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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髭切這麼說,其他人都一副五里霧中,今劍首先開了口:「岩融,我跟你直接去樓下迎人。」

鶯丸等在大樓門口,好一會兒沒人應門,他倒是隔著門扇的玻璃看見有人從裡面走出來,反正只要門開了是怎麼開的他都無所謂,鶯丸好整以暇等著,看清是岩融與今劍給他開門他更是不以為意,而當他都已進了大樓岩融仍擋著門,他甚至發現今劍的神色並不一般,順著今劍的目光轉頭往後,看到了兩名穿著大覺寺僧袍的僧侶。認出了其中一人,臉上習慣只掛笑容的鶯丸都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門跡大人。」

「古備前的施主好久不見啊。」

這時岩融與今劍交換了一個眼神,今劍的聲音顯得緊繃:「這一步連家元都沒料到,我們只能把我們的命運交給三日月了。」

而在樓上的髭切與此間站了起來:「我去門口看看。」膝丸接著跟上腳步:「兄長我跟你一起去。」

當源氏兄弟走近玄關,今劍與岩融正帶著訪客入門,膝丸一看到大覺寺僧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用力鞠躬——「管長大人!教務部長大人——」膝丸本想再繼續,讓髭切擺手示意停下來,髭切與鶯丸對了一眼,接著走到兩名僧人面前,微笑說:

「感謝管長大人和教務部長大人來了。」

門跡聽了大笑:「一定要的吧,難得有這般有趣的事,我們的華道首席竟是要跟人比試書法,」他看了身旁的教務部長,「讓以傳承書道為己任的權大僧正都認為不容錯過,我們開心得很呢——」他又瞅了瞅髭切身上的衣著:「嗯?敢情你今天是代表古備前家?」

鶯丸沒有想到大覺寺會來人,聽到這話不免有點尷尬,而髭切正想糊弄過去,門跡自己已經給了他下臺階:「肯定是你這不修邊幅的傢伙讓古備前少主照顧了,你也只有面對佛和面對花的時候帶著心肝的。」

「哈哈哈,真的嗎。」髭切不上心似地笑了,一隻手掌倒是罩著胸前的古備前家紋,鶯丸感到自己莫名地不好意思,但是他掩藏慣了,何況目前他也不是主角,忐忑間他看見三日月從道場走出來。

「不知大覺寺管長和教務部長前來,有失遠迎請多見諒,請進道場吧。」三日月讓今劍推搡出來招呼意外的貴客,但是鶯丸可以想像三日月心中多少腹誹——儘管沒有準備,多虧人長得好,還是撐得住場面的,鶯丸肚子裡這麼評論。

「管長大人。」這時教務部長伸手為門跡引路,眾人也不再客套,魚貫進了道場,石切丸已經為所有賓客準備好了坐墊與茶食。鶯丸坐到大包平身旁,大包平對他低聲說話,眼神卻炯炯盯著坐在上座的大覺寺僧人——

「喂鶯丸,誰從大覺寺撂人來的,是你嗎?」

「我哪有那本事。」鶯丸啜了一口茶,「雖然我們跟大覺寺打過招呼,但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古備前的兩人此時一同看向與三日月對坐道場中央,神色自若的髭切,大包平斂起平常的毛躁,嚴正地對鶯丸說:

「我原以為你攤上三日月就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搞不好捅了更大窩的。」

「⋯⋯假如要收他做養子的話這一次老爹應該想不同意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