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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了暗點老大?!

前幾天和秦徹說了我要去參加臨空市有名的大慈善家──羅嘉蒙先生辦的慈善晚會後,這傢伙竟然說要跟我一起去,美其名是說想見識見識我「多采多姿」的生活,我看他根本就是嫌我被梅菲斯特監視的不夠,秦徹這傢伙打算親自出馬了。

暗點首領是有閒到可以整天打混摸魚嗎?還是他根本就是個掛名的?有事情都叫薛明、薛影去做,我很快地就打消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他是老大……他是老大,他強他厲害當然有使喚人做事的本錢。

說起晚宴,其實我並沒有參加過晚宴的經驗,光是想晚宴上要穿什麼樣的禮服就夠我傷透腦筋了,我站在落地鏡前比劃著手上兩套禮服,一套是粉色無袖有蕾絲領子的落地長裙、另一套是深藍色低領搭配黑色披肩的膝上裙,我來回比劃著,始終決定不了該選哪一套,而一旁還有五、六件設計風格各異的禮服等著我去試穿,就在我想要不乾脆找個理由推掉這場晚宴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起一看,是秦徹。我為挑選禮服煩的沒空搭理他,便任由自己的手機在那邊作響,這一放不得了,前面鈴聲還算正常,是我平常用的鈴聲,響過五秒過後,便成了梅菲斯特的叫聲,我急忙拋下禮服,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王八蛋秦徹!」

秦徹懶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聽見了,妳是第一個敢罵我王八蛋的人,妳為什麼這麼久才接我電話?」

我選擇性忽略秦徹問我為什麼沒接他電話的事,冷哼一聲說道,「你為什麼把我的手機鈴聲換成梅菲斯特的叫聲了!」

秦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喔?妳說那個阿?看妳這麼喜歡和梅菲斯特玩,怕妳太久沒來N109區找他會想念他的叫聲。」

「你只是怕我不接你電話吧……」

「呵……妳就沒有想過還可以掛掉電話這個一個選項嗎?還是說……其實妳希望我多打電話給妳?」

即使知道秦徹在電話那頭,我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他看不到的白眼,「沒有的事,我倒希望可以把你從我的手機通訊錄裡刪掉。」

秦徹似乎是被我堵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我才聽見他說話,「我有的是辦法在妳手機裡動手腳,勸妳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我呿了一聲,「好好好,您是暗點老大您厲害,我怎麼敢把您從我手機通訊錄裡刪掉。」

即使知道我在嘲諷他,秦徹聽見我這麼說也不惱,反而還笑了幾聲,「妳在哪?」

我說了一個商場的位置,秦徹在電話那頭說道,「真巧,我也在。」

我回過頭去找梅菲斯特的身影,該不會秦徹又用梅菲斯特在監視我了吧?「你跟蹤我?」

秦徹嘖了聲,「你當我很閒?整天盯著妳就飽了?我在十樓,上來。」

不等我回話的機會,秦徹就掛了電話,我盯著暗下去的手機銀幕,想一想還是推絕了禮服店店員還要向我推銷的話語,離開了禮服店進到電梯裡,按下十樓的按鈕,電梯緩緩上升。

我來到十樓,一踏出電梯就看到薛明、薛影兩個人站在一家訂製禮服店門口,薛明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喂!獵人小姐,這裡這裡!」

我走上前去,疑惑地朝禮服店裡看去,「秦徹呢?」

薛影說道,「老大在裡面呢,這裡已經被清場了。」

我無言了一下,「哼…..財大氣粗。」

薛明、薛影異口同聲說道,『畢竟老大有黑卡嘛。』

說到秦徹的黑卡,我很疑惑這麼多錢他花的完嗎,我便問薛明和薛影,「你們有刷過秦徹的黑卡嗎?」

薛明、薛影對看了一眼,語氣嫌棄的同時開口,『你會把你的提款卡給人隨便刷嗎?』

「當然不會啊,可是秦徹有給我刷過他的黑卡唉。」

薛明一攤手說道,「對嘛,嗯?嗯?老大給妳刷他的黑卡?老大偏心!不過雖然我們沒有黑卡,老大給我們的錢也是不少啦。」

薛影豎起一根大拇指,「在老大手下做事很賺。」

這時秦徹的聲音從裡面幽幽傳來,「都到了還不進來?」

薛明和薛影推著我進去,「老大在找妳了,快進去!」

我這是……被推火坑了?

當我不情不願的進去,看見秦徹背對著我,聽見我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朝我遞出手上兩條一紅一藍的領帶,「幫我選。」

「我還以為你發現足以滅世界的核彈,要問我剪紅線還是藍線呢。」

秦徹朝我揚揚眉,嘲諷的笑了一聲,「哈,毀滅世界這種事情我是不會猶豫的。」

我撇撇嘴,「也是,畢竟你是絕世大魔頭。」

秦徹冷哼了聲,捏起了我的下巴逼我正視著他,「哼,小貓咪越來越大膽了。」

秦徹長的並不差,尤其是他的眼睛十分的漂亮,像是熟透的石榴果實,又像暗紅色的紅酒,或許是他眼睛的能力,每當我盯著他的眼睛,我都有種陷入恍惚的感覺,我掙脫他捏住我下巴的手,覺得耳廓熱呼呼的,我抽出他手上的紅色領帶,繞到他脖子上,「這簡單,紅色的襯你眼睛。」

秦徹扯掉我「不小心」纏太緊在他脖子上的領帶,我假裝沒看到,顧左右而言他,「這不是VIP專屬的禮服訂製店嗎?怎麼一個服務人員都沒有?」

「那可不是嗎,服務真差。」秦徹朝我丟來一捲皮尺,「速戰速決,不如妳幫我量尺寸吧。」

他沒等我說好、也沒等我拒絕,就自顧自地把上衣拉到胸口,……不得不說,秦徹的身材滿好的。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皮尺量他的胸圍和腰圍,到底是一個成年男人,又長的精壯高大,我拿皮尺繞過他的後背再到胸前,這中間我靠的他很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體溫,我猜我的臉應該很紅,於是我低著頭不敢去看秦徹。

大致上量好以後,我盯著他穿著白色長袖棉T的手臂看,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做的夢,夢裡的秦徹手臂受傷了,血怎麼樣都止不住,我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秦徹朝我揚揚眉,「怎麼?手臂也要量?」

我搖搖頭,秦徹沒喊痛,也沒有血滲出來,我確定他沒有受傷以後,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秦徹彎下腰從我垂落的髮絲縫隙看我,「妳以為我手上有傷口?怎麼了,眼睛這麼紅。」

他抬起我的臉用粗糙的指腹揉了揉我的眼角,我幾乎就要哭出來了,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誰擔心你啊,都怪你一天到晚受傷,害我早上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秦徹好笑的看著我,「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由此可見妳就是在擔心我。」

鬥嘴總是鬥不過秦徹,我索性不講話了,秦徹倒也不在意我鬧脾氣,自己一屁股坐回看起來很貴的皮革沙發上,「妳禮服挑好了嗎?」

我癟癟嘴,「就快要挑好了,結果被你一通電話call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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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徹朝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他那邊,「訂製的總比成衣好看,妳也在這訂製一套吧,過來,我幫妳量尺寸。」

我假裝乖順的走到他身旁,接著惡狠狠的擰了他手臂一下,秦徹吃痛的嘶了一聲,我不理會他,轉身進了試衣間,關上門前我還不忘送他一句流氓。

秦徹似乎很享受我總是被他氣到的模樣,就算隔著一道門,我還是能聽見他低低的笑聲,我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冷靜阿冷靜,總是被秦徹拐著跑,我也真是太沒用了。

我在試衣間裡深呼吸了幾回,等到臉沒這麼燙後接著快速量好自己的尺寸,我推開試衣間的門走出去,發現秦徹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仔細想想也對,現在是白天,秦徹似乎都在白天睡覺。

我走上前盯著他的臉,才發現他的睫毛也是銀色的,睡著的秦徹看起來乖順多了,我小聲地喊他,「秦徹,秦徹。」
見他沒有反應,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以往他長得高我只能仰視著他,加上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又是暗點老大,我實在沒那個膽跟他說我想摸他的頭,他的頭髮很細,搔在手上癢癢的,像是薩摩耶的毛,我又在心中吐槽,但秦徹本人可一點都不像又乖又溫順的薩摩耶。

「妳唸出聲了。」秦徹閉著眼睛突然說話,我被嚇得後退一步,「我可不喜歡那種憨憨的笨狗。」

「你醒著?」

「醒著。」秦徹總算睜開眼睛了,「如何?我的頭好摸嗎?」

我翻了一個白眼,「一般般吧,比梅菲斯特的毛再難摸一點。」

秦徹一攤手,「再給妳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學著他的樣子攤手,「好吧,比梅菲斯特的毛再好摸一點。」

秦徹似乎很滿意,「這還差不多。」

我無言地看著他,「你跟一隻寵物比什麼。」

梅菲斯特不知道從那裡飛出來,停在了秦徹的肩膀上,嘎嘎對我亂叫一通,秦徹摸了摸梅菲斯特的毛,「妳說他是寵物,梅菲斯特不開心了。」

我將手交叉在胸前,一臉不情願地盯著秦徹,「話都你在說,梅菲斯特看起來哪有不開心。」

秦徹笑出聲來,「等他去啄妳妳就知道他開不開心了。」

暗點的傢伙就沒一個是正常的,我在心中忿忿地想著,尤其是那個暗點老大,更是不正常裡面的不正常,我轉身就要走,「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我才剛邁開腳步,就發現自己動彈不了,我低頭去看,秦徹這傢伙竟然用evol纏住我的腳!我正要抗議,紅黑色的霧氣又纏上我的腰,將我騰空拉到秦徹腿上,這才慢慢消散,我瞪著秦徹,「你又要幹嘛?」

秦徹挑挑眉,「一起吃午餐?小貓吃飽就會變乖了。」

我用高跟鞋跟惡狠狠的踩了秦徹的腳,結果他紋絲不動,「你說誰是小貓?」

秦徹用手指刮了我鼻頭一下,「妳啊。」

秦徹站起身來把我放到地上,伸手攫住我的手腕,不分由說的拉著我往外走,他的力氣實在是大的可以,我掙扎了幾次都沒能把他的手甩掉,我終於放棄了,「說吧,要去吃什麼?」

秦徹沒回答我的問題,不鹹不淡的撇下一句,「這還差不多。」

離開禮服店之後,我們搭著電梯來到廣場的最高層,我左右張望了一下,我記得這邊的料理都要價不斐,我用沒有被他抓住的另一隻手戳了戳秦徹的後背,「我們要吃這個景觀餐廳嗎?」

「嗯。」秦徹淡淡的發出一個單音節,算是應了我,門口的服務生看見秦徹急忙趕上來招呼,秦徹沒理會他,只是簡短的問了一句,「清場了嗎?」

服務生忙不迭地點頭哈腰道,「那是自然,秦先生吩咐的我們不敢怠慢。」

服務生帶著我們坐到看出去視野最好的一桌雙人桌,恭恭敬敬的彎下腰向我們介紹著今日的餐點,秦徹撐著頭一直看著外面,似乎沒有在聽服務生說話的意思,我認真聽完服務生的介紹,選了柑橘鮮蝦沙拉當前菜、主菜香煎扁鱈、甜點是紅酒冰淇淋,餐後飲料則是熱花果茶。

服務生小心翼翼地看向秦徹,「那麼秦先生要吃點什麼呢?」

秦徹還是沒有看服務生,只是指了指我,「和她一樣。」

服務生微微欠身退下了,我四處看了看,「薛明、薛影呢?」

秦徹終於扭頭過來看我了,「外面站哨。」

「他們不吃嗎?」

秦徹一臉妳哪來這麼多廢話的表情,「一餐沒吃不會死。」

我鄙夷的看著秦徹,「你這是虐待下屬?好吧,他們不來吃的話我也不吃了,盯著你的臉吃飯多無聊,薛明、薛影有趣多了。」

秦徹顯然拿我沒轍,他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梅菲斯特,去叫那倆姓薛的進來。」

梅菲斯特嘎嘎兩聲飛了出去,不一會兒姓薛的兩兄弟就開心的小跑步過來,「老大,要下紅雨了嗎?」

秦徹瞪了薛明一眼,「下不下紅雨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讓你變紅雨。」

薛影站在秦徹的身後悄悄對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便拉著薛明坐到離我們最遠的一桌去了,我正要開口說話問秦徹我們四個能不能坐一桌,被他一個凌厲的眼刀看了一眼我又默默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不一會餐點上來了,橘橙橙的甜橙和蝦子搭配翠綠的生菜淋上了凱薩醬,甚至還有幾顆切半的番茄做點綴,我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才心滿意足地拿起叉子刺了一瓣甜橙送進嘴裡,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中爆開,我滿足的瞇起了眼,「夏天吃酸酸的東西果然就是開胃!」

我很認真地吃著沙拉,直到吃完了前菜我才抬起頭來,卻看到秦徹面前那碗動都沒動,我用叉子指了指他的那碗沙拉,「你不吃嗎?」

秦徹伸出手把他面前那碗沙拉朝我推過來,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吃酸的東西。」

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那你跟服務生說要跟我吃一樣的幹嘛?」

「我高興。」他朝我努了努下巴,「那碗也給妳吃。」

「你當養豬嗎?」我嘴上雖然這麼說道,卻還是秉持著不能浪費糧食的精神接過他那一碗沙拉吃了起來。

秦徹撐著頭笑著看我吃飯,我用視線餘光悄悄地看他,發現他笑得十分寵溺,他伸出手指推了我額頭一下,「我喂一隻看到食物眼睛就發光的小貓。」

老是把我跟貓比,也不知道我在他眼裡是什麼花色的貓……

吃完兩碗沙拉,正餐上來了,香煎扁鱈在鐵板上孜孜冒著熱氣,煎到金黃酥脆的外皮只簡單撒上一些義式香料和黑胡椒,樸實的烹飪方式卻最能帶出食材新鮮的原味。

秦徹吃得不急不徐,甚至稱得上幾分優雅,我也用西餐刀切了一塊扁鱈送入嘴裡,鱈魚剛碰到舌尖就化了開來,接著是帶著一絲奶油的香氣襲了上來。

很美味,可惜剛剛吃了兩碗沙拉我實在是有點飽了,眼前還剩了半塊鱈魚,我悄咪咪的看了秦徹一眼,他眼前那盤已經空了,正在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嘴,.我看了看自己剩下的半塊鱈魚,也不知道秦徹介不介意吃別人吃過的東西,我牙一咬,它很貴!不可以浪費!於是我還是開口問了秦徹,「秦徹,我吃不下了。」

秦徹挑挑眉沒說話,很自然地把我面前的那盤拿到自己面前,也沒說自己介不介意吃別人口水,一樣很優雅地把剩下的半塊鱈魚吃掉了。

剩下的紅酒冰淇淋和熱花果茶我是吃不下了,但又想嘗嘗味道,於是我每個都吃了幾口就豪不害臊的推到秦徹面前,反正他似乎不介意吃別人吃剩的東西,之後的餐點秦徹都吃得乾乾淨淨,我盯著他吃飯ˋ,一邊在腦內胡思亂想,男人果然都是大食怪。

秦徹仰頭喝完熱花果茶,我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看得入神,直到他彈了我額頭一下我才回過神來,「看我吃飯好看嗎?」

我還沒從楞神中完全回神,下意識的說道,「好看。」

秦徹笑了笑,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秦徹笑得很壞,「那我們以後可以常常一起出去吃飯,讓妳看個夠。」

我正要和他唇槍舌戰一番,但轉念又想,他這麼有錢,吃的都是高級的東西,而且看他吃飯確實挺賞心悅目的,又改口說道,「好啊,我要吃好吃的。」

秦徹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順從的回應他,他愣了愣,伸手過來揉亂我的頭髮,「下次想吃什麼跟我說,帶妳去吃。」

我突然發現秦徹就像一隻順毛摸就會很開心的大狗狗,好像他也沒有這麼不近人情嘛,甚至我還覺得秦徹有點可愛了起來。

當然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剛吃飽飯他說要送我回去,然後他就以時速一百六載我在街上奔馳,我幾乎被顛的剛剛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我隔著安全帽對他大喊騎慢點,他竟然回我妳可以抱緊一點,我說我要吐了,他又說妳敢吐我身上我就把妳的頭擰下來給梅菲斯特當球玩。

誰知道這個人哪句是認真的,搞不好我真的吐在他身上我就小命休矣了,這要是說出去臨空獵人是怎麼死的,喔,吐暗點老大身上所以頭被擰下來給他的寵物當球玩了,這傳出去怎麼想都很荒唐,我一路忍著作嘔的感覺,實在是被顛的難受,我索性把頭靠在了秦徹背上,好在他飆得快,很快就到了我家。

我把安全帽丟給秦徹,「我再也不要坐你的車了!」

秦徹帶著全罩式安全帽,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聲音帶笑的說,「還不進去吐。」

甚至他還用evol把我推到家門前,接著就騎走了。

秦徹感覺心情很好?秦徹了,暗點老大的心情我真的是摸不透。


過了一個禮拜,轉眼就到了羅嘉蒙的慈善晚會了,這期間秦徹和我要了我上次在禮服店量的尺寸外就沒再聯絡了,也不知道他老大又幹什麼大生意去了,打了好幾通電話要問他禮服訂製的怎麼樣了都沒接,我索性打算乾脆直接穿家裡現成的衣服去算了。

但聽說羅嘉蒙在臨空市那算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慈善家,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穿得太隨便會不會給獵人協會丟臉阿…..秦徹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正當我在房間裡碎念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是秦徹,這大忙人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我沒好氣地接起來,「幹嘛。」

「下來。」秦徹在電話那頭淡淡地說。

我拉開窗簾,看見一台黑色的大奔停在我家樓下,我又把窗簾拉起來,「你也太招搖了!」

「……我已經很低調了。」這到底算哪門子低調!我在心中無聲尖叫,秦徹又說,「還不下來拿禮服上去換,妳想遲到嗎?」

我急急忙忙衝到樓下,秦徹靠在車門上遞給我一個紙袋,附近的住戶看見秦徹這要價不斐的豪車都在紛紛指指點點,完了完了,我們獵人協會的都是有登記在冊的,一般民眾可以查到我們的照片以確定有流浪體出現時到場的是不是獵人小組的,這要是傳出去,我都能想像論壇頭條的標題了,驚!獵人協會公務員獵人傍上開豪車的大款!

我衝回屋裡碰的一聲關上門,感覺心臟都在砰砰亂跳,我深呼吸幾口氣,過了好一會兒心臟才漸漸平緩下來,我走到浴室準備換上禮服,當我打開紙袋,是一件暗紅色的禮服,上面有著碎鑽,等到我換上禮服之後我愣在了原地。

秦徹這傢伙訂製的禮服也太曝露了吧!裸背、低胸、開高衩,我在心裡咒罵這個傢伙,他不接電話是不是怕我知道他訂製這種款式的禮服我會拒穿!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看就快到了晚宴的時間,我嘆了一口氣走出浴室,然後看到秦徹坐在我家沙發上,……?坐在我家沙發上?我不是把他晾在我家樓下嗎?

「……你怎麼進來的?」

秦徹看了看我,吹了一口口哨,「果然如我所料,很適合妳。」

我這才想到我穿著一件超級暴露的晚禮服,尖叫哽在我的喉頭,我抄起靠枕往他身上掄,「不准看!你轉過去!」

此時我已無暇顧及他到底是怎麼進來我家的了,秦徹笑得很開心,我感到臉上熱烘烘的,他伸出手摸了我的臉一下,「很好看。」

「你……變態!流氓!」

「今晚我不介意妳這樣叫我,美麗的獵人小姐。」秦徹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肩頭,朝我伸出他的手臂,「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還是將手搭到了他的手臂上,他將我送上了車,還不忘幫我把裙擺放到車上,奇怪?他以前有這麼紳士嗎?我胡思亂想著,車子緩緩地駛動,我們朝著羅嘉蒙的宅邸前去。

羅嘉蒙的宅邸位於臨空市的郊區,即使秦徹整路飆車我們還是花了半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他替我打開車門,我提著稍長的裙襬走下車,羅嘉蒙的宅邸很豪華,長長的石板路一路延伸再延伸,直到最深處才是純白的宅邸,中間有一個獅頭魚身的噴水池,一旁林立著鮮紅色的矮玫瑰,秦徹看了看開的正茂盛的玫瑰,將頭湊到我耳邊說道,「沒妳好看。」

我皮笑肉不笑的擰了他的手臂,「閉嘴。」

接待的小侍沒注意到我們之間詭異的暗潮洶湧,熱情的招呼我們入內,我拿出邀請函,他們看了眼,其中一個青年小侍什麼話都沒說就跑走了。

過了一會,我瞧見羅嘉蒙慢慢的從樓梯上被人攙扶著走下來,他是個七十幾歲的老人,聽聞腿腳不便,但容貌看起來卻是年輕的很,頂多看起來也就六十幾歲,我走上前,朝他遞出手,「羅先生,久仰大名。」

「雁小姐,先前承蒙妳的照顧。」羅嘉蒙也回握了我的手,他看了看我身邊的秦徹,「這位是?」

「我的男伴。」我說道。

秦徹落落大方的握了握羅嘉蒙的手,「秦徹。」

「好!好!兩位倒是郎才女貌。」羅嘉蒙和藹的笑笑,「今日寒舍設席,還望諸位賞臉玩得開心。」

羅嘉蒙這邊還在和我們寒暄,就有其他客人相繼來向他打招呼過個場面,這種場合屬實不適合我,我便偷偷摸摸的跑到擺設食物的長桌物色自己要吃什麼,秦徹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也懶得管他,我拿起一杯香檳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帶著一點氣泡的刺激感。

宴會上大家觥籌交錯,談的不是今天天氣真好,我豎耳仔細一聽,原來是開始談起生意來了,我躲在宴會廳的角落吃東西喝酒,覺得百般無聊,很想叫秦徹趕快把我丟回家,更何況我穿著這身暴露的禮服總覺得有幾副不安分的視線在我身上交錯,毫不掩飾的視線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又喝完一杯香檳,一個西裝筆挺卻長的油光滿面的肥胖男人朝我走來,朝我遞出一杯紅酒,「美麗的小姐,有幸和妳喝一杯嗎?」

我困窘的左右看了看,還是沒看見秦徹的影子,這來參加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只好勉為其難地接過對方手上的紅酒,正要抿上一口,手中的酒杯就被人接了過去。

我抬起頭看,驚喜的說道,「秦徹!你去哪了?」

「談生意。」秦徹感覺滿身都是低氣壓,真不懂他老大又哪根筋抽了,談生意不好嗎?

或許是秦徹很有談生意的天賦,這一推杯把盞的時間,有好幾個人都來找秦徹談生意,沒想到秦徹還談正經生意,但這種事對我來說實在無趣,我想偷偷溜走,但秦徹卻摟著我的腰不讓我離開,我只好窩在他旁邊當一個小鳥依人的倉鼠不停喝酒水吃東西。

也許是酒精濃度太高,抑或是我喝得太快太急,宴會不過舉行到一半,我便覺得頭腦暈呼呼的,秦徹還在和其他生意人說話,我扯了扯他的襯衫,「秦徹。」

「嗯?」秦徹低下頭來看我,我恍惚的想,他也喝很多酒阿,他怎麼臉一點也不紅呢?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臉,嗯……這稜角分明的臉真好摸。

秦徹盯著我好一陣,接著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我過了會才意識過來我被秦徹抱起來了,秦徹和其他生意人跟羅嘉蒙打了個招呼,便帶著我離開了羅嘉蒙的宅邸。

春天的晚風帶著一點涼意,我有些冷的往秦徹身上靠了靠,好睏阿,秦徹的心跳咚咚咚的敲打著我的耳膜,像是一首很好聽的搖籃曲,不知不覺的我靠在他的臂彎便睡了過去。


陽光從遮光窗簾的縫隙射入一道金光,隔天醒來的我感覺頭痛欲裂,身旁有一個溫熱的東西靠著我,我的臉貼在上面覺得頭疼好了幾分,便蹭了蹭打算繼續睡。

忽然我意識過來這裡不是我家,我一下從床上坐起,清一色黑色的裝潢和擺飾,這是秦徹的房間……我低下頭去看,秦徹裸著上身,我再看看我自己,嗯……黑色的絲質睡衣,不對!他為什麼沒有穿衣服!我仔細一看,他肩膀上和背上還有指甲痕和咬痕,而且我昨天不是穿晚禮服嗎?這身睡衣又是誰給我換的?

該不會是秦徹吧……我們做了嗎?我推了推秦徹,「秦徹,秦徹。」

秦徹他老人家皺了皺眉,沒醒。攬在我腰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我這是睡了暗點老大?

我還想再叫他,梅菲斯特叫了幾聲,叼了一張紙丟到我臉上,我拿下來一看,上面是歪歪斜斜、其醜無比的字跡,……也不知道是薛明還是薛影的。

我認認真真看完字條,上面寫說:勸妳不要叫老大起床,老大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我內心掙扎無比,這不叫他問個清楚吧,我心中總懸著一根刺,這叫他吧,指不定他老大一個起床氣就把我大卸八塊給梅菲斯特當飼料了。

百般糾結過後,我還是決定叫秦徹起床,我戳了戳他的腰,「喂,起床。」

戳了好一陣子他都沒有要起床的意思,我索性放大絕擰了他的腰間肉一下,突然我一陣頭暈目眩,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雙手被秦徹扣住,整個人被他禁錮在床上,他一臉不爽的瞇著眼盯著我,我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完了完了,這下小命真的要交代在這。

我敢說他就這樣足足看了我十幾二十秒,接著他抹了把臉翻身下床進到浴室去了,浴室裡傳來淅瀝瀝的水聲,過了好一會他才穿上浴袍走出來……當然臉上還是一臉我欠了他一張黑卡的表情。

我把棉被裹在身上,溫暖帶給我一點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我倔強的盯著秦徹,「秦徹,我們做了嗎?」

秦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接著呵的一聲笑了出來,「妳說呢?不知道昨晚是誰在我身上又咬又撓的。」

我很不想承認我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和秦徹做了,可是我身上被換下的衣服和他身上的痕跡使我不得不承認我們確實是走到那一步了。

我越想越委屈,把自己包在棉被裡嚎啕大哭,床沿凹陷了幾分,我猜是秦徹坐到了床上,他嘗試要拉起被子的一角被我撓了他的手一下。

秦徹輕輕地笑了出來,「小貓生氣了?」

見我不搭理他,秦徹一把把我蒙在身上的被子扯掉,我邊哭邊推了他一下,他卻紋絲不動,我又要去踹他,被他握住了我的腳踝,他將我壓在床上,我還在哭得唏哩嘩啦的,踢不到他我就用手去撓他,「我討厭你!」

秦徹無奈的笑笑,也不阻止我撓他,伸手彈了我額頭一下,「我沒對妳怎樣,到是妳喝醉了,我要抱妳上床睡覺妳非要抱著我不撒手,還偷咬我,到底是誰要對誰負責啊?」

我哭的淚眼矇矓,「真的?」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瓜子,本來睡起來就亂的頭髮又更亂了,「那你為什麼沒穿衣服?我的衣服又是誰換的?」

秦徹深呼吸一口氣,「妳吐了我倆滿身,衣服能不換掉嗎?放心吧,妳的衣服是我罩的酒吧老闆娘幫妳換的。」

我吸了吸鼻子,「真的?」

「我從不對妳說謊。」秦徹坐到我身後,用手指替我梳開打結的頭髮,拿起一根銀色有著紅色水滴狀紅寶石的髮簪替我挽了一個包頭,「餓了嗎?」

我揉了揉哭紅的雙眼,「…..餓了。」

他將我從床上拉起,「又到了喂小貓的時間。」

秦徹拉開門,薛明、薛影從門縫猝不及防的跌了進來,薛明趴在地上朝我豎起一個大拇指,「獵人小姐,妳是第一個征服老大起床氣的人!」

薛影也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老大,上次偷跑進來的小貓跑到你房間了嗎?你身上都是被撓的痕跡。」

秦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是我自願讓小貍花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