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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蛋糕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現代PARO，有部分不嚴謹的叉糕設定
＊阿修是Fork，小金是Cake

　

　　「阿修，你最近怎麼都吃這麼少啊？」

　　攪拌著杯裡的奶茶，午後空堂的時間，范統和修葉蘭正坐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我在減肥嘛，身為校園偶像沒范統你想得那麼容易，都要好好保持身材的！」

　　「我哪有覺得容易啊？而且你根本沒胖啊。」

　　范統一面吐槽，一面蹙起眉看著拿著叉子心不在焉戳著蛋糕的友人，明明味道很不錯啊？怎麼吃下去的時候表情一點也不快樂啊？

　　最近修葉蘭比較少約他吃飯了──理由就和剛才的一樣，在減肥──又或者是約出來以後看著他吃美食，自己只吃沒味道的生菜跟水……范統本來還以為這間評價還不錯的咖啡廳能夠擄獲修葉蘭的心呢，他什麼時候這麼挑嘴的啊？

　　握著叉子教訓食物的修葉蘭盯著手裡插起來的蛋糕體，明明有著很好的賣相──修葉蘭記得自己失去味覺前吃過的味道，甜而不膩又有著濃厚的奶香──可是現在卻只能想像那個味道，然後捏著鼻子硬吃毫無味道的甜點。

　　那還不如喝水呢，修葉蘭哀怨地想。

　　礙於范統坐在眼前，他不能表現出太明顯的反感，他只好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嘴唇微張，把對他而言跟黏土沒兩樣的蛋糕往嘴裡塞。

　　「學長！」

　　一聲充滿朝氣又耳熟的聲音出現在一邊，正準備要吃的修葉蘭和專注進食的范統同時抬起頭，看向眼前笑盈盈的金髮學弟。

　　說是學弟其實也不準確，畢竟對方是降轉過來的，年紀其實跟他們差不多──嘴上卻總掛著要尊敬高年級，所以還是稱呼他們為學長。

　　而被稱為學長的兩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范統因為見到熟人而揚起了笑容和他打招呼，而修葉蘭則是因為那聲學長噁得自己更加反胃，把蛋糕和對這個人的反感疊加，露出了嫌棄的臉。

　　「你也沒課啊？」

　　「是啊，我下午都空堂呢，剛才經過外面想說有點眼熟，結果進來一看真的是你們呢！」

　　「看夠的話就可以回去了吧？沒要用餐就不要造成店家的困擾。」

　　修葉蘭輕飄飄地酸了一句，范統露出了無奈的神情──阿修減肥減到吃炸藥了，今天砲火真強。

　　而被攻擊的某人歪頭一笑，指著他盤子裡面目全非的蛋糕，「你自己也沒在吃啊，學長。」

　　「……關你什麼事。」

　　「這是店家限量的草莓蛋糕嗎？雖然我覺得看起來像是，但是它實在死得太慘了……」

　　「對，怎樣？」

　　「學長不吃的話給我吃啊，剛剛看已經賣完了呢。」

　　洛艾爾熟練地無視修葉蘭的嫌惡和他搭話，順道不客氣地往對方身邊一坐，逼得對方往內靠。

　　「你……！那你可以去挑別的而不是──洛艾爾！你噁心不噁心？」

　　修葉蘭被氣得聲音都高上幾度，睜圓了眼睛看著對方拿起了自己因為對方出現而放下的叉子，態度自然地吃下。
　
　　「唔──真好吃！」

　　「對吧！我也覺得很好吃，結果阿修動也不動。」

　　「為什麼啊？」

　　「又關你──」

　　「他說他在減肥。」

　　聞言，修葉蘭擺出了一張苦瓜臉，看著把他的底全部掀起的范統。

　　隨後一雙視線投到了他身上打量，「我覺得你不胖啊。」

　　「我也是這樣說。」

　　「反正我今天不想吃蛋糕就是了，你們想吃就繼續吃，我喝水。」

　　洛艾爾煞有其事地點頭，又吃了幾口後，用著真誠的聲音開口：「學長你真的不吃一口嗎？很好吃喔。」

　　看著遞到眼前的叉子，修葉蘭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往後縮，好像那是什麼毒物似地。

　　「你不要刺激阿修啦，他在減肥的話你這樣不是很過分嗎？」

　　「學長，我跟你說，修葉蘭就是減出毛病了，我之前常看到他在這裡吃得津津有味，他是騙你說自己沒胃口的。」

　　「真的？」

　　范統好奇的眼神投來，讓修葉蘭進退兩難，「好……我確實滿常來吃的，就是因為這樣才變胖想減肥啊。」

　　「但你中午也沒吃吧，多少吃一點？」

　　范統用著鼓勵的眼神看著他，顯然是不懂為什麼這麼瘦的人還要以斷食來減肥。

　　「……」修葉蘭惡狠狠地望著洛艾爾的笑臉，整張臉寫著都怪你，氣勢磅礡地一把搶過了叉子把蛋糕往嘴裡送。

　　「嗯？」

　　嘴裡嚐到的甜味讓他驚訝地眨了眨眼，茫然的表情有些可愛，洛艾爾便看著他笑，「怎麼樣？很好吃吧。」

　　「……就普通。」

　　修葉蘭在低下頭時納悶地皺起眉，不明白他的味覺為何短暫地恢復了──於是他嘗試著再吃了一小口蛋糕，卻發現甜味比上一次減弱了不少。

　　為什麼呢？

　　「是覺得要你一口我一口比較香嗎？看著我發呆幹嘛啊？」

　　洛艾爾打趣地說道，又奪走了對方的叉子自己吃了一口，接著把插好小塊蛋糕的叉子交還到了他手中。

　　想著不如再吃一口測試看看的修葉蘭沒有多想，便張嘴吃下。

　　奇怪？又變甜了？

　　他又吃了一口，發現甜味又減弱。

　　這兩次的差別到底是……

　　「阿修，你一下皺眉頭一下開心的，蛋糕怎麼了嗎？」

　　范統納悶地也吃了一口，「很甜啊。」

　　「我也是這樣覺得。」　　

　　「沒什麼……可能是真的太久沒吃了吧？覺得味道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確實不太一樣，怎麼會忽甜忽不甜的？

　　拒絕了在他面前晃的蛋糕，修葉蘭沒好氣地道：「你要搶別人的食物就整個搶走，別假惺惺的分享。」

　　「喔，你不吃的話我吃完了唷。」

　　在三人中有人心不在焉，和范統等會有課的因素下，他們決定在洛艾爾吃完後便宣告解散。

　　「掰掰，明天見。」

　　向往學校走的范統道別後，修葉蘭忽然眼睛一瞇，回頭看向身邊的人，面色不善地問：「你對蛋糕動了什麼手腳？」

　　湖藍色的眼眨了眨，洛艾爾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搖了搖頭否認了修葉蘭的指控。

　　「怎麼可能……」

　　看著修葉蘭又蹙起眉思考的模樣──之所以這麼容易放棄追問，就是因為他也不覺得對方對蛋糕動手腳──洛艾爾只覺得事情似乎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

　　「修葉蘭，你跟我來一下。」

　　「現在又不叫學長噁心我了？」

　　「你又不愛聽──」

　　「那你平時還叫！」

　　「習慣嘛，過來這裡。」

　　──他被洛艾爾帶到了巷子裡。

　　不怪修葉蘭疑神疑鬼的四處張望，畢竟巷子外頭人煙稀少，巷內更是除了雜物外什麼都沒有。

　　「你要說什麼？」

　　「別緊張嘛。」

　　「鬼鬼祟祟的……」

　　「你是不是吃東西都沒味道了？不是減肥，也不是因為吃膩蛋糕。」

　　洛艾爾充滿肯定的敘述，讓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的修葉蘭霎時睜大了眼睛，在片刻過後臉色難看的回應：「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身邊也有人這樣子，從某一天起突然嚐不到味道，好多人都說是一種流行性感冒……你上網查證過嗎？」

　　「……嗯。」

　　「不曉得怎樣才會好呢？」洛艾爾喃喃自語，隨後彎著眼睛朝他笑道：「我的朋友說我碰過的東西都比較好吃，你剛才也是因為這樣才在吃蛋糕的時候這麼驚訝嗎？」

　　他完全沒想到洛艾爾居然連他吃到有味道的蛋糕時露出一瞬的呆愣都注意到，但他剛剛說的……

　　「這麼毫無邏輯的話，要讓人怎麼相信？」

　　「剛剛我碰過的叉子，就是證據啊。」

　　「那只是湊巧……都說是感冒了，搞不好有機率性的嚐到味道也說不定啊。」

　　雖然理直氣壯地開口了，但修葉蘭很明白自己這句話的可信度幾乎是零，畢竟他在出現症狀後，就從來沒有好過。

　　「真的？」洛艾爾失笑道，似乎也不相信他。

　　「對，你又沒症狀，你怎麼能篤定？就這樣，先走了。」

　　修葉蘭緊皺著眉頭回應，擺了擺手想要離開，隨後手腕傳來的拉力讓他被迫踉蹌地撞在了洛艾爾的身上。

　　「你做──」

　　面前放大的臉、嘴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瞪大了眼，但更讓他驚訝的是那吮過自己的唇舌，傳來了一陣甜。

　　「甜嗎？」

　　碰了他一瞬便離開，洛艾爾歪著頭笑，隨即又湊上去與他更深入的接吻。

　　大腦一片空白的修葉蘭不曉得自己應該先推開對方，還是應該仔細感受這難得的甜意。

　　好香……好甜……

　　原先垂落的手臂忍不住地攀上了洛艾爾的後頸，揪著對方略長的金髮和衣領，那陣淡淡的、勾人的、甜蜜的蜂蜜牛奶香讓他不自覺地淪陷，比起洛艾爾吻他，更像是自己扣著洛艾爾不放。

　　濕軟的舌互相勾勒，修葉蘭沒忍住地吮著對方，在感覺到久違的甜意時露出了放鬆的神情，也因為糖分被補足的快樂而感到興奮，臉頰和眼尾都紅了一片。

　　這個荒謬卻充滿香甜的親吻一直到外頭傳來了路上聊天的聲音，修葉蘭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而抽離了身體。

　　「你、你……」

　　「甜嗎？」洛艾爾依舊是那副輕佻的欠揍模樣，除了雙眼中還帶著一些尚未褪去的情慾，「應該是甜的吧？不然怎麼會讓我親這麼久。」

　　修葉蘭咬著牙，想抬手抹掉唇上的唾液，又因為上頭還帶著蜂蜜牛奶的香氣，而沒忍住地伸舌舔了一下。

　　「……看什麼看！」

　　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竟然做出這麼引人遐想的行為──那張欠揍的笑臉在修葉蘭眼裡就是大寫的嘲諷。

　　「抱歉、抱歉，因為你很喜歡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愛。」

　　「我沒喜歡！」修葉蘭像是一隻被刺激過後的貓一樣，渾身都是炸開的毛，他激動地反駁，隨後又因為實在不理解，而小聲地問：「為什麼你是甜的？」

　　「不曉得呢，好像也是從某一天才開始的，只是我也很少跟人共用餐具，所以不知道準確的時間。」

　　「那你剛剛──」

　　「因為太明顯了嘛，雖然你總是在笑學長吃東西的時候看起來傻傻的，但你自己吃到好吃跟難吃的模樣也很明顯啊。」

　　修葉蘭嘖了一聲，又沒忍住地舔了下唇，只是方才的甜蜜彷彿一場幻境，隨著時間漸漸淡去。

　　「要再一次嗎？」

　　面前閃閃發光的人──修葉蘭忽然意識到那頭金髮和蜂蜜是一樣的顏色──歪著頭朝自己笑，一直處於飢餓卻又食不知味的人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理智上當然是不行，他和洛艾爾沒有半點關係，接什麼吻啊！難道接吻就能飽嗎？但感性上，他本來就喜歡蜂蜜的味道，又加上很久沒吃到甜食了……

　　看著修葉蘭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洛艾爾彎唇提案。

　　「不然之後你想吃東西的時候找我？我們一起吃的話，多多少少可以讓你有點味道和食慾？」

　　「真的？不，我是說……你這樣難道要隨傳隨到嗎？」

　　「學長比上課重要多了呀，你想吃東西的時候再找我就好。」

　　這個奠定在間接接吻的提議讓修葉蘭心動不已，除了能嚐到甜味外，甚至還能吃到食物？這麼好的事情──

　　「你的條件是什麼？」

　　修葉蘭瞇著眼問。

　　「每天讓我親一次，直到你覺得我不甜以後。」

　　這個報酬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只要修葉蘭可以單純把洛艾爾看成一塊蜂蜜蛋糕，就會變得非常容易。

　　但這個人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

　　洛艾爾看出了修葉蘭的猶豫和難為情，好心地在天平一側繼續加上籌碼。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嘛，都接吻過一次了，再多親幾次哪有差？而且難道你會因為多親了幾次就愛上我嗎？」

　　「這怎麼可能！」

　　修葉蘭反射性地在關鍵字一出來時便激動反應，而洛艾爾要的就是這個瞬間，他很快地便接話，讓修葉蘭啞口無言。
　
　　「那就沒問題啦。」　　
　　
　　「你是在激將我嗎？」

　　「是學長反應這麼激烈的。」

　　「叫我修葉蘭！不要噁心我！」

　　洛艾爾狡黠的雙眼轉了圈，重新把視線投在了修葉蘭身上，揚唇一笑。

　　「那麼修葉蘭，我們去吃晚餐？」

　　「現在才幾點……吃什麼晚餐？」

　　「肚子餓的時候隨時都能吃正餐，走吧。」

　　大塊的蜂蜜蛋糕從身邊經過，修葉蘭咬了牙對於這個不曉得是賺是賠的交易感到苦惱，但不等他思索，蜂蜜蛋糕──洛艾爾──便轉過了頭，又在他唇上舔了下。

　　「……你又幹嘛？」

　　修葉蘭緊繃著身體，緊戒地看著碰了下唇後便離開的對方。　

　　始作俑者再次露出笑靨，又短暫地吻了他一次。

　　「怕你路上無聊，有點甜甜的味道也好嘛。」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