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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喜歡的人黑化了怎麼辦(下)



別參辰直勾勾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寂無初，激動地渾身發抖，手裡的參辰斬也落到地上。

「參辰。」寂無初出聲喚他，正想靠近，別參辰卻閉上眼，一臉痛苦地喃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青陽子故意讓一道元神離體，化成無初的樣子想說服我。」

寂無初覺得自己的白眼快翻到天邊去了。這個世界怎麼回事？黑化超隨意，元神離體也像家常便飯嗎？寂無初走到別參辰面前，拉過他一隻手，道：「真的是我。你感覺看看，這像一道離體的元神嗎？」

別參辰睜開眼，握了握寂無初的手，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寂無初的面頰，眼神既期待又惶恐地看著他：「真的是你…無初…為何…？」

寂無初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地把自己也不知為何來到這裡，遇見青靜二人的經過，以及青陽子所言，自己可能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推論全盤托出。別參辰靜靜地聽完，自嘲地一笑：「哈！竟是如此嗎？那、在你那個時空，吾跟你…」

「是道侶。」寂無初很快地接道。別參辰聞言再度瞪大了眼睛，面上神情悲喜交加，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晌，別參辰方垂下眼簾，嘆道：「那你的『別參辰』，應該是個很好的人。」接著轉過身去，不再看寂無初，道：「你去找慕滄俠，讓他把你送回原來的時空吧！這個世界的別參辰，沒有寂無初，也…不值得擁有寂無初。」

「參辰！」寂無初忍不住出手，將別參辰再次轉向自己，有些氣噗噗地說道：「你就是你！不管哪個時空的你，都是吾寂無初的！」

別參辰愣愣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語無倫次的說道：「但，難道你不擔心，你原來的別參辰…」

「參辰，你明白吾之性格。」寂無初道：「吾不在乎過去，只在乎當下該做什麼。雖然吾不知道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但只要吾在的一刻，你欲行之路，吾必與你同行。」

別參辰聽了沒有回答，只默默地凝視著寂無初，蒼翠的眸子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寂無初見了心頭一緊，不由伸手欲將別參辰攬入懷中。

就在他即將把別參辰擁進懷中之時，忽感一絲異樣！驚見別參辰猝然出掌，襲向他的心口；寂無初堪堪閃過，反手召來末天鑰，將神武真鋒抵在別參辰的眉間，冷冷喝道：「你！把參辰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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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真鋒接觸別參辰眉心太極之際，寂無初周遭空間變換，轉眼已在一處虛空境內。根據苦境十大老梗，寂無初判斷此地應是別參辰的意識境，但眼前卻非參辰，而是一個身形高大，白髮銀鬚的藍衣道者，正睥睨著他道：「好個寂無初！沒想到你竟能找到此處。」

「你是何人？你對參辰做了什麼？」寂無初語氣冰冷地質問。

「對別參辰『做了什麼』的人從來不是吾，是你。」藍衣老者語帶憤恨：「吾只是讓別參辰深信，唯有吾在，天心垣才會是人人尊崇的道界鰲首。」

「但是你，你的出現，竟然讓別參辰開始相信，只要你在他身邊，他就能靠自己的力量重振天心垣！」

「還好你終是回歸青陽子，讓別參辰重拾原先的認知。為了搶在太玄封羲和慕滄俠之前消滅魔冊，他動用了無生太歲，」藍衣老者陰險一笑：「也重歸吾之控制。」

「你是雲夢碩！！！」寂無初恨道：「參辰敬你如師，沒想到你原來如此卑劣！就是你讓參辰元神離體的吧！」

「沒錯！只是沒想到你一個出世未久的後生，竟能一瞬察覺別參辰之異樣。」雲夢碩諷道：「看來只有再次『解決』你，才不會壞了吾之大計。」

「汝之『大計』爛到吾根本懶得破壞。」寂無初冷冷回道：「但吾必會消滅你，讓參辰回歸本心。」

言畢寂無初飽提聖力，劍光直指雲夢碩，卻忽感自己的意識亦開始不穩，隱隱有消散之象！

「寂無初小朋友，」雲夢碩獰笑道：「莫忘你是怎麼來到這個時空的。你不慎吸入了無生太歲的粉末，因此，亦在吾的掌控之中。」

「不過，」雲夢碩話鋒一轉：「如果你就此罷手，吾可以放你回到你原先的時空。你不會想跟你原來的別參辰永遠分離吧？」

聞言，寂無初也不免心生動搖。自己莫名其妙跑來這裡，自家的那個參辰一定急壞了吧！但 ——

「不管哪個時空，參辰都不會放棄吾。」寂無初堅定地說：「所以，吾也不會放棄參辰。」

語畢寂無初不再多言，納聖力在聚，馭神武之氣，用志無分，專凝於神，一劍化千，粉碎雲夢碩的元靈！雲夢碩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你…真要與吾同歸於盡？！！！」

寂無初不答，只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敵人。待雲夢碩意識終於消散，寂無初也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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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初！無初！醒了嗎？」

一聲聲熟悉的呼喚，慢慢驅散眼前的黑暗。寂無初睜眼，果見別參辰焦急的面容放鬆下來，道：「終於醒了。」

「參辰！你沒事吧？」寂無初忙問。別參辰怔了一下，笑道：「吾沒事，有事的是你！」

寂無初看著別參辰好一會兒，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別參辰的內室，遂從床上坐起。當他越過別參辰的肩頭一望，卻吃了一驚：「識天樞你沒事了？」

原來除了別參辰，連識天樞並雲夢襄瑛皆在座。識天樞一臉莫名地蛤了一聲，道：「吾會有什麼事？」

「你不是被參辰以大汎真武訣重創嗎？」寂無初脫口而出。

「什麼『大飯珍五絕』？哪有這種東西？」別參辰笑了出來。識天樞哼了一聲，道：「別參辰想要重創吾，等下輩子吧！」

「無初大概是燒糊塗，做惡夢了。」雲夢襄瑛笑道。見寂無初一臉茫然，別參辰解釋道：「你不慎吸入無生太歲的粉末，被其藥力衝擊，昏了過去，還發燒了三天三夜。」

「幸好玄羲和滄俠大哥早有經驗，知道如何應變。」雲夢襄瑛接道：「無初好生休養，幾天便會無恙。吾也不打擾了，請！」

雲夢襄瑛說完，便同識天樞一道離開了。別參辰見寂無初猶是一臉怔忡，便坐到床邊，柔聲問道：「無初做了什麼惡夢？」

寂無初又盯著別參辰好半晌，才將所歷之事娓娓道出，別參辰則饒富興味地聽著。末了，寂無初拉著別參辰的衣袖，滿懷擔憂地問道：「可我現在回來了，參辰…你覺得，那個世界的『參辰』，會好好的嗎？」

「會！」別參辰握緊寂無初的雙手，向他保證：「他一定已經明白，不管哪個時空的『無初』，都是他的初心，未曾失落；既然初心未失，他必能回歸本心。」

寂無初聽了心頭一鬆，便覺一陣倦意襲來，倚在別參辰肩頭就要睡去。別參辰忙道：「撐著點！喝了藥再睡。」

別參辰起身取了湯藥，寂無初正要喝，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那無生太歲，被我弄壞了嗎？」

別參辰微微一笑，道：「經此一事，吾亦覺得無生太歲實在太過危險。在垣主同意之下，吾已將無生太歲毀去。」

寂無初點點頭，乖乖喝了湯藥。別參辰扶著他躺下，昏昏欲睡的少年卻拉著別參辰的手不肯放，似是擔心再次分離一般。別參辰乾脆擁著少年一起躺在床上。

兩人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別參辰忽問：「無初，如果吾真的『黑化』了，你會怎麼辦？」

少年沒有睜眼，卻理直氣壯地答道：「那就連你『黑化』的部份一起喜歡啊！」

別參辰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膛的震動讓伏在其上的少年感到安心又滿足，意識漸漸朦朧；即將進入夢鄉之際，彷彿聽到一聲：「多謝你，無初！」



窗外秋陽斜照，金風送爽；微風吹入內室，拂過榻上依偎的兩人，也吹起案上書冊一角，露出裡面的文字：

「…無生太歲，堅不可摧，非大汎真武訣不能毀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