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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FFXIII】[霍普x雷光] 神的使者-4


當我再度睜開眼睛，眼前的情景說不上令人舒服。

如同膠捲般的黑色線條，從我的周身、身體不斷穿越。太過熟悉的場景讓我心中充滿的不是恐懼，而是一股宛如反胃，又沉靜的如同凍結的感受。

—時空罅隙？

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掉進這裡？
現在的我並非是女神的騎士......而且早就失去了能夠自由穿越時空門的能力。

撇除疑惑與焦躁的心情，我仔細觀察周圍的景色。
不僅只有自己的紀錄，也包含其他人的……各式各樣的記憶，在身側飛躍而過......
我試著在沒有重力跟著力點的空間內左右張望。幸虧先前的經驗告訴我，儘管是在這麼不合常規的景色，只要冷靜下來，仍能有停下來的機會。

然後，出現的是……在我沉睡之後的，他的影像。


「……？」

我們的視線對上了。
我孤身站立，在視線彼端的，是與在方舟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雷姊?」

那語調帶著困惑與不解。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像是我也失去了言語能力一般。

「看來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見面方式呢。」

他說出像是自我調侃的話，一邊觀察著我的反應。雖然他現在的容貌像是二十幾歲的成人 ，但他那略帶侷促的眼神，卻透露出如同過往一起冒險時的那種不確定、以及想要探詢我認同的期待。
我並非對他「應該是什麼樣的人」完全沒有概念。而是在於「解放者雷光」與「人類領導者霍普」應該如何對話而覺得尷尬。畢竟，以正常邏輯來說這樣的場景理應是不會發生的……

「……是沒有。但既然發生了，就不能說不可能呢......」我稍稍嘆了一口氣，努力想找到一塊能站的立場。

「這樣的表態，某種程度來說有點狡猾呢……雷姊。」

「我不是很理解你說的……」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已經身處其中，卻還是想要保持客觀的想法。而不是深陷其中，盲目而無法自拔......」

他對著我方才的發言，坦露一種近乎無奈的神情。那確實不像我以前熟識的霍普會有的情緒，更像是成年人的感慨。

「霍普......」我不禁脫口喚了他的名字。或許現在，我在他身上見到的只是那個煩惱的少年。

霍普淡然地笑了，然後轉而背對我，望向一個我見不到的地方。

「我太沉浸於追尋，不論是父親的、同伴的、那些寄託在我身上的人們......甚至是妳......我，目盲到連自己被盯上了，都不曉得。」

他低垂的雙肩似乎像是背負了難以想像的重擔......當然，我一清二楚。雖然是看紀錄得知的。

「你與我不同，你看顧的人比我多太多了。相較之下，我可是自私的不得了......成為女神的騎士，為了妹妹的幸福......都比不上你在人工繭及學院所投注的心力，拯救了大量的人。這些，我很清楚。」

他的肩頭震了幾下，像是回應。我保持靜默，等待。

「如果妳算是自私......那麼我，也不算太好。這就是為什麼，祂始終沒有真正的抓住妳。」他回過頭來，臉上陰沉。

「神奪走了我的身體的自主權......現在，只餘這點混沌還沒有被完全奪走。原因竟是因為祂無法看見，我才勉強得以倖存。而能在這裡見到妳，對我來說已經是求之不得的幸運了。」

霍普的聲調越趨冰冷，他正訴說著那段我在沉睡期間，未曾經歷的過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