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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法醫五X菜鳥刑警虎
刑偵推理小說風格，含有血腥描寫
因為劇情案件需求會有原創角色，但戲份都不多
私人設定很多，OOC




『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那不告而別的十年歲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13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後，虎杖開著車打算先送五條回家。結果才開出去一小段路。五條突然拱起身子，「哈啾！哈啾！哈啾！」他誇張得連續打了三個噴嚏，將旁邊開車的後輩嚇了一大跳。

　　虎杖趕緊將車子裡的冷氣改成送風接著詢問：「前輩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先把外套還給你嗎？」

　　五條抽了一張衛生紙擤了擤鼻子。「不用。」他斬釘截鐵的說：「你剛剛不是也有淋到雨。」

　　「但我覺得前輩再這樣下去會感冒。」虎杖趁紅燈時瞄了一眼導航，上面顯示離五條的家還有將近三十至四十分鐘的路程，他思考一下後下定決心。

　　「五條前輩。」虎杖說。他覺得好緊張，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開始滲出汗，嘴巴發出來的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要不要來我家？」

　　走在公寓的樓梯間裡，可以聽到五條沉穩的腳步聲跟在後頭。虎杖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了，他曾經見識過五條那高檔的公寓，他住的地方對五條來說一定很簡陋。如果五條還為此口出什麼惡言，虎杖大概會就此一蹶不振，並在內心不斷控訴這個不平等的社會。

　　虎杖緩慢的拿出鑰匙開鎖。他內心還在猶豫，試圖用這樣的動作來拖延時間，結果後頭的五條又打了一個小噴嚏，他便趕緊加快動作，硬著頭皮打開房門。

　　「五條前輩，請進。」

　　「喔，打擾了……」

　　虎杖租的公寓約十坪，包含了一間浴室及小廚房。走進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臥室與客廳合併的空間。正中央鋪了一個圓形大地毯，上頭擺了一個小圓桌，旁邊則有一個單人沙發，而沙發正對著另一頭靠牆的電視。房間最裡頭的角落則擺了一張單人床，旁邊有個衣櫃，而床尾還有書桌椅，上頭的書架放著零星幾本書及文件夾。

　　當初搬進來時是沒有附家具的，虎杖費了很多功夫四處尋找二手家俱，才將房間佈置得有模有樣。畢竟是費盡千辛萬苦完成的小窩，他對此還是多少有些自豪的。

　　「前輩，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我來找看看有沒有衣服可以借你穿。」虎杖說。五條不知是沮喪還是什麼原因，一路上都顯得很安靜。他聽了虎杖的話，徑直走向浴室。

　　聽到浴室傳出水聲，虎杖這才放下心來，他先是幫自己換了一套乾凈的T恤及短褲，然後他開始翻找衣櫃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五條的衣服，最後他找到了一套之前不小心買大一號的棉質睡衣。

　　虎杖將乾淨的衣服放在浴室外，接著把五條換下來的濕衣服投進洗衣機。接著他走向廚房，打開冰箱猶豫一下後便迅速拿出幾樣食材。

　　他先將可以加熱即食的白飯放進微波爐加熱，然後拿出洋蔥將它切絲再把薑磨成泥狀。接著將昆布醬油、清酒、味醂跟剛剛準備好的薑泥一起攪拌混合，並把豬肉片泡在裡面醃製。

　　趁著豬肉還在醃的同時，虎杖先將鍋子加水放上爐子加熱，接著拿出一盒豆腐切塊並把青蔥切成蔥花，在鍋子的水沸騰後加入鰹魚粉，緊接著加入豆腐，讓鍋子滾了一會兒後才將爐子熄滅，並利用鍋子殘存的溫度將勺子上的味噌融化，煮好的最後才把蔥花灑上去，為褐色的湯底增加一些翠綠。

　　完成了味噌湯後，虎杖連忙拿出平底鍋，將剛剛切好的洋蔥倒進去炒，等洋蔥炒至半透明後就加入醃製的豬肉片，待豬肉片變成八分熟後就將剩下的醬汁加進去，炒到微微收汁，虎杖這才將它們盛到盤子上。

　　這時五條已經洗完澡出來。他一走出浴室就聞到一股勾起食慾的香味，他忍不住抬起鼻子多聞了幾口。他順著香味穿過房間走到廚房，正好看到虎杖正在盛盤。

　　「好香的味道……」五條走近虎杖後忍不住出聲。

　　「啊五條前輩！」聽到聲音，虎杖側過頭看他，五條那沒有墨鏡遮擋的湛藍色瞳孔正死死盯著薑燒豬肉瞧。「因為還沒吃晚餐，所以我做了一點料理，前輩不嫌棄的話要吃嗎？」

　　「要吃。」五條兩眼彷彿像在發亮。

　　「那前輩先去桌子那邊等吧，再一下就好了。」

　　五條聽話的走去圓桌旁坐下，很快桌上就擺好薑燒豬肉、味噌湯及白飯，這時虎杖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說道：「抱歉啊前輩，白飯跟味噌湯為了應急都用速成的，希望可以合你胃口。」

　　「沒事，我不太挑食。在美國反而很難得能吃到像這樣的料理。」五條迫不及待的先拿起味噌湯喝了一口，溫熱的湯汁順著喉嚨流進胃裡，原本淋雨受寒的身體瞬間變得暖和起來，緊繃的情緒也跟著放鬆下來。

　　五條接著拿起筷子夾起豬肉及洋蔥，上頭裹著琥珀色的醬汁，一放進嘴裡咀嚼，軟嫩的豬肉配上醬汁的鹹還有洋蔥的清甜，濃郁的鹹甜滋味讓他忍不住扒了幾口飯。

　　「好好吃……」五條小小聲的發出讚嘆，手上的筷子停不下來。

　　看到五條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虎杖臉上不禁浮現微笑，他也動起筷子夾起豬肉放進嘴裡，一臉滿足地吃著。「前輩能喜歡真是太好了。因為這附近就有亞洲超市很方便呢！我偶爾想念家鄉味就會自己煮，前輩也會這樣嗎？」

　　「是嗎？我倒是沒什麼懷念的家鄉味。這料理我還是第一次吃，好好吃。」

　　「欸？」虎杖突然發出不解的聲音，五條便把視線從筷子上抬起來看他。

　　「那、那個……小時候……」虎杖似乎在思考該不該說，有點結巴，「我常常做給前輩吃，薑燒豬肉還有味噌湯之類的，那時候前輩常常說很喜歡。」

　　「啊……」五條暗想不妙，情急之下便脫口而出：「可能太久了吧，有點忘記了。」

　　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虎杖臉上閃過錯愕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原本的模樣，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坐在對面的五條清楚的看到了，他深刻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說得也是呢！畢竟前輩來美國已經十年了。」虎杖面帶笑容說，接著喝了一口味噌湯，然後馬上轉移話題。「前輩如果想吃的話還有很多喔！我沒抓好份量不小心做多了。」

　　像是要掩飾尷尬的氣氛，虎杖隨即接著說道：「我再去給前輩添一些吧！」便直接拿過五條面前的盤子朝廚房走去。五條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因為虎杖的行為而被硬生生打斷。

　　看著虎杖消失在廚房的門口，五條突然陷入沉思，他一隻手掩住嘴，眼神中充滿了訝異。『等等，我剛剛為什麼要裝作沒有喪失記憶的模樣？直接跟菜鳥說我沒有十年前的記憶不就好了嗎？』這時五條腦海閃過剛剛虎杖錯愕的表情，那不只是單單嚇到而已，而是更加深沉的情緒。『但是會擺出那種表情，代表菜鳥打擊很大吧，十年前的自己對他有那麼重要嗎？』五條突然驚覺，虎杖現在對他的好，或許都是建立在他認識以前的五條前提下。他不知道他們以前有過什麼樣的回憶，也不知道現在的『五條悟』在虎杖內心還存在多少份量？

　　五條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看著虎杖總是圍著他轉，對他前輩前輩喊著，五條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對自己的崇拜，閃閃發亮的。但如果讓他知道現在的『五條悟』不是以前的『五條悟』，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是否還會繼續朝他看過來？

　　五條覺得很不是滋味，喉頭一股苦澀味湧現出來，剛剛美味的佳餚頓時變得像是味如嚼蠟，他想沖淡嘴裡的味道，拿起味噌湯倉促喝下，結果不小心被嗆了一大口。他捂著嘴，咳嗽停不下來，生理淚水不斷奪眶而出。

　　「啊，前輩沒事吧！還有很多你不用吃這麼急啊！」從廚房回來的虎杖看到此景，連忙抽出衛生紙要遞給他，結果才剛靠近五條便被他一把拉進懷裡，五條把頭靠在虎杖頸窩不發一語，鼻腔嗅到昨晚做惡夢時引領他逃離夢魘的清香味。

　　可惡！五條在內心吼著。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自己喪失以前的記憶，那是他跟虎杖之間唯一的連結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被他抱在懷裡的虎杖也沒有掙扎，他靜靜貼著五條毛絨絨的白髮。一開始，突然被抱住時他的確是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推開但很快就察覺到五條的不對勁，他思考一下後馬上就理解了，他伸手輕拍五條的背，接著用安撫的口氣說：「沒事的前輩，我知道車被偷是很讓人沮喪的事情。」虎杖完全不知道五條內心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他毫不知情地繼續說下去：「我們已經去報警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車了。」

　　雖然虎杖完全誤會了，但五條也沒打算說些什麼，他趁機繼續抱著虎杖，享受虎杖用那像孩子般暖呼呼的手以穩定的節奏持續拍著他的背。五條一邊想著又不是在哄小孩，一邊在這樣的氛圍下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洗衣機發出嗶——的聲響打破了閒適的氣氛，虎杖便立馬掙脫五條的懷抱，起身走去洗衣機那邊。頓時失去支撐的五條兩手在空中停滯了一下，這才慢慢把手收回來，他用有些不悅地表情看向正在取衣服的後輩。

　　「前輩你看，我這台洗衣機還有烘衣的功能，衣服已經完全乾了。」虎杖高興的把衣服遞給五條，再將自己的衣服收進衣櫃後，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虎杖走去拿起手機，他按了幾下後鈴聲便停止了。

　　「電話嗎？」五條問，嘴裡又塞滿了豬肉片。

　　「不是，是鬧鐘。」虎杖回道，他坐回五條的對面，趕緊將桌上的飯菜吃完。「因為我跟夏油前輩約好深夜要再去案發現場一趟，我怕忘記就事先設好鬧鐘了。」

　　五條聽到後聲音不禁上揚，「這麼晚還要去做什麼？」

　　「也許會有目擊者，夏油前輩是這麼說的。」虎杖將剩下的味噌湯喝完，正準備將碗盤收拾起來拿去水槽，結果被五條接過手。

　　「碗我來洗就好，你去休息。」五條依舊用著毫不客氣的語氣說話，聽著還帶點不耐煩。但虎杖知道這是五條釋出的最大善意了。

　　虎杖愉快的接受了彆扭法醫的體貼，坐在沙發上伸直身子。「前輩，等等我先送你回家吧？」虎杖望向廚房的方向，可以看到白髮男子高大的背影站在水槽前，兩隻手的袖子都捲到手臂處。

　　五條沒有轉身，他忙著把盤子上的泡沫沖掉，直接開口回道：「還不用。」他把洗好的碗盤放在瀝水槽上，用擦手巾將手擦乾，「我也要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