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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黑巧克力餅乾擔憂的是風量。風吹得樹葉與樹紫藤的花瓣片片飄落,不斷落到書頁上的淺紫花瓣被那餅乾一次次拂開,而那餅乾的眉毛也因為花瓣干擾而深深地皺起,更因此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側書堆上的最上層書頁已經被風給吹開,估計再吹上一小段時間第一本書就會從最高處被吹落,接著掉下來砸到他的頭。 黑巧克力餅乾可以想像那餅乾反射性地伸手保護頭結果撞倒書堆的模樣了,這些天已經發生了不下七八次,這還是對方來練武場看書的第五天而已。 他快步走向前去壓住了書堆最頂端,帶來的陰影變化讓還在讀書的餅抬起了頭,金絲邊的大圓鏡片反射光芒,一瞬間讓黑巧克力餅乾看不清對方是不是勾出了微笑。 「結束了?」 「嗯。」黑巧克力餅乾模糊的應了一聲後沉默幾秒,最後有點遲疑地喊了眼前餅乾的名字,「濃縮咖啡?」 有件事情,黑巧克力餅乾覺得他該問清楚。不然盤繞心裡頭的疑問估計會持續到第六、第七、第八天——直到自己像現在一樣忍不住開口問對方。 「怎麼了?」濃縮咖啡餅乾把再次落在書頁上的花瓣拂落,接著闔上書,並沒有站起來,而是抱持著同樣的姿勢看著黑巧克力餅乾——黑巧克力餅乾現在用手壓著書堆,這表示他正站在濃縮咖啡餅乾的前方,濃縮咖啡餅乾不可能在不撞到他懷裡的狀況下站起來。 「你是故意的?」 「嗯……故意,你是指什麼呢?」濃縮咖啡餅乾把書單手抱在胸前,空下的另一隻手則是推了下眼鏡,這次黑巧克力餅乾確定自己沒看錯,對方的確是笑了,「是我特意帶了這麼多書來讀就為了陪你練武、還是我把書堆得那麼高就是等著風把書吹下來砸到我的頭,或者……你想說,這幾天我都是故意『不小心』撞倒書堆好讓我們倆必須一起收拾的?」 黑巧克力餅乾壓在書堆上的手有點想放開了,濃縮咖啡餅乾明知故問的態度讓他覺得對方是該被書砸一下,不然他心裡有點不平衡。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 「嗯,不清楚呢?」濃縮咖啡餅乾好整以暇的往後靠上長椅椅背,以絕妙的角度換了邊翹起二郎腿,連碰都沒有碰到黑巧克力餅乾一下。如果不是剛才那番話,或許黑巧克力餅乾真會以為對方現在覺得很冤枉吧?「我只是覺得那個光魔法笨蛋難得說對了一次,我是該多出來曬曬太陽才對?」 ——得,這是抗議來著? 黑巧克力餅乾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心底不知第幾次懊悔起自己為什麼要去贊同瑪德蓮餅乾的話。明知道濃縮咖啡餅乾一看見瑪德蓮餅乾跟自己勾肩搭背的就會生氣,自己還是每次都沒學乖的去附合瑪德蓮餅乾,然後再被心情大悅的騎士團團長摟住脖子說什麼果然黑巧克力餅乾最懂我了。 考量到一般情侶會有的情況,黑巧克力餅乾覺得濃縮咖啡餅乾要是不發火才奇怪。雖說他們嚴格上來說……不能算是一般情侶。不過那件事情在此刻不重要。 黑巧克力餅乾想起他之前贊同瑪德蓮餅乾說要濃縮咖啡餅乾多睡點、還有上上次附合瑪德蓮餅乾最好三餐要正常進食的提議、更別提自己這次在對方說什麼濃縮咖啡餅乾該多曬太陽,老龜縮在實驗室對健康不好的時候點了點頭——細細數下來,現在會這樣完完全全就是活該,自己三番五次的往濃縮咖啡餅乾的地雷區踩,被炸了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他嘆了口氣,先把過高的書堆分成三小堆,讓濃縮咖啡餅乾就算舉起手肘也撞不了幾本書,然後再把對方拉起來抱到自己懷裡,算是賠罪。 「對不起?」懷中的餅乾比自己矮了一截,但黑巧克力餅乾抱著他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是在仰望他,真要說的話,這感覺很奇怪。可這感受從兩餅確立交往關係後已經維持了將近三年,因此即使一開始再不習慣他現在也習以為常了。 「你沒做錯什麼,不用道歉。」濃縮咖啡餅乾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聳了聳肩,兩餅拉近的距離使黑巧克力餅乾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見對方正在笑,還笑得特別開心,像是上次他在實驗中取得突破性進展的時候一樣,都要笑出花了,「我這只是在無理取鬧,你不該慣著我,明白嗎?」 「即使明知道你看見那個餅乾摟住我的肩膀你就會生氣也一樣?」 「當然,那個光魔法笨蛋蠢歸蠢,說出來的建議還是對的,你贊同他也是理所當然。」濃縮咖啡餅乾一聽見黑巧克力餅乾提到瑪德蓮餅乾就不滿地哼了聲,手環住黑巧克力餅乾的腰,「低頭。」 黑巧克力餅乾依言低下頭,垂落的髮絲正好貼上濃縮咖啡餅乾的皮膚,那應該是很癢的,但濃縮咖啡餅乾毫不介意的仰頭、踮起腳尖,接著讓雙唇相貼。 溫熱的唇搭上苦澀的香氣,這個「吻」就這樣持續了大約半分鐘,直到連黑巧克力餅乾都嗅到從練武場外頭傳來的牛奶香氣接近又離開後,濃縮咖啡餅乾才結束了這個……或許不能被稱作吻的嘴唇相碰。畢竟雙方不只氣息沒有因為心動而不穩,甚至連眼睛都沒閉上,黑巧克力餅乾不覺得這算是個正常情侶間會有的吻。 只是看起來像而已。 「濃縮咖啡,你該不會……」 濃縮咖啡餅乾面對黑巧克力餅乾明顯遲疑的問句只是拍了拍黑巧克力餅乾的背脊,黑巧克力餅乾知道那是示意自己鬆開懷抱的意思,但他沒有照辦。 「牛奶餅乾走了,你不用擔心你口中的那孩子會貼上來。」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知道那孩子會來。」 「什麼話呢?我只是擅長魔法,不會未卜先知喔。好了,你趕緊放開我,我知道你不喜歡這麼親密的行為,別勉強自己。」濃縮咖啡餅乾低垂下視線,雙手一用力就想把黑巧克力餅乾推開,可黑巧克力餅乾聞言更加用力的箍住了他,「……怎麼了?難不成牛奶餅乾隱藏牛奶魔法的波動回來了?我沒感覺到——」 「……你這幾天不是無理取鬧,你是在找藉口故意黏在我旁邊。」 濃縮咖啡餅乾這下沒再嘗試推開黑巧克力餅乾了,他只是安靜下來,而這對黑巧克力餅乾來說就是默認。 「濃縮咖啡,當初說好要假裝交往時,我就說過我跟你求助時你再來幫我就好,你沒有必要……」 「……唉。」濃縮咖啡餅乾大嘆一口氣,很受不了似的整個餅往後仰,把身上所有重量都靠在了黑巧克力餅乾的雙臂上,驚得黑巧克力餅乾趕緊調整了手臂的位置好讓對方不要因為這樣摔倒在地面上,「然後讓你跟之前一樣做惡夢一整晚?我看上去是這麼惡質的餅乾嗎?」 「你怎麼——」 「你別忘了我們住在同一棟餅乾屋,夢話跟動作大成那樣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真是,一碰上牛奶餅乾的事情你就犯傻,三年來沒半點進步。」濃縮咖啡餅乾搖了搖頭,又站回了原本的姿勢,只是因為方才黑巧克力餅乾用了點力抱住他,所以現在兩餅更加貼近了,黑巧克力餅乾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沿著鎧甲的縫隙鑽入四肢百骸,那感受不論多久他都無法習慣,「是,我上個禮拜就知道遠征隊要回來的消息了,又正好有個由頭,就利用起來——反正我的確是挺不愉快的。」 「……謝謝。」黑巧克力餅乾順勢鬆開了懷抱,濃縮咖啡餅乾一離開懷抱就轉身把分散開來的書堆再疊回去,接著用魔法讓那堆書連著他自己一起飄浮起來,正好跟黑巧克力餅乾差不多高度。 「三年前主動跟你提出假交往建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要做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多依靠我一點沒關係,不用說謝。話說回來,真的想謝的話……」 「……我知道了。我的手作糖霜甜甜圈?一個禮拜?」 「沒錯。噯,要是面對牛奶餅乾時你也能這麼聰明就好了。」濃縮咖啡餅乾推了下眼鏡,不知為何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 ◇◇◇ 站在廚房中,圍著圍裙的黑巧克力餅乾正一樣樣的點過材料。 ——麵粉、奶油、牛奶、糖、水、蛋、酵母粉…… 確認材料與分量都無誤後,他捲起袖管開始揉麵團,而期間從客廳投來的灼熱視線就沒移開過,讓黑巧克力餅乾很是坐立難安。 「濃縮咖啡——」黑巧克力餅乾在等待麵糰發酵的期間抬起頭,無奈地看喊了聲,「別盯著我,沒什麼好看的。」 「盯著戀餅做飯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在害羞什麼?」濃縮咖啡餅乾好整以暇的把今天的第五杯濃縮咖啡一飲而盡,手上的書從黑巧克力餅乾圍上圍裙開始就再也沒翻過那怕一頁。 「……你最近不是還有實驗?再說住家附近目前也沒餅,你不用勉強自己看我做甜甜圈。」 「實驗那個我已經超前進度了,必須緩一下,不然其他餅會追不上……簡而言之,我今天『正好』是空閒的。」濃縮咖啡餅乾特別加重了「正好」兩個字的咬字,像是想強調他並沒有特意為了看黑巧克力餅乾為他做糖霜甜甜圈而空出時間,「再說了,作戲要做全套,從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吧?我會盡我所能做到所有身為戀餅該做的事情——直到那個牛奶餅乾放棄靠近你或者你找到其他對象。」 黑巧克力餅乾清理了一下手,解下穿在身上的圍裙,接著把自己扔進了濃縮咖啡餅乾身旁的沙發——一開始他很抗拒讓自己如此放鬆,可在濃縮咖啡餅乾不斷地遊說(或者說威逼利誘)下,他屈服了。柔軟的沙發讓他整個餅陷了進去,那真的很舒服,像是被玩偶給擁抱,分外有安心感。 「三年前我問你為什麼要幫我,你說這只是舉手之勞,還正好可以和緩暗黑方與王國方當時還不算融洽的氣氛……那是真話嗎?這幾年相處下來,我越來越不確定了。」 「我說過,隨你怎麼想吧,誤會也是個人自由。」濃縮咖啡餅乾微微低下頭,聲音也跟著稍微放輕了些,「反正你有大把時間可以想這題目的答案,不急。」 「問問題的明明是我。」 「是啊,明明是你……但是在你對牛奶餅乾的態度定下來前,我是不會說正確答案的喔。」 「我……」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我會一直都在。」濃縮咖啡餅乾稍微拍了一下黑巧克力餅乾的肩膀,權作安慰,「一切都會變好的,你看,當初你連稍微靠近都會引起抗拒反應,現在已經進展到可以坐在其他餅旁邊還可以拍肩膀,甚至為了需要你也開始可以接受擁抱跟親吻,這就是證據。」 「……那是因為有你不厭其煩的陪著我、引導我,這點我還是知道的。」黑巧克力餅乾的頭往後靠去,正好可以枕著沙發的上緣,「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不覺得我有資格讓你這樣善待。」 「我必須很遺憾地告訴你,值不值得不是由你本餅決定。」濃縮咖啡餅乾用力扯了一下黑巧克力餅乾,讓對方倒到自己的大腿上,「睡一下吧,你昨晚又做惡夢了,麵團發酵時間到了我會叫你起來。」 「濃縮咖啡,我可以回到床上睡、你沒必要——」 「然後把麵粉跟酵母粉還有鹽帶到床鋪上?」濃縮咖啡餅乾以不容許反抗的態度把手覆上了黑巧克力餅乾的雙眼,以至於黑巧克力餅乾只能看見從他手指縫隙中灑落的些許光亮,「聽話。」 「……這樣太溫暖了,我不習慣。」 「那當然,我今天的衣服可是特意去曬過一整天的太陽的,還特別用向日葵的香水燻過。溫暖程度可是掛保證的。」濃縮咖啡餅乾從鼻子發出輕哼聲,隱含笑意的語調讓黑巧克力餅乾不好判斷對方是說真的還是在說笑,但打算讓自己繼續躺下去的意圖倒是十二萬分之明顯,「睡一下吧,我真的很擔心你。」 「……十幾年二十幾年都這樣過來了,沒必要為了幾天晚上的噩夢憂慮。」 「十幾年二十幾年的睡眠不足,總有一天會擊潰你,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聽過沒有?」 「好吧,我知道我總是說不過你,就不爭了。」黑巧克力餅乾長長的嘆了口氣,努力忽略自己現在躺在誰的大腿上,準備依照濃縮咖啡餅乾的話小睡一會。 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很溫暖,衣物上的陽光與向日葵的芬芳混和著咖啡香放鬆神經,黑巧克力餅乾在幾個深呼吸後意識慢慢地飄遠,在完全陷入深睡前,他似乎聽見濃縮咖啡餅乾鬆了一口氣的吐息。 ◇◇◇ 在確認黑巧克力餅乾睡著後,濃縮咖啡餅乾依舊沒有移開手。 他回想起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原就狹長的眸瞇得更細。 一開始會注意到黑巧克力餅乾還是因為他的身分,原黑可可王國的王子,當年毀滅半個黑可可王國,致使他必須拋棄家園漂流至共和國的兇手。 很神奇的,自己沒什麼恨意,倒是對這個被重重傳聞所壟罩的餅乾有些好奇,這份好奇到對方在自己胸口砍了一劍讓自己差點往生後也沒減去多少,而在自己真的調查出什麼之前,雙方就停戰了。 由於有同為黑可可王國出身的淵源,他倆被分到了同一棟餅乾屋,就是那時,濃縮咖啡餅乾注意到了那些被埋藏在他沉默外表下的激情與糾結,也許他本餅沒有注意到吧?畢竟他覺得自己犯下了無可饒恕的大錯,就這樣鑽進了牛角尖,再也拔不出來。 他不停的自我詆毀、厭惡,又被魔劍剝奪了自我傷害甚至是自戕的選項,他只能選擇苦惱、自責,直到他身上的香氣除了苦味再無其他。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沒注意到自己其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不堪。 面對孩子們就算苦惱也會好好地蹲下身傾聽他們的話、對於任何餅乾的請求從不拒絕、沉默地完成任何交辦下來的任務——好吧,最後這項估計是因為他現在身處光明中,據石榴餅乾跟甘草餅乾的說法,黑巧克力餅乾之前身在暗黑方的時候可是時不時就偷懶或者逃避命令的。 濃縮咖啡餅乾就想說了,這不就是他心裡竭盡最後一絲力氣的,對黑暗的反抗嗎?眼前的餅乾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當初的作法有多天真單純?若再晚個幾年停戰,自己會不會在那之前先看見他的頭掛在暗黑魔女餅乾城堡的城門上都不好說。 反正看上去石榴餅乾是挺想做掉黑巧克力餅乾的。特別是在聽見黑巧克力餅乾在王國因為工作認真而大獲好評的時候,那表情扭曲得讓濃縮咖啡餅乾一瞬間都猶豫起該不該砸個咖啡魔法過去。 之後……隨著越加深入的觀察,濃縮咖啡餅乾注意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難從黑巧克力餅乾身上移開。搶在自己無法控制前,他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自己在面對黑巧克力餅乾時會出現的反應,於是確信了自己也許是陷入了所謂的戀愛情緒中。 心跳加速、腦子發熱、看見他與其他餅互動會不悅、希望能獨佔他的視線等等,諸如此類。 雖然至今仍然沒搞懂為何自己會喜歡上黑巧克力餅乾,不過濃縮咖啡餅乾很願意不問理由從心而行——至少自己的行為讓自己的心情愉快很多,而且還明顯讓黑巧克力餅乾脫離了自我質疑的漩渦。即使那只是脫離了一點點,但那距離正在隨著相處的日子變多而增長,只要自己持之以恆,總有天黑巧克力餅乾會真正走出來。 濃縮咖啡餅乾用對方不擅長應對牛奶餅乾的、甚至是一碰到牛奶餅乾就會勾起心理創傷的弱點為理由,佔據了黑巧克力餅乾身旁情餅的位置。更以此為由一步一步地拉近兩餅的距離,他很有自信,這距離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變成負數。 當然前提是黑巧克力餅乾自己願意,強摘的果子不甜。 濃縮咖啡餅乾勾起微笑,他花了三年才磨掉黑巧克力餅乾那堅硬到快要變成頑石的心防,而更重要的,就是這之後了。 這三年自己也不是除了拉近距離外什麼也沒做,在黑巧克力餅乾第無數次陷入苦惱時出言安撫、為他阻擋所有可能勾起創傷的餅乾、無微不至的陪伴讓他逐漸習慣自己的存在——最後這項尤為重要。 在不引起黑巧克力餅乾反感的前提下,把自己的香氣滲入他每一粒餅乾粉,目標是直到黑巧克力餅乾一離開自己就會覺得不習慣,然後回到自己身邊尋求慰藉。 ——噯,不管怎麼說,這可不是什麼好情餅該做的事情。 濃縮咖啡餅乾很清楚自己這樣可算不上什麼正餅君子,不過只要能攻略下自己喜歡的餅,他不太在意手段。更何況,他的攻略方式可是經過精確的計畫,務求對方在逐漸習慣自己存在的同時也可以隨時選擇抽身的,畢竟—— 「沒有選擇的追求那只是強迫了,不是嗎?」濃縮咖啡餅乾只做出了說這句話的口型,並沒有發聲,他可不想吵醒好不容易陷入深睡的餅。 窗外,庭院內的向日葵正在搖曳,濃縮咖啡餅乾視線稍微移向那金黃的花朵,想起那些花朵的花語,他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點了一下自己的唇,接著在掩著對方雙眼的手背上點了一下。 ——總有天,這吻會光明正大的、真真正正的、飽含愛意的落在你額上,我親愛的黑巧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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