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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善]炭治狼與善逸狐番外-2

  如果舔毛是一種病,那善逸狐想竈門狼群已經病入膏肓了。

  只見因為受傷,暫時不前往巡邏的炭治郎不過是趴在原地,就不時有狼隻會經過牠的身邊,或趴下來為牠理理背上的毛,或輕輕地舔舔牠的面頰或眼瞼。

  善逸狐對於這副景象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也絕對還不到習以為常的程度。

  在不久之前,牠被炭治郎帶回竈門狼群以前,無論牠是想要對別的動物親暱一些或是牠希望能夠被別的動物親近,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是只有爺爺會給予牠的溫情。

  但到了這裡,這一小方充滿竈門家溫厚心跳聲的草原,這些溫柔信手拈來。

  「善逸哥。」炭治郎的妹妹,禰豆子輕輕踱了過來,在善逸狐身側貼著牠的背趴下。牠是一隻美麗的雌狼,淺棕色的毛髮稍帶捲曲,連同牠整匹狼的氣質都柔和了起來。

  只是要是因為這樣就小瞧牠的話可是會大吃苦頭的。身為竈門狼群的長女,其戰鬥力甚至能與頭狼的炭治郎並駕齊驅。不過兩天前,善逸狐就親眼見證炭治郎跟禰豆子協力,僅憑兩隻狼的力量扳倒了一頭橫衝直撞的雄鹿。

  大多數情況下,肉食動物並不會勉強去狩獵正值青春力壯時期的獵物。牠們雖然具有較大的體型,單單一只就足以讓一家人溫飽,但也因而需要背負更大的狩獵風險。

  行動緩慢,力量貧弱的老弱婦孺才是更加合理的選擇。

  「善逸哥沒事嗎?身體都不痛了嗎?」禰豆子低聲詢問著,輕輕地擺動身體摩擦善逸狐的背,那裡有一大塊被金黃色毛髮藏住的瘀血。

  溫熱的毛髮緊靠緩和了瘀血的鈍痛,善逸狐放鬆的伸展爪子,嘴巴卻哭訴。「不好,我好痛,我感覺我都要對鹿有心理陰影了。」

  那天,一頭發情期的雄鹿噴著熱氣闖進狼群的休憩地。

  牠已失去理智,眼角發紅,嘴裡咂吧著白沫,惡狠狠的就朝善逸狐的方向撞去。

  沒辦法,物種差距,連尚未成年的弟妹們體型都比善逸狐大上一圈,善逸狐這個小不點自然就成了雄鹿欺凌的目標。

  自從來到竈門狼群之後,善逸狐已經很久沒有發出牠那振聾發聵的尖叫聲了。只是沒有做不代表做不到,於是善逸狐一邊尖叫著一邊繞著休憩區的小草原跑圈。無法評估究竟是發情公鹿造成小狼們的心靈傷害多些,還是善逸狐的高聲尖叫造成小狼們的聽力傷害多些。

  然後,巨大影子從森林裡飛躍而出,撲倒了那隻馴鹿。

  那是巡邏回來的炭治狼。

  年輕健壯的鹿的踢擊是致命的,炭治郎擒住對方的角度卻相當差勁,不只沒有完整的咬住鹿的氣管,柔軟的腹部甚至暴露在鹿的蹄下。

  善逸狐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從沒有自己獵過鹿,那不是狐狸該有的獵物清單,但是他曾經見過那群不自量力的鬣狗一哄而上,然後毫無懸念的被踹飛。

  牠們最後成功了,牠們當然會成功,牠們的數量是那一隻鹿的三十倍,但至少也有三隻鬣狗斷了骨頭,只能癱在地上等死。

  所以善逸狐也跟著撲了上去,牠在做這個動作前絕對沒有過腦袋,但無論重來多少次牠還是會這樣做。

  牠撲上去使盡渾身解數咬住公鹿的關節。

  牠背上的傷也是這時候被反覆在地上摔出來的。

  善逸狐被摔得眼冒金星,只從眼角餘光瞥見禰豆子也氣勢洶洶的加入戰局,接替了炭治狼掐住公鹿脖頸的工作。

  然後炭治狼就鬆了口,轉身把善逸狐從這一片混亂中扔出去了。

  等善逸狐從眩暈中恢復,禰豆子正緩緩鬆開杳無聲息的公鹿的脖子,炭治狼一瘸一拐的走到牠的面前,巨大的爪子抵著牠的爪子趴下來,濕潤的鼻尖湊到牠的鼻子前。

  「善逸沒事真是太好了。」牠說,鼻尖有血與泥土的氣味。

  善逸狐想抱怨、想哀號。牠哪裡沒事?牠現在全身都在痛,而且牠差點被嚇死。牠小小的狐狸心臟差點就要驟停,更不要說炭治狼明顯沒有準備好就衝出來的時候。要是肚子被鹿踢破了那竈門狼群的一家老小該怎麼辦——

  善逸狐輕輕地舔了舔炭治狼的濕潤的鼻尖。

  如果舔毛是一種病,那它一定是傳染病,而且善逸狐也中標了。

  炭治狼一瘸一拐地走到善逸狐跟禰豆子面前,看起來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你們在聊什麼?」

  牠一邊說著,紅色的巨大狼爪抵住金黃色的小巧狐爪,趴了下來。「也讓我一起加入吧。」

  大狼暗紅色的頭顱前傾,立著雙耳湊了過來。

  善逸狐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大狼黑色的鼻尖、紅棕色的頰側、以及額際深紅色的胎毛。

  「沒什麼,辛苦你了,炭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