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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 身体比心更早知晓 006

随着冬季渐深，白昼短得稍纵即逝。在寒冷与漫长的夜晚，连熊熊火炉边的故事也无法充满像冰天雪地一样荒芜的心。

壁炉里的柴在火舌里噼啪作响，火星像红色的雪花一样在炉子里飞舞。玻璃窗外夜黑得深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扑簌落地，给覆盖厚厚一层白衣的大地再添一片雪花。

利威尔将看完的文件放在处理好的那一叠上。五指抓起白瓷茶杯时顺手拿过另一份等待处理的文件。与巨人战斗是他的主要任务，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文书类工作悄悄地占据他越来越多时间。

将冷了很久的红茶喝光，仰头时余光瞄到墙上的挂钟。深夜两点。看来艾伦今天也不会来了。

利威尔退烧之后，艾伦再也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虽说没有为他取暖的必要，也暂时不能做爱，但利威尔不介意没事也在被子里腻歪。艾伦对此有何想法？对他而言，如果不能做爱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利威尔不懂艾伦的心情。小他十几岁的男孩子的心思，根本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雪不知道何时停止，静穆的积雪把灰蓝色天空照亮。窗外传来踩着厚厚雪层行走的声音，利威尔走到窗边，擦掉玻璃上的雾气。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士兵们已经忙碌着清理主要干道上的积雪。清理走的雪被堆在道路两边，小山似的耸立。

利威尔的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艾伦端着托盘一脸“果然没睡”的表情看着他。

艾伦将热腾腾的的红茶和煎蛋吐司还有凯撒沙拉放在茶几上，念叨，“兵长刚刚病过一场，就算没有睡意也好，好歹躺在床上休息吧。怎么能一整晚工作呢。”

“因为你不在。我除了工作没别的事做。”这是实话。和艾伦翻云覆雨之后即使没有睡意，也会抱着他躺到天亮，偶尔还会睡上十几分钟。艾伦不在时，利威尔在椅子上假寐一会就够。利威尔喝了口红茶，切下一块吐司蘸了蘸凝胶状蛋黄的半熟蛋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过了一会，他发现艾伦离他远远的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利威尔用餐巾拭擦嘴角，问：“艾伦，你的发情期结束了？”

“还没有。”

“为什么不来找我。有十天了吧。还是更久？”

“因为我使兵长病倒了。我要禁欲忍耐。”

“我不是因为那种事病倒。你是在小看我？”

艾伦不懂为兵长身体着想和小看他怎么能扯上关系呢？“我没有啊。”他无辜地说。“韩吉分队长让我注意分寸。我又不知道分寸在哪里。为了兵长着想只好忍耐。”

利威尔蹙眉。让他每晚陪艾伦玩到筋疲力尽是有点吃不消，但一连十几天一次发泄也没有也够让人难受的。欲望这头野兽若是一直好好关着，存在感将淡薄到令人遗忘身为男人的原始本能。但若放出牢笼，哪怕只有一次，再把它关回去是一个痛苦的艰难过程。对快乐食髓知味难以舍弃，这便是人类。利威尔想，指望艾伦明白什么是适可而止是指望不上了，只好由他来明确表明态度。利威尔说，“如果我不想做，我会拒绝。你不必有多余的顾虑。”

“真的吗？”艾伦睁大眼睛，“那……我现在可以到你身边去吗？”

利威尔把叉子扔进盘子里，对艾伦张开双臂。

少年像凛冬中在挂满冰霜的树枝之间找到落脚处的鸟儿，扑棱翅膀扑入利威尔怀里，一身寒气立刻在男人火炉般温暖的怀抱里消融无踪。

熊熊燃烧的火焰染红布满汗水的皮肤，火焰在水珠表面上不断变换跳动的姿态，宛如在纠缠不休的人体上燃烧。

汗珠从甩动的发梢溅落到空气中，呼出的白色热气让彼此脸颊发烫。利威尔时而吻艾伦的唇，时而啃他的脖子。手指灵巧地在他皮肤上游走，像技艺高超的琴手随意撩动琴弦便使乐器发出销魂之音。

艾伦不知克制地高唱情欲之歌，腰肢迎合男人的顶撞扭动。屁股被抬高到几乎与身体对折，他看见男人的分身从自己的后穴里进出，小腹里滚烫沸腾，仿佛炙热到能将生命在里面凝聚。艾伦伸手抚摸两人交合之处，抚摸着高速律动的柱体，意乱神迷地看着男人火光中赤红的容颜。他张口大喊，鲜红的舌尖在嘴里难耐地舔着上颌，利威尔将拇指插入他嘴里，翻搅他寂寞的舌头。

片刻之前，少年的嘴唇与舌头也这样舔舐吞吐利威尔的性器。鲜红的舌头在粗壮的柱体上上下舔弄，青筋凸起的表面布满少年唾液的湿润水光。他将男人的雄性象征深深吞入，用喉咙挤压顶端，用舌头舔弄器官上的敏感处。再将它完全吐出，一点点舔掉牵连在性器顶端与唇齿之间的银丝似的黏液。

利威尔被趴伏在腿间的少年弄得喘息连连，双手难耐地抚摸他柔顺的短发，拇指不断摩擦他细腻的脸颊。他托起少年的下巴，玩弄他为了吞咽下自己而张到最大程度的下颌。利威尔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突然双手按住少年，将他的脸死死压在自己下腹上。男人的肌肉猛然收缩，臀部肌肉微颤。性器抵着咽喉深处，滚烫的白液喷射在喉管上。喉咙插入异物的排斥感使咽喉剧烈收缩，顶端被挤压的快感让利威尔一瞬间眼前煞白。

艾伦从他腿间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不住咳嗽着。利威尔将他起来坐到身上，笨拙地替他擦掉眼泪和嘴角的精液。少年稚嫩的肉棒垂在利威尔的腹部上，从铃口吐出的白色浊液缓缓躺进男人的肚脐里。他竟然在利威尔射精的同时也达到高潮。

利威尔抱住艾伦的腰和臀，一边吻他的耳朵、往他耳洞里吹气，一边揉搓他饱满的臀部。手指在尾椎处滑入臀缝，挤进久违了的狭窄温暖的空间。

手指在内壁中搅动。早已迷上那边快感的少年眯起双眸，靠在男人肩膀上轻喘，享受内部的快感。

利威尔为艾伦做扩张的同时，缓缓变换体位，让少年躺在厚实粗糙的毯子上。少年修长的双腿缠着男人的精壮的腰部。粗长的性器缓缓插入穴口，饱胀的满足感让艾伦舒服地大叫。激动中流落的泪水隐没在发根里，艾伦抓紧男人的手臂，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五道红色轨迹。

男人激情中略微扭曲的脸让艾伦倍感兴奋。他数次抚摸男人的脸庞。紧蹙的眉，半眯着更显狭长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忍耐喘息而咬住下唇的薄唇。这是与他亲热时才露出的表情。性感得一塌糊涂。

“啊、啊——”艾伦难耐地扭腰。被利威尔饱含情欲的目光凝视，身体内部腾起一股比射精更刺激的快感。让他沉醉在性爱中无法自拔的东西，似乎不只是通过性爱获得的快感与高潮。这份令人飘飘然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艾伦提着装换洗衣服的篮子，走在宿舍长长的走廊上。微弱的阳光透过天窗，在地板上画出一排浅黄色方格。

韩吉分队长从走廊尽头走来，远远地对艾伦挥了挥手。艾伦立正行礼。走近了，发现韩吉拿着一叠白色卡片。韩吉把其中一张递给艾伦，“正好，你把这个交给利威尔。”

“这是？”

“欧罗斯的结婚请柬。他是利威尔的旧部。”

“结婚？这么冷的冬天？”

“春天时调查兵团会倾力而出，进行这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墙外调查。”

艾伦点头，利威尔兵长对他说过明年春天的远征计划。

韩吉苦笑，“欧罗斯和未婚妻都希望在这个冬天能拥有一个孩子。欧罗斯能否平安从下一次墙外调查回来，大概他们两人都没有信心。”

艾伦打开印着白百合图案的卡片，记住新郎与新娘的名字。他抬起头，“即使如此，欧罗斯前辈也要参加下一次墙外调查？”

“调查兵团没有逃兵。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就不会加入这个团体。”

“大家都是了不起的人。”

韩吉说，“你也很了不起，艾伦。

晚上，利威尔处理完第二天要呈交的文件，拿着欧罗斯的喜帖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说起来，欧罗斯算是利威尔的前辈，在兵团的资历比利威尔多一年。利威尔刚进兵团时两人关系不算好，后来却阴差阳错地做了利威尔部下。利威尔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没有好感，收到喜帖很意外。

“兵长，你不想去？”说不上什么原因，艾伦从利威尔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了犹豫的神色。

“不。我要去。”被这么一问，他立刻做了决定。他并非不想去，只是对邀请自己感到迷惑罢了。

“时间是下个月23号。离兵长生日好近。”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利威尔不记得自己对艾伦说过。

艾伦捂住嘴。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利威尔兵长的生日，还想在那天给他个惊喜。这下可好，自毁长城。艾伦支支吾吾地说，兵长的生日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然后立即转换话题，“最近的假日是周五，是不是应该去挑选礼物？”

“好，你安排行程。”

想到两人单独出行，艾伦和利威尔不约而地同高兴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