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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合奏之後

✣

諾蘭・格里菲斯在床上輾轉反側，懷中的巨型小鳥布偶被揉得一張臉都皺起來，歪歪斜斜地睨著失眠的人。諾蘭撥開劉海，毫無睡意的雙眼對上布偶的眼睛，眨眨眼又把頭埋進布偶軟綿綿的身上。
他從來都不是容易浮躁的人，但不知怎的，這天晚上卻無法沉寂下來。一閉上眼，早些時間的在時鐘塔廣場合奏的情景便在腦海裡浮現，如同走馬燈般一幕幕地輪番上演：圍觀的人群及掌聲，夏陌陶的笑臉和歌聲，還有自己的銀色挪塔——不再是晦暗無光的挪塔，而是閃爍著亮光的挪塔。
演奏結束的當下，他發出幾不可聞的驚呼，歌者揉著他的頭髮稱許地說做得好。諾蘭聽著有點飄飄然，但其實他最在意的是合奏時對方那句無聲的話。
——「You are the best.」
彼時還是小孩子的他們

「哈。」
諾蘭一方面暗地裡為著這句話沾沾自喜，一方面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是有點
他埋在布偶肚子上悶聲嘟噥：「噢⋯⋯我真蠢。」
「還好吧，雖然不及我聰明就是了。」
聲音自耳邊傳來，諾蘭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額頭硬生生撞在夏陌陶的下巴上。
「啊、痛⋯⋯」
「痛痛痛⋯⋯」
兩人摀著發痛的部位，齜牙咧嘴地倒抽一口氣。
「你怎麼還不睡——」
「你怎麼還不睡——」
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眼後笑了起來。
「嘿，你今晚的表演真棒。」夏陌陶拍拍諾蘭的肩，說得誠摯。
「謝謝。」點點頭，裝作淡定坦然地接受對方的讚賞。「我倒是沒想到你還記得那麼久的事。」
「哈哈，我不可能忘記我們的第一次合奏吧。」夏陌陶把布偶抱到懷裡玩弄著，「是小學三年級的聖誕派對吧？」
「嗯。」諾蘭點點頭，戳了一下對方懷中的布偶。「時間過得真快。」
「嗯，對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