出的人選只有兩個。
一名叫釘崎野薔薇的女咒術師，幾年前剛過世，悠仁選擇不參加他的葬禮；一名是伏黑惠，很早就過世了，據說伏黑惠離世時，虎杖悠仁難過很久，花了很多時間才平復好心情。
這個小道消息讓五条悟忍不住嘟噥一些詛咒，詛咒對方最好在輪迴的轉機機場買免稅品買到忘記登機，然後別輪迴轉世回來了，免得哪天來打擾自己和悠仁雙宿雙飛的幸福生活——對，誰都無法打擾！

「悟大人，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請問您為什麼要三番兩次阻礙咒術師與虎杖大人相見？」
回家的路上，一群咒術師叫住五条悟。知道身分被視出的五条悟索性也不裝了，拿下頭上有些悶熱的黑色假髮露出一頭漂亮的銀白，蒼色雙眸冷冷的望向其他人。
「我要給什麼解釋？早說過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和悠仁的修行，這樣足夠了吧！」
其他咒術師皺起眉，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送您來虎杖大人這邊，是為了讓您學習也是建立與虎杖大人良好的聯繫管道。」
「那些事情不需要到悠仁那邊嘮叨，我斟酌轉答就好。」五条悟不耐煩，他今天沒有殺人的慾望，「回去吧，今天是本大爺生日！就算宇宙人要開著星際飛船撞地球也得暫緩排隊！」

他用了一點小術式把咒術師們遣送回去，距離離虎杖悠仁很遠，加上沒有殺意，屋內正在專心煮飯的人很難感受的到。五条悟才16歲，或許咒力上還不算成熟，但他知道自己將是最強的無疑。即使目前單論戰鬥，可能打不過身為自己指導者的虎杖悠仁，但只要運用許多小手段，心性相對淳樸的虎杖悠仁是難以發覺的。
把煩心的人全都送走，五条悟開朗了不少。甚至哼著歌，快步奔向那棟老宅，推開陳舊的木門，朝著裏頭溫馨的空間喊道：「我回來啦！」
「唷！回來了啊！」
回過頭招呼五条悟的，是一名上粉下黑頭髮的男子。外貌年輕硬朗，臉上卻又有著讓他看起來蒼老很多的傷疤，不過那燦爛的笑臉是讓五条悟從6歲開始就一見鍾情的大殺器。
不出所料，虎杖悠仁手上端著一個綴滿草莓的大蛋糕，除了酸甜的水果外，還有各種浮誇的糖果和巧克力作為裝飾，從外觀來看就甜膩的嚇人，完美符合五条悟的口味。
「16歲生日快樂！悟君。」
「悠仁最棒了！這是悠仁親手為我特製的草莓奶油蛋糕對吧對吧？是充滿我們之間love love的蛋糕沒錯吧！」帥氣的男高中生瞬間化身成八爪章魚攀到自己監護人的身上。
「好囉夠囉，悟君！」放下蛋糕，虎杖悠仁稍微拉開身上黏人裝可愛的DK，
在這十年間虎杖悠仁又逐漸有了笑容，身邊友人一個個的老去離開讓曾經怕寂寞的少年也成為內心死寂的老年人。直到他受到囑託，希望已經身為最強的他能照顧新生的「六眼」，世界彷彿又染上了色彩。雖然看到並受到囑託照顧6歲的「五条悟」讓虎杖悠仁一度略顯尷尬與抗拒，但意外的是「五条悟」極度自來熟。
「悠仁，教我成為最強吧！」才小學年紀的精緻少爺興致勃勃，「然後和我交往！」
無視了下半句，虎杖悠仁卻對孩子的豪言壯語感到極度的懷念，彷彿回到當時和五条老師學習的時光。所以他應允了下來，並與對方在成長學習中度過十年的時光。
「悟君真的不用帶朋友來慶祝生日嗎？」
「不用不用，我帥到沒朋友啦！」
五条悟想到最近認識的一個怪瀏海瞇瞇眼，不過他不太想讓這傢伙打擾自己和悠仁的甜蜜時光，暫且這樣吧！

和往常一樣，虎杖悠仁為16歲的五条悟準備了豐盛的生日大餐，有烤豬肋排、楓糖可頌、偏甜的南瓜濃湯還有那個最讓他期待的生日蛋糕，上面插了代表16歲的蠟燭。
這是每年五条悟最期待的一天，虎杖悠仁的料理手藝很好，除了日式家常菜，也會許多簡單的異國料理，而且總能做出最符合他口味的甜食。
——彷彿是曾經為誰做過一樣。
驅散內心的不快，五条悟依然露出自以為最可愛的微笑附贈一個迷死人的wink，「我可以許願了嗎？」
「當然，悟君今年有什麼願望呢？」
坐在餐桌前，燭光搖曳下的虎杖悠仁笑容溫柔，任誰看到他的笑，都能知道他此刻是幸福的。
「第一個願望……希望悠仁答應和我交往！」
「怎麼又是這個玩笑？我一個老爺爺和你交往會遭天譴的吧！」虎杖悠仁面不改色的吐槽。
五条悟只能嘆了口氣：「那世界核……世界和平好了。」
「悟君真是志向遠大。」
「第二個願望，希望我成為真正的最強後，還要有個最強的新娘！」
「啊，這個肯定可以的。」虎杖悠仁輕笑，每次他聽到五条悟的這個願望總是如此回應，「我很期待你喔。」

最後一個願望——五条悟抿嘴一笑，吹熄了蠟燭。
他們分食了蛋糕，渡過又一個特殊也不特殊的一天。
第三個願望，我希望悠仁永遠都不要被眾人簇擁，只要這樣，他就會繼續陪在我身邊。
蒼藍的六眼運轉，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愛人。

愛，是最大的詛咒呢，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