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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來的稍晚,空氣中還帶著冬末未散去的涼意,卻又混雜著點潮時的氣息。校門外那一整排櫻花數卻已經開了花,誰也沒注意到的初綻、便已經翩然飄下,落了一地。

綠谷出久停下腳步,忍不住抬頭望向滿樹的櫻花,在上課期間,行程幾乎被鍛鍊、上課、執行任務給佔滿⋯⋯自然容易忽略了稍縱即逝的四季。
可惜的是天有點灰,厚重的雲層讓他覺得是時候該快點離校回家了。

明天是春假第一天,學生們三兩離開宿舍,臉上帶著對短暫假期的期待與雀躍。

而就在綠谷準備踏出校門時,天空卻突然落下滴雨、打在他的臉上。
「啊、糟糕⋯⋯」雨點很快變得稠密,嘈雜的雨聲很快覆蓋周圍的聲響。

綠谷慌張地蹲下身,把背包的拉鍊拉開,在課本與筆記堆裡面胡亂翻找著雨傘。可怎麼都找不到,他明明記得有把傘塞進去的⋯⋯
雨水開始打濕他的頭髮、衣服,他勉強用手遮著書包的開口,尋找的卻越來越慌張。
接著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沒帶傘?」

綠谷有些狼狽地抬起頭,看見爆豪站在身後幾步不遠,手裡撐著把紅色的傘、雨珠順著傘緣滴落,然後他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一起走。」語氣一如既往有些淡漠,可他手中的傘卻往綠谷一側偏了過來。

綠谷楞楞看著,看見櫻花瓣被雨打落在傘面,又順著雨水滑落。
他吸了口氣,收拾了包包起身,小心翼翼和爆豪並肩走在同一把傘下。


——他們的關係現在很微妙。


經歷過了那場生死關頭的戰鬥,誰也沒曾想兩人的關係從抗拒與追逐到並肩⋯⋯到如今走向分岔。

向前走的是爆豪勝己,而綠谷不再參與英雄實習和各種與英雄工作相關的校外課程,他從班上實踐課排名的前段一下子失了名次,他的餘火在倒數著、也從追逐夢想的人開始成了其他人的見證者。

爆豪知道他走向了另一個選擇,出久的未來或許與他是漸遠的交錯線,但他們的距離卻開始不同於以往的迅速拉近⋯⋯

「小勝!一起吃午餐怎麼樣?」
綠谷開始頻繁接近爆豪勝己,而他也默許了他的主動,或許是對即將分開的未來補償,又或不知道怎麼用平常心來對待這個「兒時玩伴」。

自從大戰結束後爆豪便不再對綠谷感到強烈的抗拒,他們開始像真的青梅竹馬那樣無話不談。

實習的事、復健的事、個性可以恢復正常使用了嗎?爆炸的威力是不是受到影響了?在這樣的狀況下還開發了新招式啊⋯⋯

雖然綠谷出久的碎唸偶爾還是會讓他豎起寒毛,但爆豪也開始適應這樣的談話和距離。

在班上一直沒有變動過的前後座位,視線相交變得漸漸頻繁,綠谷常常拿筆戳著小勝的背問他問題,雖然爆豪每次都嫌著他煩或是笨,但也每次都仔細給他講解。

爆豪注意著他漸漸長了的頭髮和臉上淡去的疤痕,都是他們終於平靜下來的青春。

他們開始開始能慢慢享受平凡的校園生活,和A班的同學們一起渡過在學校第二個秋冬和聖誕,雄英的第二年是一連串忙碌卻不失樂趣的美好時光,他們都格外珍惜這樣的日常。



——然而他們倆誰也沒有察覺逐漸崩塌的距離與平衡。


𐓏

春天的第一場雨越下越大,有什麼沖刷著兩人隱藏壓抑著的情感。

從學校走到車站的路不長,兩人的步伐一致。
兩人撐的傘間像是刻意留下了空隙、像是為了不讓對方淋雨而下意識的退讓,他們相對的那側肩膀,都已經被雨水浸濕。

陰雨連綿,遠處的天際忽然閃過一道銀白的光。雲層深處傳來低沉的轟鳴,像是被重擊的迴響,接著是第一道春雷落下。
聲音猛烈,足以讓萬物瞬間靜止——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剛才的那聲雷鳴打亂了思春期的混亂的心思,讓呼吸裡多了幾分急促。
「出久。」

「小勝!」

「「⋯⋯」」

重疊的呼喊頓時讓人覺得有些窘迫,對上的眼神裡,誰也沒注意到對方同樣泛紅的臉。那些偶爾越界的視線與觸碰,被春雷驚醒的、都是強烈的「喜歡」。

只是一眼,就已心照不宣。

——啊啊、原來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不服輸的感覺甚至和強烈的情意也重疊了上,就算是告白也絕對不想讓對方搶先!

「我喜歡你!」
「我、我喜⋯⋯」

「是我先的。」

「⋯⋯好。」

同時的心領神會,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告白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而雨還在下,雷聲在遠方斷斷續續回響,綠谷看著小勝的臉,這時才注意到他紅透的耳根⋯⋯這比起任何的言語都來得真切和令人欣喜。

在這樣的年紀裡,這份單純「喜歡」的重量大到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去承受。
傘下的空間突然靜下,出久鬼迷心竅般吻上了爆豪的唇,那觸感比想像中還要柔軟、甚至帶著一點的涼意。
他屏住呼吸卻睜開著眼,唇瓣緊緊相貼,這樣近得不可思議的距離,彷彿世界只剩下兩人。彼此的視線在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交會⋯⋯那是一種矛盾的感覺,既不滿足、卻又難以更進一步。

直到悶沉的雷聲在雲層深處滾動,再次轟然一響,把這份僵持打破。
爆豪突然回過神,有些急促:「⋯⋯我要回家了。」
綠谷怔怔望著他,還沒回答出口就見爆豪轉身跑進雨幕裡,背影急切。
直到奔跑間,爆豪才忽然意識到⋯⋯雨傘還在自己手裡。
沒帶傘的那個笨蛋,現在一定全身都會淋濕了吧?這樣一起撐傘的意義在哪啊?我們的家在同一個方向吧?
⋯⋯可他卻完全不想再回頭去。
胸口的灼熱混著混亂的心跳,讓爆豪只想快點逃開。

——這樣到底算什麼?

𐓏


這個春假兩人都沒再碰面,明明只是個平凡的假期,卻因為那個吻三不五時自腦海浮現,干擾著他們的思緒。

幾天的陰雨連綿,綠谷出久終於找出他的折疊傘、但每天在把傘放進書包裡時總是不自覺想起爆豪勝己的臉。
傘柄的冰涼觸感,像是那天的雨一樣、雷鳴下的心跳聲時不時又重疊回來。
到底該怎麼辦呢?
綠谷懊惱的抓著頭髮,甚至連自己都不明白這週完全不和小勝聯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到底在害怕什麼。每天晚上睡前浮現的都是小勝各種表情,他回頭教自己解題目的專注、吃飯時罵自己姿勢的憤怒⋯⋯
在開學日前他甚至緊張得睡不好覺,小勝也完全沒有主動聯繫自己,那天他確實說了「喜歡」,而自己甚至沒有時間回答就讓小勝跑走了,後來自己在雨中有些後悔衝動親吻了他,要是小勝討厭呢?要是他其實不是那個意思呢?果然還是得再好好問他吧。

但回到學校的第一天,因為校外實習組和其他人的課程不同而沒有見到爆豪。
他空下的座席比任何時候都讓綠谷覺得寂寞,視線總不由自主望去、落在那張空空的椅子上。
午餐時間小勝也沒有出現。
直到放學、回到宿舍,甚至他洗完澡、把頭髮擦得半乾,在交誼廳的沙發坐著時,才聽見校外實習的學生們回到宿舍的談話聲。

啊,和小勝對上視線了。
但那一眼的短暫交會,卻依舊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心口的那份忐忑和思念被壓抑著,越來越重。綠谷偷偷觀察著小勝的一舉一動,吃飯、回房、又出來洗澡⋯⋯今天他應該很累吧?

思考再三,他還是在接近小勝就寢時間時來到了他的房門前。
他抬起手,敲門。
「小勝、是我⋯⋯」指節碰上門板的聲音清脆,在靜謐的夜裡顯得突兀,就像那天的春雷,震耳、無可迴避。
房間裡傳來一聲聽不太出情緒的「進來。」
綠谷推開門時,只見爆豪坐在床邊,換上了平時的黑色背心,似乎剛洗完澡不久,頭髮還沒全乾、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爽氣味。
綠谷的心臟怦怦直跳,手心全是汗。

他走進去把門關上,卻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明明不是第一次到小勝的房裡來討論作業,但氣氛卻完全不一樣。
是小勝先開口,隨意聊著春假的事、接下來實習的安排,而綠谷帶來當藉口的作業本被擱在一旁,完全沒有用上。

他們聊著、直到接近深夜,這早就超過小勝平常睡覺的時間了。

小勝打呵欠的頻率漸漸高了,卻沒有趕走他。在談話間的空檔,沈默落下時,綠谷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找不到繼續留下的理由。
他應該讓小勝好好休息才對。

但——

「我今晚可以睡這裡嗎?」

「⋯⋯隨便你。」

而爆豪也不知道自己同意出久留下的原因,只是腦袋一熱、就先脫口而出。

單人床的空間很擁擠,爆豪的背貼在了牆壁的一側,他們蓋著同一件被子,聽著彼此的呼吸聲交錯。


爆豪想起戰後住院時曾經也有一次,綠谷出久擅自到他的病房去,睡在他的身旁⋯⋯那時出久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胸前的傷口上,他假裝睡著、試著平穩的呼吸,聽著出久愧疚和不安的喃喃自語。
爆豪知道活下來的自己受了多少恩惠、又是多麼幸運,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出久為了自己的「死亡」背負多少的壓力⋯⋯

那天晚上的同床共枕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秘密,他沒有打算揭露、但不陌生的這個距離,還是讓他的心臟劇烈跳動。


「小勝⋯⋯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他終於問出了懸著的疑惑,那天他們都沒有正面答覆的告白又重新被提起。

「不知道啦。」

「欸?怎麼這樣?我都和你告白了!」綠谷抗議似的激動了起來。

「是我告白的!」

「⋯⋯」他一時語塞,心裡卻暗暗想著,原來小勝是在意這種事嗎?

「那你知道交往代表什麼嗎?」小勝的臉忽然離他很近。

「在一起?就是、交往?戀人的關係、可以去遊樂園約會、可以⋯⋯」他還在努力思考著所謂的交往、小勝的話語要怎麼回答。

「——書呆子。」

眼前出現的是爆豪突然湊近的臉,然後是陌生的熱度,和親吻。
和出久當時不得要領的輕碰不同,爆豪捏著他的臉頰,在出久驚愕的同時張口伸舌輕輕舔舐。

「?!」綠谷嚇得睜大了眼睛,爆豪的吻帶著一股急切和專注,他的表情像蒙著一層水霧,迷離得令人移不開眼⋯⋯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爆豪勝己。

「小勝⋯⋯」那個吻觸動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親密,綠谷捧起小勝的臉、有些笨拙地模仿著他剛才接吻的方式,再一次和他唇舌交纏。

「好舒服、」
和小勝接吻的氣味是一點淡淡的薄荷和沐浴乳的清新。
那是種偷嚐禁果的刺激感,某些只曾在色情網站上瞥過的片段閃過腦海。綠谷出久在被子下的手,也開始鼓起勇氣,顫抖卻又貪婪地伸向了對方⋯⋯

𐓏
窗外傳來雨聲。

起初只是零星的滴答,接著很快擴散成大片水幕,拍打著玻璃。
雨聲蓋過了心跳,卻遮掩不住彼此呼吸的急促。

被子裡的空間狹窄,他們的腿不斷碰到對方、輕輕摩擦,他們沒有停下的意思,每一次的接觸,都像有電流竄過。
綠谷喚他名字的聲音顫抖,帶著壓抑的渴望,而爆豪故意把身體壓得更近一點,氣息在他的臉頰與耳邊,灼熱得快燒起來。
他們吻著,比剛才更猛烈、更急切的接吻,也不管顧牙齒磕碰到了,這吻帶著有些生澀又不容拒絕的佔有、較量。

綠谷的手掌撫上爆豪結實的背,沿著脊骨到肩胛,而爆豪也在不知不覺間,把手伸進他的衣擺,掌心覆上了結實的腰上。
「我、好像⋯⋯勃起了。」
「喔?」他感覺到爆豪把膝蓋碰上他的胯部,稍微施力在他硬起的性器上磨蹭。
「你好硬、」他似笑調侃綠谷,接著把手伸進了他的褲子內替他手淫,爆豪比綠谷想得要坦然面對這份慾望。

雖然他至今也想不透這樣算是和小勝交往了嗎?但他親口說的喜歡、還有現在這樣的事⋯⋯都不是在做夢吧。
床架因為爆豪的動作微微晃動,吱呀聲混在雨聲裡,顯得格外煽情。房裡的氣息愈發滾燙、濃烈,兩人相互觸碰、接吻、糾纏,假裝雨聲足以掩蓋一切。

「哈、小勝⋯⋯」綠谷滿足的嘆息著,克制不住呻吟的聲音,這和自己解決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抱著小勝、來回的撫摸他的身體,開始可以從細微的顫抖中知道他也許是舒服的吧。

「脫掉吧⋯⋯」綠谷連同內褲一起拉扯掉爆豪的睡褲,他知道小勝現在一定也是有感覺的,可不能只顧著自己舒服啊。
「嗯、」當綠谷那雙厚實的手也握住了他的性器時,爆豪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那雙他看習慣的有些粗糙、佈滿疤痕的手正撫慰著他的性器,那個雨天過後一發不可收拾的幻想正在成為現實。春假幾天的夜裡他都被和出久有關的夢困擾得睡不好覺,他無從確認自己的喜歡究竟和出久是不是同樣的情感,但現在的溫度和觸摸都在漸漸打消爆豪的不安。

「哈啊、出久⋯⋯」羞恥讓爆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光是這樣被呼喚名字,綠谷就差點要射了出來。
他突然不甘心棉被遮擋住了爆豪的身體,好想看看小勝現在的樣子,索性直接掀開了被子推到一旁去。

「喂、不要⋯⋯」爆豪現在只有褲子被脫了下來,穿著那件黑色背心,雙腿微微開著、原本皮膚就白的他,勃起的肉棒看起來是粉嫩的顏色。
爆豪泛紅的身體在微弱夜燈的照耀下看起來色情無比,眼前這一幕衝擊著青少年脆弱的神經,綠谷不知道自己會被他引起這麼強烈的慾望⋯⋯
他只覺得鼻子熱熱的,鮮紅的血就順著鼻腔滴了下來。
「蠢死了!」爆豪捧著那張慌亂的臉,拇指擦去了書呆子滴下的鼻血,再次和他接吻。

逐漸熟練親吻的兩人被這份熱度燻的有些迷茫,爆豪把視線落在他勃起的陰莖上,只覺得口乾舌燥,他一點也不排斥出久的反應和表情,就連那張平時會嫌棄有點愚蠢的臉,現在都覺得喜歡。

「想做嗎?」面對小勝這樣直接的提問,綠谷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做?做什麼?這個狀況下絕對除了做愛之外沒有別的選項了吧?自己不可能有誤會對吧?

「那個、我從來沒想過和小勝做、做⋯⋯做愛的事情⋯⋯」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邊偷觀察著爆豪的表情,深怕隨時會因為自己的誤解引發爆炸,但小勝沒有如自己預期的憤怒,只是靜靜聽著他講,低著頭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綠谷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但現在我很想、知道可以繼續做到什麼程度⋯⋯覺得這樣的小勝很可愛、我真的很喜歡,接吻也很舒服、可、可是我完全沒有經驗所以很緊張⋯⋯如果小勝願意的話那我、」

「我沒辦法和你做。」爆豪的聲音很冷靜,臉卻紅透,他聽著出久亂七八糟的誇獎和胡言亂語,暫時先制止了他。

「欸⋯⋯」綠谷失望的神情完全寫在臉上。

「白癡!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現在不行!」他們理所當然的不可能在毫無準備的狀況下繼續做下去,他不是要拒絕綠谷,只是想著如果他也有這個意願的話或許下次⋯⋯爆豪還在思索著怎麼和他解釋、又要怎麼收拾這自己點燃的火,但在幾秒的沈默後,爆豪卻聽見了讓他難以理解的一句話。

「那⋯⋯只是夾著的話呢?」

「啥?」爆豪皺著眉頭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就是、呃⋯⋯那個、素股?不是有那種做法嗎?不用插入的⋯⋯」他一邊用手比劃著,看似在替現在的狀況找出解決方法,爆豪卻覺得綠谷出久躍躍欲試的樣子有點令人發毛,素股?非插入式性行為?這傢伙是有什麼風俗知識嗎令人火大啊!

但他卻也沒有罵出聲,因為自己也在興頭上、甚至還接受了這傢伙的提案。就連這樣的小插曲也沒有破壞兩人之間的氣氛,興致還在、光是這樣互相看著對方半裸著身體就很難冷卻下來。

「那麼小勝⋯⋯先躺下吧?」似乎是一下掌握了主導權,綠谷讓出了位置讓爆豪躺到床的中間,自己則順手摸走了床頭的那瓶運動後用的舒緩按摩油。

「不準命令我!」但他還是躺了下來,任綠谷抱著他的雙腿抬高,這夾雜著羞恥和興奮的初體驗⋯⋯或許爆豪也在期待著多發生點什麼吧?

「小勝、我好緊張⋯⋯」綠谷的手順著他大腿的肌肉撫摸,平時就訓練有素的爆豪摸起來結實又強韌,綠谷對他的身材體格也不陌生,但這是第一次用著色情的眼光看待小勝的身體,突然覺得眼前的背心有點礙眼⋯⋯

綠谷把按摩油抹了點在爆豪腿間,只聽見爆豪倒吸了口氣,然後有點忐忑地將自己的龜頭抵在他的腿縫、緩緩推進。
按摩油讓推進的過程順利許多,慢慢模擬著性交的抽送、摩擦,爆豪把腿夾得緊了點,能感覺得到肉棒每一次推擠在腿間的熱度。

聽著出久的喘息,爆豪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明明自己沒有被真的放進來、卻覺得呼吸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熱。潤滑配上推擠的水聲讓整個房間充斥著色情的氣息,這樣亂七八糟的初體驗是爆豪完全沒有想像過的事情。

他夾著腿,任那根粗硬的肉棒在自己的胯間磨蹭,時不時還會碰到自己勃起的陰莖。慾望在膨脹著接近爆發邊緣。

「好像真的在跟小勝做愛喔、好舒服。」綠谷一邊喘著氣抽插、笑得開心的樣子像是在說吃到了什麼美味的食物一樣。

「你、嗯⋯⋯」爆豪只覺得羞恥,剛才的害臊到哪去了啊?他聽著出久的喘息、面對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有來回擺動著腰毫不掩飾慾望的模樣都刺激著他的腦袋好熱⋯⋯可惡!

爆豪有些顫抖的套弄著自己的性器、一邊被抽插著腿間,藉著這些強烈的感官衝擊,終於是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射精瞬間的快感比起每一次的自慰都來得強烈,腦袋一片空白、但他也感覺到了出久在幾次的推擠之後射在了自己身上。

「哈啊⋯⋯」
兩人漸緩著喘息,他們因為彼此陌生又煽情的模樣,都第一次將赤裸的慾望發洩在對方的面前,精液的味道有些刺鼻,兩人濕濕黏黏的液體混在了一起,沾在爆豪的黑衣上的那些格外顯眼。
爆豪有點嫌棄弄髒的衣服,他拉扯著脫下了背心,最後乾脆地扔到一旁床腳,他心想明天再處理吧,可他們的身上同樣一片狼藉。

爆豪拿來溼紙巾和手帕,兩人有些狼狽地擦去身上的黏膩,卻相視笑了、他有好多可以吐槽綠谷出久的地方,卻不覺得這是糟糕的夜晚。
重新躺回床上時,爆豪不再把背貼著牆壁,而是離綠谷近了點,他好像真的適應了這樣的距離,聽著他的呼吸也不再那麼讓人焦躁和心跳加速。

「晚安。」

「⋯⋯下次、就真的做吧。」爆豪裹在被子裡面低聲的說著,聲音有些含糊,但卻是認真的。他話音才落下,就閉上了眼。
只留下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綠谷出久。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下了,而這也是自春假以來兩人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𐓏

隔天清晨,還帶著涼意的空氣從窗戶的隙縫鑽入房內,窗簾被吹起透進來的光正好落在綠谷出久的臉上。

爆豪在鬧鐘響起前就醒了,他盯著綠谷那張一點防備也沒有的笨臉、卻不知怎麼腦海裡卻閃過昨晚他專注、激烈又讓人窒息的模樣⋯⋯他睡得很沉很安穩,一臉滿足的樣子。

「蠢蛋、起來。」他伸手捏住了綠谷的臉頰,力道一點也沒收斂、用力地叫他起床。

綠谷模模糊糊睜開眼睛,聲音含糊不清地說了早。小勝的臉離他很近,他一下驚醒、確定昨晚的事情不是自己的春夢,才又一次和小勝道了聲早。

「⋯⋯早安。」

爆豪撐起身體從被子裡坐起,他現在是全裸的狀態,而綠谷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從背後環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起身。

「小勝、我們在一起了對不對?」第二次了,他第二次確認這個問題⋯⋯為什麼非得要從自己口中逼出答案不可?他深呼吸、試圖用力扒開他纏著腰的手臂。

「你真的很囉唆啊!」他還是沒有掙脫懷抱,最後放棄了抵抗直接靠在綠谷的身上,頭髮在綠谷的下巴蹭得他有點癢,只聽見爆豪小小地喊了聲「⋯⋯男朋友。」

綠谷有些不可置信的激動、他把爆豪用力摟緊,雖然他的聲音輕得快被晨光吞沒、他卻放下了懸著的心,得寸進尺的要求著他:「小勝、再說一次好不好?」

「不要!」
綠谷被爆豪狠狠用頭槌撞了下巴,趁機掙脫開了懷抱,雖然被撞得很痛、他卻怎麼也止不住自己的笑容。

「男朋友啊⋯⋯」

沉睡已久的戀心終於徹底甦醒,往後還有許多四季與美好、那並非一時的衝動,而是時序更迭會再越加深厚的情感,一路走來的他們沒有餘力放眼四處的風景,但現在的並肩讓他們不再畏懼未來的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