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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是說,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官道上的車轍裡啊?」這天莊周狀況不好,盯著竹簡整個下午,卻半個字都蹦不出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向待在眼前小魚缸裏認真閱讀著自己上一篇寓言的省略,問了自己一直很想問卻總是忘了的事。

「嗯?什麼?等等阿周你這篇寫得真是太好了,這跟嗑了藥沒兩樣的幻想和字筆畫不夠多就絕對不用的堆砌感簡直是文學界的分子料理啊!」省略顯然沈浸在文學的美好中對外界聲音一無所覺。

「⋯⋯⋯呃,這是誇獎嗎?是誇獎吧?是誇獎我就接受了。但感覺真不像誇獎啊。」莊周心情有點複雜,但被肯定畢竟是件好事。「有紅包就放口袋,有食物就放嘴巴,有誇獎就收下來。」一向是他的人生準則。

「嗯?是誇獎啊當然。我可是用了最高級的誇獎詞呢。」文學性什麼的,幻想什麼的,堆砌感什麼的,嗑藥什麼的。

「等等,嗑藥算在裡面嗎?」

「當然,現在可是戰國時期。就算有吃了能看到幻覺的奇怪蘑菇,你也拿不到。你能寫出這東西靠的是自己的血清素,跟現在那些靠別的東西產生血清素的人是不一樣的。你比較高尚。」

「喔,文學也有這種鄙視鍊啊……等等!時間軸!」

「你覺得作者有管過這東西嗎?」

「說的也是呢。不,不對,我一開始的問題的答案呢?」

「因為沒字數了所以就這樣啦。」

「欸?」



– 第十二章
「是說,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官道上的車轍裡啊?」雖然上次的回答被字數卡掉了,莊周依然不屈不撓地試圖在下一篇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真不愧是死皮賴臉的莊周。

「嗯?噢。你問了省略對嗎?」漢斯抬起埋在邸報裡的魚眼睛,懶洋洋地說。

「是啊⋯⋯⋯等等你怎麼知道你那個時候明明沒出場!」莊周驚恐。

「而且他岔開話題導致字數不夠對吧。」

「是啊。⋯⋯⋯等等你先回答我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天機不可洩漏,不然會被被吃掉的。」

「是太胖才會被吃掉吧?」

「總之知道太多的人會被上天懲罰,而死亡和愚蠢一樣,只會折磨他人而非本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漢斯嚴肅而憂傷結束對話。

「⋯⋯⋯」
眼見莊周被呼嚨進沈浸在嚴肅而憂傷的氣氛中,漢斯懶洋洋地翻了下一頁邸報,正好是不管哪個時代都用屍體和裸體撐起出版業的娛樂版。其上用斗大的字寫著「驚爆!!衛國夫人與吳王竟有不純往來!!」,副標題則是「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宗法的消逝??!!國家的未來不用把關了早就壞了了!!」

「果然嗎?早就知道了,呵呵。」漢斯說著風涼話,卻不見平常也很八卦的莊周接話,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莊周好像是衛國夫人地鐵粉。

「⋯⋯真的嗎?」

「啥?」

「衛夫人跟吳王有不純往來嗎!」

「有啊。」

「衛夫人!!」莊周哭著跑去角落抱著惠施剛替他曬好的被子,哭得像聽到福山雅治結婚消息的日本男人。
雖然可能也沒有比較好,但其實只是衛夫人被發現早就是吳國同路人而已,漢斯想告訴莊周,但莊周已聽不見任何聲音。




– 第十三章
「行了,別哭了。早跟你說政治家的政治傾向只是工作的一部份,你老是在寫寓言,怎麼還是看不清?韓國瑜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寫過《從中共對台統戰看兩航談判》這種論文,你看他現在敢叫中國共匪嗎?蔡英文年輕時還在政大那種黨校教書,現在還不是台獨。吃點桔子乾補眼睛吧。」惠施看著蜷縮在塌上抽泣的莊周,遞了片去年風乾的桔子乾到莊周嘴邊。

「我就……嗝……因為衛夫人很漂亮啊……嗝……」莊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邊打嗝邊吃著桔子乾,嘴巴相當忙碌。「老惠你做的……嗝……水果乾……嗝……真的好好吃。」

「大劈棺後還不明白美色錢財如夢幻泡影,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惠施抽出一張帕子讓因吃到水果乾而逐漸冷靜的莊周擦臉,順手按了按莊周的太陽穴,緩解他因哭得太厲害而鬧的偏頭痛。

「……衛夫人不一樣嘛……不信你問省略和漢斯……」莊周轉頭想得到兩條魚的支持,卻只看到兩條因覺得自己被放閃而微微翻白肚的魚。

「是說老惠,你也差不多要走了吧?你家跟這邊的路程不算遠還是有段距離,斷烏之後挺危險的。」莊周看著兩條魚因不明原因生無可戀地無視自己,毅然決然將話題轉向永遠不會無視自己的好友。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真難得。」惠施淡淡地笑著說。手上俐落地收拾起果乾和散落一地的各種物什。

「可以這麼說吧。」莊周笑得像在濠梁之上,想到怎麼卑鄙的贏得辯論勝利時一般狡猾。

「那我就住下來了。」惠施終於把一大疊寫滿各式各樣寓言的竹簡分篇整理清楚,從袖中抽出一條髮繩將一頭半長不短的卷毛束緊,自然而然地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說時遲,那時真是遲了。省略和漢斯即使迅速試圖摀住雙眼,還是沒能逃過放閃的鬼門關。究竟這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兩個想吃鱖魚的哲學家試圖逼迫會說話的兩條鱖魚自殺的陰謀?讓我們繼續看下去。」漢斯痛苦的壓著自己的眼睛。他祈禱百代以後的鱖魚能演化出眼瞼,或長出不需要扭曲身形就能摀住雙眼的鰭。

「高貴的我總是尋求著高貴的文學,但現在我只尋求一副墨鏡,或成為一隻瞎魚的可能性。」因鰭更短而根本摸不到眼睛的省略,甚至忘了計較漢斯八點檔式的結尾。



– 第十四章
「我們來談文學吧。」省略突然道。為了讓自己不受發光源影響,他想談他自己擅長的事情。

「不先談那硬的可以的轉折嗎?」同樣被攻擊的漢斯,依然謹守吐槽役的身分,真是一隻出色的魚。「再說這麼硬的轉折會暴露作者的江郎才盡吧?」漢斯是爛魚。「咦!」爛漢斯被作者翻臉的速度嚇到了。

「總之,文學就是斷句在怪地方的文章。」省略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走自己的道路。「如我們所看到的,作者的名字後綴。明明只有『入夏了』三個字卻硬加了『,』變成『入夏,了』而且明明是後綴卻有『。』。這就是所謂文學。」

「先不提上面那句話的引號多到令人反胃,你還真是毫不猶豫地把這個業界最黑暗的角落澆上汽油點亮啊。」爛漢斯佩服。突然感覺水裡有絲涼意,怕是要入秋了。

「剛剛那個『怕是要入秋了』也很不錯。」省略說。

「⋯⋯認真的嗎?」爛漢斯驚恐。

「嗯,在課本上出現一定會被要求用螢光筆畫線並在旁邊註記『顯示角色心境轉悲』。」省略拿出劇本劃上刺眼的粉色螢光筆。

「所以我的心境就這樣被隨便轉悲了啊?」爛漢斯怒。

「這一切都是為了文學。」省略說。

「我已經不理解語言了。」漢斯有點無力。「所以,如果今天的結語是『七月,了,呢。』這種不知所云的句子,這就會是最文學的一集嗎?」

省略點頭。

「七月,了,呢。」漢斯放棄。



– 第十五章
註:算是番外,雖然沒有一章不像番外(。

「這魚燒得好啊!外皮酥而不焦,魚皮魚肉不散,香濃而味足,端的是好手藝!」莊周一邊吃著梁惠王賞的河鮮,一邊噴著口水稱讚。

「⋯⋯⋯」這是省略對口水沈默的抵制。

「⋯⋯⋯」這是漢斯對口水沈默的鄙視。

「噯,你們怎麼不吃呢?這魚好好吃啊!」莊周繼續噴口水吃魚。

「⋯⋯⋯」那是鱖魚。省略繼續試圖用沈默抵制人類的白爛。

「⋯⋯⋯那是鱖魚,白癡。」漢斯毫不猶豫地鄙視人類的白爛。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莊周有點尷尬,但基於這魚死都死了,不吃浪費糧食的邏輯,他還是把魚吃完了。

吃完飯,他抹抹嘴,提起裝著兩條魚的竹簍便準備啟程回家。

「為什麼不在這裡過夜啊?」省略有點困惑。從梁國回到宋國雖然沒秦國到齊國遠,也要走上幾個月,莊周腳程慢,花了快半年才到這裡,卻只是在朝堂上說了篇充滿擬聲詞的寓言,吃了頓飯就要再次開始移動,實在詭異。

「嗯⋯⋯因為我討厭當廟堂龜甲,寧曳尾於塗中。」

「一如既往的怪譬喻。」「老用同一個譬喻的人沒有異性緣。」誰說哪一句顯而易見。

「再說,塗中有老惠啊。我想他的菜了。」莊周笑笑。

「漢斯⋯⋯」「熟悉的狗糧最對味。」但他們是魚,不想當狗。



– 第十六章
「這魚子能孵出魚苗吧。」莊周夾著一個充滿魚卵的壽司對著光道。

「你不是壽司你怎麼知道?」惠施禮儀周正地吃著魚膾,和旁邊幾乎是躺著吃的莊周形成強烈對比。

「為什麼是疑問句啊?壽司才是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吧?」莊周懶洋洋地嗆回去。

「這種事情辯論沒有意義吧?直接孵孵看不就知道了。」漢斯認真的品味著鮪魚中肚的美味,被問到「吃魚的心情如何?」時,他只說了「不是鱖魚就沒關係。」就繼續狂吃。

「是說,那個真的是明太子嗎?總覺得在哪看過啊。」省略也在努力的吃著。完全看不出一開始以為桌上擺著的是淡水魚的尷尬。

會不會孵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省略原本是想提出這份焦慮的,但漢斯夾起了最後一口鮪魚,他只能把話吞下肚飛身去搶魚吃。

「總之孵孵看吧,反正不管出現什麼大概都只有保底。」這是被作者在耳邊哀嚎墜機的惠施的意見。

「喂,時間線。」漢斯不是很在意地提醒了一下。

「反正孵孵看嘛,不管怎樣應該會出現一隻聖誕帽皮卡丘。」這是被作者媽媽抓不到限定版寶可夢的怨念攻擊的莊周。

「時間線!」省略有點緊張。

「反正一切都是吃完之後的事了⋯⋯說到吃完,我要吃掉最後一口河豚了喔。」這是陰險的漢斯。

「喂!」
「等!」
「別!」




– 第十七章
「總之這樣就可以了吧。」惠施掏出手巾擦了擦額汗。他花了一個上午在魚缸裡搭出一個小而堅固的石穴,剛好可以放進一個壽司的魚子。

「喔喔,老惠你到底還剩什麼不會的啊?你有夢到自己變成魚在產卵過嗎?」這是顯然覺得全世界都會在夢中成為某種動物的莊周。

「沒有,但我有手和腦子。」惠施看了一眼整個上午都在打混摸魚的友人,淡淡地攻擊。

「我也有啊!」「要是可以孵出保底以上的東西就好了。」惠施忽略莊周的澄清自顧自說著。

「正如彭殤無差,五星和一星也是一樣的啦。只要愛夠多,三星也能養成120級的巨砲,所以一切都是一樣的。」莊周洋洋灑灑地說完,得瑟地看著眼前的人,卻只見惠施一撩袍裾開始煮水。
待得捧起一碗水,惠施才慢悠悠的說:「作者說:『如果我再抽不到弗拉德三世就剮了你祭卡池。』」

「⋯⋯」老是喜歡冷門角的女人真是難以理解。莊周心想,但莊周不敢說出來。
「不過齊彭殤這理論跟白馬非馬真是完美的背道而馳。有時看著你的寓言,不禁會思考我們為何到了此時還會交談。」惠施說著,慢悠悠地抿了口水。




– 第十八章
「這就是那句格言所說的:『當你和你的朋友四個人去做霍格華茲學院分類,而且一人一個學院,恭喜,你們的友誼將能長久。』」莊周說。「如此美麗而古老的格言啊。」

「這格言裡包含太多詭異要素了,雖然我可以理解其『異質帶來穩定』的寓意。」惠施說著,順手拿起旁邊被隨意壘起的書整理起來。

「我們的友情就是建立在我丟你收的互利共生上呢。異質帶來穩定真是太棒了。」莊周以歡呼的語調說著。

「⋯⋯那是寄生吧。」「不,那是寄生。」這是兩條魚的異口同聲。

他們本來盯著那些原先在壽司上的魚子,但聽到這樣的對話實在無法保持沈默。

「正如齊彭殤,丟跟收在宇宙的宏觀之下⋯⋯」

「也是一樣的嗎?你不會要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吧?」

「連時間都能抹平的理論,區區行為算什麼?」

「我的飛天義大利麵啊!快把這厚顏無恥傢伙打入地獄讓他只能喝酸掉的啤酒度日吧!」

「喀趴。」

就在莊周和漢斯的嘴砲戰爭一觸即發的此時,魚缸裡傳出了雞蛋破掉的聲音。

「⋯⋯老惠,我們放進去的是魚子吧⋯⋯?」莊周詢問的同時用力拍著惠施的肩膀,想確定這是不是夢。

「我放進去的是魚子啊⋯⋯還有這不是夢別再拍了挺疼的。」惠施也搞不清楚狀況,一般來說這種形狀的卵是孵不出來這個的吧?
出現在魚缸裡的一隻雞。




– 第十九章
「那是隻雞吧?」莊周非常呆滯。「我雖然沒吃過雞,也看過別人養,這是雞吧老惠。」

「⋯⋯⋯對,這是雞。」黃澄澄毛茸茸的一團,絕對是孵出來後被母雞弄乾爽了的小雞。

⋯⋯⋯乾爽?

「你們兩個快點過來把他弄出去!我們要撐不住了!」這是漢斯的咆哮。

「阿周老惠快點啊!我鰭短打不動水了!」這是省略的慘叫。

惠施趕緊把兩隻魚頂著的小小雞捧起,兩隻魚如釋重負,緩緩下沉伸展過度使用的魚鰭。

「這真的是雞耶。我們放下去的不是鮭魚子嗎?」莊周湊近看著那團黃毛絨。

「我們放下去的應該就是鮭魚子啊⋯⋯」惠施難得毫無頭緒,在情報完全不足的情況下,這不是靠能搞出名家的腦袋就能解決的。

「那個⋯⋯不是⋯⋯鮭魚子。」省略用剩餘的生命提供著情報。

「那是一隻⋯⋯鯤。」這是漢斯的生命殘響。

「⋯⋯鯤?老惠你知道是啥嗎?」「⋯⋯記得這個字的解釋應該是魚子的統稱。」「這不管怎麼看都不像魚子吧?」

「這當然不是魚子。他是鯤。」漢斯鄙視人類的大腦,太可憐了這種低等生物。

「鯤不就是魚苗嗎?」莊周覺得鬼打牆。

「鯤在特定時指的是他。」省略的氣終於喘勻了。

「北溟有魚,其名為鯤,大不知幾千里,化而為鵬。鵬之背,不知幾千里也。」漢斯道。




– 第二十章
「⋯⋯你剛剛說的那串是,在解說我手上的這隻雞嗎?」莊周從惠施手中接過那團黃毛絨,黃毛絨偏著頭盯著他看,眼中有著新生命對世界特有的好奇。
「不然你以為。」漢斯鄙視地說。他已經學會不用眼皮的鄙視方法。

「不不不,等等,聽剛剛那段話,他不管是鯤還是鵬都至少要有個幾千里吧?這團不管怎麼看都沒有幾千里吧?」莊周覺得自己的心因無間斷的鄙視受創,但他還是好奇。

「以後就會有了,他才出生多久啊。阿周你是熱愛揠苗助長蠢蛋家長嗎?」省略有點無奈地,替對愚蠢的人類翻了個白眼就下沉的漢斯繼續解說。

「我以為他會先當一陣子魚苗。」惠施說。

「他有啊,大概十五秒前。」省略說。「然後就『碰』地一聲變成這樣了。」

「⋯⋯這是生物可以辦得到的事情嗎?」莊周把手上的鵬翻來翻去,試圖找出一點跟雞仔不一樣的地方。

「他不是就辦到了嗎?」省略一臉莫名的看著糾結的莊周。「這是鯤能做到的事。」不,現在該叫他鵬了。

「喔⋯⋯喔⋯⋯」莊周還沈浸在大自然的奧妙中。

「⋯⋯這團黃毛還會變回魚嗎?」這是比較有建設性的惠施。

「會啊。啊,要變了。」省略說。

只見鵬在莊周手上發出七彩的光芒後,變成一條隨處可見平凡無奇的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