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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看著好友捉住他的手腕貼近嘴邊，細碎的親吻自指尖開始蔓延，舌頭略為粗糙而濕潤的感觸惹得他有些發癢，黏膩的唾液殘留在了他的指縫，並漸漸地滑落至掌心，與狄倫的唇瓣一同貼上了手掌內側那塊被血液浸潤的傷口，吻去了染在肌膚上頭的乾涸血色——那是他方才美術課時為狄倫擋的傷，因為阿ㄆ一ㄚˇ不知道發了甚麼瘋拿起美工刀便開啟了全班的大混戰，最終阿ㄆ一ㄚˇ手滑導致飛走的美工刀插到了阿尼頭上，而另一支朝著狄倫飛來的則被凱爾接下，這也是兩人現在在保健室的原因，儘管理由真的很白癡，但凱爾早已習慣了這些荒謬的事情，僅僅是手掌被劃破罷了，算不上甚麼大事。

你其實不用幫我擋的，在他們前往保健室的路上狄倫這麼說道，他有意地躲閃著凱爾的視線，本就不大的說話聲音聽來又更細微了些許，卻又不自覺地朝他受傷的手看去。傷口也不深嘛，舔個口水就會好了啦，像是要消弭對方的擔心一般，凱爾笑著回應道，他一把勾上了狄倫的肩，彷彿在證實自己沒有大礙，即便多少是有些刺痛，凱爾也沒有脫口，而他也沒想到自己幾分鐘前半開玩笑的話語會被對方給聽信——真是還好他沒有愛滋，不然玩笑開大了，他心想，看著狄倫那般認真地替自己舔舐傷口的模樣，他甚至都有點不敢戳破剛剛的謊，只是任由男孩的唇舌在自己手上遊走，空氣安靜得令他有點難為情。

「好點了？」狄倫試探性地問道，他抬頭朝著凱爾望去，手卻並未鬆開，舔去了血漬使得那個傷口清楚地暴露在兩人眼中，雖然長但其實並不深，也已經止住血，凱爾點了點頭回應他的疑問，並輕輕地嘆息，伸手掐住了狄倫的面頰，試圖在那張不知為何充滿歉意的臉上扯出一個笑。

「媽啦，不是你的錯就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之後再去跟阿ㄆ一ㄚˇ算帳。」凱爾說道，他擺了擺手，話語裡頭摻雜幾絲笑意，彷彿在昭告著他沒有很介意。

「可是……。」
「停，你一定又要說反正你不會痛那一類的話了吧，我都聽膩了。」

「噢……謝謝你，凱。」彷彿心思被看透了一般，狄倫回應道，而被這麼認真地道謝凱爾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撓了撓自己的頭，並將視線撇向一邊。

「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可以做點實際的……。」像是請我吃一個禮拜的午餐，但他的那後半句並沒有脫口，嘴便被友人的唇瓣給堵上。

……

凱爾不知道狄倫究竟是真的會錯意還是怎麼的，就像他剛才說舔舔傷口就會好一樣，他沒想到對方立刻就信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並不打算把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好友給挪開，尤其保健室的阿姨已經因為阿尼和阿ㄆ一ㄚˇ 的情況被叫走了，這個地方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外人進來，他心理上多少覺得趁著這個大家都慌忙無比的空檔和友人在這亂來很糟糕，卻也並不改變他確實對此有點期待的心理，身體甚至有了反應。

「凱。」狄倫喚著他的名字，好似怕被人聽到一般，聲音壓得極為細小，他整個人坐在了凱爾的下腹部，兩人被衣物包裹的褲襠就這麼貼在了一起，互相傳遞著彼此股間的火熱，凱爾沒說什麼，他倒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現在的情況，深褐和綠色的眼眸相互看著彼此，沒有吐出更多話語，兩人緊貼的身子便交互磨蹭了起來。

隔著衣物的碰觸或許比用手要來得刺激，布料隨著動作而摩擦早已硬挺的分身，相較於肌膚帶給人那種直接的觸感，衣物倒多了份細膩，好似把磨蹭的力道平均分散在織物的每一吋，包裹著性器使那些酥麻的快感能均勻地擴散，而逐漸上升的熾熱體溫也被禁錮著般留在了身上，凱爾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熱，股間的性器要比剛才又硬挺了幾分，而狄倫的也一樣滾燙，被薄薄的布簾圍起來的狹小空間僅僅存在著兩人壓抑的喘息，以及衣物相磨時發出的沙沙聲，好似某種療癒音樂會出現的音效，即便沉默卻彷彿要把兩人都逼得瘋狂，凱爾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試圖不被對方察覺自己現在的表情，然而他那隻帶傷的手卻又被對方牽起，憐愛地貼上了臉頰輕輕磨蹭，並張嘴將指頭含入口中。

「唔、……。」或許跟受傷有點關係，自掌心不斷傳來的輕微刺痛一直讓凱爾的注意力放在手上，連帶著使得整隻手的神經都變得敏感了起來，狄倫如孩子一般吸吮著他的手指，伴隨著細膩的舔吻刺激著他此刻敏感的手部肌膚，幾絲嘖嘖的水聲自嘴角竄出，即便知道那並不是刻意，聽來卻有幾分煽情，伴著下身持續傳來的火熱感受，凱爾不禁吐出了聲低吟。

或許這也滿荒謬的，在無人的保健室，甚至室表定的上課時間，和好友在這張小小的床鋪上做這種事情，這麼想來自己是也沒有比那個玩美工刀的肥豬正常到哪去。一股莫名的心煩湧上了他的大腦，凱爾抽走了被好友噙住的手指，雙手搆著狄倫的脖頸將他整個人向下帶，將自己的唇瓣貼上對方的嘴——他當然不是在對狄倫生氣，他對於總是這般不自制的自己煩得更多，可卻又拒絕不了。

唇瓣磨蹭間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異了位，狄倫被凱爾給壓在了身下，他迷迷茫茫地接受對方的親吻，而那人的手則一直在他的腰間游移，像是想做些更進一步的事情卻又猶豫著，此刻的兩人都顧不上說話，動作便是最好的回應，狄倫伸手把自己的褲子和底褲一同扯了下來，扔在了床鋪的邊緣，凱爾稍微遲疑了些，他放過了好友的唇瓣，親吻而造成的缺氧使兩人的喘息更加激烈並摻在了一起，讓整個空間的氛圍漫上幾分微妙的情色。

「……你不想要的話可以拒絕的，狄倫。」凱爾小聲地說道，他的手撫上友人有些凌亂的前額劉海，他知道現在說著停下的自己在撒謊，可他更不願看到對方勉強「我不想要你，呃，把這當作某種報答。」

「噢，那個部分我打算之後買一堆巧克力給你。」狄倫回應道，他稍微撇開了視線不去對上凱爾的目光，光裸的腿輕輕蹭過那人的腰側，腳板也緩緩地磨著對方的長褲，他抱著他的脖頸，嘴湊近了好友的耳畔，彷彿要話語只送進對方耳裡而不被空氣蔓延著擴散開。

「我想要，所以……可以繼續。」

真是瘋了，不管是想在保健室打炮的自己，還是此刻身體上的感覺，都在一點點地把人逼瘋，凱爾感受著狄倫體內濕軟而熾熱的觸感，回想這份溫度是兩人方才磨蹭時升起的，不太敏感的性器也變得更有感覺了些，他掐著友人纖細的腰肢緩緩地把分身嵌入對方體內，為了避免突然的刺激會讓他承受不住，當然，凱爾也怕保健室這年代久遠的床會承受不住。

儘管他們都還小，但床鋪要支撐兩個人在上頭運動顯然有些困難，隨著凱爾逐漸加速的抽插動作，底下的鐵架床也一陣陣地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像是在昭告全世界有兩個翹課仔現在在這裡做這種事情，也可好似在為兩人交合時的啪啪聲做伴奏，可那些本應當令人愧疚的羞恥感卻變成了催情的心理，迫使他加速的股間的動作，凱爾貪婪地吻著狄倫的唇瓣，阻止對方總是難以按耐的聲音從嘴角洩漏，可下身的力道卻一次次加重，性器前端一次次精準地落在友人體內最柔軟的地帶，凸起的部位被緊緻的腸壁包覆，又隨著抽送而頻頻搔刮著稚嫩的甬道，凱爾能感覺到狄倫的身子緊繃著，嘴上也纏綿得更黏膩了些，像是在忍耐著不讓快感將他沖散，後穴裏頭卻誠實地一陣陣抽搐著，並緊緊地吸附著自己的分身，連要抽出再插入的動作都增了幾分困難。

「狄倫，我、我快……。」凱爾的話語摻在極其細微的低喘間，耽溺於性事快感的他輕輕地喚著好友的名彙，下身的動作逐漸加快，而狄倫嘗試著忍住聲響不讓他們過多地從口中噴湧而出，終究是在一次的刺激下爆出了聲高昂的呻吟，他羞得及時摀住了嘴，扭過頭將滾燙的面頰埋在腦後的枕頭裡，僅剩幾絲悶悶的聲響從縫隙間流出，隨著聲音而吐出的濕潤喘息打在了枕套上頭，甚至沾上了些許唾液。

好，這樣挺好的，在枕頭的幫助下那些因性事產生的聲響都變小了不少，凱爾也不再壓抑自己心底的那些慾望，他的大腦已然過熱而當機，意識在一波波洶湧的情慾裏頭載浮載沉，彷彿要將一切交付給身體的純粹本能，最終伴著一聲像是嘶吼般的低喘，滾燙的精液從性器裡頭噴湧而出，徑直射進了好友同樣抽搐著達到高潮的身體。

……

「我很抱歉。」結束了性愛並慌亂地清理完所有髒污和體液，凱爾按著自己的眉心說道，沒有經過同意就射在人家身體裡甚麼的實在是糟糕透頂，唯一幸運的大概是沒有任何一點滴在床單上，留下他們曾經在此犯罪的證據。

「那，我們扯平了？」狄倫提問道，他拉上了褲子的拉鍊，並指著凱爾的手，彷彿還介意著方才課堂上的傷。

「我不是說我沒事嘛，別放在心上。」凱爾笑著說道，並像是在印證著自己的話語一般，攤開了手要給對方查看，卻只見裏頭泛出了一抹血色，沿著掌心的紋路橫流，滑落到手腕。

狄倫那張一向平淡的臉色似乎肉眼可見地變差了，凱爾知道這不是錯覺——噢，他終於發現口水對傷口癒合沒用了嗎？