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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處於預備動作的雞劊 Tango




「噗」
鳳凰盯著劊子手手中那張寫著跳舞字樣的紙條,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她知道傑克可以說得上什麼都擅長,偏偏除了跳舞和唱歌,這大概也是他以前和布雷德利不對盤的隱性原因之一,因為熱愛穿著夏威夷衫的男人在這兩項技能方面明顯比他好一些。

「適時認輸也是聰明的表現啊,捕手」
她支著頭看著努力把懊惱的情緒塞到自信面龐下的同僚建議道,可惜傑克被好勝心沖昏了頭,不過他聽得出黑髮女飛官這次並沒有在調侃他,即使有,真心勸戒的成分也多一些。

「我就是不爽他們不把我們看在眼裡,我們執行的任務難度等級高多了好嗎!」
「你難得這麼幼稚」
「好好稱讚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難?」
「大概跟要你好好稱讚我們差不多難度」
一個聲音慢悠悠的從背後略過,劊子手差點嚇得跳起,但他忍住了
「為什麼有兩杯冰沙在漂浮」
他盯著巴布不客氣地調侃,戴眼鏡的武器官只是優先將冰沙遞給自己的前座(他不僅鋪好杯墊,甚至貼心地附上紙巾,見鬼)才回過頭對他施捨一個白眼。傑克覺得是他們待在同個隊伍太久了,連巴布都敢開始放肆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不夠認識我」
「我好傷心」
「先擔心你待會要跳的舞吧,等跳完再一起傷心也不遲」
「我真的受傷了,Baby on board」
「快去找個舞伴比較實在,順帶一提,能幫你的人應該在你的六點鐘方向」
傑克狐疑地轉過身,拿著一瓶啤酒的布雷德利在不遠處正和一位女孩聊天,直到他對上了傑克探尋的視線。然後傑克看到布雷德利又拿了另一瓶酒有禮地和那名女孩告別後隨即向他走來

「怎麼了?」
「沒什麼」
「捕手和另一個中隊要比試誰比較擅長跳雙人舞,但你也知道,跳舞算得上他的死穴」
巴布過於熱心的解釋,傑克只覺得這傢伙露出越來越多邪惡的部分,但怎麼除了他都沒人發現呢?
「沒有!我只是比較少跳雙人舞」
傑克激動地辯解,布雷德利忍不住笑出來,畢竟劊子手死命繃著臉又掩飾不住慌張的模樣很少見
「那你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比較少跳雙人舞的劊子手」
「他需要一位舞伴,公雞,最好身高相近,你雖然高一點但也挺適合的」鳳凰即時插嘴,讓傑克無暇注意布雷德利問話裡明顯諷刺的前綴語

「我們明明一樣高!」
劊子手不會承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莫名地挺直了背脊,搞什麼啊?他真的應該一開始聽鳳凰的直接認輸,現在他居然還面臨丟失尊嚴的問題,這世界真殘忍!還有布雷德蕭不要以為自己有鬍子他就看不出來他在憋笑!
「所以⋯⋯你要邀請我嗎?劊子手」
「我勉為其難」
傑克朝小鬍子男人伸出手,這件事在鈾彈任務後變得越來越容易了,比起當時在航母甲板上的忐忑,現在更多的是溫暖的感受。那種他知道只要自己願意提出要求,對面的那個人也不會拒絕的篤定感。

或許這就是僚機間相互信任的表現吧?

可是每次布雷德蕭回握他的手,那股真實的力道和溫度又讓他覺得,這一切其實比自己所能想像的意味著更多。可惜他至今還沒有不清醒到去詢問對方是不是也這麼認為,他已經知道過多的好奇心會破壞很多東西,一段過去、或是剛生成的友誼。


幾分鐘後他們站到舞池中央,布雷德利仰起下巴向另一中隊的兩人示意,而傑克開始覺得大難臨頭,直到布雷德蕭自動自發地站到他面前,右手掌托住他的手肘,引導他將手臂放到自己肩上。

「因為大概比你常跳舞一點,所以這次我領舞,可以嗎?」
布雷德蕭當然不是在問,但他是個體貼的人,知道傑克有點自尊問題,不是說布雷德蕭就沒有,不過比起這些他可能更喜歡逗傑克,然後看他不爽的反應。

「我這是為了匕首小隊做出的犧牲,事關尊嚴和榮譽!」
傑克咬牙切齒地說,布雷德利感到啼笑皆非。他更靠近些,右手從下方穿過傑克搭在肩膀上的手臂摟住對方後背。與此同時,布雷德利的另一手自然地把傑克的右手輕拉到比他們肩頭略高的位置。

雖然明白只是基本預備姿勢,但這讓他們靠得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近,傑克能輕易感受到對方幅射出的熱度,還有以前未能聞到的淡香味。

「別緊張,我們不會輸的」
布雷德利輕聲說,傑克只是盯著對方白色內襯和夏威夷衫誇張花紋的交界處,嘗試從中尋找一點能讓他重新變回劊子手的東西。但布雷德利沒打算幫忙,他托住傑克後背的手微微施力,讓懷中的人為了避免撞到他而不得不仰起頭。

「但你得看著我」
布雷德利慎重地說,在傑克試圖抗議前音樂更快響起了,他覺得對方是故意的,作為看得見樂團的那方,布雷德利根本完全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始!

「你最好別整我、布雷德蕭」
「在你救了我一命之後?我是那種人嗎」
布雷德利邊回嘴邊向後側過身,等著傑克填上兩人間短暫的空缺,柔和的前奏響起,兩人在幾乎相依偎的狀態下微幅的搖擺。那種過分的穩定感讓傑克有預感自己八成還是學不會跳舞,因為他會把時間花在永遠記得這短暫的幾分鐘,於是他抬起頭,回望進布雷德利在這種距離下漆黑又深邃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