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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一個人出現在清晨的噴水池廣場,鐘塔的影子還很模糊。

他好像正急著找人的樣子。

在這裡一點睡意也沒有,恣意走動的謝婉虞注意到褐髮男子焦急地在噴水池邊走動,但,不管男人是在找甚麼,都與自己無關。

他只是走到池邊掬起一把水將臉潑溼,順便拿下胸前的十字放在不斷沖刷的水柱下沖洗。

視線捕捉到了野生的ZERO居民,康斯坦丁往洗臉女子的方向湊近.....

「小姐,請問一下.....」正要開口提問時,看見對方胸口的十字架,虔城的教徒嗎?

「沒事.....」上帝是絕對不喜歡暴力的吧?

褐髮的男人欲言又止,謝婉虞只是瞄一眼,便鬆了手指任憑水流將十字沖入池底。

自己竟然心不在焉至如此程度,無語,不顧會弄濕衣裝便走下池水撿拾,拾回的卻只有十字半身,刀身脫離鞘身滑入池內,讓女人困擾了。

刀身的透明度比刀鞘高,水花飛濺,池面漣漪不止,只能貼近池底靠觸感摸索了。

「啊,真不好意思...」正為掉落池底的十字架感到自責,便看見東方女性下水去撿拾....卻只撿到半個。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幫您找吧。」犯了大錯,急忙跟著下水,在池底摸索著另一半,還在疑惑為什麼有十字架會分成兩半的時候,康斯坦丁從池底撈到一把刀....

褐髮男人幫自己拾回透明的刀身,謝婉虞笑著道謝並解釋:「謝謝你幫我拾回了匕首,請小心它很鋒利。」那並非水晶製的裝飾品,而是用世上最堅硬的礦物打磨製成貨真價實的武器。

他向男人伸出手,畢竟直接從人手上拿過物品太過失禮,就算自己不在乎他人感受,但也還不至於不懂禮數。

「好精緻的匕首...」康斯坦丁將刀身朝著自己,小心的交給東方臉孔的女性,心想這麼漂亮的刀應該是用來裝飾或護身的吧?

精緻嗎?但它卻是把飲血的刀刃,嗤笑,謝婉虞回答:「再精緻也是把噬血的武器,至今不知道被血洗過幾次?別被它晶瑩透亮的外表給欺騙,它跟惡魔是一樣的。」一樣會騙人。

瞪大眼睛聽完長相溫柔的東方女性說完驚人的話...「小姐您是殺手嗎?」有點好奇地詢問,直覺認為普通流氓不會拿這麼有品味的武器。

回憶目前想起的片段,似乎是因為有特別目的而殺人,卻不是隸屬於任何一個殺手組織,是基於甚麼樣的動機才開始腥風血雨的人生?

搖搖頭,謝婉虞記不起來,也不想去記起來。

「殺手不會在事後收屍,所以我應該不是。」記憶最深刻的果然還是泥土翻開混雜鐵鏽的味道。

「恩,說的是。」黑幫也是不會收屍的那型呢,康斯坦丁心想。

「害您全身都濕透了...」看著滴著水的小姐,除了抱歉還是抱歉.....

低頭看了看渾身濕透的衣裳,腦海裡浮現動物甩水的畫面,不過自己是人甩不來,所以在離開水池後他旋轉身體,跳著舞步。

也不管四濺的水滴是否會造成他人困擾,他很享受單人舞步。

感覺衣裝稍微輕盈,他才停下腳步,凝望同樣站在水池裡一身濕黏的男人說:「要不要一起轉個圈?衣服比較不會那麼重。」

「啊,我可以脫掉大衣,沒關係的。」就當康斯坦丁脫下外套想把水擰乾時,大口袋裡的手指虎就這樣掉了下來.....這口袋塞小熊是很好,但對小東西來說果然還是太大了嗎?

望著掉落在地面的手指虎,謝婉虞想到的是拳手……殺人的拳手,於是開口問:「你殺人嗎?」

如果不能夠自戕,也不能夠刻意失手尋死,追求瀕死的搏擊應該不錯。

女人想起上回遇見的金髮男人,不帶殺氣的攻擊,一點樂趣也沒有。

「我....會,可是....」撿起地上全新的手指虎,ZERO的居們都對他很好,老實說他並不想用到。

「我不是殺手....」站起身來試戴在雙手上,「這東西也殺不了人,只能算是殺人前的酷刑吧?」所以康斯坦丁才選擇帶這個而不是長斧。

「殺得了,只是在人死前會經歷一段慘無人道的酷刑。」就跟凌遲一樣,在人體上印下一道道無法復原的刻痕,逐步逐步破壞肉體,直到鮮血流盡,或是器官衰竭才能夠解脫。自己並不想追求這種死法。

更何況男人毫無戰意,謝婉虞也失去了興趣。漫無目的的生活他並不討厭,只是比起活著,他更希望心底的願望能夠實現。

「謝謝你幫我撿回來。」他拎起胸前的十字再次道謝,並與人道別。

「啊...忘了問名字了。」目送謎樣的東方女子離開,思考著手指虎真的能打死人嗎?要打很久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