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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這十年來,有關於雙親的下落遲遲都沒有明確的線索,潔起初還會因此失落傷感,但隨着時間成長,他逐漸看開雙親的事情,更加珍惜當下ーー跟凱撒相依為命的日常。

「米夏!起床了!」他雙手叉腰朝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吸血鬼大喊,然而美若天仙的睡顏繼續是一幅巧奪天工的畫作。

自從他長大,他們就分床而睡,雖然凱撒聲稱他該獨立擁有自己的房間,但他合理地懷疑凱撒是想要更多睡眠時間,畢竟以前他一起床就會吵醒凱撒,壓根沒有考慮吸血鬼的生活習慣。

直至現在幾乎每天都是他先起床,他會把早餐弄好,再去房間叫醒貪睡的吸血鬼。

「再不起床的話我做的早餐就要涼掉!」他再三催促,凱撒才緩緩睜開眼,懶洋洋地坐起身,一邊搔着亂糟糟的頭髮,一邊打呵欠。

每逢聽見這句話,凱撒就算睏得睜不開眼睛都會爬起床,絕不浪費他做的料理,他覺得凱撒這一點特別惹人憐愛。

「世一,早上好。」凱撒稍微清醒過來,抬頭跟潔打招呼。

「早上好!今天的早餐是甜甜的蛋奄列喔!」潔咧嘴一笑回話。

兩人一同吃過早餐之後,潔就會主動提出替凱撒梳理頭髮。

這是他最近的興趣,除了因為將藝術性的翹髮順平可以帶來十足的成功感,更加單純的原因是他喜歡凱撒的頭髮,天然反光的淡金色配上艷麗的藍色耀目奪人,讓人目不暇給;髮質如絲綢般亮麗順滑,摸起來非常舒服和治癒。更重要的是,可以毫無顧忌地觸碰凱撒的頭讓他感覺到一種優越感,就好像擁有了特權一樣。

「世一,我今天不會出門,其實不用整理頭髮。」凱撒不太理解這個時間的用意。

「你乖乖坐着!很快就完成!」潔沒有解釋的打算,繼續進行自己的娛樂。

凱撒仍然覺得莫名其妙,可是感覺到潔樂在其中,就閉上嘴巴讓潔將他的頭髮梳理整齊。

凱撒不用外出是因為最近忙於研究和寫論文,身為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不但是博學多聞,也因為興趣是讀書,在研究方面得心應手,得到不少輝煌的成就,潔也是懂事後從內斯口中得悉到一起生活的人原來是這麼能幹。

頭髮打理完畢之後凱撒就進到書房閉關,按照以往的經驗都會待到晚飯時間才會出來,這段時間就順理成章地成為潔的自由時間,他決定將時間用於打掃大宅。

由大門玄關至後院,由洗衣服至收拾東西,他全都獨力完成,目標是在凱撒閉關出來之前把書房以外的地方打掃得一塵不染,讓凱撒大吃一驚。

打掃進度一直都是非常暢順,直至他看見凱撒房間的桌面放置了一本育兒書,心情就變得百感交集,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放下掃塵棒,拿起殘留多次翻頁痕跡的育兒書,隨手翻開幾頁掃看。他知道凱撒是第一次跟小孩子相處,為了他買下很多書本了解孩子的思考方式與學習成為監護人,他很感謝凱撒的照顧,但看見這本育兒書會讓他心裏不是一個滋味,甚至有點不爽。

在他眼中他長大了,早就可以從這些古板的育兒書中畢業,還是說在吸血鬼眼中他永遠都只是小孩子?那麼他該怎樣做才可以讓凱撒視他為「男人」?

「世一,原來你在這兒?」

突如其來的喚聲把潔嚇了一跳,他趕忙放下育兒書,回頭望向臉帶疲倦的凱撒。

「米夏,你的工作做完了?我現在去準備晚飯!」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喊道,避免凱撒察覺到內心混亂的思緒。

「世一,晚飯不重要,你先坐在床上。」凱撒語氣嚴肅的說。

「……我知道了。」潔聽得一頭霧水,總之他感覺不到凱撒在耍他,就聽話坐在床邊。

凱撒麻利地爬上床,刻意坐在他身後,然後不知從何處拿出毛梳,一下又一下的替他的尾巴順毛。

嗯????

舉動更加是令他摸不着頭腦,不過熟練的手勢讓他感覺非常舒服,全身酥軟,意識飄然。下一秒,凱撒從後抱住他,埋臉在他的頭蹭來蹭去,絲滑的頭髮有意無意地掃過敏感的狼耳,讓他內心一顫。

凱撒的體溫和氣味從四方八面包裹着他,本應他該為自動送上門的親密接觸沾沾自喜,但想到凱撒應該只是想着跟自家孩子和寵物撒嬌,他就難以感到高興了。

只要不打破「孩子」的框架,他的心意就永遠無法傳達得到。

「米夏……不,凱撒。」他狠下心更換稱謂。

「…世一?」凱撒擺出一副「你他媽的在喊誰?」的呆滯表情。

「我想了一下,我這個年紀還喊『米夏』好像有點羞恥…所以打算由今天開始換一下稱呼,怎麼樣?」潔硬着頭皮問。

凱撒咬了咬唇,衝口而出道:「他媽的不可以。」

潔在以前無意間聽見凱撒跟別人的對話後得悉「他媽的」是凱撒的口頭禪,但凱撒大概是顧慮到髒話會影響孩子修養,在他面前一直都忍住不說,只有情緒劇烈動搖的時候才會偶爾漏出。凱撒對漏口而出毫無意識,懂得察言觀色他也不會刻意揭穿,畢竟知曉凱撒溫柔以外的一面更讓他喜歡上凱撒的人性。

凱撒到了說髒話的程度是真的不樂意,但他也有不容讓步的理由。

「我已經決定了!絕對要改!」他堅定地大聲喊道,推開凱撒並跑出房間。




-8-

世一難道是進入反叛期嗎?

這是凱撒花了一晚時間得出來的結論,不然無法解釋為甚麼潔會忽然改變稱呼疏遠彼此的距離。

根據書本所述,反叛期是指孩子反對父母的權威,邁向獨立的時期。這本應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他絲毫開心都沒有,還覺得心靈受了傷。

趁着潔白天出門去城鎮採購食材,他喚了內斯過來展開緊急會議。

「內斯,你也喝點酒。」凱撒開啟紅酒瓶,將酒紅的液體倒在兩個酒杯,其中一杯早就認定是內斯的份。

「凱撒,現在還只是下午三點,喝酒不太好吧?」內斯稍微感到擔憂,他不認為凱撒會輕易喝醉,但大白天主動邀請別人喝酒並不像凱撒平時會做的事情。

「區區這點兒的酒他媽的沒問題。」凱撒不屑內斯的顧慮,直接將半杯紅酒喝下肚,又斟下新一杯酒,「世一說以後要喊我作『凱撒』,你覺得世一是不是因為進入反叛期才會這樣做?」他問。

內斯在收到凱撒的聯絡時或多或少就猜到商討的事情是跟潔相關,但沒想到今天的主題是反叛期。

世一你在幹甚麼啊!!??

他情不自禁地在內心大聲吐槽,他作為旁觀者早就看出潔是喜歡凱撒,突然轉換稱謂可能是打算刺激凱撒,但這個做法只會對凱撒造成壞影響,因為凱撒既是傻爸爸,也是真心喜歡着潔,現在可謂是受到雙重打擊。

他得謹慎一點說話,切記不要踩到凱撒的地雷。

「我想應該是的!世一到了這個年齡,心思會比較纖細!不會是故意的吧!」他慌忙地附和道。

「但他推開我了……以前他看見我都會跑過來抱我……」凱撒嘆氣道。

「世一說覺得羞恥,可能推開凱撒都是掩飾害羞的舉動!這是反叛期常有的舉動!凱撒不用太在意!」

「說得沒錯,這只是單純的反叛期、單純的掩飾害羞……不過,要是世一打算藉此跟我疏遠,慢慢離我而去……」凱撒眉頭深鎖,無意識地加大握力將玻璃酒杯捏破,尖銳的碎片刺破手掌的皮膚,酒內的東西與血液混合在一起滴落在衣服上。

破璃碎裂的聲音取代了不穩的沉默,內斯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他大喊「凱撒!」一聲,連忙從襯衫口袋抽出手帕,走到凱撒面前蹲下來,拭去衣服表面的酒漬和拔去插在掌心的多塊小碎片,多虧吸血鬼的體質,傷口很快就自動癒合。

「衣服都弄濕了,要趕緊更換衣服!!」他憂心忡忡地叮囑道。

凱撒慢慢地頭腦清醒過來,他剛才又在想要將潔束縛在自己身邊、將潔私有化了。

「媽的…我又因為世一的事情令到頭腦充血了……」他抬起剛癒合的手梳起垂到眼簾的瀏海,站起身來背向內斯說:「我去換衣服,你可以回去。」

「凱撒……」內斯痛心地望向凱撒的背影,他雖然想說些話安慰凱撒,卻又不曉得該說甚麼。

這是凱撒和潔之間的問題,沒有他能插手介入的餘地,應該說他的千言萬語都比不上潔的一句話,所以他希望潔不要再玩甚麼反叛期,快點告白啊!

凱撒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忍耐早已達臨界點,只要有一點刺激動搖,體內的欲望隨時會溢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凱撒和內斯都不知道,有一則電報由諾亞傳來,內容寫着「在城鎮發現了潔世一的雙親」。




-9-

自從潔改口之後,凱撒就變得有點彆扭,雖然喊「凱撒」也得到回應,不過氣氛依然尷尬,他忍不住以外出採購為由出門了。

唉……米夏很少會鬧彆扭讓我莫名地有罪惡感了,其實我也叫不慣,要不要改回去……不行啊!無功而返就無法改變現狀!我要堅持!必須要讓米夏撇開照顧者的目光看我!

重新振作之後他就想到弄些美食先攻陷凱撒的胃,然而他因為胡思亂想沒留意自己走去了跟市場相反的方向,現在有點兒迷失方向。

「請問你是潔世一先生嗎?」

聽聲,潔驚愕地回頭望向搭訕的男人,他穿着半正裝和卡其色大衣,戴着墨鏡和帽子,看上去帶有幾分可疑,卻能準確地說出潔的名字。

「請問你是誰?為甚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潔瞬間提高警覺,沉下臉色瞪向男人。

受到潔的敵視,男人不慌不忙地脫下墨鏡,「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我是受你的父母委託尋找你的偵探,你的名字也是從你的父母口中得悉。」他彬彬有禮地解釋道。

「我的父母…?」潔受寵若驚地瞪大雙眼,「爸爸媽媽仍活着嗎!?他們還好嗎!?」掀着偵探的大衣激動詢問。

「跟我來,讓你親眼見證是最好的答案吧。」

潔戰戰兢兢地跟着偵探去到一所小巷內不起眼的酒館,裏面的裝潢實而不華,只有幾張餐桌和兩名員工。其中一名男性員工轉身朝向潔,他馬上就認出來,大喊一聲:「爸爸!」

這個稱謂過於懷念,眼睛不由得泛起淚光。

父親的樣子雖然變得蒼老了,但輪廓依舊,令人熟悉。

「世一…?」一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接着露出跟潔記憶中一樣和藹親切的笑容說:「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另一位女性員工驚惶地望向潔,眼泛淚光,立即衝過去抱住潔,「小世!你長大了!」伊世感動地喊道。

三人因為久別重逢都大哭一場,酒館老闆得悉情況讓他們這段客人少的時間坐下來交談。

聽父母的敘述,他們和潔失散之後逃亡至鄰鎮,有一段時間待在一個小村子療傷,康復後在附近一邊打工維生,一邊打聽潔的行蹤。由於一直搜索無果,前陣子來到這兒,暫住在這個酒館,還聘請了偵探尋找潔的下落。

「世一,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生活?」一生語氣真誠的問,向潔伸出手。

這個邀請對潔固然是有着十足的吸引力,他失去父母之後就無數次幻想過跟父母重聚與生活的場景,最近次數是有所減少,但父母的出現又讓他動搖了。

只要握起這隻手,他就可以重獲家庭溫暖,但凱撒呢?

「小世,我現在才發現你戴着項圈,你擁有了主人嗎?」伊世驚訝地問。

「不是,米夏不是我的主人…米夏只是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將我帶回家,這段日子我們一起生活,這個項圈只是因為有一次我一聲不吭跑走了,他擔心我才會幫我戴上。」潔從來沒有認為他和凱撒之間存在上下關係,凱撒偶爾會以摸犬科動物的方式摸他,但大致上都是正常相處,他沒有覺得自己戴着寵物項圈,也沒有想過要拆下來。

「我們不在小世身邊的時候有小米陪伴在你身邊真是太好了呢!」伊世聽得出潔很重視「米夏」,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機會的話我們也想跟他當面道謝,感謝他在這段時間對世一的照顧!」一生微笑道。

雙親寬容的話語讓潔堅定了想法,他握住兩人的手說:「爸爸、媽媽,我還有很多東西想要說給米夏聽,所以現在不打算跟你們回去!」

「我知道了,小世就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吧,爸爸媽媽會支持你的!」

伊世和一生都給出鼓勵的笑容,令潔的內心充滿勇氣,不過這份感動只是維持了一秒。

「下次見面或許小世會帶女婿跟我們見面呢!」

「這真是令人期待啊!」

雙親一下子將嚴肅的事情扯向戀愛八卦,莫名地備受期待的潔害羞得臉頰漲紅,不過他跟凱撒的關係還沒有明朗的進展,目前只能努力壓下父母的興奮心情。

不知不覺間酒館的客人變多了,父母差不多要返回工作,他亦打算趕在天黑前採購食材回去,他們約定了下次再見,他就離開酒館,重返原來的路線前往市集。

今天踏入城鎮的時候他的心情還像一團烏雲般沉重,跟雙親重逢之後就雨過天晴了,他毫無躊躇,迅速地購買食材。
冷不防地,一陣香甜誘人的氣味飄進他的鼻間,他在意地回頭一望,目光被一位挽住別人的手的狼少女吸引住,隨之體內有股謎之燥熱在深處默默滾動,他有點困惑地摸了摸熱度上升的胸口,又好像沒有察覺到其他不舒服,就沒想太多,加緊腳步回家了。




-10-

凱撒看了諾亞的電報,但他還對回覆猶豫不決之際,潔就回到家了。

「世一,東西給我。」他看到潔拿着一個又重又大的袋子,不慌不忙地上前幫忙。

「謝謝…」潔輕聲道謝,正當他舉起袋子遞給凱撒,身體脫力往前傾倒。

凱撒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他,沒料到凱撒的接觸是一個開關,他瞬間覺得被觸摸的地方變得異常燙熱,剛才還只有微約違和感的燥熱難耐激活起來,彷彿混入到血液之中游走至全身上下,他心跳加速,身體顫抖發熱,不斷有一把聲音傳進他的腦袋:好想要…好想被愛撫…被疼愛!

「世一,你還好嗎?」凱撒看見潔的狀態不太對勁便多口一問。

「凱撒…我…站不穩…」潔抬頭露出水汪汪的眼睛向凱撒求救。

潔滿臉通紅,還帶有幾分色氣,初次表露的表情稍微撩到了凱撒的內心,頓時讓他心癢癢。眼睛再往下一瞅,目睹顫抖的雙腿扭扭捏捏的蹭着胯下,他對潔的情況有了確信。

「世一,你發情嗎?」

他看書知道狼族有發情期,而處於成長期的潔隨時迎來初次發情不足為奇,陷入發情期的狼族滿腦子只會想做愛,期限短則一天,長則幾天。

「我不知道…」潔把頭靠在凱撒的胸膛上,有意無意地蹭了幾下,又拋出一個從下而上的眼神,彷彿催促着凱撒快點摸摸他。

凱撒本來因為喝了酒,頭腦不是處於最清醒理智的狀態,如今再受到可愛的直接攻擊,他險些破防,靠着咬緊牙根懸崖勒馬,向潔打聽:「剛才外出的時候有沒有遇見同族的雌性?或許是對方的發情影響了你,觸發你的發情期。」

「…?」被情慾佔據腦袋的潔變得思考遲緩,花了點時間才想起在市集擦身而過的同族少女,「啊…是那個人……」他小聲呢喃,難怪那個時候他會特別在意其他人。

現在因為被喜歡的人觸碰,情慾一下子爆發了。

凱撒抱起軟乎乎的潔,讓潔坐在沙發,「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拿藥給你,吃了就會舒服一點。」

潔聽到凱撒要走開,心都慌了起來,「不要!我要凱撒!」他放聲大喊,拼命攥住凱撒的衣領,抬頭在嘴唇上一印。

凱撒隨即捏住潔的鼻子,讓潔知難而退,他亦失去餘裕地喊:「他媽的聽人說話!我拿了藥就會回來,等我一分鐘!」

話後,他就動身去到客廳的藥物箱拿出抑制劑ーー早前向熟悉獸族的醫生取藥以便一時之需。

雖然發情期用藥並不是強制,但凱撒這次絕不退讓,放任潔失去理智撩下去的話,他真的沒有中途剎車的自信,對潔做出更多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一刻他真的很恨光是一個沒有情調的吻就興奮起來的自己。




-11-

「等我一分鐘!」

凱撒就這樣一走了之,潔不滿地鼓起腮幫子,不聽凱撒的話從沙發下地,頂着不適的身體衝到別處。

他的目的地是凱撒的房間,一進房,他就徑自走到衣櫃搶下五件凱撒的衣服,抱着這些衣服一同倒臥在床上,享受着全方位被凱撒的氣味所包裹的空間,安心下來之後腦袋就變得輕飄飄。

他完全察覺不到凱撒進入了房間,撈起最近的衣服貼到鼻子拼命地嗅,小嘴呢喃着凱撒的名字,雙腿緩緩地扭捏挪動排解下半身的難耐。

凱撒拿藥回來發現潔逃走了已經讓他氣憤,搜索到自己的房間時還目擊如此煽情的畫面,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

以前是天使的潔世一如今變成了利己主義者,是不是教育出現了問題?

凱撒心情複雜的抿了抿嘴,上前坐在床邊,將藥丸伸至潔的嘴邊說:「世一,吃藥了。」

潔瞅見白色藥丸,立即抿着嘴巴,頑固地搖頭拒絕。

潔依舊不聽話,凱撒也覺得忍耐到了極限,既然溫和的做法行不通,就不要怪他不留情了。

他將藥丸放入口中,伸手捏住潔的下巴,利用吸血鬼的強勁手力將臉蛋強行提起來,雙唇緊貼,他伸出舌頭橫蠻地撬開唇壁,纏上潔的舌頭緩緩攪拌,讓藥丸滾入口腔。

唇分,他沒有花時間觀望潔的傻表情,再以相同的方式將水灌給潔,儘管部分的水不小心溢出嘴角,但潔都能順利吞下藥丸。

他替潔抹了抹嘴角的水跡,本打算將潔放回床上躺着休息,但潔抓住他的手放進衣服下發燙的胴體,哀求道:「凱撒…再多碰碰我吧…」

「可以啊…不過世一答應我,往後絕對不要在我以外的人面前發情。」凱撒把手滑至腰側摩挲幾下,色情的觸摸令潔的腰身挺直顫抖,他才收緊手臂將潔貼近懷中,以低沉的聲線在潔的耳邊呢喃。

「嗯…我答應。」潔意亂情迷地回答。

「好孩子。」凱撒愉悅地勾起嘴角,在項圈上方的一寸肌膚上吸吮親吻,留下紅紅的印記。

凱撒轉換位置在潔的身後擁着,親手解開潔的上衣鈕釦,敞開帶有一點點肌肉的胸腹,接着拉下褲鏈,扯開內褲,刻意將變得濕漉的內部環境羞恥地展示在四隻眼睛前。

「世一,我們剛才有做甚麼足以讓你解放嗎?是接吻嗎?還是說你偷偷拿我的衣服嗅的時候?」凱撒貼近潔的耳朵低聲問。

潔隨着聲音想像,將內褲弄濕的元兇又微微顫抖,頂端溢出更多黏液。

目標達成的凱撒輕輕一笑,給予獎勵似的在通紅的臉蛋親吻一下,然後把內褲完全褪下,問道:「這個狀態下世一知道要怎樣做嗎?」

潔頂着紅蘋果的臉用力搖頭。

「把手放下來,我手把手示範給你看。」

小手和大手一同握住燙熱挺硬的柱身,主要是大手主導着套弄的動作。

「舒服嗎?」凱撒明知故問。

「舒…舒服、啊、啊哈…!」潔喘息不斷,他歪起頭兒,向凱撒進一步渴求道:「凱撒…我想要親親…」

凱撒把頭湊近潔,卻又巧妙地在幾厘米的距離停下,擺出大人的狡猾回應道:「世一像以前那樣喊我的話,我就親你。」

「唔…」潔多少察覺到凱撒在趁機使壞,但遭受發情折騰的他沒想太多,語氣甜膩的喊:「…米夏。」

久違的呼喚在凱撒內心掀起波濤巨浪,還要被發情的雙眼含情脈脈地注視,小凱撒亢奮得硬了起來。

他如潔所願將距離縮短,吻上唇瓣。他的舌頭相對地長,捲起一無所知的一方翩翩起舞,同時間注意着動作不要太粗暴,免得自身的吸血鬼牙傷到對方。

跟藥丸和清水隔在中間的感覺大有不同,直接的唇舌交纏令潔更能感受到他的熱量與執著,再加上分身被套弄得非常舒服,上下我同時享受使潔欲仙欲死,選擇沉溺於這份龐大而沉重的愛,在他的手中釋放出第二次。

他鬆開嘴唇,垂眼一瞅沾有白色濁液的手掌,內心忽然湧出一股邪惡的情感,他二話不說地將手掌貼到白花花的肚子,朝胸部掃抹,一點點地將純潔的潔玷污。手停在胸前的兩點,他在潔的耳邊低喃:「世一,接下來試着用這裏去吧。」

「嗯欸…!?」潔大吃一驚,發出了可愛的叫聲。

兩顆乳珠被用力揉捏,敏感的胸部瞬間變得一片酥麻,潔羞恥地低聲呻吟。

「手停下來了,剛才教你的東西已經忘了嗎?」

「不、不是…」潔因為被胸部的刺激帶走注意力,都不曉得自己原來鬆開了手,被提醒後重新握住和擼弄,沒想到陰莖已經恢復至剛才的硬度,蓄勢待發。

凱撒的壞心眼當然不會就此落幕,他把臉埋在潔的狼耳,張嘴輕輕一咬朵尖,潔隨即嚇得身體一抖,他緊接伸舌舔弄耳朵內側。

「耳朵、啊嗯…好癢、不行…!」

儘管潔壓抑着聲音表示抗拒,但凱撒聽而不聞,繼續動舌追擊敏感的耳朵。看見懷中的潔因自己的疼愛而一顫一抖著實亢奮,還加大力度捏弄乳首。

快感交替出現徹底支配潔的身體,腦袋一片空白,再次忘記手部的動作,結果只靠耳朵和胸部的刺激就釋放了慾望。

潔藉着凱撒的手得以解放,但凱撒本人依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理智幾乎殆盡,尤其現在看見潔軟弱無力地躺在他的懷中,被項圈半掩半露的後頸呈現在眼前,另一種本能的慾望也試圖佔據腦袋ーー

如果這個時候吸下世一的血,肯定會是他媽的爽……!

他不禁喉結一動,喉嚨乾涸灼熱,獠牙蠢蠢欲動。

另一邊廂,在凱撒懷中的潔正在喘息稍歇,不曉得是釋放了幾次的緣故還是藥效起了,他覺得發情的衝動有所減弱,意識慢慢變得清晰,此刻才感覺到後背被凱撒的東西不斷頂着,臉頰又紅了起來。

其實我也很想碰米夏……

他害羞地抿了抿嘴唇,開口道:「米夏…你憋着也很辛苦,不如讓我幫你解決?」

聽見潔的勇敢提問,凱撒猛地清醒過來,他收下尖牙,換來在潔的脖子後面落下溫柔的一吻,說:「不用了,現在該解決的是世一的發情。」

潔雖然想要堅持己見再三反駁,但藥效真的生效了,讓他昏昏欲睡,之後的事情已經沒有記憶了。




-12-

目睹沉穩的睡顏,凱撒內心更是湧出一陣泥潭般的糟心情。

他深切地意識到快要控制不到自己了,他愈來愈想要去束縛,愈來愈想要去侵犯,要不是聽見潔喊他的名字讓他恍過神來,事情恐怕會是一發不可收拾。

做出這樣的行為的他還以監護人自喻簡直是令人發笑,其實由他替潔戴上那個充斥着欲望的項圈一刻開始,他的監護人身份就已經失格了,只是他自欺欺人地演繹下去,就像一個小丑。

潔拯救了孤身一人的他,同時亦擴大了根深蒂固的內心缺陷。他就是泥帳東西,終究是無法理解何謂家庭,也早就忘記跟家人相處的時光,這樣的人是無法將真正的家庭溫暖送給潔。

唯獨讓潔回到雙親身邊,潔才會得到相應的幸福。眨眼間,他的眼前閃現潔牽着一男一女的手幸福地歡笑的畫面,他渾身就感覺不自在,緊攥着拳頭,指甲都要嵌入手肉,痛楚四散。

「別笑啊世一…別對我以外的人笑…!」他咬牙切齒地對着天真的睡顏呢喃。

既然他沒辦法放開潔的手,看來也只能這樣做了ーー將一切都破壞吧。




-13-

經由藥物抑制,潔的發情期很快就順利渡過,之後他跟從凱撒去醫生那兒進行各種檢查和取得各種知識,學習接納為成長的一環。

對他而言,他在發情期的對象只會選凱撒一人,但對於凱撒來說,他似乎還稱不上解決性慾的人選,因為那個時候他被凱撒拒絕了。

明明都對我有反應了,為甚麼還要逞強拒絕我?

他至今依然對凱撒的拒絕耿耿於懷且忿忿不平,發情的確是預料之外的狀況,但他覺得當時的氣氛相當不錯,順水推舟做下去不足為奇,反而停下來更加奇怪吧?

他想知道凱撒拒絕的理由,但更多的是感到不甘心,滿腹一雪前恥的想法。不過突然在日常生活中提出色色的話題未免顯得突兀(尤其是他們尚未發展至戀愛關係),下一次的發情期也等太久,要自然又能讓凱撒舒服的方法ーー他靈光一閃,讓凱撒吸他的血吧!

吸血是吸血鬼維持生命的行為,凱撒當然也會吸血,只是沒有吸取他的血,而是定期跟內斯要下新鮮血包進食。

他是不清楚凱撒的吸血周期,或是甚麼時候會最嗜血,但直接食用的血肯定是最新鮮、最美味,他想要看見凱撒感到滿足的樣子,為此犧牲一點點的血也是情理之中。

敲下決定的鐘聲之後,他就立即採取行動,第一個想到的方案是穿著性感的背心露出誘人的肩頸提高凱撒的食慾。

「今天好像有點熱啊~」他有意無意地靠在凱撒身上,拉了拉背心帶子。

凱撒動搖地愣了一愣,下一秒就將外套扔給潔。

「會著涼的,快點穿上外套。」他說。

可惡啊!!!!!

作戰失敗,潔不甘心地在內心大喊。

潔是屬於屢戰屢敗都絕不放棄的類型,他反思剛才可能敗於制定的方案太膚淺了,又想出下一個方案:製作凱撒喜愛的酥炸麵包條。

「凱撒,我嘗試做了酥炸麵包條!你嚐一嚐吧!」他將剛製作出來的金黃麵包條放在餐桌,招手呼喚路過的凱撒。

「怎麼突然做酥炸麵包條?」凱撒詫異地問,手忍耐不住在聽見答案之前就拿起最上方的一根。

「最近看見凱撒忙着研究把自己弄得很累,所以趁着空閒的時候做些你喜歡的甜食!」潔隨便編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

「嗯,好吃!」凱撒十分喜歡,將一根又一根的麵包條擠入口中。

看見凱撒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潔不禁沾沾自喜,「凱撒有甚麼喜歡吃或是想吃都可以提出來!說不定我今晚就可以準備給你!」他笑瞇瞇地說,笑容背後散發出「快點說你想吸血吧!」的壓力。

凱撒停下動作,望向潔說:「世一,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做,晚飯不在家吃,你自己解決吧。」

「吓!?」意料之外的展開令潔驚愕不已。

「我差不多時候要更衣出門,麵包條幫忙蓋住,我回來再吃。」凱撒交代過後就匆忙地轉身回房。

「你應該他媽的早點說啊!!」潔怒氣沖沖地吼道。

聲量應該是傳達得到的,但凱撒沒有回應,還穿上正裝打扮端正的出門,令潔更加不爽。

他滿肚怒氣的將剩餘的麵包條拿回廚房,一邊放進空的密實瓶,一邊思考下一個方案,餘光就瞥見放在器具架子的菜刀,再瞅向自己的手腕。

激將化…或許不是不行?

他想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了。




-14-

凱撒穿上最昂貴的正裝,梳起頭髮,戴上高帽子,比起任何一場宴會都更要打扮得莊重華麗,儼如將要迎來一場非勝不可的戰鬥。

他感覺到身體的肌肉有點繃緊,看來是罕有地感到緊張,但他都巧妙地藏下來,腳步毫不紊亂的拐進小巷,推開酒館的門。

「歡迎光臨,凱撒先生。」疑似是酒館老闆的人在門口向凱撒鞠躬道安。

凱撒對無謂的恭敬慰問不感興趣,越過店主環顧空蕩蕩的酒館,看見一男一女站在牆邊等候,他立即疾步上前,脫下帽子放到胸前,彎身低頭道:「感謝兩位願意會面,我是吸血鬼米歇爾・凱撒,正在跟你們的兒子一起生活。」

「我是潔一生,感謝米歇爾這些年來對世一的照顧。」一生莞爾道。

「我是潔伊世,站着說話不太好吧?我去泡些飲料過來,小米喜歡喝甚麼?」伊世好客地問。

小米…??

凱撒聽見前所未聞的稱謂不禁愣了一愣,想起潔一開始都是幫他改了奇怪的外號,真不愧是母子。

「不用了,叫他準備就行。」凱撒就好像呼喚僕人似的隨手一指酒館老闆。

他為了今晚跟潔的雙親好好交談,特意準備了一筆足以媲美一星期營業額的金錢向店主租借酒館場地,順便叫店主泡一兩杯茶也不過分吧。

「怎麼可以!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來做就行!小米想喝甚麼?」伊世身為打工的都有自己的立場,她再問凱撒。

既然如此,凱撒也不違背伊世的想法,擺手讓酒館老闆退下,然後回答伊世:「我喝紅茶。」

一生讓凱撒坐下,伊世很快就端出三杯熱紅茶,酒館老闆似乎覺得無所事事會不好意思,也端出一些料理供他們享用。

「起初聽見世一跟吸血鬼一起還有點擔憂,但看見米歇爾是這麼能幹可靠的人,我們就安心了!真的謝謝你代替我們保護世一!」一生真誠地低頭道謝。

你們所謂能幹可靠的人可是對你們的兒子監禁未遂和侵犯未遂……

凱撒當然是說不出口的。

「真的非常感謝小米!仔細一看小米真帥氣啊~」

「不曉得吸血鬼界是不是都有模特兒呢!」

在凱撒沉默期間,伊世和一生毫無緊張感的有說有笑,彷彿坐在他們對面的凱撒不是初次見面,而是老朋友。

輕鬆的氛圍反倒讓凱撒坐立不安,一直不說話就好像會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他趕忙開口搶回主導權:「一生、伊世,我知道你們想帶世一回去,但我不能放走世一,我是不會讓世一離開我!」

他說出來了,他要打破跟潔的約定,親手破壞潔本應擁有的家庭幸福。

「小米…這難道是對小世的求婚嗎!?我聽得有點兒心動了!」伊世驚喜地掩住嘴巴喊道。

「欸?不…」凱撒預料伊世應該會極力反對,但事與願違的情況讓他的頭腦陷入一片混亂,「我只是……」他想要反駁,卻又語塞了。

他是打算說「我只是想跟世一待在一起」,這句話從客觀來看確實可以當作是長相廝守的意思,但他因為從沒有感受過愛,一直沒有自覺原來這個感情的名字叫作「愛」。

後知後覺的他臉頰漲紅起來,慌忙地說:「伊世…我在兒時就沒有跟母親共處的記憶,父親只會以施暴替代愛,這樣的我也可以讓世一感到愛和家庭溫暖嗎?」

「這個問題小米應該要問小世吧?」伊世歪頭一笑。

「米歇爾可能因為以往的家庭經歷讓你感到迷茫,可是我認為家庭有很多模樣,在街上擦身而過的家庭也好,故事中的家庭也好,他們的相處方式都不一定適合套用在自己身上。米歇爾想要怎樣做不妨跟世一說,他會樂意聆聽的,你們可以由零開始一起築成屬於你們獨一無二的家庭!」一生也開聲鼓勵凱撒。

由零開始……

一生的話令凱撒茅塞頓開,他激動地站起身喊道:「我回去跟世一談一談!」

「小米加油喔!下次跟小世一起來,我很期待見到你們!」伊世揮手歡送豁然開朗的凱撒。




-15-

「世一!!」

凱撒滿心歡喜地推開客廳的門,鈷藍色的雙瞳快速掃動找尋潔的身影,由空無一人的沙發瞄向餐桌,終於看見潔坐在餐桌上,但樣子有點奇怪,潔的左手手腕和脖子都沾上血,旁邊還放置了一把帶血的刀。

「世一!!你沒事嗎!?是誰他媽的傷害你!?」凱撒嚇得臉色發白,趕忙上前替潔掩住可能正在出血的手腕和脖子,都沒有餘裕去理會眼前的血可能會讓自己失去理智。

「凱撒…你冷靜點…」

「快講!我要他媽的將那個人碎屍萬段!」凱撒怒火中燒地吼道。

凱撒完全聽不進潔的話,潔無可奈何地在開幕兩分鐘揭露真相:「是我啊!這些血是我弄出來的!我的脖子其實沒有受傷,我只是將手腕的血沾上去!」

「吓?你為甚麼要這樣做?」凱撒傻眼的瞪向潔,臉上的擔驚和憤怒慢慢褪去。

「因為我想你吸我的血……我很感謝你沒有把我視為食糧看待,也一直對我周全照料,但是我不想你在我面前總是忍耐,當然不只是吸血,上次我發情的時候都是……」潔談到發情的話題就反應青澀的紅起臉頰,又覺得將話停在這裏不太好,掩飾羞恥似的抬起沾有血液的手掌拍打凱撒的臉蛋,喊道:「總言之你可以對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你現在很想吸我的血對吧?」

潔又將身體靠前湊近凱撒,美味誘人的鮮血近在咫尺,令凱撒的獠牙更加蠢蠢欲動,垂涎欲滴,體內的嗜血因子都在叫囂他快點開動,他咬牙切齒的小聲抱怨:「世一,你真的是他媽的瘋子…」

「還不是要怪某個活了幾百年卻故步自封的笨蛋吸血鬼!」潔毫不客氣地回嗆,反正他不覺得錯在自己身上。

這記當頭棒喝對凱撒來說是蠻痛的,卻也只能說是擺脫不到過去的報應,他沉着氣沒有反駁,伸手輕輕撫摸帶血的頸側,這才發現原來有一個東西不見了。

「世一,你的項圈……」他語帶驚愕。

「啊、我暫時脫下來了,因為我聽說吸血鬼喜歡咬脖子吸血,戴着項圈咬會很不方便吧……你介意的話我待會兒就戴回去!」潔慌忙地解釋道。

「不用,或許已經不需要了……」凱撒放輕語氣,微微一笑。

他溫柔地用手托住潔的後頸,埋頭貼近甜美可口的頸窩,伸出舌頭舔去表面的一層薄血,朝思暮想的美味簡直要令舌頭麻痺,他忍不及待地張開嘴巴,一對鋒利的尖牙咬破皮膚,大口大口地吸吮着如美酒般甜美的鮮血。

「嗯…」潔忍不住呻吟一聲,但他沒有覺得特別疼痛,這是因為吸血鬼的獠牙都會在咬破皮膚的同時分泌出一種類似麻醉的物質,獵物會對短暫的痛意感到麻木,意識亦會變得稍微朦朧。

血液包含了人體的大量訊息,凱撒從血液中品嚐到澎湃洶湧的喜悅與好意,終於傳遞到他的體內兩情相悅。

以免吸去太多血液,凱撒適時鬆開嘴巴,餘光瞥見脖子留下的咬痕,內心還是按捺不住地欣喜若狂。

「凱撒…米夏,我……」

正當潔想要開口說話,凱撒掩住他的嘴巴制止道:「世一不用說,由我來說。」

凱撒慢慢挪開手,目光放柔的直視潔。

「我喜歡你,世一願意跟我一起生活嗎?」

「我願意!」潔咧嘴一笑,興奮地緊抱凱撒。

魔物社會奉行着戀愛自由,在今天晚上,吸血鬼與狼人在秘密的愛巢裏組成了幸福的家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